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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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麒见这搜山的架势很大,心里未免担忧,“逃了多少人?”
魏广良:“一个。”
“”
“但那小子挺猛,好像会妖术”
“”
旁边有当值的百总忙过来报告:那个逃跑的小兵名叫罗昂,是“断角”寨的山兵。今ri午时,他遭了同寨人的欺辱,被辱得挺惨。于是他就冲动了,把那两人都杀了那小子好像会遁地之法,军营各处的围堵哨卡都没留下他,被他逃到这山上去。幸亏咱陆营的轻骑兵也在附近cāo训,拦住了山后的通道,现在那小妖怪应该还被困在山上。
金士麒黯然,无语。
他也亲眼所见军营里的训练之苦,还有一些肮脏yin暗的东西,尤其是底层士兵经常被殴打折磨,这在当时属于常态。这些ri子里,由于种种原因迁江陆营里每ri都有流血斗殴,偶尔也有逃兵,没成想今天闹这么大动静。
金士麒本来有些顾虑:陆营是查应才名下的部队,他不便过多干涉。而且陆营从召集到现在才一个月,总要有一个磨合的过程,让各种问题暴露出来。但此刻,有人死了,有人逃了金士麒深感自己的责任还没尽到,他对陆营照顾不周,欠了那2000男人一份关爱。
是啊,只要把每天跟莫儿厮混的时间抽出来一半去跟魏广良他们厮混,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此刻,那步兵大队的400多人分作两部,200人在山下各处布防,200人上山搜寻,没多久就在山顶上回合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那小兵没找到!
“妖术!”金士麒也惊讶了。
那只是一座直径不足百丈的小山,即便是只猫跑上去也应该被抓住了!
不但逃兵没被抓住,有两个追兵还被打晕了。
几个山兵正把被打晕倒霉鬼抬了下来,后面还有几个山兵破口大骂着,踢打着那些抬着人的士兵。这伙山兵都来自“断角寨”,他们鼻梁上横贯着一根黑sè的木刺,大概是为了提高空气吸入量吧也挺科学的。
但根据他们鼻子上木刺的形状和颜sè,金士麒忽然明白了:而那几个扛人的汉子是普通的“赤脚兵”,是农奴。而那两个被打晕的家伙,还有后面那几个正在咆哮踢人的家伙都是“甲兵”,是山寨中的“武士阶层”。
金士麒恍然大悟,查应才从山民中征召的1600兵,各寨还派来了100名甲兵作为“督官”,就是眼前这些嚣张的家伙。
之前,金士麒没把这个安排当回事儿,毕竟这批士兵是从十寨中“借”的,他们仍属于那些大王们的农奴。他们派遣一些小头目也合情合理。但现在看到他们作威作福的德xing,真是很可恶啊。
金士麒正在生闷气,突然旁边闹起来了——几个甲兵冲到士兵队伍中擒住了一个小个子士兵,乱喊着:“罗昂!”“罗昂!”
那小个子身子一晃就躲开捕捉,但后面又几个甲兵堵来上把他围在中间。那小个子独自鏖战着,满头的长发狂舞这,额头上的鲜血噗噗地顺着眼眶淌下来,满脸的凶残!
他就是罗昂?
金士麒忽然明白了,这家伙刚才竟混在了搜山的队伍中。他跟着大伙晃了一圈儿就下山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那些赤脚兵都帮着他?
那罗昂连武器都没有,他只有一块藤牌,那藤牌却被他耍得上下翻飞。他好似燕雀般在几根长矛的窜动中躲闪跳跃,灵活极了!那几个甲兵前后夹击,竟然一时制服不了他。
那些甲兵们大怒,扯着旁边的士兵一起上前杀人。士兵们便乱声喊叫着围上来,没成想罗昂猛然一个突进连一个滚翻连一个跳跃连一个闪身,竟然从两队士兵之间窜了出去。
“啊!跑了!”“追不上啊!”“好快!”那些士兵胡乱嚷着。他们分明是在放水,傻子都看得出!金士麒暗笑奇怪了,他为什么有些开心?
但突然间,一个甲兵冲着罗昂狂吼叫起来:“呱啦呱啦帕塔砰”
那吼声就像是一道咒语,那罗昂猛然站住了。
稍后,他竟然跪了下来。
第108章 唤醒猛兽()
那个名叫罗昂的家伙,刚才还如豹子一般生猛,现在就像被施了妖法般跪倒在地没了动静。
几个甲兵立刻追上去踢倒他,不停地踢他、踢他、踢他,抽他鞭子!那可怜的家伙被踢得翻滚挣扎疼得不停抽搐,“呃呃”叫唤着,却任由折磨也不敢逃脱。鲜血自七窍喷涌,一蓬蓬地洒在地上。
在那周围,数百计的山兵们悲情地看着这一幕。
“刚才喊的是啥?”金士麒颤声问道,那咒语太有效了。
旁边有来自北坡寨的士兵懂得汉话,就翻译道:“甲兵爷刚才叫他‘跪下受死,否则回去杀他一家!’”
金士麒暴怒,“你娘的狗屁甲兵,在我的地盘也嚣张!”
一声令下,金千户的几个私兵冲了上去,营里的几个军官也跟着上去。一阵撕扯、吼骂之后终于将罗昂从拳脚之下拖了出来,再晚片刻他一定被活活打死。
魏广良召来了那个中队的百总和几个汉族士兵,他们忙报告了因由——
这罗昂是“断角寨”的猎人,技艺卓绝,就是那种“森林之子”类型的角sè。不过这家伙xing子单纯,在军营这邪恶的地方却不懂得低调做人。比试弓箭火铳你出些风头也就罢了,但在格斗训练中把甲兵老爷打翻在地这就不象话了。
队里的几个甲兵恨他,就给他开了夜训——把他绑在林子里教育他,蚂蟥、盐巴、火药、烙铁都用上了,一连折腾了几个晚上。最后,据说是罗昂唤来也野兽咬开了绳索,又潜回军营把两个甲兵勒死了。
“好!”金士麒鼓掌,他不知不觉地带入了角sè。
事迹虽然壮丽,但此刻那罗昂正血淋淋地被绑着倒在地上,不禁让人感到悲戚。
金士麒立刻发起了“侠义痴”,开始幻想如何把罗昂奉为英雄,奉为陆营的第一勇士,把他的头像铸成勋章,把那帮甲兵们全都绑起来沉河!他还要派夜莺小队连夜出击,把罗昂全家都接来,让他们在迁江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后,根据剧情的发展,那断角寨肯定是闹起来了。但咱不怕他们,索xing就放开手脚跟他们打一场,杀他个片甲不留!犯我大南丹卫军威者,虽远必诛!你山兵再多也不怕,哥哥我几百箱百虎齐奔箭shè死你们
随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他是南丹卫千户老爷,是藏宝港的城主,是爱晚楼兄弟会的大哥,他要以大局为重。换句话说,他不能做想做的事儿,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他娘的,真让人无奈。
所谓规矩,就是罗昂含冤不报却私自杀人,他触犯了国法军规。
更重要一点:他是农奴,他杀了甲兵老爷,这是死罪。
旁边的魏广良正指着那个百总呵斥:“你是一队之长,任由他们行私刑!”
那百总忙跪下称罪。却辩解说队中100多人,只有他这一个队长和几个汉族老兵,下面都被甲兵们架空了。魏广良没了主意,半晌之后才指着罗昂:“把他关起来,等查都司回来再处置。”
此话一出,那些甲兵老爷们不干了!
甲兵们咆哮着,一窝蜂地涌过来围住了那些主官,狂叫必须杀了罗昂。这伙人都好像遭了天大的冤情,满脸都是吃人般的凶狠!
而且不只是断角寨的那十几个人,其他各步兵大队的甲兵也都跑过来跟着起哄。其实山民十寨之间由于几百年的恩怨情仇,各寨的甲兵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此刻他们却拧成一股绳。因为罗昂是农奴,敢犯上就必须处死,这是各个山寨的一致规矩。
罗昂的罪行不仅是杀人,他在挑战山民十寨的规则。
金士麒的亲兵们亮出兵器挡在前面,把几个主官保护起来。现场乱作一团,有些人已经撕扯起来。金士麒此刻的心情不是气愤,而是震惊!这些甲兵实在是太嚣张了。换作辽东军中,哪有士兵敢如此啸叫的,这几乎就是造反!
但更让金士麒悲恨的,不是这几十个甲兵的狂暴,而是外围那些千余名赤脚汉子——他们跟罗昂一样都是农奴,现在却颤栗地躲在外围。他们低声嗡嗡议论着,却不敢有所举动。
在奴隶主子的面前,他们全都变成了废物。
金士麒还记得三个月前初见这些山兵的情形。就是这同一批人,他们在河岸上狂舞着兵器追赶者龙泽和武腾号两条大船,他们像狼狼一般!还有随后那场对抗蓝犸的战斗,他们如钢铁洪流一般殊死拼杀。
但此刻,他们全都不敢动,因为他们都是农奴。
金士麒有些伤感。
迁江陆营,金士麒曾经梦寐以求的以汉兵为骨干、以山兵为血肉的jing锐部队,他梦想般的火器兵团,竟然是这付德行。
好似一个顽强的野兽,却被抽调了脊梁!
那些甲兵们一浪一浪地扑上来要去打杀罗昂。金士麒盯着地上的罗昂,那十寨最优秀的猎人,那个能召唤野兽能潜入夜暮能以一战十的猎人,现在就像只死猪一样卷曲地上,躺在自己的血里。
即便他身上没有绳子,他也不敢逃!
金士麒深吸一口气,“好,看我如何唤醒你们!”
金士麒扯住魏广良,对他低语几声。魏广良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大公子,不要啊!现在已经够糟了,若是惹出营变”
“我有分寸,你听我的没错!”
“不成!”魏广良竟然不听金士麒的指示。他百般为难,硬着头皮说:“老爷,这陆营的营官是查应才!我”
魏广良办事一向求稳,现在又拿“职责”来当挡箭牌。金士麒却继续说:“老魏,我自有安排。你不信我吗?”
魏广良寻思半晌,最后在金士麒的压力下屈服了。他分开众人走到场zhong yāng,高呼:“罗昂杀人,罪证无疑!我以迁江营代营官宣令三ri后,处斩!”
罗昂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就像一团大火燃遍了藏宝港。
街头巷尾,人们都在传诵着罗昂的故事。他的来历、他的欺辱、他的勇猛、他的仇杀、他要被斩首了。
藏宝港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明媚的天空中压着一层无形的乌云。正如金士麒预料到的那样,这个年轻的猎人就像是一个符号,他触动了山民们最悲戚、最压抑的一根心弦。
为了避免营变,藏宝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各府的私兵全都jing备起来,保卫老爷们的安全。骑兵大队人披甲马着鞍,随时准备出动。几座城门交给了柳州营的水兵把手。罗昂被秘密关押起来,以防劫狱。陆营的铠甲和重型兵器都被收缴了,各种火器都运到了武腾号上看管起来。陆营各步兵大队都被拉到了城外驻扎,连续三天进行持续的体能训练,耗费那些山兵的体力。
到了傍晚,金士麒的小小千户府里开始热闹了。
开始时是几个中低阶层的军官,跑来向金千户报告说营里的气氛不对头,是不是把斩首的事儿推一推?金士麒说这是你陆营的事儿,本千户不管。而且军令如山,岂能为人情做干扰?还请诸位这几天多辛苦,维持营里的平稳。
几个军官刚走,随后又是一波人赶来。那天晚上,金士麒忙坏了,来说请的、探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