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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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月却是轻轻一笑,反问道:“在你的房中发现了毒药,这难道还不是证据?”
清浅不紧不慢的应道:“这件事发生后,皇后娘娘再派人将毒药放进奴婢的房间,也不无可能。从立场上来说,小皇子的存在,对皇后娘娘的威胁才是最大。”
此时,沉默许久的太后终是开口,“够了,苏丫头。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你必须死。”伴着悠悠的回声,她的话语在大殿中轻轻荡漾着。
缓缓转过身,她看向了清浅。
清浅大惊,目光落向了她。她眉眼淡淡,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到了她这样的年岁,已能将情绪隐的极深。
想起往昔那个对自己慈爱可亲的妇人,清浅心中触到了一丝绝望。嗓子微涩了几分,她轻轻哽咽着开口道:“是不是即使太后娘娘知道小皇子的事与我毫无干系,知道沈相结党营私,离间挑唆,危害社稷,却仍是要一意孤行?”
沈如月将眸中的慌乱一抹而过,随即冷笑,“苏清浅,你如今为了抓住一线活命的机会,竟敢诬陷朝中重臣。是想要拖延时间等皇上来救你吗?不知你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是迷住了皇上。”
“而你,之前离间皇上与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如今却还想要挑拨太后娘娘与沈相的关系,这般罪孽,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清浅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太后,沉默了半晌,她终是示意一旁的云芳,将毒酒递至清浅面前的方塌上。
看着置于自己面前的毒酒,清浅不禁苦笑。原来纵使有千般理由,且太后明了是皇后谋害的小皇子,她今日亦不会放过自己。
刹那间,殿外忽然传来了一番动静。即便是隔着厚重的殿门,众人依然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刀剑相抵与盔甲的声响。
他终是来了。
围在清浅四周的人,听得这声响,似乎是瞬间慌乱了起来。
沈如月只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心而上,太后已封锁了消息,他怎会来得如此之快。那男人真是疯了,竟然带着禁军赶来,他果真是这样爱苏清浅?不惜违背祖制,哪怕是碧落黄泉也要将这女子救出吗?
那男人向来手段狠辣,心底不由的生了一丝恐惧,她行至太后身旁,微微颤抖着开口道:“姑母,现下如何是好?”
太后沉了眉眼,看向清浅,不紧不慢的应道:“有哀家在,怕什么。”
此时,殿门处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响,清浅转过身,望向了殿门处。那厚重的殿门,竟被撞击得震动不已,扣在殿门上那粗重的锁木,都似有了隐隐开裂的痕迹。她的心,也跟着这一道道闷重的声响,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待她再次转眼看向太后时,这妇人的双眸中,已透出了浓重的杀意。
本能的朝后退了几步,太后的亲信却迅速围了过来,三两下便将她控制住。其中一名男子,则是端着毒酒,向她步步逼近。
慌乱中,清浅狠命的挣扎着,她知道,再挨片刻,他就会来了。激烈的挣动着身子,她瞥见沈如月正噙着一抹笑意,而太后的目光,则是冷寒如雪。
大掌用力扣上她的下颌,男子强行将毒酒压上了她的唇畔。惊恐之余,清浅用力全身力气,朝男子的胯下踹去。
她并不知道此举对于太监来说,是否有用,她只能赌一把。
但此刻,眼前男子痛苦的神情与那杯已泼洒掉的毒酒,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门口猛的传来一声断裂的巨响,厚重的殿门终是被人开启。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开启的殿门处。
暖熙的阳光好似要抢先应证这场罪恶般,直直的耀进了大殿。原本昏暗无光的大殿,开始慢慢变亮。
直至殿门全部开启,大殿内,也被阳光映得通透而明艳。
清浅目不转晴的望着缓步而来的连澈,他身后跟着三名禁军统领。
阳明斜斜的耀至他身,将他那袭金线环绕,镶嵌着深海雪珠的明黄龙袍,映出了炫目灼眼的华彩。
逆光而行,那象征着苍玄无上荣光与权利的帝冠上,硕大的夜明珠犹自绽放着闪耀的光芒,透至男人沉静如画的容颜。他周身倾散而出的绝然端肃之气,竟是让人无不敬畏胆战。
待大家目光都一刻不离的凝着缓步而来的连澈时,却有一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沈如月,随即将藏在袖中的匕首示出,狠狠的朝清浅胸口刺去。
正文 259259。要定了她(3)
一滴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她的脸颊上,刹那间,她便被连澈揽入了怀中,闪至了一旁。
待二人站定后,清浅愣愣地看着地上被生生砍下的手臂,那血肉模糊的断裂之处,仍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由于速度极快,那握着匕首的手,五指似乎还在不停的抽动着。
不远处,是被连澈丢弃在地的长剑,那剑刃上,仍留有鲜红的血迹。
方才拿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人,如今正苦痛的蜷在地上呻吟着。浓烈的血腥之气,让男人怀中的女子肩头一耸,身子微微前倾了几分,她竟是捂着胸口干呕了起来。
连澈眸光一沉,将怀中女子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女子白皙的脸颊上,正凝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轻抬起手腕,他修长的指触上她的脸颊,将那抹绯艳之色,缓缓拭去。手臂用力一收,他将女子拥的更紧实了些许。
垂下头,连澈将唇附至女子耳畔,轻声说着哄慰的话语。
看着方才殿中发生的一切,以及这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太后的眸光轻凝了几分。
他一点也不像他的父皇,他的父亲向来优柔寡断,以至于在那男人驾崩前的最后几年,竟会让权臣上位。
那男人后宫有许多女人,且他对待女人向来都是颇为温情。一次的露水姻缘,便让她有了身孕。
但即便是有了孩子,却仍是除了皇宫的宴会或是有国家大事时,她才能见他一面。
历来,皇子在出生后,便不能养在亲生母亲的身旁。因此她与连澈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每次二人见面,她总能从他身上读出超越年岁的成熟与稳重。二人对话之时,他也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过得好或不好。
一个被皇帝冷落的妃嫔所生的孩子,待遇又会好到哪里去。
可如今的他已长大,羽翼丰满,能独自撑起整个苍玄。此刻,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甚至是这般不计后果。
目光轻扫过地上的断臂,他身后的禁军统领,被撞开的太庙殿门,以及断裂在地的门栓锁木。
她眸光一转,最终落定在连澈身上,与之四目相对。
轻眯了眼眸,她神色微怒,急急的开口道:“不肖子孙,连澈。为了区区一个苏清浅你竟要弃列祖列宗于不顾吗?”
话音刚落,太后便因积郁攻心,略显仓皇的朝后退了几步,幸而沈如月及时扶上,她才得以稳住身形。
将这句话从嘴里吼出,她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沈如月一面扶着她,一面开口劝慰道:“姑母先消消气,事已至此。且看看皇上接下来如何处置。”
连澈一声令下,殿内便只留下了池宋等几名亲信。
眸光寒戾的扫过蜷在地上已被斩断手臂的男子,他吩咐池宋道:“将他带下去,不许死了。”
放开怀中女子,他朝着太后缓步踏去。瞥了眼太后身旁的沈如月,他凤眸中映透而出的,尽是冷寒与杀意。
沈如月不禁大惊,他何时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如今竟是连作戏也省了吗。轻垂眼眸,她微微苦笑。
在太后面前站定,连澈开口道:“朕已下旨,以三日之期为限。母后却是不理,甚至在这太庙私设公堂。不顾法纪,曲解是非,置苏清浅于死地,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惩处。”
他眼梢一挑,轻瞥了眼一旁的沈如月,言语冷漠的继续道:“试问,母后此举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目光转回太后身上,他薄唇轻动,“儿臣想问母后,这苍玄之主,究竟是谁?”
连澈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太后不禁大惊,轻皱了眉,她怒斥道:“难道你还要将哀家交由宗人府处置吗?”
“儿臣不敢,母后受贱人蒙蔽。这奸逆之人不可姑息。”连澈淡淡应声,随即一顿,他继续道:“沈氏,如月。贵为皇后,然心狠歹毒,善嫉成性,毒害小皇子。单单就凭这一条,便足以废后。”他冷冽决绝的嗓音缓缓从喉中逸出,悠悠的响彻大殿。
沈如月听得此言,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朝一旁的太后哀求道:“求姑母帮帮臣妾。”
小手狠力的抓上太后的裙摆,见这妇人一直未开口说什么。最终,她曾引以为豪的礼数与尊严全数崩塌,鼻子一酸,那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至。
原来,这男人自始至终都未对自己有过情,否则,又怎会如此决绝。
“沈氏因谋害小皇子,罪不可恕。即日起,废除其后位,贬为庶人。”
此时,跪坐在太后脚边的沈如月犹如灵魂被瞬间抽离了般,瘫软了身子。双眸黯淡得失去了焦距。
那攥着太后裙摆的小手也缓缓滑落在地,猛力垂下的一瞬,那原本染上丹寇的精美指甲重重划过地面。顷刻间,便有几只断裂了开来。
指甲折断的痛楚从指尖缓缓袭来,可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但,这却并不是对她的最后审判,待男人那萧寒冷戾的嗓音再度响起时,就连一旁的太后也几乎要晕倒。
连澈眸光挑向不远处,并不看瘫坐于地的女子,只是冷冷开口,”沈溢之女,沈如月。与前朝官员谋串后宫,诱官为己。即刻交由刑部依法。论处。”
眸光轻轻一转,沈如月看了眼不远处的清浅,用尽力气缓缓站了起身,目光挑向眼前的男人,哽咽着嗓子,她嘶吼道:“为什么是她?”
她曾以为,是因为有了夏竹烟的存在。所以这个男人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若是如此,她便还有机会,只要夏竹烟不在了,他或许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事到如今,她终是明白,有些人和她之间那所谓的感情,永远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
连澈只是眉眼淡淡的看着她,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而就在方才,苏清浅险些被刺的一瞬,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惊恐与担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样的情绪,却是她从未看见过的。
从她认识他起,她便只从他眼中看到过淡然与冷漠。原来,他竟也可以有这样毫不掩饰的情绪。心底涌上了从未有过的不甘与悲戚,她看向了一旁的清浅。
此刻,沈如月抛却了从小潜移默化形成的良好仪态与教养,她咬牙朝清浅冲了过去。
她想要掐住这个女子的脖颈,想要看到这女子因窒息而涨得脸颊通红的痛苦模样,想让她死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刚狠力的迈出几步,她的腿便因过于激动而拐到,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她瞬间一软,直直的扑倒在地。
猛然的跌落,让她膝盖与掌心传来阵阵钝痛,衣裙也卷上了些许尘土。低垂着头,她轻轻的颤抖着身子,任泪水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
一旁的太后看得此情景,终是忍不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