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7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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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的话,研讨会追捕的“失格病人”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计划而做出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定会用“失格病人”做出某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又必然会让这个世界的末日进程大大向前一步。
这当然不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么,最终会利用“失格病人”做出的事情,一定是败坏的,邪恶的,糟糕的,让人恐惧的,但又必然是符合神秘化浪潮的,也必然是符合末日真理教风格的。
可以满足这些要素的神秘,我想,除了“献祭”之外,再没有其他。
至深之夜是一种“献祭”,在这个噩梦中,神秘组织正蠢蠢欲动,试图利用这种献祭,去完成自己别有目的的献祭,而在这个噩梦之外,研讨会也在尝试完成某个以“失格病人”作为祭品的献祭。
我能理解的,当前的情况就是:到处都是献祭。所有的异常,所有的事件,都是为了献祭仪式做准备。他们开辟献祭的场所,设定献祭的过程,决定献祭的祭品,意图达成某种目的。但是,这些献祭到底是否会如他们所想,在最终结果出来前,去又是没有人可以肯定。
我的思绪转动着,眨眼间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我觉得自己恍惚了很久,但实际上,不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没有人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因为此时此刻,每个人都在思索,通过思索去做出自己的判断。
抵达这个噩梦并不意味着结束。相反,如果无法脱离这个噩梦,就无法得知,自己于现实中的情况到底变得如何。
“也并不是完全都是坏消息。”接头人突然说:“既然我们都进入了至深之夜,那至少意味着,我们并非是失格病人。”
“不过,你确定研讨会的人会知道?”特纳反问。
“他们一定知道。”接头人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醒来,就不会再遭到攻击?”三级魔纹使者少年说。
“只能说,很有可能。事发突然,才是我们团结在一起的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后援,别忘了,神秘组织一直在研讨会内运作,有了足够的时间和充分的理由,研讨会的态度会改变的。”接头人说。
研讨会当然会改变。我不反驳接头人的看法。研讨会的改变已经成为必然,而献祭似乎也不可能阻止。精神病院里的献祭,还有这个至深之夜的献祭,在时间上具有某种巧合,若将这种巧合视为必然,那么,这就是一种刻意的同步。
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同步,是为了共鸣,是为了将原本毫无联系的两者,变成具备深刻联系的两者,亦或者将本来就具备联系的两者,变成更密切联系的两者,乃至于变成一者。
再加上我过去的猜测。那么
如今正在推动献祭的人,其所做的事情,所引发的一系列看似极为复杂、突然又诡秘的情况。不正是至深之夜的噩梦和半岛精神病院合二为一的先兆吗?
“走吧,不管怎样,我们先得醒来,而在那之前,你们不想知道,至深之夜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吗?”我对他们说到,“欢迎来到怪异的国度。”
“说起来,高川先生你已经进入这个噩梦许多次了吧。”三级魔纹使者少年问到:“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我知道一个庇护所。不过,我更希望可以碰到同类。”我说的,当然是一直都存在于这个噩梦中,却一直没有暴露行迹的神秘组织各方人员。
“在那之前,我们先得解决麻烦。”特纳环视周遭,一边说着,一边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怪异已经包围了我们。在至深之夜里,这些怪异的数量和质量,都会产生飞跃性的变化。
1290 突围()
我无法确定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在这个噩梦中没有十分明确的坐标,虽然应该是一个半岛或岛屿的形状,但从来都没有听说有谁抵达过边缘。如果在距离醒目的建筑很近的地方,例如高塔周边,亦或者在较高的山丘上,或许可以找到参照物,但是,我们此时的所在处,就是山丘脚下的一片树林带。放眼望去,树木虽然不算茂密,但却间杂着高耸崎峻的山石,根本无从远眺。
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按照地形,根据自己野外生存的经验,选择一个方向,然后一路走下去。不过,至深之夜的野外比正常环境下的野性生态圈更加危险,人们需要面对的,并不是野兽,而是怪异。
三级魔纹使者少年、接头人、火炬之光的特纳和安娜自发转过身体,组成背靠背的队形,警惕地注视着周遭的动静。我跳上队伍身旁一米外的大块岩石,拔刀斩杀了藏在下方的,如同野狗一样的怪异。
灌木丛中,从树木背后,从山石的阴影处不断有怪异的身影冒出来,它们并非全都是实体,有的如同烟气,有的如同流水,更有的只存在一个影子,甚至于,有一些怪异只在连锁判定的感应中存在,而无法直接用肉眼观测到。我也同样不能肯定,是否还拥有连锁判定也无法感应到的怪异在虎视眈眈。因为怪异的形态和存在方式差别极大,所以,仅仅是肉眼所见到的,凭借自身能力感应到的怪异数量,远远不是这里所存在的怪异的数量。
庞大而又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的怪异数量,无形给人强大的压力。我并不害怕这些怪异。在我的观察中,其他人的眼中也没有太多的惊惧。但是,如此古怪的噩梦。压力也是客观存在的,根本无法忽略。我不知道他们对意识行走有多少了解。不过,只要有一定的了解,这种了解就会加重他们心理上的负担。噩梦中的怪异,意识态世界中那些莫名的危险,其实都是类似的东西。哪怕是意识行走者,在一个意识态世界进行意识行走的时候,拥有着他人所不具备的主动权和适应性,但在面对意识态层出不穷的。难以解释的怪异时,仍旧不敢有半点松懈。
噩梦也是意识态世界的一种,在这里出现的怪异,是绝对不可能根绝的,倘若无法确认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构成,甚至连这些怪异的起源都很难去想象。先不理会怪异拥有怎样的能力,其源源不绝的数量,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更何况,在至深之夜里,一切都在朝恶性发展。阴沉的天空。像是在流血,如同月亮一般的球体,仿佛被割裂出巨大的伤口。到处都是如飞雪般洒落的火星和灰烬,仿佛地狱一样的景象,本身就是一种充满了恶性的象征,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亲眼看到,就不会对此感到怀疑,也绝对可以想象,这些面目狰狞,乃至于根本没有面目而言的怪异。到底有多么危险。
更远处的阴暗中,在依稀看得到。却又看不清楚的障碍物周边,有如同鬼火一样的东西在飘舞。又有一些光亮在闪动,让人不由得想到窥视猎物的野兽,而更让人心悸的是,有眼睛一样的纹路,于无机质的石头上浮现,仿佛连石头也变成了某种栩栩如生,又格外活跃的观察者。
窥视我们的视线在我们抵达此处后,就一直都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显得躁动。尽管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遭到攻击,却又一种感觉告诉我们,一旦开始动手,就会直接进入白热化的搏杀中。我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保命的本事,但是,只有我自己的话,的确可以凭借速掠,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脱离。
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于我而言都不算是什么难为之事。不过,倘若其他人没有抽身而退的本事,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被不知距离数量的大量怪异包围,几乎咩有生还的可能。
怪异是杀不完的,杀死怪异也并不是目的,战胜和杀死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也许,在意识态世界里会有某些“关键的东西”会以怪异的方式出现,但这样的怪异,也绝对稀少而特别,敏锐的人基本上都能察觉出来。一般而言,大多数怪异,就仅仅是怪异而已,并不具备那种击溃后就能解除危机的核心特殊性。
最终,所有的杀戮都将服务于自保和离去。这是每一个意识行走者在意识态的世界里行走时,都必须明白的生存法则。
“高川先生,指条明路如何?”特纳用一种戏谑风趣的口吻说,但听起来却更像是他不由自主地,以这样的方法释放压力。
“千万不要恋战。”我提醒他们。
“突围的方向走那边。”安娜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但因为缺少参照物的缘故,也不能确定东南西北。正常环境中,树木的长势、年轮乃至于天空的星星,都能在指明方向,但在这个噩梦中,这些“正常”东西,是不存在的。哪怕外表看起来“正常”,其内在也绝对不正常。
“我记得你们的偏差是偏向于恶性的。”三级魔纹使者少年说。
“是的,朝那个方向,就可以避开眼下的麻烦,但是,也一定会遭遇到更大的麻。”安娜毫不避讳地说:“但是,不走那个方向,却不保证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
气氛再度变得沉默,但也仅仅维系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接头人脚下的阴影中,有一大片玻璃珠一样的物体喷向四面八方,擦过了众人的身体,落入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怪异群中。我在她出手的一瞬间就确定了,她是电子恶魔使者,这些玻璃珠般的东西,哪怕不是电子恶魔,也定然是电子恶魔的能力。
“走!”在接头人的声音落下前,我已经展开速掠。无形的高速通道绕过众人的身边,向安娜所指的方向延伸。我已经从岩石顶落下,在其他人以放慢了几倍的速度。缓缓做出反应的同时,我已经抱住接头人。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疾驰。
我的身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没有发出实际的声音,但那种敲碎了什么桎梏的感觉,却十分清晰。我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气势,就好似一群奔腾的野兽般,朝我们汹涌而来。巨大的数量在疾驰。仿佛要后发先至,将我们所有人吞没,但就在这个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响起。在疾驰中的我听来,这种声音是沉闷的,稠滞的,但却让人下意识想要远离。
我知道,这个感觉,恐怕就是接头人的电子恶魔,对怪异大军的阻挠。也同时向怪异发出了战斗的信号。
爆炸很猛烈,但却只能影响一小部分怪异。怪异的数量太多,分布范围也几乎是噩梦的每一处荒郊野外。身处爆炸范围外的怪异极多,而哪怕被爆炸波及,亦或者直接击中,而不受到致命影响的怪异,也是存在的。
而攻击一旦展开,就再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
我带着接头人,朝安娜所指的方向一路速掠,大部分怪异无法在这个速度下反应过来,但也仍旧有一些擅长速度亦或者有特别本事的怪异。不是以慢了一步的距离紧随在我的身后,就是试图从侧旁包抄。在我的观测中。这群可以做出反应的怪异,就像是沙堆中自行分离出来的一小掇沙子。在复杂的地形和密布的怪异中不停穿插,合围,试图将我拦截下来。
我的速度很快,但仍旧不是极致,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确认过,自己的极致速度是多少,而一直都只是用“相对快”去解释。在这个至深之夜里,受到老霍克的封印的影响,魔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