明末火器称王-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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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天野快船队的第三轮火箭弹又落了下去,但由于贼船已经散开,这次命中寥寥。随后武腾号就追上了一条落单的贼船,那可怜虫断了两根桅杆,只能随波逐流了。武腾号就绕着它远远近近左左右右一连6次侧舷齐shè才把它轰沉。
其它的贼船早已四散而去,而8条天野快船也分作两个大队,向南、西南方向分头追去。
武腾号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子,才临近广海卫的船队。
更远的地方正逐渐汇聚了一些大大小小五花八门零零散散的船只,他们都是些民船。他们目睹了整场战斗。直至此刻仍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姚守义的5条船仍顽强地漂在海上,各船上的火已经熄灭,但水兵们大多瘫坐在尸首之间,还有许多伤者躺在血泊之中哀嚎着。只有姚守义仍然擎着一杆火铳。站在船头望着武腾号的归来。随后就看到金士麒走到船舷边,好像要说什么。
忽然间,从武腾号的船舷后面奔出一个少年,就是那个名叫“衰仔”的广东小水兵。
他扑在船舷上,望着他曾所属于的兵船,便看到了自己的爷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个每天至少打他七八个耳光的老家伙,那个每顿饭都会省下鱼干豆皮一切蛋白质给孙子长身体的人,那个每天臭骂他衰仔的老东西爷爷正直挺挺地趴在甲板上。背后衣服仍在焦黑冒烟,身下的血却早已凝结。
衰仔哀叫一声,抚着胸口哭倒在地。
姚守义顿时大吼:“金将军,你早就知道贼子会来。”
金士麒点点头。“没错,我还猜他们就在虎门设伏。”
“你拿我们当诱饵!”
“你听着,我死的兄弟比你多。”金士麒又厉声道,“更别忘了,你也是水营!”
姚守义顿时哑口无言。金士麒的上甲板也减员过半,他的身边也烟火缭绕,他的脚下也是尸体横陈。武腾号的鲜血正汇集成流。沿着船舷的缝隙吱吱地洒落下来,在混绿的海水中溅起一朵朵红花,迅即在大浪中消散而去。
海风仍在激荡,从北向南几里的海面上黑烟滚滚,尸首、浮木、帆纬、杂物,被大浪扬起、拍落。刚才的一场激战,计有7条贼船焚毁沉没,其余的10条左右贼船都已经四下逃散。
那8条天野快船已经追到了南边去了,船帆都快落入海平线之下,大约在10里之外。金士麒怕他们贪功。就下令升旗、开炮召他们回来。
武腾号只升起一面前帆,顺着风缓缓向南航行。
上甲板收敛了尸体,安顿了伤兵,又从炮甲板抽了20名下等兵上来作为补充。他们在沿途的海面上勾起了几十具贼尸斩得首级,还有一些旗帜枪矛等杂物。统统作为此次海战胜利的凭证。海面上也遇到十来个仍在挣扎的贼子,就捞上来作俘虏。伤得过重的就补一刀,再丢下海去。
过了良久,金士麒发现广海卫的船只也了,他们竟跟着向南边来了。
“嘿,姚大个子!”金士麒冷冷一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水营呢!”
金士麒又看到了那个广东小兵仔。那可怜孩子仍跪在船艉,遥遥地向后面磕头跪拜。他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洒落。听说他从广海卫的船上落海,yin错阳差地被拽上了武腾号,真是命大。
金士麒便问他:“叫什么名字?”
“衰衰仔将军小的叫衰仔。”衰仔哽咽着,泪眼巴巴地给金士麒磕了个头,又解释说:“因为爷爷爷爷说我命衰,我上了哪条船,那船就会遭难。”
“不要迷信!”金士麒摇摇头,一把扯起他。“你长大了,会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汉,让你爷爷引以为傲。”
衰仔抽着鼻涕点点头,又使劲擦了一把泪脸,颤声道:“大将军,你留我在你船上吧,我要杀贼,要报仇!我要点起大火撞那贼子,同归于尽!”
金士麒连忙摇头,“衰仔啊,我的船不是那么用的。”
忽然间,南边的海上传来了几声炮响。
“看到了!”武腾号的前桅杆上,一个负责了望的少年亲兵大喊道,“南边,大帆船!”
甲板上顿时又进入了临战的jing惕。金士麒忙冲到船艏去举起了千里镜。在遥远的天水之间水汽腾然,果然有几点帆影。“大帆船?”他惊问了一声,忙令人用绳子把千里镜吊到桅杆上去,令小亲兵使用。
此刻正是正午,阳光正粼粼洒在波涛上,视野中的一切都浸没在灿灿光彩之中。大风在武腾号的帆桅之间呼啸个不停,甲板上出奇的安静。
“大帆船,大概五条船艉挂旗子”桅杆顶端的少年大喊着,“旗子是白和蓝sè还有土红!”
金士麒闭上眼睛,再猛然睁开,“准备迎战吧,荷兰人。”
第257章 荷兰战船()
海上的战斗,大多是在漫长的航行和等待中度过。
风浪汹涌,400料的大战船像小舟一样摇晃起伏。水兵们在湿滑的甲板上不停地摔倒、翻滚,又挣扎着爬起来。时间紧迫,他们要尽快冲刷船上的血迹,更换损毁的帆缆,用灰浆涂抹焚烧的痕迹。再铺下伪装布,遮挡两舷的炮窗。
很快,武腾号又扮成了一副低调的模样,向着荷兰船队进发了。
金士麒站在船艏遥望着荷兰帆船,共有5条,列作长长的一队。它们在千里镜中起伏不定,不时地被浪头所遮挡。那些浅金sè的纵帆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格外明艳动人。
就是它们,金士麒此次冒险出港,要是除掉它们。
这次远征台湾,金士麒最担忧的就是荷兰帆船。对方的装备、人员素质和经验都是当世一流。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金士麒绝不想与其交战但不成啊,他是要去捣其老巢的,因此这一战绝躲不过。与其在浩瀚的大洋中拼命,还不如就在这家门口决战,至少还有退路。
武腾号一路向南,把广海卫的残破船队甩在了后面。前面就是壮烈的战场,不需要弱者碍手碍脚。
半个时辰之后,南方的水线上又增加了2条荷兰船。
对方总数达到了7条,情况有些严峻。那些荷兰船队正变换着航向,它们不再退避。
不久之后,2个大队的天野快船队终于陆续回来了。金士麒仔细数着天野船的数目一共8条,都如数归来!他不禁赞叹了一声花婆娘娘。
今ri风大,天野快船只靠风帆就能高速行驶。可以节省桨手的体力。荷兰船队也只挂起了半数的帆,在海域中不停地折返盘桓,逐渐分散在东西两侧。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一刻钟之后就不足5里。
金士麒举着千里镜审视着他的敌人,说实在的。它们比预想中的要小——虽然都是三桅帆船,但最大也只有15丈长度。它的船体比武腾号更狭长,估计排水量在400吨上下。稍小的只有10丈长,只有单层的甲板。那些荷兰帆船无论大小都装备了火炮。能清晰地看到舷墙上的火炮垛口,几艘大船的侧舷上还开了炮窗。
相距只有2里了,对方已经进入胖仔火箭弹的最大shè程。连甲板上的身影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帮番鬼正忙乱起来,cāo弄着帆船和火炮,还有人举着火铳冲上甲板。还有一些星光闪烁,大概是胸甲和头盔的反光。
海浪滔天,船板在漂泊起伏中嘎嘎乱响,大风撕扯车每一根缆绳嗡嗡作响。天野快船上都已经火箭弹上架。武腾号的16门火炮也都装填完毕,火铳手们在船舷后一字排列蹲守,整个上甲板只听得到军官的声声号令。
相距1里,战斗一触即发。
金士麒在船艏上站直了身体,武腾号猛然撞开一个浪头,崩溅的海水打湿了他半身。他却抽出佩刀高举向上,他朝着正前方的荷兰船队大吼道:“荷兰船!汝等已进入大明国海域。立刻降帆落锚,接受检验,否则,将遭我全力攻杀!”
金士麒的声音在海面上激荡着,瞬间被大海的咆哮吞噬。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身后一个军官忙问:“将军,他们听不见呀!要不要兄弟们齐声喊一遍?”
“不用,我就是图个痛快。”金士麒大笑,“接下来的炮声,他们一定能明白。”
他话音刚落。东边的三条荷兰船突然又展开了几面帆。就好似发情期的大鸟般绽开羽毛气势汹汹地压了上来!西边的、更远的几条荷兰船也随之而动。
开始了。
天启七年的九月,季风比往年吹得更猛烈一些。
本月初,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台湾的船队几乎倾巢而出,包括维蕾德号、休斯顿号、斯洛腾号、伊拉斯莫斯号总计13条快帆船。他们还联合了一批福建海盗,一同入侵澳门。
进抵明国的内海之后。荷兰船长都颇为紧张。毕竟几年前他们被明国数万大军围困在澎湖城堡、最后又打着白旗撤离的那一幕仍让人记忆犹新。
船长们小心地避开海岸,ri夜监视着海面。但接下来几天却出奇地顺利,他们轰击城市、焚烧港口、劫掠船只和女人,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和节ri的快乐之中。只是在追击葡萄牙商船时爆发了几次小规模战斗,全部获胜。
三天过去了,明国海军却从未出现,甚至沿岸的炮台屁都没放。也许正如传言所云,中国皇帝的银子都花在了北方与鞑靼人的苦战之中,南方的海军早已溃烂。
直到今ri上午,事态却陡然生变——他们的福建海盗朋友们遭到了明军袭击,损失了半数的船只,死伤惨重。荷兰船长们被命令向北搜索明国海军。如果遭遇,对方强则避战,弱则围歼。
当荷兰船队遭遇武腾号时,他们并没有把这条肥胖的、破旧中国福船当回事。他们更关注从远处赶来的8条帆桨船——那些船有着独特的狭长船身、密集的船桨,统一的黑鸟旗帜,还有平行的队列。这一切都表明了它们战船的身份。
看到这些帆桨船,荷兰船长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猜测着明军的战术,那些小船上没有火炮,也没有大团的燃烧物大概又是拙劣的人海战术吧。被这一群快船纠缠住,倒是挺麻烦的。
那就轰碎它们吧!
此时此刻,随着那条破旧的大福船升起三面小旗子,那8条帆桨船好像得到号令一样提高了航速——它们分作前后2队,每条船都撑开大帆,船舷两侧各有7只桨整齐划一地扬起、插落、推动,船身就猛然向前挺进。倒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两阵徐徐逼近,转瞬间不足1里。
前面的4条帆桨船已经超过了那条肥胖的福船,正继续向荷兰阵列冲过来。他们没有什么复杂阵型,更没有什么战术动作、计谋策略,只是一线压上。相距半里。它们划桨速度又加快了一倍,正劈风斩浪地向最前方的休斯顿号。
休斯顿号的船长是这一侧的指挥官。他一声令下,全船上下甲板便同时开火,总计16门舰炮和10余支回旋炮连绵不绝!后面的几条荷兰帆船也跟着开火支援。顿时,那些可怜的帆桨船四周水花迸绽,所有的风帆一瞬间都被洞穿破烂。那些船上虽然镶着铁板。也被打得掀开碎裂!
很快,浓烈的硝烟覆盖了海面。休斯顿号上狂吠阵阵、笑骂不绝,军官们叱骂着水兵们赶快装填,明军还没死绝呐!
硝烟刚刚散开,4条明国帆桨船已经抵近!它们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