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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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易嬴现身后,那些市民中的骚动几乎全都是因易嬴而起。
没想到易嬴会出现在刑场?而且还是从被蒋来拦住的马车中走出来,更没想到易嬴居然如此又老又丑。
但即便如此,想想易嬴所写的《三字经》、《百家姓》,还是有不少人将憧憬目光投向了易嬴。
只是不像那些市民一样愚鲁,几乎所有看热闹的官员都随着易嬴现身开始知道今日的事情不一般了,至少这并非图稚一人胆大妄为的事。
而图稚胆大妄为或许可交由宗人府处置,但易嬴胆大妄为又该交由谁来处置?
听到易嬴开口就说什么太子殿下,几乎所有在场官员都陷入了沉思中。
而易嬴那句有关“砍宗人府脑袋”的话语即便再怎么奇突,靳菀也没有去阻止图稚钻入易嬴马车。在以这种方式表示了自己对今日之事的态度后,靳菀才沉凝着双脸说道:“易少师说今日之事扯不上宗人府?下官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很简单,现在整个京城中、整个朝廷中,只有本官一人是真正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的。”
不仅是横扫了靳菀一眼,易嬴更是横扫了在场官员一眼才肃声说道:“所以,不管其他官员是不是像本官一样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他们可以无视本官的一切,但却绝不能主动冒犯本官。”
“因为,身为朝中唯一确定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官员,任何没向太子殿下效忠却又意图冒犯本官的官员,都可被视为拒绝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的背叛举动。不仅罪当处死,而且格杀勿论。”
罪当处死?格杀勿论?
虽然易嬴只是一名文官,虽然易嬴又老又丑,突然听到易嬴这话,不仅靳菀和场中官员全都是身体一颤,甚至那些普通市民也能从易嬴的话语中听出一种萧杀的宣战味道。
没想到这才是易嬴的真正目的,靳菀第一次为自己居然让易嬴解释感到后悔起来。
因为,易嬴假如不解释,尽管已经死去的蒋来或许再无法挽回,但其他官员至少还能拥有一定试探或“冒犯”易嬴的机会。
就好像靳菀的义父鲍公公曾与兵部尚书祖昌期谋划对付易嬴一样。
但随着易嬴这样一宣告,几乎就等于他已在北越国拥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即便人们只要躲开易嬴就不会遭到易嬴报复,不会被易嬴坑陷为对太子殿下不忠的行为,但真的放任易嬴在北越国朝廷中肆意横行,谁又敢说结果会是怎样。
所以,靳菀即便知道自己也被易嬴利用了一次,但还是一脸沉凝道:“易少师此话还真是咄咄逼人但易少师又凭什么说自己乃是朝中唯一支持太子殿下的官员,或者说,易少师又如何判断别人是否有向太子殿下效忠?”
“动辄说人叛逆,易少师不觉得自己太荒唐了吗?”
“是吗?靳大人说本官荒唐,那靳大人可又敢在这里当众说自己日后定会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可又敢在这里当众说自己日后定会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虽然易嬴话语中的逼迫味道十足,换成一个不够老练的官员,或许立即就会发誓效忠太子殿下的话语,以免将来被皇上怀疑。
但浸yin官场多年,又有鲍公公做义父,靳菀却也不慌不忙道:“易少师真是好口才,但大人可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朝中官员随大人之意驱策了。或者大人又敢当众说说效忠太子殿下如何,不效忠太子殿下又如何……”
效忠太子殿下如何,不效忠太子殿下又如何?
随着靳菀反戈一击,几乎所有场中官员全都点了点头。
因为,不考虑是否效忠太子殿下的事,易嬴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效忠太子殿下如何,但又怎可能当众说出效忠太子殿下如何。
毕竟易嬴一旦说出效忠太子殿下如何,这就好像在用某种利益利诱他人一样。
而易嬴如果无法公然回答靳菀的问话,那不仅靳菀也不当众回答自己日后是否会支持太子殿下登基不再成为问题,整件事情也会由皇位之争、朝政之争转到单纯的言语之争上面。
所以不是说佩服,看出靳菀意图后,不少人都在暗中点头。
第七百三十六章、将靳大人的族谱当作奖赏赐还靳大人()
作为刚刚回归朝廷不久的工部尚书宋天德,消息来源自然不可能与洵王图尧和官宦世家相比。
甚至不是现在不能相比,即便当初身居户部尚书高位时,宋天德在朝中的消息灵通程度也无法与洵王府和官宦世家那样的京城巨擎相比。又因为罢官的打击,宋天德原本的消息来源都几乎全被断掉,只得等到现在回归工部尚书的实权位置时,再以工部为基础建立新的消息渠道。
当然,作为宋天德现在的唯一弟子,徐琳毫无意外的也是宋天德的消息来源。
因此得知徐琳有什么消息要与自己禀报时,宋天德也趁着午餐时间将他叫到了一处茶楼中,而这茶楼也正好在刑场附近。
至于说为什么是在刑场?
那当然因为刑场附近不仅是京城的一个重要商业中心,宋天德同样想来送送自己的老友,也就是今日将要被行刑的连鍪连夫子。
而与宋天德在朝廷中的起起伏伏及孜孜不倦往上爬不同,连鍪在朝廷中的最高官职不仅只是区区中散大夫,在为官不过三载,年不过三旬就由中散大夫一职退位后,连鍪更是直接退出了官场。
再没有踏入官场一步,只以教书育人为己念。
然而,连鍪虽然一心教书育人,但这却并不等于连鍪也能逃出官场影响。因为不知是不是说连鍪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在一心教书育人后,连鍪却也手把手教导出了几十名朝廷官员。
虽然这些朝廷官员还没有几个成为真正的高官,但今日前来刑场“看热闹”,或者说是给连鍪送行的那些官员几乎都是连鍪的学生。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救连鍪,而是根本不知道连鍪究竟犯了怎样的罪责,突然就被下狱,然后又突然被问斩,根本就无从救起。
当然,那些连鍪的学生也曾求到宋天德身上,可宋天德也依旧查不出连鍪被问罪的真正原因。
因为连鍪甚至都不是被刑部问罪,而是被宗人府问罪。
一个与皇室宗亲毫无瓜葛的教书先生又怎会被专管皇室宗亲罪责的宗人府问罪?在了解过连鍪并没教过任何皇室宗亲学生后,宋天德其实也觉得整件事情充满了谜团。
只是说,宋天德或许可凭往日旧谊在刑部帮连鍪打点一下,但对于宗人府那种笼罩在皇室宗亲黑暗中的地方,宋天德却根本无能为力。
所以说,宋天德不仅无奈连鍪的结局,带徐琳来刑场附近的茶楼送连鍪一程也是最后的书生之谊。
只是宋天德怎么也没想到,他刚和徐琳来到茶楼中,甚至两人都还没坐下,易嬴的马车也来到刑场附近并被蒋来拦住了。
然后看着场中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宋天德脸上虽然一直面无表情,徐琳却从一开始就有些激动万分。
不是宋天德劝阻徐琳暂时不要在这种场合去与易嬴见面,徐琳都想下去给易嬴站脚助威了。
毕竟易嬴乃是徐琳妻子白绣的干爹,并不是外人。
可宋天德劝阻徐琳的理由也简单,那就是白绣既是易嬴的义女,那不用徐琳去给易嬴站脚助威,易嬴都会关照他,其他官员也都会因为徐琳是易嬴的义女婿而对他另眼相看。
而就在徐琳犹豫时,图稚的屠杀也已经开始。
或许其他人会将这种屠杀只归结到图稚一人身上,但看到易嬴并没有阻止图稚,甚至芡还一掌将郝公公打落行刑台时,徐琳就知道整件事中肯定有易嬴的主意在内。
而随着场中的死人越来越多,不用宋天德再去劝阻,徐琳也不会跑下去与易嬴见面了。
因为,这不说会被看到的官员认为徐琳有刻意巴结的嫌疑,甚至还会怀疑徐琳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然后等到靳菀开始与易嬴辩论时,不说是不是被两人的辩论吸引,徐琳才转过头道:“老师,你说易少师会怎样答复靳大人。”
“这并不重要。”
宋天德却一脸凝重地摇摇头道:“易少师今日所说的任何没向太子殿下效忠却又意图冒犯他的官员,都可被视为拒绝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的叛逆举动早已说明了一切。”
“靳菀所争的不过是细枝末节,那比得上易少师的一口吞。”
一口吞?
听着宋天德的形容方式,徐琳却也不得不点点头道:“学生明白了,但老师如何看官宦世家与洵王爷勾结争夺皇位之事?”
“……那种事,慢慢再谈吧反正又不用着急。”
当图稚开始在茶楼下的刑场中屠杀时,没事可干又不想去看图稚杀人,徐琳才将今日来找宋天德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可宋天德即便也为徐琳得到易嬴信任高兴了一下,但却似乎并不愿多谈这事,甚至都不会太过震惊。
不知宋天德这是出于对洵王图尧的了解还是出于对官宦世家的了解,清楚刚回到京城的宋天德正室宋张氏其实原本就是官宦世家张家的旁支,徐琳也不是太担心。
然后随宋天德一起,徐琳也开始重新关注起底下刑场中的变化来。
因为徐琳知道,正如宋天德所说的“一口吞”一样,当易嬴将所有还未宣誓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员全都划为了“敌人”或者是“准敌人”的行列时,别说让他们去找易嬴的麻烦,就是想要轻举妄动都很难。
虽然两者关系不明,但也很难说这是不是易嬴针对洵王爷想要与官宦世家勾结争夺皇位的举动。
毕竟他们真想争夺皇位,首先要打击的人就是易嬴。
不然就以易嬴的能耐,在没能干掉易嬴前,谁又敢说可与太子殿下争夺皇位。可他们一旦朝易嬴动手,随着易嬴今日这句话,也就等于他们自我暴露了内心不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意图。
那不说易嬴还用不用像今日一样借刀杀人,北越国皇上图韫都不会轻饶了那些官宦世家。
只是与易嬴最初的反应迅速不同,随着靳菀将易嬴充满陷阱的话语主动转到“普通”论辩下,易嬴却是一脸讥诮地望了靳菀许久,并没有急于回答他,这也是徐琳能与宋天德趁机说上两句的主要原因。
而易嬴不回答自己不要紧,靳菀却无法承受易嬴的长期讥诮表情。
好一会,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靳菀才强忍着镇定说道:“怎么?易少师不敢回答吗?还是本官的问话就那么难以回答。”
“这不是本官不敢回答,而是怕靳大人不敢听,怕朝廷百官将来怨恨靳大人。”
“怨恨本官?”
“易少师是说他们会因自己没有现在就效忠太子殿下怨恨本官吗?他们总不会因为选择效忠太子殿下而怨恨本官吧”
只说效忠太子殿下,不说支持太子登基。
虽然因为鲍公公的缘故,好像靳菀这样身居要职的义子都已得知皇上命不久矣的事。但没有鲍公公指示,靳菀根本不可能自行去效忠太子图炀。
毕竟他们认鲍公公为义父或许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很“风光”,但真正的“风光”究竟是怎样,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