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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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热的气息缓缓吞吐在她耳际,氤氲而轻暖。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清浅如此眷恋这抹盘恒在耳畔若有似无的气息。
稍稍顿了顿,连澈继续道:“若是我侥幸活着,往后你要与同我执手相看日升月落,繁花倾城。并肩共渡年华春夏,安然一世。”
“倘若败了,那就这样吧,你活着就好。”
如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过简单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对一介帝王来说,几乎是奢望。
而他这句话,却像是对她一生的承诺。
泪,终是悉数从清浅眼眶滚落,一滴一滴渐连成线。
这样悲戚的哭着,却只能是无声。
所有的声形容色此刻都化作飘渺之态,只剩男人肩头浸湿的一大片衣裳,冷凉的贴在她肌肤上。
清浅恐惧的只剩下心在颤抖。瞬间,连澈将她的外裳褪去。而后将她抱起,放入了方才发现的地窖中。
斜倚在墙壁前,轻转眼眸,清浅目光一刻不离的追随着他。一束墨发从他肩头滑落,轻垂而下。
逆着月华的光芒,黑夜隐去了他的容颜。
随着木板的轻轻盖上,清浅的眼前,终是一片漆黑。
未有半点迟疑,连澈将些许尘土撒在了地窖的木盖上,确认毫无异样后,他拿起早已看好的木头支架,将清浅的衣裳套在了上面。
待谷云天追至小屋附近时,连澈趁着黑夜的妖娆迷离,提气一个纵跃朝树林更深处的地方而去。
被隐在地窖内的清浅隐约听见一声大吼,“镖主,那二人朝树林的西南方去了。”
“追。”谷云天的嗓音悠悠响起。那二人?清浅终是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外裳脱下。
*******
清浅静静的倚在地窖中,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她只觉这一个时辰,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外面,很早前便没了任何响动。
四周倾散的,都是新鲜蔬果的芳香气息。清浅脑海中设想过千万种,他成功逃离的可能性。
可他附在自己耳际说的话,若是他侥幸活着…
面对如此险峻的情势,他说今夜必保她平安。
但是,以他如今身上的伤势,又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谷云天。
他说,若解开了穴道,让她逃到一个村落,藏起来。
想到此处,清浅的心一沉,他是抱了和那些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指尖轻轻的动了动,她小手渐渐顺着力道微屈了起来,她似乎是能动了。
心中不禁狂喜,清浅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站起身子,她掀开了地窖的木板,走了上去。
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腿膝酸麻的厉害,眸光轻轻环过四周,安静至极,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目光一转,映入她视线的,正是方才自己用过的那把小刀。
缓缓行了过去,她拿起那把小刀,推开木门,朝之前声音消失的方向而去。
微明的月华轻笼而下,带着一丝幽冷。树木众多的深处,那轻弱的光耀几乎是让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死死攥着手中的小刀,她脑海中尽是连澈离去时,同她说的话。
若是他败了,若是他败了…
视线的正前方,她隐约看到,似乎是一个人正躺在地上。
清浅心下一沉,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慌乱的奔了过去。
俯下身子,她目光一探,不是他。
一张陌生的容颜,月光照得他眉心的银针泛着微微的光亮。
清浅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是放了下来,她重重的吐了口气。
不经意将眸光朝别处一探,她不禁大骇。
前方竟是有更多的尸体交叠着倒地,皆穿着与第一具尸体同样的衣裳。
清浅心中大乱,她缓步而行,朝着堆积尸体更多的地方踏去。
整个树林,是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弥散的,尽是荒凉的死亡气息。
似乎是越往前,尸体便越多。四周充斥的,尽是浓重呛鼻的血腥之气。
清幽的月华映在一张张苍白无血的容颜上,泛着浅淡的微蓝。那鲜红的凝固色彩却是暗沉至极。
此时此刻,她只能听到自己稍显凌乱的脚步声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若不是自己的呼吸声,还轻轻而出。她甚至以为自己也如同他们一样,死去了。
清浅微微颤抖着,在恐惧中一步步艰难而行。
目光所及之处,一只被斩断的手臂,血肉模糊的断肢处,那混着森森白骨与残肉碎屑的画面,让她心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紧紧的绷着身子,她行至了一片略显空旷的地方。轻颤着眼睫环过四周,此处的尸体相较方才,似乎是少了许多。
并未多想,清浅继续朝前行着,她忽的教什么东西一绊,微微一个踉跄。方才拉扯的,似乎是锁链的声响。
她迅速的低下头,朝下一看,竟是谷云天的武器。
顺着锁链延伸的方向朝前看去,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清浅几步踏了过去,借着月光将此人的容颜看清,是谷云天。
他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处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斑驳的血迹染满他的衣裳。
他死了。
强烈的恐惧与悲戚再次袭上她身,清浅疯了一般似的开始奔向每一具尸体。
空旷的树林中,清浅压抑着心中的恐惧,用小手亲自去触碰那些交叠冰冷的尸体,将他们一具具吃力的拖开。
小手沾满了粘腻的鲜血,她不顾四下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肉之气,甚至是那残肢断臂,破碎的容颜。
只是埋着头,一具一具的翻找着。
发丝凌乱的轻垂而下,沾染上了那暗凝的血色。清浅却什么都不想去顾及了。
如今,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连澈找出来。
腰身弯到酸痛,小手拖拽到麻木,她仍是执着的翻着尸体。
将四周的尸身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
身子猛的一塌,清浅呆呆的跌坐在地,心中的哀戚与委屈瞬间汹涌到极致,她忽的扯开嗓子嘶哑的朝死寂的树林中无望的大喊,“连澈,混蛋!你快出来。”
原以为泪已流干,可双眼,还是被泪水模糊着,轻垂在身侧的小手剧烈颤抖着。
因方才的激烈举动,她的伤口已全数崩裂了开来。
鲜红的血从她伤口处涌出,顺着手臂缓缓淌下。
她的心中,仅剩一个念头。
若是他死了,她也不会活。
正文 238238。让爱,以血相溶
泪眼迷离的环顾四周,清浅喃喃道:“既然不能兑现,为何要说许我一世的话。 你骗人!”她微哑着嗓子,颤抖中混着她嘤嘤的呜咽。
树林的上方,几只飞鸟从夜色中划过。似乎是被她方才的嘶吼所惊扰。
一阵微风迎面拂来,卷着血腥之气缓缓而过。零星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清浅呆呆的沿着飞鸟而过的方向看去,那几只鸟儿停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歇息。
目光所及之处,黑暗中似乎有点点微亮的银光在闪动。
清浅心中一紧,迅速站了起身,小跑过去。竟是一处黑暗中的大石,如此隐蔽的地方,若不是有这抹光亮的牵引,是很难在这样的夜间寻到的。
而吸引自己而来的,却是大石上的那个小水坑。水坑浅浅的波纹中,倒映着一抹银色的光影。
清浅细细的盯着水中灼灼的光影而看,似乎是…软剑。
待确定此光影就是软剑后,她心中大喜。
软剑,于那个男人而言,即便是再危险,也不会离身。
顺着光影反射的方向看去,她终是在黑暗中寻到那柄直直插在泥土中,轻轻摇曳着的软剑。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她顺着软剑的所在的方位缓缓朝前走着,在另一块大石的背后,她发现了倚靠着石壁静静而坐的男人。
他的头轻垂而下,一身月白的锦袍,几乎已染成了火红的锦袍。
清浅缓缓蹲下身子,小手颤抖着抚上了他轻阖的眉眼,指尖探上的温度,是几乎已冷凉。
她心脏猛的一收缩,双手缓缓捧起他的脸,他的重量全数都在她手中,毫无一点自主意识。
小手轻轻探上他的鼻息,是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的气息,心中忽的生了丝希望,她又将小手抚上了他的脖颈处。
似乎能感受到微弱的浅浅脉搏之动。
看着他轻阖的眉眼与苍白的唇,清浅鼻子一酸,哽咽着开口,“连澈。”
靠坐在大石旁的男人,却无任何回应。
泪珠,滴落在男人教鲜血染成的红袍上,轻溅出四散的水滴,而后迅速的溶入他的衣袍中。
“连澈…”带着浓重鼻音的轻唤声,缓缓从女子口中而出。
小手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的名字,喑哑的嗓音在树林中盈盈回荡。
可回应她的,只有那大石上的小水坑中岩壁滴答的水落声。
嗓音已哽咽到吐字含糊不清,她却仍是执着的唤着他。
她不知道他离去之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伤的到底有多重。
她只知道,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轮回不灭。
不远处,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清浅一个激灵,将插在泥土内的软剑抽了出来,随即护在了连澈身旁。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缓缓而来,皆手执着火把,似要将整个树林照亮般。
“主子,发现谷云天的尸身。”一道粗犷的嗓音从不远处透来。
另一道略显惊讶的嗓音反问道:“如何死的?”
清浅不禁一凛,这人正是颜铭。
“剜心而死。”那嗓音粗犷的男人应道。
颜铭扫了眼地上横陈的尸体,沉声道:“竟夸口说自己的功夫能与连澈抗衡,势必会将之斩杀。”
“仔细找找有没有连澈的踪迹。”颜铭微眯了眼眸,将四周环顾了一遍。并未发现清浅的影子,他提着的心,终是放下了。
在拦截连彦之时,当听到属下回禀谷云天私自吩咐连苏清浅也一道追杀时,他便亲自带了一批人追赶而来。
他手下的人找了一圈,回来向他禀报,“主子,这些尸身中,并无连澈的。”
颜铭眸光一敛,将地上的尸体扫了一遍。那如堆的尸体四周,散落了好些残肢断骸,而胸口上有血窟窿的尸体,也不只谷云天那一具。
这连澈的武功果然霸道,按照他带清浅逃出流霜镇时所受的伤,和目前地上的惨烈状况来看。
想必他也是快油尽灯枯了。
这镇外早早就埋伏有人,并未听人汇报说是有人来支援。从这些尸体的状况看,确实是连澈的武功招式。
既然如此,他定是跑不远,想必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附近找,一寸一寸的给我翻,定要将人找出来。”颜铭嗓音微沉,缓缓开口。
“是。”众人齐声应道。
隐在大石后的清浅心下一沉,紧紧的握着剑柄。
颜铭的手下四散开来,细细搜索着,其中有几人更是朝着清浅与连澈所在的方向而来。
随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来近,清浅小手握着剑柄的力道,也是愈来愈大。
心再次颤抖了开来,那因紧张而强袭的心跳声,似乎连她自己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