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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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不知易嬴还想干什么,但周谨也已听出易嬴的“杀机”已经去除,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
由于周谨现在跪在地上,易嬴也看不到周谨表情。但在望了望几个随在周谨身边的家将,特别是一个手中捧着一小珠宝箱的家将后,易嬴脸色仍是一沉,肃声说道:“听秋心姑娘说你是叫周谨吧!那么本官现在问你,你是做何生意,为何到京城来的?”
“这个”
在周谨不知该怎么回答,甚至不知该回答什么时,仍是跪在地上的年轻掌柜就说道:“少师大人,周老爷乃是廑州粮商,此次来京乃是为乌山营送米而来。既然闹事之人已死,还望大人开恩。”
“乌山营?哦!难道周老爷就是因为送米给乌山营,手上得了点钱,所以才敢到奴隶营中撒野是吗?”。
终于从年轻掌柜嘴中听到了乌山营几字,易嬴不说高兴还是不高兴,至少这时再提乌山营,问题就没这大了。
听到易嬴还在训斥周谨,年轻掌柜说道:“少师大人,请大人开恩,看在乌山营的面子上”
“你给我闭嘴!”
随着年轻掌柜搬出乌山营的面子,易嬴立即叱道:“你想要本官看在乌山营的面子上干什么?看在乌山营的面子上放过这个狗头?”
“那照你这样说,以后什么人都可以看在乌山营的面子上来找朝廷官员麻烦了?你再敢拿乌山营的面子在朝廷面前说事,信不信明天乌山营所有将领的人头全部都得落地。”
“小子不敢,小子不是这个意思,请大人开恩”
今天这事错在什么地方,错在周谨和年轻掌柜踩了易嬴面子,踩了一品官员的面子。所以听到易嬴再次暴怒出声,没有人会去同情年轻掌柜。因为,年轻掌柜明显太急于脱罪,太急于给周谨脱罪,甚至还主动将乌山营给扯了出来。
虽然这时将乌山营扯出来总好过一开始就扯出来,但年轻掌柜显然有将乌山营面子看得太重的趋势。
在年轻掌柜再次向易嬴磕起头时,易嬴也横了一眼周谨道:“哼,早在兴城县时,本官就听说过为富不仁之事。没想到来到京城,竟还同样有此类事情发生。虽然周谨你作为米商给乌山营供米无可指责,但你可不要以为给朝廷供米,便可视朝廷为无物。”
“小人不敢,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
“哼,本官管你敢还是不敢,你今天敢在奴隶营中羞辱本官,还不就是因为卖米得了些金银。丹地、三儿,你们去抄一下这些人身上,看他们究竟得了多少金银,竟敢以金银视朝廷官员为无物。”
“奴婢遵命!”
在易嬴下令前,苏三就多次注意到易嬴目光。
因此易嬴一开口,苏三的身体就闪了出去,瞬间抢过家将怀中紧紧抱着的小珠宝箱。
看到苏三抢去小珠宝箱,周谨顾不上还在慢慢走来的丹地,立即惊慌失措道;“不要,不要啊!大人。少师大人,你不能全部拿走啊!”
“不能?本官为什么不能?这就好像你刚才仗着有钱就敢欺负本官家眷一样,现在本官也敢仗着有势抢你的东西。”
“本官现在就跟你明说了,本官现在就是在明着抢你。”
易嬴的气势越发高涨道:“你敢羞辱朝廷命官,你敢用手中金银羞辱朝廷一品大员,就要有被本官、被朝廷抢的觉悟。好好的生意你不要做,偏偏要跟朝廷做对。难道你也想学学万大户不成?或者你要本官建议你去投奔万大户?”
“大人不要,大人不要啊!那可是小人的全部家当,大人不能全都拿走啊!”
易嬴连明抢都说出来了,周谨顿时嚎啕出声。不管丹地还挡在自己面前,跪着就想向易嬴扑过去。
易嬴却也不管被丹地阻止的周谨怎样哭嚎,继续寒声说道:“你求?你求就管用了吗?若是本官给你留下些许金银,你再来与本官竞价又怎么办?还是你认为本官真是那么愚蠢的官员。”
“大人,不要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也不知道小珠宝箱中到底有多少金银,看到周谨哭嚎的样子,众人都窃窃出声起来。
“哼!不敢?本官管你敢还是不敢。”
易嬴收回视线道:“今天事情就这样了,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本官也不是不给你机会,现在京城里从一品到九品的官员一应俱全,本官现在就说强抢你了,你可以去求京城里的任何官员,或者皇室宗亲也行,看看他们有没有人肯为你撑腰。”
“本官到要看看,现在到底有没有官员敢为你来找本官求情。”
“或者你能请来神仙也行。”
易嬴又似不满道:“请不来神仙,你就该哪是哪去,丹地,将他给本官丢出去。”
“奴婢遵命!”
随着丹地将跪在地上的周谨揪起来丢出院子,院中众人全都一片哗然。
什么叫指鹿为马?这就叫指鹿为马。即便易嬴并没真正去指鹿为马,但仅凭易嬴敢去明抢周谨的行为。即便易嬴身边现在还没有什么心腹官员,却也没有多少官员敢去胡乱碰触易嬴的逆鳞了。
周谨的小珠宝箱中究竟有多少金银并不重要,借着这次事情,易嬴就是想试试现在的北越国官场,到底有没有人敢与自己对着干。
因为,无论他们如何想替周谨辩解,都改不了今天周谨曾经踩了易嬴脸面的事。
敢在这时替周谨出头的官员,不是敌人,将来肯定也做不了朋友。
在众人都噤然无语时,易嬴望向君莫愁道:“君姑娘,你要买的西齐国奴隶都在哪里?”
“他们就在这里,请大人做主。”
看了易嬴今天表现,君莫愁简直无话可说。
一半是高兴,一半也是吃惊。;
因为不管怎么说,易嬴今天都堪称一个绝佳的官员典范。借着自己一品官员的身份,简直是要风是风,要雨是雨,还让人一点非议的话都说不出来。例如那周谨,虽然先前在院中哭嚎不已,但在被丢出院子后,立即就消失没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出了京城。
随着君莫愁将右手指向被围在绳圈内的十几个奴隶,易嬴到也不意外这些奴隶身份,转脸望向那唯一还留在屋外的奴隶商人道:“既然如此,你们谁可以告诉本官,这些来自西齐国的奴隶是由哪个奴隶商人带来京城的。”
“回,回大人,这些西齐国奴隶都是小人带来了,如果大人喜欢”
看到易嬴盯上自己,奴隶商人身体一颤,顿时满脸惊恐起来。
易嬴却双眼一瞪,厉声叱道:“闭嘴,你想说本官喜欢又怎样?本官喜不喜欢,又可能强买强卖吗?不信你去兴城县问问,现在本官的两个妾室,可都是真金白银从奴隶商手中买来的。”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大人乃是清正廉明的天下第一好官,却不知大人又打算如何。”
听到奴隶商人说易嬴是个清正廉明的天下第一好官,院子里的人全都翻了翻白眼。因为易嬴今天的举动如果也能说是清正廉明,那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了。
不说易嬴公然强抢周谨小珠宝箱的行为,仅是易嬴割去年轻掌柜脸肉之事,那就绝对说不上好官,反而更接近一个酷吏。
。,
第二百八十九章、看了现在的样子还重要吗()
为确保奴隶交易的隐秘性,或者说,为人为划分出一个阶层,提高稀有奴隶价值,奴隶营中的一个个院子都是各自为政。
门外有兵丁看守,门内有掌柜主政。
却不像一般地方的奴隶营,奴隶商人和地方官员就是奴隶营的主要管理者。
从小院中被丢出后,周谨就再没有哭嚎,只是满脸愤恨地瞪视着院内。
虽然不可能看到人影,周谨心中及脸上怒火却在一阵阵升腾。周谨并没有去怪怨被抢走珠宝箱的家将,因为早在易嬴教训年轻掌柜时,周谨就已经知道丹地是天英门弟子了。
老师爷虽然是自己所杀,周谨可不会为了一个珠宝箱去送死。
那珠宝箱中虽然的确藏有周谨与乌山营买卖粮食的银票,但更多却是乌山营给淞郡王图迓的供奉。
“走!找淞郡王去。”
下定决心,周谨就愤然扭身。
不过刚走了两步,周谨却又站住了,想想说道:“等等,我们还是先去找找奴隶营的萧都尉。”
“老爷想找萧都尉怎么说?万一”
虽然刚刚才丢了周谨的珠宝箱,但能被留在身边做家将,并且兼具保护珠宝箱任务,周谨对这些家将的信任实在还在老师爷身上。所以即便先前没什么表现,听清周谨意图,家将还是立即紧张起来。
因为,周谨现在去找淞郡王或奴隶营的萧都尉可是两种概念。
虽然今天被抢东西的淞郡王份量应该更大些,计较也应该更大,但与易嬴之间最多就是言语交涉而已。
他们之间能得出什么结果,可以说与周谨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但找奴隶营的萧都尉却不同,萧都尉乃是奴隶营统领,有维持奴隶营中治安的责任。即或周谨能说动萧都尉,不管萧都尉最后如何与易嬴掰腕,周谨都很难将自己摘清楚。
特别易嬴还是一品大员,让一名都尉去与易嬴争权,这事情可不好说。
被家将提醒,周谨迟疑一下,却又立即转而愤怒道:“万一,管他什么万一。那老匹夫都能什么不管了,老爷还会怕他吗?”。
“去,我们找萧都尉去”
在周谨做出决定后,家将自然再没有阻止理由。毕竟劝阻老爷本身就不是家将责任,他们也未必能做到像周谨一样思考那么多。
随着周谨离开,易嬴的兴趣就全都转到了眼前的奴隶商人身上。
虽然奴隶商人已经有讨好之意,但易嬴可不想接受一个奴隶商人的讨好。
那不仅掉价,同样也会让易嬴被人看笑话。
不过,面对奴隶商人称赞,易嬴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盯紧奴隶商人说道:“本官是不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用不着你来抬举。但你先给本官说说,这些奴隶既然都是西齐国人,你又是从何处弄到手的?”
“这个”
不知怎么,奴隶商人就有些迟疑起来。
看到奴隶商人犹豫,易嬴就一瞪眼道:“这个什么?难道你还敢不说不成?”
“小人不敢,这些西齐国奴隶全是小人从秦州浚王府牙将手中收来的,至于这些奴隶来历,小人确实不知啊!”
易嬴为什么问这些奴隶来历?奴隶商人并不清楚,但奴隶商人却知道,只要有撇脱机会,他就一定要撇脱。
好像他先前想帮周谨,结果就将自己都差点冤进去一样,这就是不及时撇脱的后果。;
听到这些西齐国奴隶全来自浚王府,易嬴心中就道了一声果然。
因为,普通奴隶商人或许可以弄到一、两个西齐国奴隶,但怎么可以一口气弄到十几个西齐国奴隶。这就只有派军队进入西齐国劫掠才有可能,而里面最符合条件的自然只有君莫愁嘴中一直让西齐国所苦的浚王图浪一人。
所以,易嬴很快一翻白眼道:“谁管你知不知的,既然这些西齐国奴隶都是你从浚王府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