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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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增加。我们在事情变成那样之前,将车子停在靠近镇边的汽车旅馆处,这样一来,就必须依靠我们身为魔纹使者的能力了。
无论是我的使魔,还是速掠能力,在这个时候都能大派用场。
我放出夸克,让它继续追踪前方的车辆。然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带着富江和荣格在高速通道中向前飞奔。
恩格斯的老式轿车在荒地中停下来,前方不到三百米处就是公路,只是荒野的地势比公路要低上至少五米,地面上左一蓬右一蓬,长满了杂草。距离轿车不远的地方,一辆拖车停靠在那儿,拖箱有十米长,三米高,正对着我们的一侧有门窗,还有一个方便出入的小铁梯,和一个住宅几乎没什么不同。
窗口悬挂着窗帘,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恩格斯急躁地踢飞脚下的石子,快步走上铁梯,用力敲门。
“是我,恩格斯,开门。”他不客气地叫道。
不一会,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只开了一条容人跻身而入的缝隙,我们甚至看不到门后那人的样子。
恩格斯二话不说,进去之后,门碰的一声被用力关起来。
我让夸克落在车厢顶上,张开连锁感知的球形领域,通过我和夸克之间的使魔连系,拖箱中的情景徐徐在脑海中展开。尽量节约大脑的运算资源,所以在探知里面只有两个人后,我立刻就切断对其他物品的感知,即便如此,仍旧无法完全勾勒出和恩格斯对话的人的相貌。
只是感觉他和恩格斯一样年纪,或者更大一些,身材也比较佝偻。
恩格斯有些坐立不安,对方送上一杯水,他一口喝尽,对方又倒了一杯,恩格斯这才平静下来。
“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恩格斯压抑着情绪问。
“因为我听到了召唤。我也不想回来,可是不得不这么做,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在外游荡的日子,我反复都在做那个噩梦,现在我终于醒悟了,我是属于这里的,无论是生还是死。在那一夜,这个命运就决定了。”那人如此说到。
168 知情者()
168知情者
我、富江和荣格三人藏在距离拖车二十米外的一个长满杂草的土堆后。拖车内部被遮得严严实实,不过我们并没有莽撞上前,通过夸克的耳朵和感知,里面发生的事情几乎一览无遗。我一边聆听,一边将恩格斯和拖车主人的对话转述给富江和荣格。
恩格斯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十分熟悉当年精神病院大火的来龙去脉,而且词里话间流露出的意思,依稀证明他是引起火灾的当事人之一,而并非事发后才赶到现场的灭火员。不仅如此,看似将一切焚烧殆尽的大火其实留下了线索,拖车主人和快餐店女老板布尔玛似乎都是当时的幸存者。
当时的精神病院中,不仅有医生和病人,还有不少的镇民。可是这些幸存者为什么宁愿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也不愿提及当年的事情呢?十年后,和当年事件有关的人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回到这个小镇。
拖车主人和恩格斯面对面坐在桌子前。在夸克的感知中,拖车主人的相貌有些模糊,可是他心中的恐惧、萎靡和出乎意料的坚持却清晰地从语气中流露出来。恩格斯的声音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和焦虑。
“除了我之外,一定还有人回来吧?”拖车主人说。
“不,就你回来了。”
“是这样吗?没有其他人?”
“他们跟你不一样。”恩格斯急促地说。
拖车主人顿了半晌,缓缓地说:“不,他们也会回来的也许只有我x近了镇子,他们或许都在城里了。”
恩格斯出奇地没有反驳,就这么沉默着,两人好一阵都想着自己的心事,气氛开始变得更加沉重。
“马赛回来了。”恩格斯开口道。
“这并不令人惊讶。他毕竟是那个家的儿子,他来找艾琳?”虽然说不惊讶,但是拖车主人的语气还是有些诧异的,而且充满了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说她还活着。”恩格斯说。
“你觉得呢?”
“这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我们都看到了。”
“也许”拖车主人似乎在回想当年的场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虚弱。
“布尔玛的店今天被毁掉了,爆炸,大火,没有人受伤,我不觉得这是一场意外。”恩格斯再一次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拖车主人猛然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
“怎么会这样?真的不是意外吗?恩格斯,那件东西丢了吗?”
这让我想起来了,黑巢来人也提及过他们从快餐店女老板布尔玛那里取走了某样东西。
“她说没有,但是无法证明,我们当年说好了,谁也不许再看那东西。”恩格斯沉声道。
“没关系,我们应该相信布尔玛。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拖车主人反而松下一口气,可是恩格斯却仍旧对此烦心不已。
“我当然相信布尔玛,但是我不得不说,那东西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了。”恩格斯郁郁地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你们不应该回来的,你们不回来,它就无法变得更强大。”
“没有用,我已经明白了,赖活不如好死。恩格斯,你不明白我这些年的辛苦。我控制不了自己,而且我感觉到那个时刻临近了,所以才回来做个了断。就算我们不回来,也会有其他人代替我们,我和你已经老了,应该让所有的事情在我们这一代结束。”拖车主人反过头来开始劝说恩格斯:“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承受那种事情吗?”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那个孩子的话一一应验了,还记得他最后说过的话吗?没人能帮得了我们。”恩格斯抱着头说:“只有迁走镇上所有的人,可是谁会相信我们呢?政府也不允许那么做。”
我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两人交谈的场景。我转述他们的声音、语气和动作,而荣格和富江开始分析推导他们的心理,并从此时的心理回溯这些人当年的决定。这种基于心理学和已知事实的推理,就像变魔术一样,推演着失落的碎片的形状和颜色,将它们重构出来,放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
当年精神病院的大火果然有隐情,知情者们以恩格斯为主导,为了保护镇子,在一个孩子的帮助下将精神病院焚毁,这无疑是犯罪。之后,幸存者远走他乡,而恩格斯负责留在镇上掩盖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希望这些人重新回到这个镇上,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并没结束。
恩格斯将当年的事情掩盖了十年之久,可是最近频发的事情让他愈发感到力不从心,他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维持小镇表面上的平稳了。
他对化身情报局成员的我们充满戒备,并非是警局和情报局之间的对抗心,而是他可能熟悉蒙克和斯恩特私自进行的天门计划。这几天,马赛找上门来,布尔玛的快餐店发生爆炸,拖车主人也莫名现身,这一切让他开始动摇,也许他在想,自己之前的作为是不是一种消极的逃避呢?他也在迷茫,因为除了这么做,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拖车主人以及更多的当事人回到镇上,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想要和过去做一个了断,似乎都无法避免他们所恐惧的结果,但是他们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
“那个孩子写了那本日记的孩子,果然是一位先知。”荣格缓缓地说:“只有身负重担,被神关注的先知,才能成为预言者。”
“预言真难以相信,命运真是既定的吗?”我不由得感慨道。
“当你走在沙滩上,你觉得前方平坦,任尔独行,然而回头就看到了命运的轨迹,那是一串串留在沙滩上的脚印。于是,你不由得想到,自己向前踏出的那一步,或者不踏出那一步,是否本就是命运呢?”富江压低声音,语气和节奏就像在朗一篇诗词。
“这是什么?”我问。
“在一本未署名的心理学研究手札中看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
“你确定是心理学,而不是哲学?”
“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就是一位优秀的哲学家。”
“是这样吗?荣格。”我看向荣格。
荣格没有回答,只是说:“好了,乌鸦,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拖车主人和恩格斯没有再提及当年的事情,开始谈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和留在镇上成为警长的恩格斯不同,拖车主人活得并不怎么痛快,没什么钱,也没有女伴,独自一人开着房车四处游荡,什么零工都打过。他原来是不喝酒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大酒鬼,外表和身材都大变样,恩格斯已经找到在现在的他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
除此之外,两人都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幸存者的生活状况,他们分别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不过拖车主人却十分确定地说,无论有多少财富,他们的精神状态肯定和自己没什么不同。唏嘘了一阵之后,恩格斯向拖车主人告辞,走之前留下了一些钱。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回来吧,你原来住的地方还留着。”恩格斯说
“啊,真好,钥匙和房契都带来了。”
“我想布尔玛会很高兴再见到你,不过你最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表。恕我直言,你有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有这么难闻吗?”
“我记得你当年可是有洁癖的。”
“哈哈哈,那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拖车主人抓过钱,塞进一旁的钱罐里,一边说:“无论如何,感谢你,恩格斯,我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你的,不过我们都知道,你保护了这个镇子。如果你去竞选议员,我肯定会投你一票,以你的才干,留在这个小镇上太可惜了。”
这时恩格斯已经推开了房车的门口,听到这番话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说:“别开玩笑了,我可比你们风光多了,大家都当我是英雄,否则你觉得我是怎么成为警长的呢?”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果然还是那个恩格斯,还是那么臭屁。”拖车主人调侃道。
回答他的是用力的关门声,他撩开窗帘,看到恩格斯上了轿车,头也不会地扬长而去。
在恩格斯离开后,我、富江和荣格才露出头来,各自*去身上的土灰。这片荒野显得干燥,虽然长有一蓬蓬的杂草,但无论地面还是植物,都呈现出一种枯涸的黄色。被车轮掀起的尘烟在轻徐的风中弥漫着。
“要去谈谈吗?”我问。
虽然当事人就在眼前,不过我们谁都不敢肯定他会否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这得看对方有多信任我们。这些人当年肯定有过类似的打算,不过显然,他们所接触的国家安全机关让他们失望透顶。此外,他们知道,如果得不到信任,自己犯下的事情会把他们都关进监狱。就算他们现在打算做个了解,这种顾虑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除的。
“坦诚一点,恳切一点,第一印象很重要。”荣格在前方带路,开始说明我们在交谈时该采取的态度。
窗帘还是紧闭着,我们走上铁梯,从房间里泄出电视声和忙碌声,拖车主人似乎在做饭。荣格一敲门,里边的人立刻喊道:“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