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汉土-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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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丑突感一阵劲风袭来,转身以矛格挡。只见阿国原本挥拳,半途五指齐张,一把抓着矛身,两人互相拼力。
文丑自信内功深厚,比力必胜,岂料府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阿国,居然渐渐压过自己,心下震惊。童虎轻步跃近,一拳打在他背心上。
文丑往前扑倒,连人带矛被阿国拽了过去。
千钧一发,那个让童虎打趴下的拳手,一把抓着阿国右腿。
文丑借机站定,抬腿踹在阿国腹部,右肘往后击在童虎胸口。
童虎闷哼一声,一跤坐倒。
阿国大喝:“去你的!”一脚踹起,将抱腿的那人甩出了十丈外。拳手滚地后,骨折肉裂,再也爬不起来。
文丑一矛刺来,阿国右手格开,伸手抓矛,文丑收矛。阿国后退一步,道:“别让郭裘跑了!”
童虎本想去踢文丑,一听此言,马上会意。他跑到河边,只见那裸身女子坐在地上,惊慌失措。
童虎皱眉道:“人呢?”
那女子抓起一把衣服道:“沿河……沿河往南。”
童虎寻着过去,不多时,见郭裘正欲过河,然河水湍急。郭裘心中惴惴,举步不定。
童虎冷喝道:“奸贼!”
郭裘骇然失色,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我待你不薄啊。”
童虎点头道:“确实不薄,还很厚呢。可惜你为非作歹,十恶不赦!”
童虎走近几步,郭裘往河里走,水过膝盖。
郭裘道:“小兄弟勿要意气用事,若老夫有得罪之处,你尽管讨偿。不过烦请留我一命,你要地有地,要粮有粮,财富什么都有。”
童虎哈哈大笑道:“你却一点不在乎这些不义之财。”
郭裘哭丧着脸道:“我兄长乃是郭常侍,看在他面上,你放我一马,我举荐你当官发财。”
童虎往前一步,揪着他的衣领,道:“说,你害死多少人!淫辱了多少女人!?”
郭裘脸容苍白,牙齿相击,咯咯作响。
童虎一把将他脱离河岸,扔在地上,郭裘人肥腰圆,直滚了两圈。
童虎道:“你老实交代,郭胜是否有仇家?”
郭裘默默不语,眼珠子打转。
童虎一脚踢得他门牙飞落,鼻血横流,狠狠地道:“说!”
郭裘颤声道:“兄长权势……权势颇大,仇家……死对头有的,那便是中常侍夏恽。”
童虎点头道:“很好,说了就好。还有吗?”
正言间,忽地马蹄声响,显然有不少人纵马过来,有的呼喊道:“郭公!郭公!”
郭裘忙应道:“我在……”
童虎从靴子拔出匕首,俯身一刀,抹了他的喉头。郭裘惊惧地双手捂着伤处,血流不止,难以发声。
待众人寻至,他已断气。
童虎早一步遁走,原路折回,见那小妾穿了衣服躲在车中。童虎掀开帷幕道:“郭公怎地不见了,你是否撒谎?”
小妾惊骇道:“怎敢撒谎?”
童虎皱眉道:“刚刚文丑扬言追杀郭公,我怕他已遭毒手,你若敢瞒我,饶你不得!”
小妾吓得身子打颤,直道:“不知,我不知啊,他往南去的,去了。”
童虎点点头便走。
他见到阿国正扶起蒋玖,而十几个郭家的门客到了这边,正在询问发生了何事。
第129章 除诛(四)()
阿国对众人正色道:“那文丑狼心狗肺,杀了陈老后,欲要谋害郭公。若不是蒋堂主相救,某早已让他杀了。”
一名门客点头道:“他往哪里走?”
阿国道:“往东去的。”
郭府上下,大多认定阿国为人憨厚,信得过。反倒是文丑冷漠,教人难以测度。便是无人怀疑,寻着阿国所指方向奔了过去。
忽地,三十骑奔至,尽是蒋玖手下,见堂主受伤,皆怒道:“堂主,谁动的手?!”
蒋玖喘了口气,道:“去,去看看,别让郭公有闪失。”
审配刚刚让陈匡从背后偷袭了一掌,才内息调匀,起身查看蒋玖伤势。他先点了蒋玖三处穴道,止住了血。又拿出一包药粉,涂抹在伤处,蒋玖痛得直咬牙。他又从衣服撕下布料为其包扎,拿出两颗药丸让蒋玖吞下。
待众人离去,童虎走近,压低声音道:“文丑呢?”
阿国道:“此人武艺高强,倒也留他不得,跑了。”
审配道:“全往他身上赖。”
童虎心想:“便是如此了。审兄是有名贤士,谁都不会怀疑他的话。那文丑少言寡语,不近人情,郭府门客无人与他来往,不少还当他眼中钉。这个黑锅他不背也得背。”
阿国抱拳道:“在下父仇得报,在此别过。”
童虎忙道:“在下童虎,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阿国傻傻一笑道:“阿国乃是入府假名,在下许褚。”
审配惊道:“莫不是那一手托牛的许壮士?”
名叫许褚的大汉哈哈大笑道:“何足挂齿,便是耍了一手伎俩,恫吓了那群贼兵。”
原来许褚曾领平民、亲族抵击过黄巾军,在阵前手拉牛尾,把两头三百来斤的黄牛拖了一百来丈,贼兵不敢进军。
童虎听得许褚之名早已心头一震,大声问道:“许兄可有去处?”
许褚抬头一阵沉思,挠了挠头道:“家中武馆有事要打理,得回去了。”
童虎忙问道:“便是回去继续开武馆?”
许褚摇头道:“过一阵,想去参军,家父时常念叨要我争个武官回家,哎,那都是儿时说得话了。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可我倒不能将此话弃之不顾,而且我等武人,若不是从军,除暴安良,空废一身武功,岂不可惜?”
童虎深深一揖,点头道:“若你不嫌弃,日后可来我童记做事。”
许褚问道:“便是那大商人的童记?”
童虎道:“正是。”
许褚笑道:“某对商贾之事没有兴趣。”
童虎指着陈匡的尸首道:“我家也做铲奸除恶之事,刚刚我已手刃郭裘。许兄若是看得起,可一同谋事。日后若要当官,我便与你一同去,只要带上我家钱财,找人引荐,不怕谋不得一官半职。加之你又身怀绝艺,他日步步高升,当不在话下。”
许褚一听那十恶不赦的郭裘已死,为之一振,对童虎好感大生,动容道:“很好,很好,待我回去料理妥当,再来相会。”
童虎大喜,抱拳道:“如此甚好!”
郭裘的死最后是真的怪在了文丑身上,郭府中人毫不怀疑。官府四下拿人,不见文丑。
郭裘恶名昭彰,为其所害之人不再怕他这个死人,纷纷报官。刺史王芬难以压制,遂上报朝廷。朝中议论纷纷,郭胜深知王芬为避与他冲突,刻意让朝廷论事。
而郭裘已死,日后若郭家要保全在邺城利益,还是要仰仗王芬。
如此一来,他只好至御前哭诉,拜服道:“陛下,微臣家门不幸,二弟从事不善,结了梁子,让人杀了。实属该死,说来还是微臣的错,未能教他积德行善。”
灵帝道:“你深在宫中,家人远在他方,无从教化。事已至此,莫要悲极。”
郭胜心下大喜。有了灵帝之言,朝中无人敢把郭裘之罪怪于郭胜。郭胜命人密会王芬,求他保郭裘家财。
王芬心想:“我若一力袒护,民怨反而落到我的头上,这种冤大头是做不得的。可也不能和这阉人过不去,要有个折中之法。”
从事甄逸献策:“使君,以卑职之见,可命郭裘长子开粮库,接济穷苦民众。同时,罚没部分财产上缴国库,陛下定当高兴。一举三得,卖了郭常侍面子,平息民怨,又得恩宠。”
王芬拍腿叫好,大为满意,责令速决。
甄逸有了前车之鉴后,为人乖觉许多。其兄长甄牧,其女甄宓,半月前途径邺城,得知他已脱狱,又得职司,便来相见。甄逸得知了种种惨事后,不禁泪下。他上任不久,未能与两子联络,甄牧又急于寻子,便准了甄宓随甄牧去洛阳。
甄宓在邺城时,听闻童记势大,却也未想是童虎的家业,只当是哪个根深蒂固的大家。况且他曾去童记酒楼打听,伙计俱不知童虎之名。她只道童虎往洛阳去了,便一心远赴见郎。
而童虎手刃郭裘时,她早在洛阳停了个把月。
郭裘长子承掌家业后,深惧老父之事再度发生,不敢行事骄横,多有接济穷人,行事低调。以往郭裘面见王芬,常不可一世,而他亲自面见王芬,送上重礼,拜礼周全至极。
王芬心想:“到底是读过书的,若是郭裘那厮,怕是看我不起,实在可恼。既然有心行善向善,我也不可过度追责郭裘过失。”
他叫来甄逸道:“你帮我写一份上书,就说邺城郭家虽罪当抄家。然有心悔过,散财扶贫。微臣严慎查办,得知一些民怨是真,也有部分失实。就是这意思,你再为郭家说几句好话。”
他笑着续道:“朝中大臣有云,凡地方上书,张常侍先阅,再报陛下,那郭胜定会知悉,总会记我三分好。”
甄逸道:“正是,如此一来,圣恩浩荡,又不会得罪重臣,使君英明。”
他回到家后,眉头大皱,来回踱步,心想:“郭裘罪在不赦,不彻查也就算了,居然要我为他家写好话?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忽下人传报,有人求见,姓童名虎。甄逸大感意外,这名字好生熟悉,不正是童家的儿子吗?
他十分纳罕,迎出门去,只见一少年俊杰昂然阔步而来。
第130章 除诛(五)()
童虎深深一揖道:“伯父,小辈童虎,去年与令千金已订过婚事。今日登门拜访,实属冒昧。然牵记已久,能见一面,犹如面见亲父。”
甄逸瞧这人英俊的很,且斯文得体,言语稳重,心下喜欢,忙引入堂中就座。
甄逸道:“小虎,我有听小宓说起你……”
“啊!”童虎叫了出声,道:“伯父竟已见过小宓,她来这里了?”
甄逸见他如此记挂女儿,笑道:“来过了,又到洛阳寻她哥哥去了。”
童虎心里叫苦,这洛阳怕是为了他才去的。他道:“那我也得早日动身,好能与她相聚。”
甄逸喜道:“很好,你很好。我听小宓说过,你为我的事情也出人出力,着实麻烦了。”
童虎道:“自家人,不二话,这些可都是我的本分活。要不是伯父把千金下嫁于我,以我之德行何能与小宓这‘冀州之最’结为连理?”
甄逸苦笑道:“我也未料这女儿家可以如此有名,倒是给你添了又一番麻烦。”
童虎心想:“麻烦是麻烦的紧,苏家就是这么惹上的,其他武人文人也是不少麻烦,可都没能冲突起来。”他道:“小婿来城里多日,由于事务繁忙,今日方来拜见,实在亏对不住。”
甄逸宽心道:“你有这份心便好了,你既以自称为婿,何以又叫我伯父,两不相干啊。”
童虎忙道:“岳父受小婿一拜!”他拜毕,续道:“待我前去洛阳,择良辰完婚,叩拜天地,拜岳父。此生不让小宓受苦受累,如失此言,五雷轰顶。”
他是断然不信会被五雷轰顶,却也不会食言。
甄逸点头道:“我兄长似乎对你偏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