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0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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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密密麻麻的暗郁不详的红眼让我身上的毛孔一阵紧缩。
下一眨眼,三五条章鱼般的触手从内弹出,直射而来,我和左川各自闪避。江川则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直接被贯穿了好些个体。这些触手有着吸盘和牙齿,数量快速膨胀,下一个呼吸的时候,就已经翻倍到了十多根,然后是几十根,上百根。向四面八方绽放的触手瞬间就撕裂了坟墓,露出内里如内脏般蠕动的肉块。很难描述这众多触手的根部所连接的身躯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那就是一团不断变化形状的,和触手肉质相同的东西。伴随着形状的变幻,一只只红眼就如同游鱼般伴随着这个蠕动变形的节奏上下起伏,不停游走。
这当然不可能是人类。灰雾恶魔中也甚少看到如此形貌的东西,不过,在神秘学中也并非没有类似的东西的描述——虽然神秘学的描述和眼前的实物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但是,形状特征的极高相似度,仍旧证明,无论这个怪物的外表多不可思议,也仍旧没有超脱人类的想象力,也就意味着。并非是神秘学描述中,那彻底超出人智的“邪神”。
爱德华神父的九九九变相。曾经有过“想要超越人智”这样的初衷吗?
我再次构造出双刀,快速地斩除从四面包抄而来的触手群。在另一边,江川用数量维持阵线,而左川却以更灵活的身姿凿开漏洞,穿行其中。左川所拥有的被称为“六道”的神秘力量,可以拆分成六种不同性质的神秘:愈合、金刚、坚物、匿流、无音和破魔,每一种神秘都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构造出一个全方位的战斗体系,她就如同日本特区最著名最传奇的战斗职业“忍者”一样,不,她奔驰袭杀的身姿,比任何一个忍者都更符合人们对“忍者”的印象。
左川的绝对速度肯定没有我这么快,但是,她是如此的安静,一转眼就从视野中隐匿,又从另一角浮现,甚至于用连锁判定也只能观测到一条虚线般不完整的运动轨迹,在这条轨迹的断裂处,她做了什么,准备而来什么,都无从得知。她的战斗身姿,大多时候都如同曲线般滑顺,犹如百合盛开般优雅,但在决定性的一击上,却又展现出可怕的暴力。试图纠缠她的触手,在飞舞穿插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直至最终被斩断也给人一种合情合理的感觉。然而我十分清楚,这些触手虽然表面呈现肉质,但实际却又并非常识中的血肉,它的表面柔软富有弹性,但越是向内切割砸砍,就越是能感受到愈渐增大的阻力,最大的时候,甚至可以比拟构造体。而且,其内部仿佛有无数张嘴,啃噬拉扯着深入其中的物体,倘若刺入的是利器,那么,拿着这把利器的手臂很容易就被这股混乱的拉扯力干扰,最终带动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要斩断触手,从密密麻麻的触手群中凿开便于自己穿行的漏洞,可不是眼前瞧见的那么轻易的事情。
在单体力量上稍弱一些的江川,无论是观众席上的,还是圆形场地内的,都被触手群一片片地围杀、收割、如同杂草般剔除,卷起,吞噬,扔砸,尸首分离,碾成肉酱,仅仅是因为江川的个体源源不绝,所以才呈现出势均力敌的场面。
血沫横飞的景象,无法让我、左川和江川有片刻的动摇。我们是在以自己最难手的方式,以最擅长的优势,去面对这个怪异的恶魔变相。就算我不提,她们也应该知道吧,爱德华神父的能耐可不仅限于此。
我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奔驰,在不到三秒的时间里,就将身周围猎而来的触手全都斩断。新的物质凝聚在手中,砸入地面,瞬息间构成三重巨大的门形呈扇形挡在我和触手怪之间。新生的触手再次射来时。便重重打在这三重的门形上。门形只坚持了不到一秒就开始崩碎,但趁着飞石烟尘的障目,我已经利用速掠。以谁都无法捕捉的高速抵达江川那一侧,将围捕一个个江川的触手清理一空。趁着短暂的空荡。江川们向前涌去,将战线的最前方推进到触手怪的十米前。
一时间,大半的触手都朝江川涌去。左川则不知何时已经跃入触手怪身躯的上方,斩刀反拿手中,被一股力量加速推动,直击而落。然而,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些游走于触手怪全身的红眼并非毫无用处。我开始加速的时候。红眼已经凝聚起让人寒毛直竖的光芒,它们齐刷刷盯在左川身上,推动左川快速下坠的力量充满了爆发力,但是,红眼的凝视更加迅速,给人极为危险的感觉。
当细腻的光柱从红眼中射出时,我的速度已经达到这场战斗以来的最高值,相对快的特性,让我可以用一种慢动作的视角,直接用肉眼观测这些光柱的激发。有多少只红眼。就有多少光束,左川根本不可能在自己被击中前就击中触手怪。我在没有人可以反应过来的高速中,抢过左川的身体。从光束交织的巨网中脱身而出。
我不确定激光巨网成形之后,左川是否有能力脱身,她的神秘力量“六道”是由“江”激发出来的,表面上的特性很明确,但是,就如同我的速掠也同样经过了多次理解上的变化一样,“六道”的力量是否已经发生变化,又发生了哪些隐秘的变化,却又不是我了解的。不过。与其考虑这些不确定几率的可能性,我更相信自己的速掠。
激光巨网切割了空气。让我带着左川从尚未严密闭合的网眼中钻出时,切身感受到可怕的炙热。仿佛针扎一样试图穿过皮肤的毛孔,又有一种狂乱的力量让自己的念头变得混乱。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像是敲击膝盖的反射运动一样,轻轻地失去了控制。这可不是纯粹物理上进行高温切割的激光束。
下一秒开始前,我和左江再次分开,我朝左转,她往右转,如同描绘圆形般奔驰。当下一秒到来之时,也是我和她再次碰头的时候,在我们绘出的圆形范围内,所有的触手看似在同一时间被斩断,徒留下恶魔变相那不具备明确形态的主干。之前尚可以形容它是“章鱼”,此时反而更加无法形容,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东西——总之在自然界的生物中,没有任何生物可以与之类比。但是,说是一团不断搅动的淤泥却又无法描述看到这个玩意时,内心涌出的怪异感受。
看到它,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东西没有理性和智慧,但很快自己的理性就会否认这个第一眼的印象——虽然很难从细节上拿出证据,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其实就是爱德华神父的怪物,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东西。
我们对这玩意没有太多的处理方法,其外表形态的多变,让人觉得单纯的物理攻击无法给其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偏偏我、左川和江川三人都更偏向于物理性的打击。我虽然是意识行走者,但是,贸然进入这个恶魔变相的精神世界,又会遭遇什么?任何意识行走都可以看作是“异地作战”,是“入侵战争”,是“在敌人占据的地盘上打击敌人”,先天居于劣势而不得不用神秘力量去弥补,这也同样是意识行走者所要面对的种种难题困境的根源之一。对手是老谋深算又理智疯狂的爱德华神父,而我又并非是真正的意识行走者,所以,意识行走对我而言更像是“迫不得已”的手段,而无法当作是一张正面进攻的王牌。
用武器将这个不定形态的恶魔变相打成肉泥可以消灭它吗?将他焚烧殆尽可以消灭它吗?哪怕是以生物学的视角,将其结构的细胞基因全都破坏,可以消灭它吗?更进一步考虑一下,这个东西虽然表现出种种物质性,但是,它真的是常规意义上的“物质”吗?要知道,恶魔变相的前身是灰雾恶魔,而灰雾恶魔的最初是灰雾激发出来的生命,而灰雾的正式名称是“灰粒子”,是一种能够在物质和精神之间自然转换,亦可同时具备两者特性的,梦幻般的中间态介质。
理论上,无论对手是怎样的神秘,只要自身拥有神秘,就有了对抗的基础。我也好,左川和江川也好,自身存在和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都必然带有神秘性,可是,这种神秘性可以抵消乃至于镇压爱德华神父的神秘性吗?
就我自己而言,我从不觉得,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杀死爱德华神父——所以,进一步的压迫进攻根本毫无意义。仅以接到的委托来判断,当然是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无论拖延时间的是自己,还是爱德华神父,其实都是一样的。用压迫式的攻击让对方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也好,缓解攻势让对方以一种更谨慎的态度反击也好,所起来的对时间上的拖延作用也是一样的。
因此,我选择了等待。
圆形竞技场里铺满了血肉,有来自于触手恶魔的,但更多是来自于江川的尸体。不过,江川的尸体正迅速减少,无法观测到具体是如何减少的,只是在注意到的时候,因战斗破损的场地已经修复,墙壁和地面也已经被重新粉刷过了一遍般,稍微变得清爽了一些。这一切,就像是自己的视野有所局限,而变化就发生在自己视野的盲角。
在下意识之中,在没有太过注意的时候,在无法看到的角落里,有变化在发生,滋润着圆形竞技场,让江川并没有因为自身个体的死亡而遇到想象中的损害。(。)
1532 反戈()
更多的江川从门中走出来,再一次将观众席彻底占据,密密麻麻的江川也停止了攻击行为,只是如同清洁工一样,将散落在观众席上的触手一一扔回场地内,再由我用四级魔纹制造出的火焰喷射器焚毁。
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当这些触手变成“灰烬”后,就再也无法削减其体积,改变其形态了,好似“灰烬”就是一个的基础状态。
果然是灰雾恶魔,我这么想着,做着每一个魔纹使者在消灭了灰雾恶魔后都会做的事情——把这些“灰烬”吸入魔纹之中。
不顶形态的触手恶魔主干除了蠕动变幻之外,没有更多的动静,它太过安静,而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它的某些鬼主意得逞了。
是不该将其化作灰烬吗?还是不应该把这些灰烬吸收?但是,不这么做的话,爱德华神父的恶魔变相肯定可以将这些看似死亡的触手重新利用起来。
“放弃反抗了吗?”我盯着这个恶魔变相,怀着试探的念头说:“拖延时间的话,我这里可是求之不得。也许你觉得,拖延时间的话,对你有利的地方更多,但我可是十分相信网络球的能耐。你觉得他们如何?他们一直做得很不错,你觉得自己可以骗过他们?你认为自己的计划,和他们的计划走在同一个轨道上,因此他们拿你的阳谋无可奈何?他们从来不介意和自认为强大的人做对手,他们用无数的战绩证明了,在他们的计划中,有无数种办法让敌人得不偿失,而敌人却无可奈何。”
“别说这种没营养的话。”爱德华神父的声音第一次从恶魔变相中传来了,“听着很恶心啊。”
触手怪那蠕动的姿态一阵收缩。扭曲着再次变成人形——没有汗毛,没有肢体,通体光滑又充满了韧性。看起来不坚固,仿佛用利器可以戳破。只有半截身体和脑袋的轮廓,认真说起来,就仿佛是一尊尚未完成的人形雕塑。但这样的形态,也当然不是爱德华神父的原体,直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