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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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净身份。
只得写信给天英门求援。
没想到,春兰最后等来的回信竟是让自己继续留在知县易嬴府中,更多的话却再没有多说一句。
春兰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天英门派往北越国最重要的弟子,但能被派往浚王府也可说明春兰的价值,所以春兰对这事觉得很奇怪。
毕竟,易嬴只是个五十多岁老知县,又是刚进入官场不久,无论从年龄还是阅历、根基来说,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大作为。天英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让自己留在易嬴府中?还是说,天英门真正想针对的是万大户?可让自己待在易嬴府中对付万大户?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想不通天英门为什么安排自己留下,春兰习惯性摇摇头。
从铜镜中看到春兰摇头,白花花却误会了说道:“春兰,你摇什么头?难道觉得我的卧蚕眼不好?”
“不是,奴婢只是不明白,老爷既然喜欢夫人,为什么不直接纳夫人做正室?却要让夫人做妾呢?”摇头间,春兰终于将一直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既然天英门已决定要让自己留在易嬴身边,春兰就认为自己理应做到应尽的职责。
只有这样,春兰才认为自己对得住往日在天英门所受的训练,不然春兰以前的生活、努力就算白费了。
想起当初所受的训练,春兰忽然有种不寒而栗感,竟又觉得呆在易嬴这样不可能再有什么做为的老知县身边也是件不错的事。
听了春兰疑问,白花花的神情瞬间尴尬一下。
想想这事兴城县中已有不少人知道,却是自家丫鬟还不清不楚,白花花只得一脸无奈道:“谁知道老爷怎么想的,他居然说要将正室位置留给当朝大明公主虚席以待,你说这话也能随便说吗?”
“大,大明公主?老爷竟能与大明公主牵扯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摆出一副听八卦的兴奋样子,春兰一边追问,心中却仿佛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做为白花花身边的首领大丫鬟,春兰虽然来到易府的时间并不长,但却与易嬴有着足够的相处时间,更认为对易嬴性格已经有了相当把握。那就是易嬴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就好像易嬴现在都还没付买下春兰这些奴隶的钱,却仍能将黄于地摆弄得服服帖帖,有条不紊准备用与白花花的婚事大捞一笔一样。
如果说清官有时还会因为自傲而犯糊涂,那作为易嬴这种能贪就贪、想贪就贪的贪官,他们或许会在一些蝇头小事上厘不清,但在面对任何会导致砍头、掉脑袋的大事时,不到最后关头,绝对没有任何贪官敢轻易胡来,这却是比那些清官更值得信赖的事。
能不能办到是一回事,至少易嬴在说出这话前,肯定在心中已经有了趋凶化吉的主意。
“这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就是”
“就是什么?”
正当白花花不知怎么说下去时,易嬴已经一脸笑容地推门走进卧房。
突然看到易嬴,春兰顿时紧张一下,心中有些怪怨自己怎么就突然大失方寸,竟然没听到易嬴进来的脚步。白花花却一脸欣喜从梳妆台旁站起身,嫣笑着迎向易嬴道:“老爷,您回来了,田地的事情怎样了?”;
“还能怎样?田地那边完全没问题,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事是小娘子不清楚的。”
送走宋天德、李睿祥,易嬴直接回到了府中,也没听到白花花两人先前在说些什么。
白花花却根本没当春兰问起大明公主是什么重要的事,一脸笑意挽住易嬴胳膊道:“老爷,我们没说什么,就是说你怎么会将正室位置留给大明公主虚席以待一事,好像你还没对花娘细说过此事呢!”
“什么?原来你们在说这个啊!那不算什么,老爷只是想让人误以为本县与大明公主有什么关系,免得再被人胡乱欺负。”
有关大明公主一事,知县易嬴的记忆其实并不多。
没想到白花花最终还是开始追问了,易嬴并不知道事情是因春兰而起,也就胡乱说了一句。
白花花并不是个多事的女人,也没觉得易嬴的回答有什么不对,春兰却一脸诧异道:“什么?老爷只想以此来挟制万大户?难道老爷就不怕大明公主问罪吗?”
挟制万大户?突然听到春兰说出自己心里话,易嬴惊讶地望了她一眼。
不过久经训练下,春兰并没表现出任何躲闪态度,眼中神情只比那些八卦女强一些,最多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八卦女。看不出什么毛病,易嬴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心中有准备,没人会担心被问罪。”
“而且大明公主不来问罪本县,她又怎能想起本县,本县又怎么升官发达!本县的志向可是为朝廷效命,不是为那万大户效命。”
洋洋得意中,易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由于白花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春兰也不好追问下去让易嬴怀疑。看到易嬴已被白花花搀向床榻,春兰赶忙知趣地退出了屋子。
关上房门后,春兰右手抚住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天英门让自己留在易嬴府中的原因,看来这个老知县的价值并不比浚王府小。春兰去到浚王府,最多就是个低下的女护卫。但能留在易嬴府中,至少还是个随时能接触到易嬴本人的首领大丫鬟。
一个敢算计大明公主的老知县?
想想易嬴的将来,春兰就知道得设法让易嬴更信任自己了。
第二十五章、礼金二百两()
与北越国大多数女人一样,白花花没读过书,也没机会识字。不仅自己名字很俗,给几个丫鬟取的名字也都很俗。四个护卫丫鬟分别以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命名,两个书房丫鬟也被简单唤做了芍药、月季。
易嬴曾问过白花花,为什么不给她们取名牡丹,白花花却反问牡丹是什么?
结果当然不是北越国没牡丹,而是白花花根本没见过牡丹,自然不知道用牡丹给丫鬟命名。
所以,当初如果不是府中无人,白花花根本就不愿接近易嬴书房。现在既然有了两个书房丫鬟伺候易嬴,白花花也总算遂了心愿。
易嬴与白花花的婚期即将到来,却只能拿着几张喜帖在书房中大皱眉头。
如同现代社会一样,北越国也有富商群居的习惯。或者说,依靠一个大富商崛起,无数傍依着大富商一起成长起来的商人也开始变成了一个个小富商。所以兴城县虽然再没有万大户一样的豪门大户,但在一般人眼中的富商却已不算少。
易嬴虽然没将自己与白花花的婚事到处张扬,但兴城县就那么点大,该知道的人还是全都知道了。
只是,等到易嬴差人将喜帖送过去,得到的答复却让易嬴很不满。
除了万大户说一定会到,并预先送上了五十两银子的礼金外,其他富商竟然一个个都推辞说没时间到场,附着喜帖送回的礼金更是只有区区二十两银子。
看着如此一致的回函与礼金,易嬴就知道这肯定是商量好的。甚至这都不能说是他们给易嬴的答复,而是万大户给易嬴的答复。
“芍药,研墨。”
“是,老爷。”
听到易嬴吩咐,正在整理书架的芍药赶忙奔过来。因为转身过急,衣角差点挂在了书架上,幸好易嬴没注意到。
与春兰不同,芍药对万大户的了解并不多,也没有更多了解渠道。不过在书房中工作了几日,芍药也从易嬴嘴角偶尔流露出的几句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易嬴对万大户的许多憎意。
知道这事与万大户有关,又清楚易嬴是想通过与白花花结婚捞银子,将黄于地的帐给结了,芍药也想看看易嬴会怎么办?
随着芍药开始给易嬴研墨,早就做惯了丫鬟,月季更是不用吩咐就帮易嬴展开了宣纸。
易嬴却挥挥手道:“不用这个,帮本县拿份空白奏折出来。”
“奏折?老爷要写奏折?”
虽然芍药因为过去的小姐身份,还不习惯伺候易嬴,但伺候芍药久了,月季的见识也开始跟着长高。易嬴看了那么久喜帖,突然就想要写奏折,这事怎么说都有些怪异。
易嬴也知道月季有些快言快语,比起芍药的“闷声葫芦”,易嬴还是比较习惯月季这样的下人。
摊开月季递上的奏折,易嬴就哼哼说道:“哼?本县就不能写奏折吗?娘匹的,本县就是要写奏折,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开眼的东西。”
“老爷你真厉害。”
月季当然不会误会易嬴是在对自己生气,听到易嬴在嘴中赌咒哼哼,立即随口奉承起来。瞪了迅速进入角色的月季一眼,芍药也知道自己现在已不能再多说月季什么,只得将研好的墨盒递向易嬴手边道:“老爷,墨研好了。”
“研好就行。”
点点头,易嬴又随手指指桌角道:“芍药,你再给本县写几份喜帖,就依照他们这格式,每人给我写一张奉上礼金二百两的贺条。”
书房丫鬟并不仅仅是做些摊纸、研墨的事情就算完了,如果是一些不重要文字,书房丫鬟往往也可以代主人执笔。易嬴虽然来到北越国不久,知县易嬴的记忆中却也有类似记载,这也是易嬴急着给自己配上书房丫鬟的原因。
因为,书房丫鬟写的字肯定与老爷不同,这也可以最大限度避免那些熟悉知县易嬴字体的人看出破绽。
而且些许小事,易嬴也不愿动手。这就好像易嬴在现代官场时,许多政绩文章也都出自秘书韩皋之手,然后才由易嬴署名发表。
窃书不算偷,剽窃不丢脸,这可是官场文人的至高境界。
不过听了易嬴命令,芍药还是当场吓一跳,惊呼着说道:“什么?礼金二百两的贺条?”
“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易嬴不满地抬抬眼,鄙视了一眼芍药道:“芍药你就这点不好,太过规矩了。这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他们出得起。要是本县真想找他们麻烦,那就应该找他们要二千两银子才对。”
“对,二百两算什么?老爷应该找他们要二千两,最少五百两。”看出易嬴性格同样有些胡搅蛮缠,月季也在一旁跟着起哄道。
瞪了月季一眼,芍药说道:“就你能说。老爷既然说要二百两,那就是二百两。”
芍药已不是第一次帮易嬴执笔,例如前面的喜帖,全都是芍药的手笔。毕竟月季虽然也算读书识字,但那字可真见不得人。由于要写的喜帖与贺条太多,反而是易嬴先把奏折写完了。
写好奏折,易嬴将摊开的奏折往桌上一丢道:“月季,帮本县好好晾晾,本县先去找小娘子,待会还要去万大户家。”
“是,老爷。”
知道易嬴写奏折就是为找万大户麻烦,月季也不奇怪。在易嬴离开后,一边帮易嬴晾干奏折上墨迹,月季就开始打量奏折中内容。
不过,看了一会,月季突然惊呼出声道:“小姐,你快来看看,老爷写的这是不是”
“有什么事这么紧张的”
在易嬴府中待了大半个月,月季已经渐渐不会再叫芍药小姐。突然听到月季又喊错称呼,芍药相当惊讶。没等芍药抬起头来,月季却已将易嬴写好的奏折摊开在芍药面前。
奏折挡住了写好的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