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爷小刁妃-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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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习容不敢多动,只微微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闷闷沉沉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看了南枢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它们解决了。”
南枢愣了愣,心中着实没有什么把握,她还从来没应付过这种东西。南习容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怒从新来,低低喝道:“你**不是教了你许多吗,你就这般害怕?连区区几条蛇都搞不定,本宫还拿你何用!”
南枢道:“回殿下,**只教了妾身最浅显的毒香,妾身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妾身只好竭力一试。”
很快,满屋子都充满了那股南枢身上才有的香气。约莫是蛇受到了刺激,竟回了身,将目标对准了南枢。
南枢手中拿着半截被灯火点燃的香料,一点点引它们过来,而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往窗边靠近。
南枢不动声色地打开了窗户,待到几尾蛇近前了,她扬手就把香料扔到了窗户外面,几尾蛇一见,便立刻跟着爬出去了。南枢转身就快去地去关窗。
怎料,其中有一条蛇相当聪明,爬到了窗棂上往外一看什么都没有,顿觉自己上当受骗。就在南枢关上窗的那一刻,它突然掉头窜了进来,南枢猝不及防,就叫它咬上了无名指。
南枢吓得脸色一白,旋即大力地将那条蛇甩了出去。她的无名指却出奇的痛,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烫感。
南枢多少对毒有些了解,再清楚不过,这毒蛇的毒非同寻常的厉害。她来不及犹豫,当即从怀中摸出一枚锋利的暗镖,咬紧了牙关,将无名指搁在窗棂上,趁着蛇毒还没有蔓延之际,抓起暗镖便对准自己的手指狠狠扎了下去。
无名指断了,鲜血流出来打湿了窗棂。
南枢极力忍着,但巨大的痛楚顷刻间袭来,她仍是难以忍受,闷哼了两声,随后便凄惨地叫出了声来,一张美丽的小脸尽是苍白,布满了汗珠。
南枢捂着自己的手,痛得扭曲了身子,缓缓地蹲在了墙角里。
南习容见状,不紧不慢地起身下床,汲了鞋从容地走到她身畔,敛了敛长衫衣角亦蹲了下来,低眉看了一眼南枢鲜血淋漓的手,抬手点了点南枢腕间穴位,阻止鲜血继续往下淌,看着南枢痛苦的模样,他的脸色倒平静了下来,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心疼和担忧:“枢枢,你怎么那么傻,一定很疼是不是?”
南枢道:“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南习容缓缓托起了南枢的手,看了两眼之后便啧啧道:“倒可惜了这样一双好手,如今断了一根手指,以后可怎么抚琴。”说着他便叫了外面的人请军医来。
很快,军医就背着药箱来了。但南习容却没有让军医第一时间处理南枢的伤势,而是亲力亲为。一边动着药箱里的药物,一边不忘问军医他做得是否正确,军医只好在旁边时不时应答一句。
待上好了药,止住了血,南习容用雪白的绷带一点点将南枢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她的五指少了一指,呈现出一个缺口,很是别扭难看。南习容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低着头道:“枢枢,你何必对自己这样狠,你这样叫本宫十分心疼。下次不可那么傻了知道吗?”
南枢看着南习容,尽管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可是她根本不能从南习容身上感受到任何一丝的柔情蜜意和关爱疼护。
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容易哄骗任何一个女人的心。当初,她不就是被他这样一副表面的温柔所诓骗么,所以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待看透了人心凉薄之后,回过头来,南枢才明白,围绕在她身边的全是虚情假意。南习容对待任何一个女人,没有一句话、一分情是认真的。若是再去相信,那才是真的太傻太天真。
南枢也不再想对任何人付出真心,只是惯常地机械性地回答了一句:“妾身多谢殿下关心。有殿下的这些话,妾身就是死也知足了。”
第234章:疆()
南习容抬起头来,见南枢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任何表情,便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还很痛是不是?我给你吹吹。”
说着他竟真的给南枢吹了起来。
南枢眼眸一动,闪过瞬间的不可置信。尽管南习容平时表面上对她很好,但何曾这样温柔亲昵过。而最让南枢震惊的是,他在她面前,竟放弃了“本宫”二字,自称是“我”。
南枢又开始迷茫。这究竟是他发自内心的呢,还是下一个圈套?
不等南枢想清楚,南习容便已经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上,整个人周身又开始浮现出一股肃杀之气,缓缓道:“这夜里想爬上本宫床的蛇,不会无缘无故地到这个地方来。你**那边,看在她今夜忙着处理私事的份儿上,本宫给她面子本来不欲去打扰,可是如今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其间不断有将士来禀报,道是军营里凭空出现很多毒物,已经咬死了不少士兵,南习容便吩咐南枢道,“你去告诉你**,让她立刻将城里的毒物清理干净,否则别怪本宫翻脸。”
他似乎都已经忘了前一刻,南枢为了救他而受伤一事。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在意,只要南枢现在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就好。
南枢身子还很虚弱,但既然南习容都这么说了,她不敢不从。南习容也根本不关心,外面毒物横行,她出去若是一不小心撞上了,就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南枢穿了一袭紫色烟纱裙,娉婷婀娜,走起路来身姿摇曳十分妩媚。在将将出门时,南习容的声音才从后面传来:“枢枢,你一定要小心些。”
南枢微微侧头,并未看他,只浅浅地福了福礼,道:“殿下放心,妾身知道了。”
鬼毒夫人这一生,都在追求万毒无疆,可惜她也仅仅是做到百毒不侵,便止步不前。
英姑娘和她一样百毒不侵,但是她的体质非比寻常,鬼毒夫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英姑娘竟会比她先到达那个境界。
英姑娘满是对她的恨意,那眼神,恨不能下一刻就冲上来把她撕得粉碎。她自己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四周,滚滚如潮水,栖息在苏州城外古木深山里的千百种毒物,像是被什么力量号召着一样,连夜爬进了城里,铺在地面像一层黑色的地毯,而地毯却剧毒无比。所至之处,若有活人,必会被啃噬得尸骨无存。
所以,南瑱的军营里才会如此恐慌。然他们所见的只是士兵被零零碎碎找不到队伍的毒物所咬,若是他们见了如地毯潮水一样的毒物滚滚而来,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很快,千百种毒物都将这座古宅围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毒虫毒蛇等争先恐后地涌入,在地面上以及四周的墙壁上、树上,铺了厚厚密密麻麻的一层,它们在英姑娘、白玉和鬼毒夫人四周围了一个圈,摆出蓄势待发的姿态,只等一声令下,便冲出去攻击。
鬼毒夫人脸色也白了白,失去了先前的淡定,不再变得无动于衷,也不再敢轻举妄动。
似乎连她手里的白灯笼也变得无助虚弱起来。
她强自镇定,声音似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恍恍惚惚道:“为何,你能引领万毒?”
英姑娘不在意地笑了笑,咧开的嘴,分外阴森,道:“可能,因为你把我从小就扔进了深山老林的毒物堆里面让我自生自灭吧。这一切,都是托了你的福。”只要她扬一扬手,地上匍匐着的毒蛇和蝎子,纷纷抬起了头,准备时刻攻击。若是她指向鬼毒夫人,恐怕下一刻,鬼毒夫人就会被淹没在这数不清的毒虫当中了。
英姑娘步步上前,最终站在鬼毒夫人面前,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灯笼,随手就扔在了地上,抬脚一脚狠狠踩了下去,碾熄了里面的火光,再一脚踢进了毒物堆里,一下子就被扯成了碎末。
鬼毒夫人不由后腿了一小步,但她不能退得太厉害,因为身后也全是毒物,无孔不入。
放眼望去,整个院落里,若不是毒物发出嘶嘶呲呲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地面上的毒蝎尾部发出蓝绿色的光亮,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星星点点的萤火,即使没有鬼毒夫人的白纸灯笼,也同样能够将院落照亮。
英姑娘问:“你还有何遗言可交代的?”
鬼毒夫人哑了哑,道:“你说过你要在毒术上与我一决高下,而不是引来这些东西,如今你想用这些来战胜于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你放屁!”英姑娘突然暴怒了起来,对鬼毒夫人吼道,“你若是觉得自己足够正大光明,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白玉!你为什么又不和我一决高下,偏偏杀了我身边的人!你才是最卑鄙最龌龊的那一个!”她盯着鬼毒夫人的脸,仔细地看着,“你从来没有这么地让我觉得恶心和嫌恶!”
鬼毒夫人却道:“他还没有死。”
这话成功地让英姑娘眼神一闪,说明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她只是暂时被仇恨所蒙蔽,因为白玉为了她,肯不要自己的性命,现如今正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全部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的!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只是现在这个女人告诉她,白玉还没死,他还有救么……
英姑娘回过头去看了看白玉,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她该怎么办,才能够救他呢?
鬼毒夫人又道:“你若是还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的话,他死透了就是真的没救了。如果你现在带他回去,兴许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
英姑娘蹲下去,无限珍惜地把白玉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捧着他的头,手指一遍遍触摸着他的皮肤,喃喃低语道:“白玉,你一定是还没走远,你等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以后都会陪着我的……”
“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毒蛇毒虫,纷纷涌了上来,爬上英姑娘的后背,通过她爬到白玉的身体上。
鬼毒夫人见状,面色严肃,再深深看了英姑娘一眼,趁此机会便飞上木屋屋顶,几个跳跃之后便离开了这座老宅子,只剩下英姑娘对白玉低低诉说着温言软语。
英姑娘说:“白玉,我不能再失去得更多了,否则我一定会疯掉的……如果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我要带你回去,我要亲手医好你……”
她把白玉轻缓地放在了地面上,自己站了起来。院落里的毒物分开了一条道,她从中间走过,身后的毒物立马又汇聚了起来。无数毒蛇蝎子,托起了白玉的身体,跟在英姑娘的身后,一起离开。
前一刻,她满身暴戾,想要亲手杀了鬼毒夫人。可这一刻,她带着伤痕累累的白玉,只想要离开。报仇的日子,还很悠长,可以慢慢来,可是白玉慢不得,她生怕自己多耽搁了一刻,白玉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夜,英姑娘驭万毒,如百鬼夜行一般,张扬地从苏州的街道上走过,是所有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骇人场景。
但凡亲眼见过的,无不被其震慑。
那些毒物,淹没了白玉,却没有停止往前,英姑娘是它们的精神领袖,英姑娘去哪里,它们便也跟着去哪里。那些毒蝎子,从白玉的鼻子里钻进去,有的又从他的耳朵里钻进去,无比塞满。仿佛那已经是一个死人,给它们提供的温暖的栖息地。
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