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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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曦顿时激动了几分,“在哪里?”
“已到花榕府的星霜州,目前伤势已控制住。”
连澈目光落向身前的女子,轻轻的拥了拥,“你就呆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七弟,我同你一道去。”连曦略显急切的开口。
连澈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朝门口踏去。
三人跨上门口备好的马,一道朝星霜州奔去。
清浅缓缓行至门口,看着那几人消失在视线中。方才,她可在那人的眼中,寻到担忧。
她一直坐在客栈的门口等着,眸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几人离去的方向。
深秋,天已有些寒凉,清浅站了起身,倚在客栈的门口,无趣的踢着脚下的泥土。
不知那女子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郡主怎会突然这样对她,着实令人想不通。
这女子被刺,按常理来说,她应当是很高兴,可她竟是高兴不起来。
她并未忘记铃香与孩子的死,只是…
眸光朝前一探,一辆马车远远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待马车靠近,清浅几步便迎了上去。被押解在后的,是郡主。
连澈翻身下马,掀开了车帘,待他从马车上下来后,怀中抱着的,是那个被刺的女子。
她胸前的衣裳已被血染红了大片,因为疼痛,她的唇正轻轻颤抖着。而脸色,则是苍白如纸。
清浅心中微微一顿,向前走了几步。
连澈则是低着头,在那女子耳际轻轻说着什么,他越过清浅,朝客栈内踏去。
正文 235235。流霜惊变
(ps:昨天的更有个表述错误,是惜贵妃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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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并未跟上去,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被押解的绾苓,这女子竟是如此的平静。
凌乱的发髻与衣裳上鲜红灼眼的血迹,证明了她确实与这件事有关。
连曦并未跟着连澈一道进去,而是转过身,走向了绾苓。刚在她身前站定,他便扬起手腕,不由分说的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他轻悬在半空的手背上,尽是突突而跳的青筋。
眼前的女子却如人偶一般,头直直的垂向了一旁,散乱而下的发丝隐去了她的容颜。
一直保持这样的动作,良久,才有浅浅的笑声从女子唇间传出。
“将她带下去。”连曦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寒戾,语气决绝而冰冷。
这对夫妻,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清浅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们因竹烟,而在一起。却又因为她,而在这样的情景下决裂。
看着被带走的绾苓,清浅心静如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竹烟的教唆可恨,但最终因自己的私欲将她们曾经的情谊践踏,害死铃香的绾苓,更可恨。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这始作俑者的二人,却落得如此。
心绪有些复杂,转过身,清浅朝客栈内行去。缓缓踏上二楼,路过竹烟之前住的那间厢房时,好多人在进进出出的忙着。
目光轻轻朝里一探,从纷繁进出的众人间隙,她看到了地上躺着染满鲜血的外衣。
不想再逗留,她迈开步子,径自朝自己的厢房而去。
回到厢房后不久,便有人送来了晚膳和药。清浅粗粗的向来人打听了一番,那女子似乎是因失血过多,依然昏迷着。
听说她似乎需要渡血,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用过晚膳与药后,清浅静坐与圆桌前,用细棍有意无意的挑着烛台上浅橘色的火焰。
厢房内的光亮,也随她挑动的频率,时明时暗。
这一夜,客栈内都颇为热闹。即便是关上了雕花木门,她仍是能隐隐听到走廊外来来回回的小跑和疾走声。
忽然想起方才小二的话,那女子如不及时渡血,恐会有性命之忧。
从马车出来时,那女子确是一脸的煞白。
不知不觉中,清浅竟是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迷糊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似乎变轻,竟是飘了起来。打开略显酸涩的眼眸,直直映入她视线的,是连澈精致的侧脸。
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动,连澈轻垂眼眸,看向了她。将她抱至床榻旁坐下,清浅双脚交互着将绣鞋的后跟一踩,随即大剌剌的将绣鞋甩了出去。
将光裸雪白的天足朝上一收,她依着床沿而坐。
连澈瞥了眼地上相隔甚远的两只绣鞋,随即瞪了她一眼,“若是回宫后还这般不懂规矩,何以服众?”
他轻轻的推了推女子的双腿,示意她朝里坐一些。清浅将腿挪了挪,他便顺势坐了下来。
她眸光一转,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他眉间凝了抹淡淡的倦意,而下颌处,则是生了些许浅浅的胡茬。
似乎是一夜都未休息好。
“谁答应要和你回宫了?”清浅撇了撇嘴,淡淡应道。
本以为他会向上几次一样发火,但他却只是温温凝凝的开口,“回宫之事,待此处的事了结之后再议。”
他如此回答,却让清浅微微诧异。
一室的宁静,她未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忽然想起竹烟说的话,当他不想说话时,只要静静陪着便好。
“竹烟,还好吗?”徘徊在嘴边多次,她终是问了出来。
连澈薄唇轻动,“渡了血,目前情况已稳定了下来。”
清浅眸光浅凝了几分,是谁给她渡的血?这样的话,她终是问不出口。即便是他,也是正常,他们本就是夫妻。
微微顿了顿,她继续开口道:“郡主,你打算如何处置?”
连澈眸光黯淡了几分,“她是公主之女,虽也是皇室血脉,但所犯之罪却是属实。回宫后,她要交由宗人府审理量刑,再依法处置。”
看着眼前男人淡淡的道着言语,清浅心中不禁想到了竹烟。那若是她呢?你又会如何处置?毕竟你与她有多年的情分。
眸光探向男人下颌处的胡茬,她眉眼轻轻一弯。这男人平日里其实极为讲究自己的仪容。
忽然想到什么,她径自下了床榻,甚至是连绣鞋也未穿,便行至铜镜台旁,从小盒子内寻出了一把剃刀。
返身回到床榻旁,她再次坐了上去。
看着女子手中的黑铁剃刀,连澈皱了皱眉,“脏。”
清浅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来给你剃胡茬吧。”
连澈微微一怔,随即勉强的“嗯。”了一声。
双腿跪蜷着依在男人身前,她一手扶上他的下颌,一手将剃刀倾斜着从他长出胡茬的地方轻轻刮去。
指间嵌着剃刀灵活而动,有轻微的胡茬折断声从她刀下陆续传出。
片刻后,她用小手轻轻摸了摸男人不再略显扎手的下颌,眉眼弯弯的一笑,“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
连澈忽的一把抱上了她纤细的腰身,力道竟是有些大。清浅楞了楞,随即用小手轻垂他的肩头。
缓缓阖上眼,他轻声道:“让我抱一会。”
清浅未再说什么,只是将小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背脊,他似乎在闭门养神。
掌心感受到他背脊微微的震动,有轻柔微哑的嗓音从男人喉间缓缓逸出,“浅浅,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清浅微垂了眼眸,并未应他的话语。
她并不想逼着他给自己一个承诺,她会给他时间。
但若他袒护竹烟,那么他们之间怕也就完了。有些事,她可以不计较,但她不能失了自己的底限。
“我想去看看郡主。”
连澈仍保持着目前的姿势与状态,连眼皮也未抬一下,“不许。”
“为什么?”清浅略显诧异的反问。
缓缓张开眼眸,连澈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膝上。
“她对你做过什么,我可没忘记。”轻轻吻了吻女子的小脸,他淡淡开口,“原本想待回宫后再审讯治罪,没想到,她自己倒来了。”
看着眼前男人一脸认真的模样,清浅笑了笑,“好吧,我不去。”
见怀中女子如此应答,连澈狐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乖顺了?”
清浅眉间一扬,继续道:“那好吧,我呆会就去看郡主。”
连澈稍稍用力捏了捏怀中女子的腰身,“记住我与你说的话。”
“还有,今日将行装收拾下,下午我们便离开这里。”他薄唇轻动,嗓音微凝了几分。
清浅微微诧异的开口,“竹烟不是还躺着吗?这么着急?”
连澈脸色微微一黑,“你这人,就是没有危机意识。”伸出手,他在女子的额间轻轻敲了一记。
清浅吃痛,立刻用小手抚上额际狠命的揉了揉。待她再次看向男人时,他已将她放下,径自行至了厢房门口。
伸手拉开雕花木门,连澈走了出去。
半晌,清浅移至床榻边套上绣鞋,随即行至门口拉开雕花木门,踏了出去。
寻到关押绾苓的厢房,她伸手抚上了雕花木门,两旁看守的护卫,竟也未阻止。
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将木门推开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她便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的绾苓。
坐于地上的女子缓缓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她站了起身。
淡淡的看着清浅,她开口道:“那女人怎么样了?”
清浅意会道:“目前已脱离了危险。”
看着眼前神色憔悴,眸光却透着晶亮光芒的女子,她一字一顿道:“你既然已成为六王妃,为何还要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绾苓淡淡的笑了笑,“是啊,我为何会做这样的事。当初背弃你的信任,皆因她承诺会让连曦娶我做王妃。”
“我明明知道,那样做对你而言,是多么的危险。可我还是抵挡不住诱惑,那个承诺于我而言,就像魔咒般,让我鬼使神差。从我第一次遇见他开始,便一直爱着他。即便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成婚后,他也对我颇为冷淡,经常夜不归宿,流连在外。我每天都在担忧中度日,怕皇上迟早一日会发现我说谎的事。皇上爱竹烟,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对她怎样。但我便不同了。”
看了眼似乎在专注的听着自己说话的女子,她继续道:“我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化为乌有,但却又因能和连曦在一起而暂时忘却了烦忧,只剩贪恋。我一再的告诉自己,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日,他会看到我的好。毕竟,他与那个女人是不可能的。”
微垂了眼眸,绾苓自嘲一笑,“可当我看到他赶来后,眼中对那女人的担忧和对我的杀意时。我明白了,我与他之间最初的最初,就是个错误。”
“皇上追你至云瑶府,我猜,他定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后竹烟也追了出来。若不是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缓缓抬起眼眸,她看向了清浅,眸光中透了一抹坚定,“在这之前,我已想好。若皇上杀了我,也算是给她抵命,我毫无怨言。我死不足惜,只是想着能为你的孩子和铃香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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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雕花木门,清浅从厢房内缓缓走了出来。
原本,她是想冲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