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7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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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正在做的事情,也同样是从精神方面出发,通过药物影响病人的精神,进而抗拒白色克劳迪娅对人类精神方面的影响,甚至于。将这种影响引导向“有益”的一面。最明显和“人类补完计划”有差别的地方,仅仅在于,研讨会全力攻关“药物对精神方面的影响”,而没有涉及任何与病人身体有关的实验。
毫无疑问,这样的攻关方向。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并非是没有认知到“身体”的重要性,而只是因为,必须将有限的资源,在短时间内侧重于某个方面,以取得一个阶段性成果,但却是和阮黎医生最希望的研究方向有冲突的。她来到这里,参与研究。是为了我这个具体的病人病情,而在我的观察中,她的研究方向。其实比较倾向于通过对*施加药物的影响,进而干涉我的精神状态。
虽然手段上,都是要制造一个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从最初的角度来说,也的确是通过*影响精神,但是。在程度上却不一样。大概是神秘组织干涉的缘故,研讨会的做法。有一点偏向于抛开*,单独研究精神。在我可以察觉到的苗头中,有一些神秘化的倾向,但这确实是不被阮黎医生认可的做法。
如果是阮黎医生的话,应该是尽可能弄明白,新药对病人身体的影响,而不去优先考虑精神方面的变化。精神方面的变化,仅仅是某种指标性,指导性的变化,虽然在收集精神状态变化的数据,但这些数据是为了确认*变化才收集的。
在阮黎医生的理论中,精神状态的数据变化是身体状态数据研究的辅助,在整个研究中,也不应该当作主体。仅仅是因为做着心理学的研究,因为对象是精神病人,就将病人的心理和精神视为主体,其实已经走上了歧路。她认为,基本上,所有精神病人的病态,都可以归于*的病态,只要可以完成对*的病态治疗,就能更好地治愈其心理。当然,有许多事例已经证明,哪怕是身体正常健康的人,其精神病态和心理阴影也会十分严重,但是,阮黎医生认为,自己之所以在学界取得如今的地位,正是因为,她一直在专攻和坚持自己的道路,所以,从来不会因为有这些事例,就怀疑自己的治疗方式和研究理论——她就是这样,拿自己的例子教育我,要求我具备自己的看法和坚持。
因此,对于我的噩梦,阮黎医生的看法也一定和研讨会的大多数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其它服用新药病人也向她倾述过噩梦的事情,但理论上,七名例诊病人都会被要求开口。另一方面,参与这次研讨会活动的三井冢夫等人,也需要和例诊病人们交谈,以获得足够的数据来完成他们的论文,参与最后的考核评审。
因此,我觉得,所有和例诊病人接触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得知噩梦的情况。但也觉得,像阮黎医生这样,可以从病人身上得到完整详尽描述的专家不会太多。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噩梦,在阮黎医生眼中,可以用来判断新药的效果是否符合自己的期待,那是一个仅仅具备暗示性,但并不具备实际意义的象征。噩梦中的一切都为“假”,但却是“真”的一种扭曲表现。
对于新药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的问题,针对的,其实仅仅是阮黎医生一个人而已。也许,对研讨会来说,这个噩梦是乐见其成的,代表了一定阶段的成功。但是,之前谈论噩梦的时候,阮黎医生的表现,让我觉得,她认为新药是失败的,对病人的作用是负面的。
“失败了。”果然,阮黎医生对我说:“在我看来,新药的效果,也许会让你做梦,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梦境。我对比血液采样,发现这种药物对人体的负面影响,已经超过了预定标准。但是,研讨会方面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进展,相比起进度,虽然负面影响有些超标,却是可以许可的。”她十分慎重而带着忧虑地告诉我:“他们将标准再一次降低了。”
顿了顿,她问我:“你认为,在这种时候,这种做法,于心理方面的表现会是什么?”
“下限的降低?”我迟疑地说。
阮黎医生冷笑了一声,说:“他们被迷惑了不,应该说,他们已经被白色克劳迪娅影响了,毕竟,这么长时间都在和那东西打交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住的。现在,他们的内心已经开始变质,他们渐渐会变得不那么纯粹,没有理性和底线的科学研究,只会引发灾难,而不会取得富有正面意义的成果。”
“那你怎么办?”我有些担忧。
“不要担心,虽然我认为他们的研究已经走偏,但我的研究还在继续,最初就是因为他们允许我使用这里的器材、资源和成果,所以才和他们一起合作的。无论他们变得如何,都不会影响我的步调、进度和方向总之,阿川你虽然是例诊病人,但例诊病人却首先是附属于专家个人,而并非是研讨会所有。所以,我有权不让你使用他们的新药。”阮黎医生说:“从现在开始,我制造的药物都会有记号,你知道如何辨认吧?”
我点点头。
“只吃有记号的药。”阮黎医生如此嘱咐道。
“这样一来,就不会做噩梦了吗?”我不得不再次确认,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彻底脱离那个富含深意,充满不协调感的噩梦,对普通病人来说,如果不会再进入那个噩梦,大概就意味着,脱离了至深之夜的影响,和那个被献祭的可怕命运吧。无疑是更加安全。但我却不仅仅是一个病人,首先还是一个神秘专家,我必须参与到那个噩梦之中。
“不清楚,大概不行。”阮黎医生摇摇头,回答到:“最好的效果,当然是你不再做这个噩梦,但是,我的研究使用了一部分研讨会的成果,这意味着,药效有一方面是相同的,哪怕负面影响的确有所减少,达到预定的标准值以上,但不可能完全排除负面影响。所以,你大概还是会做那个噩梦,不过,服用了我的药物,应该可以相同的梦境变得不那么恐怖——具体的变化,我也不清楚。”
其实,虽说是“噩梦”,但我在里面活动时,的确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
“妈妈,目前服用了新药的病人,有发疯和死亡的吗?”我想起自己斩杀的怪异,联系不久前的幻觉,不由得问到。
“发疯?你是指什么?”阮黎医生有些错愕,但还是很肯定地告诉我:“以后不敢说,但现在,暂时还没有一个服药的病人死亡。至于平时就产生幻觉和臆想——不是很正常吗?”
的确,精神病人发疯是很正常的情况,尤其在服用了肯定会具备副作用的新药后。不过,我所在病栋中的病人同样是服用了新药的病人,却全都是死气沉沉,缺乏活力的样子。
“准确来说,原本就狂躁的精神病人,发作几率和次数,在服药后并没有明显的增加。”阮黎医生摇摇头,说:“反而,和你这边差不多,病人的活力呈现衰退的迹象。”
阮黎医生的回答,让我不由得对噩梦中的怪异来源,产生了一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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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医生的回答,让我不由得对噩梦中的怪异来源,产生了一些怀疑——它们真的全都是这个半岛病人的病态意识所变化而来的吗?虽然阮黎医生说,病人产生幻觉和臆想十分正常的事情,但这样的症状并不是每一个精神病人都会具备的共同特征。病人们没有死亡,只是缺乏活力,真的仅仅是因为他们都在做噩梦的缘故?新药是“乐园”研发过程中的半成品,它最重要的成份就是白色克劳迪娅,而阮黎医生和研讨会认为,白色克劳迪娅先天就具备影响人们精神的效果,它能够让人们表面看上去行为正常,但行为的源头,那来自于精神层面的起因,却是某种异常。新药在理论上,也具备类似的效用。
所有服用新药的精神病人看起来缺乏活力,只是麻木、本能、机械地维持最基本的日常生存需求,就如同我所在病栋中所看到的这些病人一样,而他们的精神却是在噩梦中十分活跃。简单来说,他们全都是在“梦游”,精神层面上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存在。
然而,我却下意识感觉到这个推论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最让我在意的是,服用新药的病人数量其实并不多,而噩梦中的怪异是病人数量的好几倍,排除我所见到的居民区里的疯子们,那些怪异的体现和呈现,也太过多样化,而不符合我对半岛精神病院中,目前所接触的所有病人的观测。
仅仅是十几个或几十个病人的病态和想象力,就能构成这么一个疯狂、怪异又深邃的噩梦场景吗?
我不觉得是不可能的。
与其说,是服用新药的病人构成了这次的噩梦。我宁愿相信,服用新药的病人仅仅构成了噩梦的一环,亦或者,他们所构成的,仅仅是噩梦的一个入口。噩梦事件的一个引子,亦或者一个相对于整个噩梦幻境来说,稍微正常一些的庇护所。乃至于,这个噩梦,其实早就已经存在,而仅仅是有了这些服用新药的精神病人们。才被人们观测到。
倘若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早就存在,那么,构成这个噩梦的基础,当然也有可能不仅仅局限于这个半岛精神病院。仅仅是出于服用了新药的病人们的认知,将噩梦部分变成了和半岛类似的环境。于是。就可以解释目前在噩梦中所遭遇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场景,充满了即视感的环境,乃至于仿佛和半岛精神病院的病人们息息相关,但说只局限于病人们却又感到不协调的异常。
如此一来,老霍克和人形“系”的存在就更加令人质疑。两者所代表的物事,包括一直在噩梦中存在的“至深之夜”的概念,都有可能并非是神秘组织创造的。正在利用这个噩梦的神秘组织也并不是噩梦的创造者。而是一群入侵者。只是,他们探知和发掘了噩梦中所存在的各种怪异而神秘的现象,进而配合自己的神秘。才构成了目前正在进行的计划。
老霍克在我身上留下的“封印”,当然也就有可能并非是神秘组织的杰作,而仅仅是先天就存在于噩梦中的限制,而这种限制对于所有的“外来者”都是有效的。但是,我仍旧认为,无论这种限制是不是神秘组织的杰作。它的存在都对组织性的力量有利,而对个体力量有很大的钳制效果。进而满足了神秘组织的需求。
倘若“至深之夜”并非是神秘组织所创造,而仅仅是神秘组织打算利用至深之夜去完成一个默契推动的仪式。那么,“至深之夜”最初的本意又是什么呢?它又到底反映着更现实的什么呢?
这些疑问,被我压在心头。有很多情报已经缺失了,毫无疑问,更早进入噩梦的神秘组织,一定找到了更多的东西,并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而不会给后来者留下太多的线索。高塔中的情况大约也是这样,早先一步的神秘组织已经层层搜刮他们所能找到的,任何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之后又在每一层都留下了陷阱和看护者。我有可能无法从高塔内,获得更多的情报,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就必须在噩梦中找到这些神秘组织。
尽管这么猜想,但是,实际结果,还是必须一步步攀上塔顶去证明。如果我足够幸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