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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55部分

小说: 泪倾城,暴君的孽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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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紧了紧女子的手臂,他眼梢所及之处,已是下一波蓄势待发的弓箭。轻轻松开撑于雕花栏栅的大掌,连澈身子朝后一倾。

    手臂上忽的失了他暖热的温度,在他指尖离开自己的一瞬,清浅猛的倚上了雕花栏栅,盯着下方,小手伸向他,拼了命的想要抓住。

    泪,一滴一滴的落入海中。

    他眸光一刻不离的追逐着她,嘴角笑意渐浓。

    那绝美的凤眸中,是不舍,是怜惜,是烈爱,是再也抹不去的深深眷恋。

    这一刻,抛却江山,抛去所有。

    只要能让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痛。

    便足矣。

    只因,他爱她。

    水面翻腾起巨大的浪花,妍艳绯红之色在水中层层晕开,由浓及淡。

    他沉入深海,白衣被吞噬在那片幽蓝无际的狂烈波澜中。

    清浅垂着眼眸,任泪水肆虐。

    心就像被撕扯碾碎般,浅吸一口都是刺裂的痛。

    她小手仍旧伸着,却再也无法触及到他的温度,只有冷湿的海风卷着她的衣袖和发丝盈盈翻飞。

    风,从她指间徐徐而过。

    阖上眼,她所有的念想,所有的情与怨,都随那人,被这片深海埋葬。

    只剩眼泪,在风中飞扬。

    深吸了口气,她再次张开了眼眸,似做了什么决定。

    小手狠狠的抹了把脸,她撑着雕花栏栅跨了过去。见得她如此举动,不远处的颜铭大惊,“清浅,你要做什么?”他焦急的嘶吼出声,朝她奔来。

    站在不过数寸宽的海船外沿,她目光落向了翻卷着浪花的海面。轻阖上眼眸,她身子微微一倾。

    颜铭快速的奔至了雕花栏栅前,伸手。

    裙角,从他指尖轻柔划过。

    她如飞舞的蝶一般,飘入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她,风卷着海浪层层袭来,她沉入海。

    周身被咸涩的海水包围,身子被波浪推着轻轻荡漾,她轻阖着眼眸,安然的感受着一切。

    抛却一世的伤痛和纠缠。

    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他在哪,她便在哪。

    轮回不灭。

正文 231231。人生得意须尽欢

    船体由于风浪的来回拍打而颠簸摇晃着,扶在雕花栏栅上的颜铭慌乱的注视着浪花翻卷的海面。

    眼下,哪里又还有那二人的身影。

    大掌握着雕花栏栅渐渐收紧,他眉目沉凝了几分。

    苏清浅,他伤你如此深,你依然爱他吗?否则你又怎会追随而去。

    抬起头,颜铭眸光一转,凝向了后方赶来的船只。

    冰冷的海水,就似无形中生出了悠长的藤蔓般,缠绕着清浅,将她拽着一直朝下沉。

    缓缓张开眸子,她的眼被咸涩的海水刺的略略生疼,轻眨着眼睫,她眼瞳缓缓轻转着,四周却是没有连澈的身影。

    意识渐渐模糊了开来,她无力的阖上了眼眸,任海水将她湮没至深处。

    幽蓝深暗的水下,一抹月白的身影游至了她身旁,手臂揽过她的腰身,他亲吻上她的唇,将气息缓缓渡给她。

    见怀中女子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许,连澈立刻托着她的腰身,向上浮去。

    浮上水面,他眸光朝远处一探。此时,他们离颜铭的船已有了些距离。

    不远处,正是后续赶来的池宋。而他怀中的清浅,已因溺水,失去了知觉。

    海上的风浪愈演愈烈,连澈身旁的海水迅速随着风向形成了一个漩涡,那强袭的力道,死死的卷着二人朝下扯。

    一袭大浪猛的扑打而来,将二人生生的分了开来。连澈敏锐的伸手,死死的攥住了清浅的衣袖。

    衣袖瞬间撕扯破碎了开来,清浅被卷入了强力的漩涡中。

    没有任何迟疑,就如之前不顾生死去替她化解危机般,连澈追逐着这女子,一道被卷入了漩涡中。

    不远处,池宋派了暗卫下海寻找二人,却竟是无迹可寻。

    *******

    泛着盈盈波光的海面,闪耀着点点璀璨。轻拂而过的风,带着清新的海洋气息。

    海岸线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外,壁岩上正滴答着水珠。而洞内,则躺着一名女子,她身上盖着一件月白的锦袍,而袍下,则是不着寸缕。

    她身旁,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着。

    火堆旁的女子眼睫轻动,悠悠转醒。皱了皱眉,她只觉自己浑身都痛,脑袋更是疼痛欲裂。

    而脸颊处,也竟泛着阵阵灼烫。

    感受到身旁温暖盈柔的光芒,她撑着小手缓缓坐了起身。月白的锦袍顺着她的身子轻轻滑落。

    清浅一惊,忙的抓上衣襟朝上一拉,将自己裹了起来。

    这衣袍,是那人的。

    寻到衣袖处,她将手臂套了进去,将衣袍穿于了自己身上。

    如此宽大的衣裳,对于她而言,定是相当的滑稽。

    缓缓站了起身,她将四周环顾了一遍,眸光转向洞口时,连澈正走了进来。

    眼前的男人,只是着了一件浅白的中衣。

    只觉有些窘迫,清浅将眸光移向了正架在火堆旁,自己那尚未干透的衣裳。

    连澈看着火堆旁的女子正穿着自己的衣袍,那宽大的衣裳松散的裹在她身上,微敞的衣襟处,她灵削的锁骨与一侧的香肩,清晰可见。

    心中荡了抹轻漾的涟漪,他缓缓走向了她。那停在清浅身前的距离,几乎是要贴上她身。

    “现在感觉如何?”他眉目深凝着眼前的女子,关切开口。

    如此近的距离,他暖热轻绵的气息正喷薄在她额际,瞬间亲密了二人。清浅只觉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她身子下意识的稍稍朝后挪动了一步。

    眼前男人却忽的伸出手臂,霸道的揽上了她的腰身,身子教他力道一带,二人间的距离却是更近了。

    连澈紧锁着怀中女子,逼迫她与自己相对。

    当她被卷入漩涡的一瞬,他胸中强烈的疼痛与绝望之感再次侵袭而来。没有任何犹豫,他就这样随着她跌进漩涡中。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会让这女子离开自己。

    当他在礁岩旁发现她,且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秒,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欣喜。

    他水性一直极好,抱着她,他游上海面,寻到了一根浮木,直到他们安全上岸。

    这期间,他一直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寻到她后,他仍是不断的渡气给她。

    收拢双臂,连澈将怀中女子抱的更紧了些,以至于压到他胸口的伤处,带着阵阵疼痛。

    可他的唇角,却一直都噙着抹浅浅上扬的弧度。

    她仍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追随自己而来。

    他的浅浅。

    淡淡的血腥气息在清浅鼻端弥散开来,她忽的想起连澈是中了箭的,眉目一凛,她急急的推开他,一脸忧心的开口,“在坠海之前你不是中了箭吗?现在呢,你伤势如何了?”

    连澈轻轻一笑,安慰道:“箭头我已取出,以我的内力而言,伤势无大碍。”

    只是。

    他眸光凝向清浅,他们不能在此多加停留,她的情况不允许。他必须要马上带着她去到城镇,找郎中。

    脸上的灼烫感越来越清晰,清浅不自觉的想要将小手抚上去。纤细的指刚移至下颌处时,便被连澈轻轻握住。

    从怀中掏出之前他送给她的那条颈链,他将之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颈,轻声道:“浅浅,我带你回宫去,给你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你脸上的伤会好的。”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一惊,挣脱了连澈,她奔向洞口,寻了一处小水坑。

    缓缓蹲下身子,她看向了水中映出的倒影。

    她的左脸眼梢处,一道深痕蜿蜒而下,直到脸颊的中央。因海水的浸入,伤口周围泛着微微的红肿。

    楞楞的看着水中的影像,清浅心中五味杂陈。

    苏清浅的模样,本就不是自己的,这样一张过于美好的容颜。

    被风吹过的水面,泛起层层烟波,清浅容颜的影像,也开始渐渐破碎。

    看着前方过于安静的女子,连澈心一沉,他快步行至了她身旁,伸手将她拉起抱入了怀中。

    “不论你的样貌是否能恢复,我都…”

    清浅微垂着眼眸,淡淡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不能同你回宫。”
连澈闻言放开了怀中女子,大掌却死死的扣上了她的手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嗓音微哑,“为什么?”

    扬起小脸,清浅缓缓开口,“那里于我而言,就如囚笼般。若你对我有心,就让我走。”

    看着眼前女子淡薄如云的吐着字句,连澈轻皱了眉,激动道:“放你走?你还能去哪?”

    她此时有伤,可她这样的态度让他恼怒,但却偏又拿她没办法。就连扣在她双臂的力道,他也没有太过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清浅脑中思虑一番,她能去的地方,却是没有。

    微垂了头,她不禁自嘲一笑,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这具身子,苏清浅也是落得满门全灭。

    连澈细细的观察着她,将清浅此时的反应全数收入眼底。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找个地方治疗她脸上的伤,控制住不让其感染恶化。待回宫后,他再吩咐太医用最好的药替她医治。

    *******

    流霜镇,花榕府靠海最近的一个小镇。此处三面环海,大多数百姓都是以打渔为生。

    客栈的厢房内,清浅正坐于圆桌旁,低头静静的凝着自己的小手。

    他们并未在石洞中逗留多久,连澈便带着她赶路,来到了这个小镇。将自己安排在客栈后,他便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她先歇息等他。

    她还是无法忘记方才小二送茶水进来时,自己正巧摘下面纱,被他瞧见的那一幕。

    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满是震惊。

    重新将面纱挽好,雕花木门却教人轻缓的推了开来。

    连澈正领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踏了进来。郎中行至圆桌旁坐下,示意她将手腕放置于桌面上。

    指尖探上她的腕间,郎中捋了捋胡子,“夫人的情况,我方才已从你夫君处听说了一些。”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抬头望了眼连澈,眸中尽是诧异之色。

    “夫人的脉象较为平稳,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亏损,补一补便可。”眸光探向她挽着面纱的小脸,郎中开口道:“至于夫人脸上的伤,夫人可否摘下面纱,让老夫替你诊断一番?”

    清浅微微迟疑了片刻,随即缓缓摘下了面纱。

    看到她脸上的伤痕,郎中轻轻皱了皱眉,“夫人面部的伤痕较深,且被海水浸过,已有些发炎红肿。敷些化炎生肌的药,还是能愈合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继续道:“只是这伤,涉及到夫人的容颜。留下些疤痕怕是难免的。若想快些愈合,且让疤痕不要太过明显,则需用上好名贵的药材。”

    “郎中只管开药方,定要先控制住她的伤势。”连澈瞥了眼圆桌旁的女子,淡淡开口。

    见得他如此不吝钱财的模样,清浅心中不禁生了丝疑惑。

    此时,池宋又不在他身边,这男人哪来的银子?平日里,池宋将他的一切都打点的甚好,他压根便没有身上携带银两的意识。

    郎中写好药方,连澈则随同他一道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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