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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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渐凝滞时,阿忠已带着卒弗蒂和书伶慢慢地走了过来。可以看出,两人因跪了一下午,腿脚有些麻痹,所以走路都有点不稳。
顿时,卒昔宁便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一把拉过儿子,把他按在椅子上,指着眼前满桌的菜肴,沾沾自喜、略显得意地说道:“儿子,今日老爹可是花了一下午才为你做出了这么一桌你喜爱的菜,看看,老爹对你多好,以后可不许嫁了人便忘了我这个生你疼你的老爹!”说着,他把目光落在一旁还径直站着的书伶身上,好似才注意到般,摆出一副长辈特有的姿态,淡淡地说道:“你也坐下吧。”他承认,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有一点小小的私心是想要某人的脸可以拉得更长,而且更黑。谁让她对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手!
书伶犹豫了一下,便依言坐下了。一旁的阿忠也兀自熟稔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他虽是老板他们请来的伙计,但是通常这个时候,老板他们都会留她吃完再回去,于是多次下来,也就由习惯变成自然了。
卒弗蒂扫了一眼满桌的菜肴后,缓缓地开口问道:“老爹,这些菜……真的可以吃吗?”不是他怀疑,实在是对于老爹的厨艺不敢恭维,犹清晰地记得上一次,那次惨痛的经历,他吃得颇颇走茅厕走到腿软……
闻言,卒昔宁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下,“不能吃也给我吃下去!你每次出走就是一两个月的,你怎么知道在这期间你老爹我的厨艺没有进展?”卒昔宁气呼呼地说道,在心里直抱怨儿子的没良心,也不知遗传了谁。
捂着被拍的脑袋,卒弗蒂识相地闭嘴不再言语,偷瞄了对面一眼,发现老娘正吃得泰然自若,似乎也没见什么异样,看来老爹的厨艺确实是进展了。迟疑了下,卒弗蒂便夹起了面前的鱼,挑光了刺,一声不响地就放进书伶碗里,然后径直埋头扒饭了起来,只有那外露的耳尖,羞涩似地染着不甚明显的红晕,泄露了他的心思。
书伶笑了一下,也夹了一些肉给他,就着碗里的鱼安静地吃了起来。
卒昔宁在一边看着,倒有些眼红了,这儿子什么时候对他这个老爹这么体贴过?想着想着,不由感叹道: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正当饭过中旬时,药铺的门突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敲门声。
众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惊疑。骆渝邢抬了抬眉眼,这个时候药铺都关门了,会是谁?她转头朝阿忠示意道:“阿忠,去看看是谁。”
阿忠应了一声便站起身,跑去开门了。
当门打开,浮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白色身影,阿忠有些意外,睁大眼睛惊喜地唤道:“骆衫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
骆衫回以温和一笑,“听说蒂儿回来了,我出宫来看看。”
摸了摸脑袋,阿忠有些不解,骆衫小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老板娘偷偷跑去告诉她的?这么想着,阿忠已然带着骆衫进了后院。
卒弗蒂望着骆衫,没有一丝意外地勾起嘴角,道了一声:“骆姐姐。”
身旁的书伶倒有些意外骆衫的出现,望着她不住地打量着。之前并不知这位温和的女子是卒弗蒂同母异父的姐姐,现在知道了,倒发现两人长得真是一点也不像。
然而,骆衫的余光轻轻地扫到书伶,眼里倒没有半分讶异,只是向书伶点了点头,算打过了招呼,便朝最上位的骆渝邢恭恭敬敬地唤道:“娘。”
自从看到骆衫,骆渝邢的脸色便好看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先坐下吧。”又转头朝卒昔宁吩咐道:“再去加一副碗筷。”
卒昔宁撇了撇嘴,面上有些不乐意,刚要起身,就被骆衫微笑地阻止了:“不用麻烦二爹爹了,我在宫里吃过了。”
“也是,这粗糙的家常便饭怎么比得上皇宫里的那些山珍海味。”卒昔宁径直接道,似在自言,又似在说给谁听,言语中尽是掩不住的讽刺。
当即,骆渝邢便沉下了脸。卒弗蒂皱起眉,轻轻地拉了拉老爹的袖子,“爹……”他知道,老爹其实没什么恶意,就是不满骆姐姐入赘为驸马这事。
反倒是骆衫,依然面不改色地温和笑着,似乎对此类话语已习以为常,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笑笑而过。
骆渝邢板起脸看向卒昔宁,也不说话,直到对方受不了似地撇过脸后,她才收回目光,带着些许无奈,朝骆衫有些歉然地说道:“衫儿,别介意你二爹爹说的话。你先去书房里等我,我等下有事要跟你谈谈。”
骆衫点了点头,转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中途经过卒弗蒂时,留下了一句:“蒂儿,关于信上所提之事,晚上我会去找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卒弗蒂听清。他的心微微一动,回过头去看时,那人已在几步之外,只来得及看到骆衫那白衣翩翩的背影。
……
……
夜色如墨,几点星光闪烁。
书房,点着一盏明亮的烛光,若有似无地勾勒出房里已促膝长谈了许久的两人。
良久,骆渝邢问道:“衫儿,你这次是为何而出宫?”
骆衫笑了笑,想起今早收到卒弗蒂传来的白鸽飞信,“是蒂儿。”
“这臭小子……”骆渝邢重重地哼道,面上却带着几丝无可奈何:“脑子倒是转得快,还懂得找你这个救兵了。”
骆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底倒有些了然。
接而,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末了,骆渝邢严肃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衫儿,朝堂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掉以轻心。太过锋芒毕露,有时候,也不定是什么好事。”
骆衫一怔,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孩儿知道了。是我……急于求成了。”
骆渝邢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犹自叹息道:“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听言,骆衫垂下眼睑,终于慢慢地敛了笑。
骆渝邢见势,也不在这方面多谈下去,言语一转,便道:“去见那臭小子吧,我知道你并不单单只为这些事而来。”
骆衫没有否认,微微颔首,低声道:“那,衫儿先告退了,娘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
……
夜色渐深,寒冷的轻风亦一缕缕地飘至周身。
卒昔宁端着一些点心和茶水来到后院,正巧望见书伶正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望着黑漆漆的星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书伶,卒昔宁倒有几丝意料之外。本以为她一无是处,没想到今晚吃完饭,还懂得帮他收拾碗筷。再着,又听儿子说她竟然会做饭,更是惊讶了一下。本来嘛,这些事都是男儿在做,那些可恶的女人即使穷得要命,也不会委身屈就去做这些事的。
于是,由于此事,他对书伶倒有些刮目相看。至少,儿子跟了他,不会太辛苦……
他抬眼,果不出意外地望见,不远处的房门正紧紧地关着,却点着摇晃的烛光。他走了过去,站在书伶身后,怪声怪气地轻声冒出一句:“怎么了?被我儿子赶出门外了?”
书伶蓦然一惊,似乎被卒昔宁的神出鬼没吓到了,自然也对卒昔宁的问话恍若未闻。
看了呆住的书伶一眼,卒昔宁颇为不耐地问道:“谁在里面?”
书伶这次倒是回过神,听清了。她动了动嘴,轻轻地回道:“是……骆衫小姐。”
“她?”卒昔宁轻哼,又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说,你刚才在发什么呆?”
书伶低下头,含糊道:“没什么。”其实,她刚才只是在想,不知道骆衫和卒弗蒂两人在屋里谈些什么,竟然需要她出来避避……
卒昔宁斜睨了她一眼,轻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骆衫可是和我儿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不是同个爹所生,但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比我这个爹爹还亲,这么说,你懂了吗?”
书伶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再亲不也是姐弟吗?难道这女尊国还可以不顾道德,近亲连结了?
卒昔宁见书伶那呆呆的模样就心烦,明白说了也是白说。他把手上端的点心和茶水一并塞给书伶:“呐,你拿着,现在就端这些进去。”虽然眼前的女人确实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看着比那个笑面虎骆衫好骗多了。
书伶有些发懵,犹豫道:“这……不太好吧。”人家在谈话,怎么可以胡乱地闯进去?
卒昔宁瞪她,“有什么不好的?让你去你就去!”
“……”
……
……
屋内。
当卒弗蒂把一切事情的起因后果全部告诉骆衫后,骆衫便一副凝重的表情,皱起了眉:“你说玉儿被软禁了?”
“嗯,我无法进去察看真实的情况,但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这是最大的可能。”
骆衫看着他,难得认真地说道:“好了,这事就交给我,蒂儿你别再管了。”望着卒弗蒂眼中越加不明的疑惑,她叹了口气:“你以为,那个谭姚就不会怀疑在你头上?”
卒弗蒂心一跳,皱起眉,“我以为……就算发现,也没那么快……”
“笃笃笃……”
他未完的话,很快便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紧接着,门外响起卒昔宁的叫喊催促:“儿子,马上给老爹开开门!”
卒弗蒂为难地看了骆衫一眼,迟疑着没有动。
骆衫朝他点头,说道:“夜深时分,我会亲自去丞相府打探下。”
见骆姐姐都点头了,卒弗蒂只好走去开门。
手刚触到门拴,骆衫已在身后,最后提醒道:“蒂儿,即使是皇家寺庙,也不是永远的避难之所,我想以谭姚的势力,不过多时便会找到那,你们要小心点。”
……
……
第九十五章 …独创秘方
就在卒弗蒂因这一句提醒而愣住的同时,门已从外面被人轻易地撞开了。
卒昔宁推着书伶旁若无人地径直进了屋,朝傻站在门边的卒弗蒂撇了撇嘴,十分不悦地埋怨道:“儿子,让你开个门,怎么也开得那么慢啊?”
“你们……”卒弗蒂动了动唇,最后望向一旁端着茶水和点心,面上却带着几丝尴尬的书伶,几许了然忽然拂过心头。
只见,卒昔宁轻轻地撞开书伶和卒弗蒂两人,装模作样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圈,然后恍若才刚刚发现骆衫也在似的,抬高了下巴,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坐在桌边安然自若的骆衫,装作有些讶异地说道:“咦?原来驸马也在啊?”
骆衫缓缓放下茶杯,微笑地站起身,朝卒昔宁微微俯了俯首,道:“二爹爹,既然你们找蒂儿有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说完,还没待卒昔宁回答,就朝屋里其他两人点了点头,兀自跨步走了出去。
礼数面面俱到,却依然让卒昔宁很不满,“哼,驸马了不起了?我刚来她就要走。”
卒弗蒂无奈地瞟了老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您老闯进来的意思,不就是想赶骆姐姐走吗。”
闻言,卒昔宁的老脸难得地红了红,连忙假装掩饰般地咳了咳,目光移到书伶手上端着的点心上,再度扬起了笑脸。他抬手示意书伶放在桌上,便炫耀似地朝儿子说道:“精致吧?这些可是你老爹我特地为你做的点心。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我只加了那么一点点糖……”
这边正自吹自擂,那边的书伶听着听着倒有些愣住了。原来卒弗蒂不喜欢吃甜的吗?那为什么之前……
顿时,卒弗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