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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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因此,在不可能真正投效害死了颜守的东郡王贾垣的状况下,许鲎、海庆自然也不可能考虑投效育王图濠。
只是刚回到军营,没等找地方休息,许鲎、海庆就被几名脸色阴郁的将领拦住了。
“许总兵,听说你带兵去东郡王府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我们想干什么,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效忠东郡王,尽可明日将自己军队带到皇宫前去为颜将军伸冤,没人会拦住你们。”
不是许鲎,而是海庆替许鲎挡住了问话。
因为同海庆不同,许鲎手握兵权,不能将话说的太满。而海庆要想在日后继续保持自己的立场,那就必须对许鲎有所保护,这样也才能保护自己。
“你说什么……”
没想到一个参事也敢朝自己顶嘴,几名将领顿时愤怒起来。
因为当颜守在位时,他们也仅是需要听从海庆所传达的颜守命令,并不需要听颜守多说什么,何况颜守的参事也不仅仅是海庆一人。
看到几名将领的样子,许鲎也替海庆挡在前面道:“怎么?你们是不满海庆,还是想将自己不打算去皇宫参与为颜将军伸冤的责任推卸到海参事身上。如果是前者,那当然不算什么,可如果是后者……”
“住口,我们又怎会不去皇宫前为颜将军伸冤,许鲎你们别以为能将污水往我们身上泼,我们走……”
怒斥一句,几名将领这才扭身离开了。
因为,这就如同许鲎的出兵正是为了避免被这些只知道死忠东郡王贾垣的将领牵连一样,由于许鲎的出兵过于迅速,在不敢破坏整体的状况下,这些官员也害怕被许鲎牵连,所以才显得相当恼怒。
毕竟军队要想形成战力,必须首先成为一个整体才行。
而许鲎、海庆既然坚持不与他们、不与东郡王贾垣成为一个整体,他们也没必要理会许鲎、海庆了。
望着几名将领离开,海庆也知道自己无法替许鲎做决定,继续说道:“许总兵,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如果我们不能继续听命东郡王,那就只能听命大明公主了。”
“这样我们就还得做一件事。”海庆点点头道。
“做什么事?”
“就是将颜将军的遗体从东郡王府弄出来还给颜府,免得又被东郡王拿颜将军的遗体做文章。”
“……我们还是先去颜府听听他们是怎么想吧”
如果只是自己和海庆的事情,许鲎当场就可做出决定。可事情牵扯到颜守遗体,不知道颜府是什么态度,许鲎却不敢保证了。
于是在安顿好一营士兵后,许鲎、海庆就开始往颜府的方向赶去。
※※※※※※
“呜……呜呜……呜……”
虽然在王府封锁消息下始颜府并不知道颜守遇难的事。但随着几名颜府护卫回到家中,即便还是深夜,整个颜府还是立即哭开了。
等到许鲎、海庆来到颜府,两人立即被颜府一家的老老少少围住了。
“……许总兵,你一定要为大人报仇啊……呜,……你一定要为大人报仇啊……”
报仇?
听到颜府众人的哭喊方式,许鲎的脸色立即一沉,望着旁边几个刚被自己在王府打了一顿的随从就怒道:“是你们叫颜府报仇的?”
知道许鲎与东郡王贾垣不对盘,看到许鲎瞪向自己,几名随从的身体就往后一藏,却又坚持道:“许总兵,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颜将军死得那么无辜,我们为什么不能给颜将军报仇。”
“无辜?企图刺杀钦差是什么罪名,你们真不知道吗?难道你们害死了颜大人不够,还要害死颜大人的家人不成。”
“许鲎你不要这样说,或许家父的确是为效忠东郡王而死,但那也是家父的节义所在。”
作为西齐国的二品副将,颜守的血脉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个儿子在朝为官。不过颜奇却并不是在武将中任职,而且因为体弱多病,最后只做了一个五品的文散官聊胜于无。
不过,颜奇即便不像颜守一样死忠于东郡王贾垣,却知道只有贾垣才能让自己更上进,因此也对许鲎稍稍有些不满。
可对于颜奇的辩白,许鲎却更加愤怒道:“颜奇你给你住口,即便大人是为效忠东郡王而死又怎样?但他更是因为想要刺杀钦差而死,难道你认为东郡王又能保颜家不受株连?他真能保颜家不受株连,又怎会被人在大门口杀了颜将军而不敢吭声,你说,你说啊……”
“嗬”
被许鲎一阵怒吼,原本就有些弱不禁风的颜奇立即吓得倒退两步,甚至几名一直在怂恿颜府报仇的随从也不敢多说了。
因为,颜守是在什么地方被刺死?那可是在东郡王府门前被刺死。
可东郡王贾垣即便也因此入宫过一次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不敢声张,最后却是被许鲎带兵前去王府才憋出了一个主意来。不然贾垣若是真有信心,不说让他自己去为颜守等人喊冤,也应该不用等到被许鲎带兵堵住门前就先做出安排吧
而在颜奇被许鲎吓住时,颜守的夫人颜许氏就拖着许鲎的胳膊说道:“许鲎,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鲎为什么能在颜府中怒吼颜奇与东郡王贾垣不对盘的状况下依旧被颜守信任,并提拔到总兵位置上,这自然是因为许鲎不仅是颜守夫人的娘家血脉,也是颜许氏的亲外甥。
因此在被颜许氏抱住胳膊时,许鲎也拖住了颜许氏的身体道;“姑妈您别伤心,姑父的死虽然令人可惜,但好在天英门弟子的目标乃是在东郡王身上,只要我们将姑父遗体从东郡王府弄出来,不给他再利用姑父遗体兴风作浪的机会,应该朝廷也不会继续为难颜家的。”
“许大哥,你这话不对吧”
“既然爹爹都已参与这事,朝廷和天英门弟子又怎会轻易饶过我颜家。小弟反而觉得东郡王让我们前去皇宫前喊冤的事情更恰当些,至少我们自己不能先认定爹爹有罪才行,反正那些天英门弟子也没证据。”
颜府虽然只剩下颜奇一人在西齐城中为官,而且还是个文散官,但这却不是说颜守就没有其他儿子了。
只是颜守的小儿子颜郢固然文武双全,但就是年龄太小了些,至今只有十一岁。
可比起对颜奇的漠视,面对颜郢询问,许鲎却一脸重视道:“郢弟你说的没错,但你认为他们这样到皇宫面前喊冤又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那不管天英门弟子承不承认这事,或者说有没有证据,都会造成一定意义上的民愤吧”
一边自言自语,颜郢的小脸也渐渐变色了。
许鲎点头道:“郢弟说的没错,可民愤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造反。何况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姑父为了东郡王想要去刺杀那些身为朝廷钦差的天英门弟子,错不在天英门弟子身上。”
“她们没有证据又怎样,只要能定罪,照样可以杀一儆百。”
“即便颜奇真想跟着去凑热闹,你们这些颜府家人还是必须躲出去,至少与这件事撇清关系才行。”
“……谁,谁说我想去了,许鲎你别乱说,我可没那兴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固然颜郢小小年纪就从颜守身上继承了一身文武双全的好本事,但一听去皇宫门前喊冤就等同于造反,颜奇立即就蔫了下去。
早知颜奇是怎么回事,许鲎和颜府家人也不会有人去与他计较,颜郢就说道:“许大哥,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很简单,明天许大哥就会带上颜奇去东郡王府讨回姑父遗体,这样才能让颜家与东郡王彻底撇开关系,免得再被东郡王利用姑父遗体弄出什么事情来。至于其他,那就只能看情况变化了。”
“什么?要我去,我不去,你带郢弟去吧”
“你说什么?”
听到颜奇又想推卸责任,许鲎立即怒瞪了他一眼。虽然颜郢也想说话,但却立即被颜许氏拉住道:“好了颜奇,你担心这个干什么,到时去了王府你全听许鲎的就行了,又不用你自己去做什么。”
“真不用我做什么吗?”颜奇有些怀疑,更有些期待道。
不能说无视,至少是撇了撇嘴,许鲎说道:“不用,到时某会带着一营兵丁一起前去王府,抢都要抢出姑父的遗体。”
“抢出爹爹的遗体?许大哥你就那么不信任东郡王?”
由于年纪还小,没从东郡王贾垣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颜郢也难产生对东郡王的忠心。只是对于许鲎的态度,颜郢却有些不解。
许鲎一脸恨恨道:“哼,如果东郡王值得信任,他为什么要将姑父的死隐而不发,如果不是得到步统领传的消息,我们恐怕都不知道姑父已经遇害的事。”
“步统领?步统领是什么人?”
“那是琮兕琮都司的下属,琮都司也是参与了这件事而唯一没被杀的人。”
“参与了这事而没被杀?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颜郢追问,没想到颜郢连这事都不知道,许鲎又狠狠瞪了几名颜府随从一眼,吓得他们赶紧说道:“许总兵你别怪我们,这事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呢”
“好吧那我就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虽然许鲎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随着许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还有各种判断说出来,颜府众人也都全说不出话了。
甚至颜许氏的双脸也相当难看道:“许鲎,你说真的?这事情全是因为东郡王不喜欢大明公主在朝廷中占据太大势力闹出来的。”
“虽然侄儿了解的不多,但应该是这样不错。”
“不然大明公主远在京城,那些天英门弟子又明显代表着大明公主意志。同样来自朝廷的人,同样没什么交情和冲突,东郡王为什么偏偏要与大明公主做对?即便他是受了礼部尚书钟大人蛊惑,他又用得着那么着急对付天英门弟子吗?”
“可惜了姑父对东郡王的忠诚却被他用在了不当之处。”
由于许鲎不知道内情,而且颜府比许鲎更不知道内情,所以谁都挑不出许鲎话中的毛病。
因为,不说这是不是东郡王贾垣的顽疾,西齐城中的很多官员都知道东郡王贾垣看不起女人之事。例如以往前去东郡王府中赴宴时,颜守都专门叮嘱过颜许氏要注意这点。
可颜许氏固然是悲愤无比,颜郢却清楚现在不能只想着自己父亲为什么死的事,拉住许鲎说道:“许大哥,那你的意思说,我们颜府选择大明公主比选择东郡王和育王图濠更好吗?”
我们颜府?
虽然在进入颜府后,海庆就再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许鲎表现。但听到颜郢话语时,还是禁不住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颜郢这个半大孩子,或许也是将来唯一能继承颜府一切的人。
许鲎却没有海庆想那么多,摸了摸颜郢脑袋道:“放心郢弟,有许哥在,绝对不会让颜府替东郡王白白牺牲的。不管东郡王是不是想帮育王图濠在朝廷中争夺权势。至少西齐城中的天英门弟子都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占到便宜。”
“嗯那就拜托许大哥了。”
虽然颜守底下还有不少原本忠于颜府的将领,但比起他们对东郡王的死忠,这种忠诚还是要差上一大截。证明就是他们现在只想着要如何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