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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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是神秘的,这个世界很现实的,阿川,不存在超能力。‘乐园’和‘白色克劳迪娅’,就是奇妙却不神秘的体现,它是你的故事中,唯一最接近现实的东西。”
1260 阮黎的真相()
阮黎医生对我说了什么?在下船的时候,我仍旧这么想着,在我心中残留的情绪,不是惊愕和意外,正因为知道阮黎医生是特殊的,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已经对她的言行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同样的话,在不同的情况下说出来,给我的感觉却并不一样。
我对中继器的了解不多,对中继器世界久经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情报进行猜测,却没有一个绝对的定论。当我的身份从末日幻境的高川转变为中继器世界的高川时,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及自己亲身体会到的,在身份上的多层次关联,已经让人感到十分不解了。即便如此,我仍旧按照自己的认知,强行去解释这些情况。
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阮黎医生眼中的我,和我对自己的认知,是截然不同的,假定在我进入这个中继器世界之前,这个中继器世界中同样存在高川,那么,阮黎医生对我的认知,一定是从这个高川身上延伸而来的吧。然而,在我进入这个中继器世界的前后,两个“高川”的存在之间,到底又有怎样的联系呢?
我的答案是:中继器世界依附于末日幻境而存在,就如同末日幻境依附于病院现实。虽然“末日幻境依附于病院现实,病院现实才是真正的现实”这个结论,在我个人看来,仍旧在细节上,有许多不能肯定的地方,我没有仔细寻找到底是哪些细节让我产生这些不确定的感觉,但有一种很深的情绪,让我即便在行动上,将自己放在“病院现实”的高度。也无法在心理上,完全笃信那就是“真正的现实”,也无法完全笃信“末日幻境是基于病院现实的存在才能存在”。
是的。哪怕行动和思维,都明显趋向于这个结论。而且,以这个结论为立足点,也能让目的性变得更强,让行动变得更有条理,至少在应对“末日进程”的时候,“病院现实是真正的现实”这一立足点,让我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正在发生的神秘事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拥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充满责任感和可能性的。
即便如此,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那是我被最终兵器杀死,于病院现实中醒来时,就已经深深烙印下来的声音:这个无论如何都充满了真实感的病院,真的是现实吗?而不是自身涉入末日进程后,被波及的某种严重的神秘事态?
“病毒”的概念,是在病院现实得知的。在病院中。许多资料重新定义了“末日幻境”这个世界。同时,也将我和真江、咲夜、八景、玛索、桃乐丝、系色这些人的身份、经历和关系重新定义了。它几乎颠覆了我在过去那个末日幻境中的大部分认知,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看似说得通的解释。正是这些解释和视角,让我不得不去相信,病院现实就是真正的现实。
可是,如果它不是呢?
如果,我最初于病院现实中醒来时,所产生的那种不信任感,才是真实的话
如今,已经很难想象,从这样的假设出发。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怎样,然而。这样的疑虑的确是存在的。
病院现实带来的信息量太过巨大,对我在末日幻境中诞生成长十多年所获得的信息。以及由这些信息构成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冲击。可是,在病院现实里死亡,在这个末日幻境中复苏的时候,有一点我始终无法忘记
——在病院现实里,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病院之外的世界。
回到病院现实的那段时光,让我饱尝痛苦,时间虽然短暂,但因为经历了十分复杂的事情,所以,应该是有了一定的成长吧。然而,我的所有活动范围和认知范围,都被病院本身约束了。
病院是位于某片海域中的孤岛,外部的信息,基本上被海洋隔绝,而病院本身就是以“绝密研究”的概念建立的,所以,在封锁信息方面向来不会松懈。甚至于,我连病院的名字都不知晓,大家仅仅用“病院”来称呼自己所在的地方,可那明显不是名字,而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
正如“病毒”没有名字,“病院”也似乎没有名字,它们更像是一种概念。虽然“病毒”很可怕,但是,倘若没有“病院”的报告,我大概永远都不知道“病毒”这个概念吧。然而,这样的“病院”概念,其囊括的范围,是很狭小的,仅仅是一个充满了古怪的岛屿而已。
岛屿外是怎样的?岛屿外,是否还存在人类和陆地?从“病院”本身的活动,似乎可以认为,岛屿外的世界是存在的。
然而,有一点必须提到:尽管“病院”声称对“病人”进行收集和管理,我也的确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病人”减少的迹象,也从不缺乏人体实验品,然而,我却从来都无法区分,哪些是新来的病人,也没有真正亲眼看到过“病人”被送至岛屿的情况。
还有,我对自己“过去”的认知,一直处于幻觉和记忆交互闪现的状态,有许多信息,是在身边不适时凭空浮现的,也有一部分信息,是从“病院”的报告中得知的。然而,正因为幻觉出现得太过频繁,而导致记忆不太清晰。在心理学方面,“记忆失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我一直在想,自己真的可以确定,自己得知的情报,以及脑海中不断浮现和重组的记忆,真的一点都没有“失真”的情况吗?
“高川”的人格分裂,以及我自己的死亡和复苏,这些情况又是否可以找到一些确切而真实的证据呢?
很遗憾,没有,我对自己的认知,不存在一个绝对真实而正确的基础。
当我无法笃信“病院现实”的时候,“病院现实”所带来的信息也同样存在瑕疵。
然而,末日幻境的末日进程。以及那些刺激却有些不真切的神秘事件,也同样更像是一种黑暗成人童话般的幻想故事。
我甚至不需要去多做修饰,写入日记之中。就完全可以被阮黎医生这样的人当作是幻想小说看待。
对我来说,“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就是这么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但暂且看来,“末日幻境”的依附性更强。但是,当我在末日幻境之中,发现了“中继器世界”,并亲身体验到,“中继器世界”和“末日幻境”以及“病院现实”的关联时,“中继器世界”、“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阮黎医生的存在。让我在尝试接受“中继器世界是构成末日幻境的一部分信息的继承和重组,只有依托于末日幻境才能存在”这个结论的同时,也让我不得不怀疑,这种依附性到底有多强。因为,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不仅仅世界信息的完整度不逊色于末日幻境,而且,在我代入这个世界的“高川”之前,这个世界的“高川”就存在了,以及。“高川”之外的其他人,也是存在着,生活着。和末日幻境中的他们,有许多明显的差别,但整个人生也同样具备完整性。
正因为完整而充满条理,仿佛一切皆有起因,一切变化都有所条理,所以这个中继器世界很真实——在神秘扩散之前,甚至比末日幻境还要真实,和“病院现实”给我的真实感不相上下。
我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体验,虽然不如最初进入“病院现实”时。给自己的世界观的冲击那么大,但是。不可否认,冲击仍旧是存在的。
哪怕我以“病院现实”为立足点。去观测这个中继器世界的阮黎医生时,也可以设身处地,从她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中继器世界范围之外的自己,进而可以理解她的大部分态度和话语。理论上,不会因为她说“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这样的话而动摇。
但实际上,冲击仍旧产生了。
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真实感和完整性,在阮黎医生的话语中,进一步得到补完,现在,似乎已经可以用它为立足点,去看待“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了,而且,正因为阮黎医生不受到神秘干涉的特殊性,以及她自身对待“神秘”的态度的坚持,让这个中继器世界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更多的合理性和真实性。
“真正经历过一些非常奇妙的事情的,是我,而不是你,阿川。”
“我和你说过,但你忘记了,你故事中的末日真理教三巨头之一的原型,就是我的家族,现在,则只剩下我一个人。”
“原型也许很奇妙诡谲,但绝非是神秘的,这个世界很现实的,阿川,不存在超能力。‘乐园’和‘白色克劳迪娅’,就是奇妙却不神秘的体现,它是你的故事中,唯一最接近现实的东西。”
阮黎医生的这些话,一直哪怕在一个多小时后,仍旧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无论是我,还是在我之前的高川,对阮黎医生的认知,在这些话面前,都显得十分苍白,甚至让我觉得,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阮黎医生这个人。
阮黎医生所说的这些事情,对她自己而言,是真实的吗?亦或者,仅仅针对我的日记而做出的身份假定?这些问题,哪怕对方亲自给出结果,自己又是否可以接受那样的回答呢?
单纯以这个中继器世界为基础,去看待“阮黎医生是末日真理教三巨头之一”这样的事情,也让人不禁想说“开什么玩笑!”
然而,在解释性和理论性上,既然阮黎医生说出了这样的话,也完全可以从这些话中,顺理成章地去解释我记载于日记中的故事——也意味着,她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去解释我在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中所遭遇的事情,乃至于解释“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本身。
毕竟,以阮黎医生的个性而言,倘若自己仍旧无法弄清条理,就不可能说出来。
阮黎医生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观测这个世界。又从这个世界的角度,去观测“精神病人高川描述的世界”,是十分理所当然的。而让我心神不定的原因。正是因为,无论以理论。还是直觉,这种理所当然的看法,都存在一种可以深刻感受到的真实性、条理性和完整性,然而,一旦信服它,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切,自己所认知的那一切,都会顷刻间。如同沙堡一般被浪潮摧毁。
“高川”是一个精神病人,倘若这就是现实,那倒没什么,但是,“高川”所在乎的一切都不存在,那就是很可怕的事情了。
我提着行李,默不作声跟在阮黎医生身后走着。三井冢夫的脸色好了一些,在下船后就有些兴奋,大概是身体的不适,在踏上陆地的时候。就平复下来了。健身教练和占卜师也好奇地打量四周,这是一片相当辽阔的半岛绿地,在当地的地图上。整个地域形状,如同触须一样伸出河岸。因为树荫茂盛的缘故,在船上时,也没能看到隐藏在林荫中的别墅。不过,在我们下船的地方,可以看到沿岸有一条长长的堤坝,朝着远方蔓延,据说遍及三分之二的河岸。
整个半岛都是别墅开发的景区范围,不过。相关景点的开发工程只完成了一半,上岛之后就发现了不少建设工程残存的痕迹。最显眼的无疑是码头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