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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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需要女人时,徐琳更多也只能到烟花柳巷去自行解决。
第一次碰上白绣这样的官宦女子,如果不是白禄的官阶品级太低,徐琳根本不敢跟白绣纠缠下去。
“那两个家伙,还真是悠闲。”
不知徐琳在与白绣说些什么,远远望着两人小轿并在一起,跟在队伍后面的胡沙也只能在心中道了声自求多福。如果不是为了确保钦差队伍去向,为了确保孟昌去向,胡沙也会与其他商人一样放弃向钦差队伍追帐。
但为替胡家镇死难的亲人报仇,胡沙也只得将胸中愤恨压在心底。望着眼前的会阴山,胡沙知道山林中肯定已藏了不少会阴山胡虏。
“祖爷,我们真要放过孟匹夫吗?”。
“你们别胡来,我们只是暂时放过孟匹夫。想想易知县的三字经、百家姓,我们怎能给易知县添麻烦?等到孟匹夫宣旨回来,干掉孟匹夫报仇雪恨,我们还要依靠从三字经、百家姓里学到的东西,迁到其他地方生。!”
隐藏在树林深处的杂草后面,由于积雪还未彻底融化,四处都是白一块、黑一块的交杂了不少斑驳色彩。;
听到矍铄老汉话语,少年脸上又是兴奋道:“祖爷,干掉孟匹夫后,我们真要迁到其他地方生活?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不回来,每到祭祖时,我们当然也要回来看看先人。”
矍铄老汉眼中闪出一种怀念目光,接着又说道:“知恩,你上次不是说想找女人吗?等到这次事情结束,祖爷就带你们去盂州,到时随便你们找女人,生许多许多娃娃,延续我们胡氏血脉。”
“真的?真的可以找女人吗?”。
少年的名字“知恩”是在读过三字经后才由矍铄老汉所取,意思就是要他知道易嬴写出三字经的恩情。为了离开会阴山后不被人发现身份的安全生活,不仅少年有了自己的名字,会阴山上所有胡虏也都有了自己的新名字。
听到胡知恩与矍铄老汉对话,一群掩藏在雪地中的汉子也都兴奋起来。
因为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是他们永远的追求目标。
在会阴山胡虏的暗中注视下,坐在轿中的孟昌却一阵烦躁。这种烦躁来得丝毫没有由头,令得孟昌不禁有些心慌。虽然孟昌在捞完最后一笔离开申州时,那些前去参军的会阴山胡虏还没回来。但在听过会阴山胡虏是因何产生的往事后,孟昌也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旧情。
掀开轿帘,孟昌就望向骑马走在自己轿旁的白禄道:“白通判,你确定会阴山胡虏不会来袭击我们吗?”。
“大人放心,会阴山胡虏绝不敢袭击我们申州城的兵马。”
挺了挺胸,白禄无意告诉孟昌会阴山胡虏与穆延间的关系。因为有关穆延与会阴山胡虏的“合作”,白禄也只是暗中听闻,并没有什么确切证据。不过即便如此,白禄此行也得到了穆延亲口准允,所以他并不担心会阴山胡虏是不是会来袭击钦差队伍。
听了白禄保证,孟昌也微微有些放心。双眼却又望向阴暗无比的树林中道:“白通判,本官看穆大人将申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为什么就是无法将会阴山胡虏铲除根绝呢?”
“这个,或许是他们太狡猾吧!毕竟这些会阴山胡虏都是些本地人,又曾参加过军旅,很难彻底剿灭。”
不是无法铲除根绝,而是从没有真正围剿过,白禄并没想过要将事情真相告诉孟昌。
因为对于申州和白禄来说,孟昌都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为了不至于得罪穆延,白禄自然不会将穆延与会阴山胡虏的暗中勾结说出来。
然后在会阴山胡虏的一路注视下,心怀着无比担心,孟昌和徐琳的钦差队伍终于顺顺当当走出了会阴山。看着会阴山落在身后,看着钦差队伍消失在眼前,不仅孟昌暗暗松了口气,胡沙和所有会阴山胡虏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在双方相互克制下,钦差队伍的第一次会阴山之行并没起任何波折。
。,
第一百六十四章、上体君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仅易嬴是第一次接到圣旨,易府女人同样是第一次接到圣旨。幸好有焦玉预先指点,众人才没有出错。
站在孟昌身后,徐琳却一脸惊色。
不是因为圣旨内容吃惊,而是因为他竟在易府接旨队伍中看到君莫愁而吃惊。因为依照宣读圣旨时的规矩,出现在圣旨接迎地的人虽然都必须跪迎,但君莫愁明明是京城第一才女,怎么可能出现在兴城县易府,这实在有些难以想像。
“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孟昌宣读完圣旨,易嬴才双手高举过头,以着一种诚惶诚恐的欣喜面容接过了圣旨。
对于圣旨中有关万大户的内容,易嬴其实并不上心,他真正关心的还是自己往后的派任地问题。事实也证明了易嬴的担心确有必要,因为在圣旨中,易嬴将因揭发万大户造反功劳,被调任京畿云兴县为知县,并晋级正六品。
只是正六品吗?
易嬴虽然稍稍有些失望,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去到云兴县,易嬴仍是个实权官员。而且以云兴县毗邻京城的地位,那也如同到了京城一般。记得知县易嬴每次赴京赶考,总要在云兴县稍做停留,洗洗风尘才能前往京城。如果人人都同知县易嬴一样谨慎,可见云兴县的地位何其重要。
至于说万府和万大户的财产又该如何处置,圣旨中居然没有任何分派,只说等下任兴城知县到任后再做处置。
不知这样的圣旨意味着什么,易嬴自然不会去深究。
“易大人,恭喜,恭喜。”
“有劳孟大人、徐大人,同喜、同喜。”
将宣旨的事情卸下,孟昌的钦差工作也算正式结束,顿时有些兴奋地打量四周道:“易大人,这就是万府吗?听说万府堪比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府邸,甚至还有举行百官宴的传统。”
“谬传,谬传,这纯粹就是谬传。要说万府当初也只是举行过有大量官员参加的中秋流水席,可从没有什么百官宴的道理。”
“哦?易知县居然还有帮万大户辩白的兴致?”
“不是本县要为万大户辩白,而是“百官宴”一词如果由孟大人嘴中流出,想必陛下和那些曾参加流水席的官员都不会很高兴吧!”
随着易嬴话音落下,原本和谐无比的气氛立即就有些僵冷下来。当然,这不是说易嬴硬要挑孟昌的错,而是孟昌用“百官宴”来称呼万府当初的“流水席”,明显就有些不安好心。
易嬴虽然晚来兴城县一步,并未参加过万大户的中秋流水席,但也曾听说过流水席上百官荟萃的宏大盛况。
如果真让孟昌给“流水席”扣上了“百官宴”的大帽,易嬴要得罪的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不是说孟昌就不用为此担心,而是以易嬴在此事中的地位,肯定会被人将冤枉其他官员的帽子扣在头上。何况以孟昌说出此话的心机,易嬴也不认为自己能从孟昌嘴中讨得了好来。
沉默了一会,孟昌说道:“易知县,难道你就不知什么叫上体君心吗?”。
“下官不敢,月季,拿纸笔来。”
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焦玉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孟昌明显是话中有话,好像朝廷想要借着万大户造反一事继续搬倒一批官员一样。可易嬴即便能“脱身”,身为申州知州,穆延却绝对无法置身事外。何况在申州这么久,穆延也参加过一、两次万大户的流水席。;
不知该怎样回应这事,看到易嬴招呼月季拿出纸笔,焦玉也想看看易嬴打算怎样面对孟昌胁迫。
等到月季拿来纸笔,易嬴就借着接旨用的书案,刷刷在案上写了起来。写完后,易嬴甚至还饶有其事在上面签上大名,盖上了指印。
孟昌不方便去看易嬴写了些什么,也不屑去看易嬴写了些什么。看出孟昌与易嬴的苗头不对,徐琳却事不关己地凑上去瞧了瞧。不过等到看清易嬴所写的东西,不仅徐琳脸色立即阴沉不定起来,跟在一旁的月季更是有些眉飞色舞。
等到摁完指印,易嬴就笑吟吟地望向凑在一旁的徐琳道:“徐大人,你看本县没写错一个字吧!既如此,要不徐大人也一起摁个指印,以证视听?表明本县没有虚言妄语,孟大人也没有虚言妄语。”
“这个,易大人不用如此吧!”徐琳一脸为难道。
“不用如此?难道徐大人也想生生看着本县被指摘为不知上体君心?”
“这个,徐某愚钝”
官员最重要的本事是什么?就是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看见当没看见,听见当没听见。随着易嬴追问,徐琳干脆将脸扭到一旁,纯粹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到徐琳迈步要走,易嬴就扯住他衣袖道:“徐大人,难道孟大人知道上体君心,徐大人就不知上体君心吗?”。
“易知县此话怎讲?”没想到易嬴竟会倒打一耙,徐琳脸上一紧道。
易嬴笑道:“没什么,只是孟大人要将万大户的中秋流水席称作百官宴,想必早已经有所彻悟。可若是孟大人能有的彻悟,徐大人却不能有同样彻悟,这岂不也是一种无法上体君心?”
“徐大人若不是不知上体君心,便是不知孟大人在上体君心,本县可有言错否。”
“佩服、佩服,徐某佩服。”
拱了拱双手,徐琳一脸无奈道:“既如此,还请易知县与孟大人自做权衡,本官再行决议吧!”
除了徐琳、月季外,没人知道易嬴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看着徐琳与易嬴在那打哑谜,不仅众人有些心痒难耐,孟昌更是一脸不满道:“徐大人此话怎讲?难道徐大人也认为本官是在虚言妄语不成?”
“下官不敢,孟大人请看,这便是易知县要求本官以证视听的东西,你说本官又能先行决议吗?”。
面对孟昌指责,徐琳很干脆地将易嬴所写的纸卷拿起,直接递到了孟昌眼前。
双手接过纸卷往上一扫,孟昌原本不满的双眼立即冻住了。然后脸色就开始越变越黑,怒向易嬴道:“易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大人此言差矣。”
面对孟昌表现出来的怒意,易嬴不慌不忙道:“既然孟大人敢将万大户的中秋流水席称作百官宴,又说这是本县不知上体君心,难道孟大人还会敢说不敢认不成?莫不是孟大人认为,“上体君心”四字也是我们这样的臣官所能轻言出口的词句?”
“哗!”一声。
随着易嬴话音落下,众人全都骚动起来,孟昌的脸色更是苍白一片。
易嬴在纸上其实并没写多少东西,只是将两人对话一五一十全都给记了下了。不改一字,不妄一词,然后就是老老实实的签名画押。
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官场,空口无凭的东西很多。假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名,很多官员都喜欢拿各种“上命”来压人。;
既然你没法证明这种“上命”是假,自然就无法抗拒对方的以势压人。毕竟能带着各种“上命”出现的官员,品级总是要高人一等。所以一般碰到这种事情,大多数官员都是心领神会接受了事,并不会真的去反抗上官。
而且这种事情往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