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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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男人,连澈眸中的冷戾让他不寒而栗。察觉到男人似有微微不耐,他赶忙开口道:“此毒乃有叠加性,是长期服用或是在肌肤上接触慢慢累积而深的。”
沈相接着他的话语,继续道:“皇上,这下毒的人,必是后宫之人。皇嗣关系着江山社稷,朝中势必要将此人查出,绳之以法。”
掀了衣摆跪下,他扬声道:“还请皇上严厉彻查此事。”
此话一出,朝堂上所有的大臣皆跪下山呼,“请皇上严厉彻查此事。”
坐于高台上的连澈眼波轻转,将殿内的人一扫而过,最终将目光落向了沈相。
“此事,便由张太医与沈相一同查办。”他淡凝如水的嗓音响彻大殿。
眼梢挑向一旁的池宋,连澈示意他宣读圣旨。
池宋一步上前,展开了手中明黄的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静公主之女孟绾苓因欺君与刺杀皇妃之罪并罚,将于五日后问斩。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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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闷闷的行在宫中的长廊上,方才在给太后请安之时,她见到了伶妃,那个名唤秦暮云的灵秀女子。
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圆圆的,因常年住在山中的原因,肤色相较于其他女子,更为白皙。身子骨也颇为清瘦单薄。
她说话的嗓音极为婉灵,且带着一抹祥和之感。若唱起歌来,定会胜似天籁。
听闻她自小便养在山中,与世无争。
昨日他翻了伶妃的绿头牌,今日一早在伶妃来请安之前,便有太监回报,昨夜,他确实宿在伶妃处,今日早朝前才离去。
清浅心中闷堵,她反复思度的,是昨日太后与自己说的话。
他是帝王,因此不必只忠诚于一个女人。
但若他真这样做了,他真的这样做,她就,她就……
心中闷钝难消,她用力的踹了脚路边的小石子,随即停下了步履,看着那小石子跳跃着朝前滚去。
此时,她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清淡的嗓音,“我说这是谁呢?看着这样眼熟,果真是苏姐姐。”
清浅一楞,随即转过身。
映入视线的女子,是重华殿的女官玉莞。
玉莞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免微微怔住。虽然宫中都已传遍,苏清浅再度入宫,只是,这容颜却是毁了。
清浅上前几步,淡淡一笑,“玉莞,别来无恙。”
瞥了眼她身旁的两名宫女,依玉莞的装束打扮来看,她已接替了自己的职位,成为了重华殿最高阶的女官。
“苏姐姐再次回到宫中,想必定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说来也是,姐姐离开的时日虽不长,但这宫中许多人和事物都已变得不再如昔。”玉莞唇角微扬,轻轻一笑。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苏清浅自从进宫后,便仗着太后的宠爱,一跃飞升,当上了重华殿的掌事女官。
原本以为自己终是无出头之日,可谁又能知世事万变。如今她容颜尽毁,即便是再得太后的欢心,再次回来。可在这后宫的莺莺燕燕中又拿何生存。
就算皇上对她存了心思,可自古帝王多薄幸。
昔日的夏竹烟,如今不也落得这样的结果。
昨日是皇上回宫后首次翻牌,点的是新纳的伶妃,她弹的一手好琴,歌声空灵玄妙。
听闻皇上对那女子甚为宠爱,吩咐给寒香宫备的吃穿用度,皆是宫里最好的。
想要讨得皇上的欢心,那便要各凭本事。
她话音刚落,手间把玩着的琉璃玉珠便不慎滑落,滴答着滚落至了清浅脚边。
玉莞轻笑着看了眼清浅,随即对身旁的宫女开口道:“麻烦去帮我拾起来。”
她一旁的宫女忙朝清浅身旁行去,清浅却是莞尔一笑,径自俯下身子拾起了那颗玉珠,在她将要把玉珠交给那名宫女的一瞬,她小手一松。
那颗玉珠再次摔到了地上,这次却是磕出了裂痕。
清浅眉眼淡淡的看着地上的玉珠,惋惜道:“这次是真摔坏了,怎就这样不小心?给你了也未接住。既然坏了,便不要了吧,莫去拾了。”
玉莞轻皱了眉,看着地上已有裂痕的玉珠。这是自己的随身之物,即便是坏了,也不可随意丢弃在路中。
且这条道平日里皇上太后经常会过,若不慎硌到谁的脚了,她便是死罪。
她微微不耐的对方才捡拾玉珠的宫女轻斥道:“蠢货,还不去将玉珠拾来。”
被使唤的宫女心中不免有几分哀怨,她俯下身子去拾那颗玉珠时,故意脱手推了清浅一把。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清浅重心瞬间不稳,她踉跄着朝后退了数步,却撞上了一个温软的身子。
她回头一望,竟是伶妃。
心中一惊,她忙转过身,朝这女子福下身子,“见过伶妃娘娘。”不远处的玉莞见得此情景,也赶忙朝伶妃施礼。
秦暮云眸光淡淡的掠过几人,看向了清浅,随即柔声道:“都起来吧。”
“方才是发生了何事?”想起眼前女子方才踉跄的撞到自己,她开口问道。
玉莞瞥了眼清浅,忙应道:“回伶妃娘娘,方才苏清浅故意摔坏了奴婢的玉珠。”
清浅用眼梢的余光冷冷的扫了眼她,并未言语。
秦暮云却是缓缓将玉莞打量了一番,轻笑,“方才明明就是你故意挑起的事端,莫要以为旁人不知。”
眸光轻轻一转,她看向了身前的苏清浅,继续道:“苏姑娘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你下次再无端惹事,我便告诉皇上与太后娘娘。”
听得她的言语,玉莞大惊,忙跪下认错。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清浅,她心中狐疑,这二人何时关系这般好了。
“你且先退下吧。”秦暮云抚了抚手中的锦帕,淡淡开口。
玉莞忙谢恩,随即同那两名宫女一道,急匆匆的离去。
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清浅将眸光落向了秦暮云,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随即微微一笑,“方才多谢了。”
秦暮云却是浅笑吟吟的摇了摇头,示意无妨。
不远处,两名小太监从另一条小道上而来,二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可知道,皇上今日在早朝上下旨了,五日后,将斩首绾苓郡主。”
尽管二人声音不大,清浅却听的真切,心脏猛的一收缩,她惊出了点点冷汗。此时,连澈应当是下了朝正在重华殿。
心中微微思虑了一番,她急急的同秦暮云道了别,便朝重华殿的方向快步而去。
大步跨至院内,池宋正候在殿门处,见她神色焦急的小跑而来,他微微一笑,“皇上正一人在殿内。”
清浅点点头,大步踏了进去。
眸光朝内一探,连澈正坐于龙案前阅着奏折。
听得殿内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她,“你来找朕有何事?”
清浅咬了咬牙,将之前心中的闷堵全数抹去,几步行至了他身旁,“我想问你,绾苓被斩首一事。”
连澈依旧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应道:“朕已下旨,此事不必再议。”
他虽如此说,可清浅却仍是心有不甘的开口道:“若是…若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能减免刑罚?”
连澈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了她。
此时,池宋从殿外跨了进来,静静的看着殿中的二人。
连澈眼梢瞥见了他的身影,却依然看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又有何事?”
清浅微微一楞,忙转过头,看向了池宋。
池宋几步迎上前,朝他一揖,“皇上,殿外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沈相及张太医一道求见。”
正文 252252。证明你的清白
连澈点了点头,池宋忙返身回到殿门处。
片刻后,沈如月便搀扶着太后率先跨入了殿内,随后的则是沈相与张太医。
连澈忙起身,越过龙案朝太后行去,行至她身前,他躬身一揖,“儿臣见过母后。”
与此同时,清浅也跪了下来,朝来人行礼。而沈如月以及沈相与张太医则朝连澈跪下施礼。
连澈一手搀上太后,扶着她至红木椅上落座。待自己也坐定后,他目光淡淡的掠过跪地的众人,开口道:“都起来吧。”
清浅起身,暗暗看了眼太后,神色似乎颇为严肃。转而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人,她只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并未多想,她轻轻踏至众人身前,福了福身子:“奴婢先行告退。”
沈如月却是眸光一挑,缓缓开口,“苏清浅,你不能走,此事与你也有干系。”
正待清浅疑惑之时,张太医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臣对玉萝宫夏嫔娘娘日常所有的贴身物件与胭脂香膏进行查验后,发现夏嫔娘娘在有孕期间所使用的莞莲膏中疑似有凝墨的成分混杂在其中。”
他从怀中掏出了从竹烟处拿到的莞莲膏,双手呈上。池宋忙接过,将之呈给了连澈。
清浅大怔,这莞莲膏正是自己转赠给夏竹烟的那盒。
连澈看着掌中的圆盒,轻眯了眼眸,随即开口道:“传夏嫔等人觐见。”
不肖片刻,重华殿内便多了几人。清浅忙退至了一旁,前方不远处正立在众人面前的,是夏竹烟。
那女子一副清淡静默的模样,未施脂粉,相较从前略显清瘦了些,轻垂于身侧的右手腕上,正缠着一串佛珠。
虽说玉萝宫现变为冷宫,只留得一个宫女伺候,但实然吃穿用度上,并未有苛扣。
从方才进来行礼起身后,她便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目光转向其他几人,除了刑部尚书刘宇兴,慎刑司与宗人府的掌事江元与余夕也来了。
连澈扫了眼在场之人,将圆盒示出,“夏嫔,这莞莲膏你是从何而来?”
能明显感觉到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缓缓地将头抬起,目光投注在男人的手上,却始终未有再向上,“回皇上,这莞莲膏是苏清浅相赠。因香气臣妾十分喜爱,因此那段时间一直在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都聚至了清浅身上,包括坐于红木椅上的二人。她神色淡然的上前几步,稳住嗓音开口道:“这莞莲膏是奴婢从皇后娘娘处所得,转赠与夏嫔娘娘的。”
池宋此时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现已查明,这莞莲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手霜。因极为珍贵且数量稀少,太后娘娘又不喜这个香气,当时便只有皇后娘娘与和静公主各分得了三盒。”
连澈眸光一转,看向了沈如月,“皇后,可有此事?”
沈如月眉眼淡淡的应声,“确有此事。”
眼梢轻轻一挑,连澈继续道:“张太医,这莞莲膏与小皇子所中的毒,又有何关系?”
张太医躬身一揖,应道:“回皇上,这莞莲膏中掺入了凝墨这种无色无味的物质。若单独使用的话,其效果微乎其微。但若是混合了玉萝宫中茹烟花的香气,便会生成一种慢性毒药。这天底下,只有茹烟花可催生凝墨的毒性。”
张太医此言一出,竟是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这下毒之人,莫非真是皇后?
沈如月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几步,跪在太后的脚边,解释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明察,臣妾并未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