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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离月曲-第49部分

小说: 离月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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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霆当时哭着求乐山救厉雷。乐山道,救是可以救,但需要厉霆分出半条命来给厉雷。

    于是,厉霆毫不犹豫地服下分离精气的毒药,将自己的先天之精分了一半给厉雷。而厉霆从那时起,便要时时忍受精气分离之苦。

    厉雷醒来后,心中愧疚不已。

    而后半年,乐山炼制出了可以压制厉霆痛苦的灵药,每颗可以保厉霆一月无恙。自那时起,乐山便以灵药牵制,开始吩咐二人替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二人正欲转身折返,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还有十二日。”

    二人朝声音方向望去,之间阿年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厉霆立刻准备提剑上前,却被厉雷拦住。

    阿年朝二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目光停在了厉霆身上:“还有十二日,你便要毒发。”

    “你什么意思?”厉霆问道。

    确实还有十二日,一月之期便到,需要再次服药。可是明明是病发,为何他却说是毒发?

    二人知道比试那日,阿年识破爆阳散之事,对她略懂歧黄之术之事也略有耳闻。只是现下,他们并不确定,她是真看出了什么,还是在故意拖延什么。

    “我什么意思,你们心中应该清楚。”

    厉雷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如何?”阿年笑了一声:“这毒我能解啊!且不像炼这药的人一般,只是压制,且只有一个月的药效。而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将那毒从你身上拔除。”

    说罢,阿年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将它扔给了厉霆。

    厉霆接住药瓶,心中一喜,却又立刻凉了下来。

    “我如何信能够你?”厉雷问到。

    阿年没有回答,反倒朝厉霆问到:“可否让我用灵气探查一下?”

    厉霆犹豫片刻,最终仍是上前。

    阿年示意他盘腿坐下,手心朝上搭在膝盖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他面前,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

    厉霆觉得阿年的手,温温软软的,倒不像是个男子。还来不及多想,他只觉得一股清清凉凉的气息从手心钻入,开始在他的经脉中游走。

    半柱香时间后,那股气息在他身体里游走一周,又从手心撤出。

    “如何?”

    阿年没有说话,只是朝厉雷说到:“可否让我探查一下你的经脉?”

    “唰!”地一声,厉雷拔剑,将剑架在了阿年的脖子上。

    “哥!”

    “你别说话,他就是在这里拖延时间。既然药已经拿到了,我们将他带回去交给阿鱼姑娘便是。师父那儿有药,咱们不需要她。”

    “可……可她说,能根治……”

    “师父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毛头小子说能治,你也信……”

    “我……”厉霆看了阿年一眼:“我……我想试试。”

    见二人僵持,阿年开口道:“我已经说过,他那不是病,是毒。我刚刚探查他的经脉,发现那毒是八年前所下,种在丹田之内。修为越高,所承受的痛苦越深。”

    “哥,你听,她探查一番后,便知我是八年前……”

    “那事随便打听一下便知。”

    阿年叹了口气:“你们师父给你们的,也并非什么解药。而是与这毒一样的毒药,每吃一次,虽然能保一个月无恙,却将这毒在你的丹田中,又刻入几分,让它更加难以拔除。”

    “你胡说!这药明明是师父用最名贵的仙药炼制而成,服之不仅可以压制他的病,还能有助于修行。”

    阿年看了厉雷一眼:“你若是不信我,你便服下这药。试试那滋味便知。”

    “若是你骗我,我服下了,那阿霆怎么办?”

    “我当初明明可以带着药逃走,却留了下来。若是你骗你,也不过是和我带着药逃走时,一个结果罢了。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厉雷听了,低头思考了片刻,又抬头望着厉霆。

    厉霆望着阿年,眼神坚定:“哥,不必了,我信她。”

第70章 接踵() 
朱羡鱼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面色焦急。

    岳阿年在望州见过她,那她说不定就知道朱家一年前的事。

    思及此,朱羡鱼握紧拳头,狠狠地在桌上砸了一拳。

    当年朱家在望州,何等风光。她朱羡鱼,虽比不得各国公主。但望州离皇城遥遥,她在望州百姓心中,亦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就是那个贱人!

    自那日她从城主府离开后,不只是谁将他们朱家得罪望州城主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后来,传言那贱人摆了司东方大地的神尊为师。他们朱家更是成了过街老鼠。

    先前向他们采买夏布的人,皆将夏布退了回来。要债的人,也赶着上门催账。爹爹多年经营,付诸一炬。他们一家,也在望州城待不下去,只能一路南迁。

    谁知在路上遇见妖兽,家里人皆丧命于妖兽爪下,只剩下她苟活于世。

    她逃亡途中,遇到乐山长老,与他定下那等交易。损了四十年阳寿不说,还……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拜那个贱人所赐。

    不过好在,她如今在雅山,便是一般的嫡传弟子也不及她,弟子们见着她,亦需行礼,尊称她一声“阿鱼姑娘”。她现在的日子,比之在望州,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她决不允许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雅山,仿佛一根鱼刺一般,卡在她的喉咙里,时时刻刻地提醒她,那些灰暗的过去。

    不一会儿,厉雷厉霆两兄弟便折返了回来。

    阿鱼朝着他们身后望了望,见没将阿年带回来,勃然大怒。

    “人呢!”

    “跑了。”厉霆回答到。

    “跑了?”阿鱼拿起桌上的茶盏便朝厉霆砸去。

    厉霆没有躲,那茶盏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盖住了他的半边脸。

    “你——”厉雷拉过厉霆,查看他额头上的伤。

    朱羡鱼冷笑一声:“我什么?不过是这么点小伤罢了,你们这些修行之人会害怕?”

    “阿鱼姑娘,我们听从你的吩咐,只因你是师父的人。可你也别欺人太甚!”

    朱羡鱼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笑了三声:“我欺人太甚又如何。在这雅山,我就是踩在你们头顶上。若是想要灵药,便得听我的。我如今只是打了他一下,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声,乐山长老便断了你弟弟的药。以后你便可以日日听到,他的惨叫声。那可都是因为你——”

    “你——”

    厉霆一把拦住厉雷,朝他使了个眼色:“哥,算了。”

    “哼!你们说算了便算了?既然那药被她拿走了,下个月你便别想再求药。再者,你们将我要的人弄丢了,我便再停你两个月的药。这三个月,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朱羡鱼转身进了内间。

    冬夜积雪,映着月光,给原本暗森森的小路,添了几分明亮与诗意。

    厉雷厉霆走在回居所的路上,脚踩在厚厚地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真信那阿年?”

    “嗯。”厉霆沉默了一会儿:“哥,我不想在受制于人。师父虽然对我们有养育再造之恩。可这些年来,我们提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出来怕你觉得我窝囊。我有时,午夜梦回,总觉得那些被咱们害了的人,在我耳边哭……”

    “那阿年能凭借气息,鉴别出爆阳散。且对于我们俩的经历状况,说得也丝毫不差。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

    过了许久,厉雷叹了口气。

    “可她提出的那些要求……”

    “哥,我真不想再替师父做那些个事情了。本就打算等身上的毒拔除了,便离开雅山。所以得不得罪师父,我也无所谓。我以后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便好……”

    “阿霆,你还是天真。”厉雷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走着:“雅山在人界的势力,何其之大。我们这些年修行,虽比之普通人厉害至极,可比之师父呢?我们身上有那么多关于师父的秘密,他能放过我们?”

    “阿年说,能保我们平安……”

    “哼!她?她连看见我们都要逃,还说什么保我们平安?”

    “哥,我信她。我刚刚追她之时,灵气有些躁动,感觉像是要提前毒发了一般。可就在她用灵气探寻我的经脉之时,也顺带将我的灵气安抚了下来。我觉得她,不一般……”

    厉雷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你决定吧,无论以后怎么,哥都陪着你。”

    厉霆露出一丝笑容,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谢谢哥。”

    “走吧。”厉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超前走去。

    再说阿年,与厉雷厉霆两兄弟分手后,又在这密林里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引鹤峰。

    只是刚回到留鹤居,就觉着有些怪异,却又一时不知是哪里。

    直至她洗漱一番,换了一身中衣准备上床睡觉。一掀开被褥,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予姝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她的床上,两颊有些病态的潮红,明显是中了有些许催情作用的迷药。

    而床单上还有一片血渍。

    阿年这才想到,哪里有些怪异。

    她本已经就寝,将门从内关上。而她被厉雷掳走的时候,是从窗户出入。但她回来之时,门确实从外面掩上的。这明显是有人进过她的屋子。

    且门外虽做了遮掩,却还是能隐隐看出一些痕迹。

    看上去,像是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

    究竟是谁能?

    阿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哪儿还需要猜呢?人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来了。

    “师父,就是这儿……”

    “嘎吱——”一声,阿年的房门被推开。

    柔芷领着方善长老一走进屋子,便看到了身着中衣的阿年,与床上衣衫不整的予姝。

    此时予姝正巧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着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屋子里三个人表情各异地望着她。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只穿着肚兜与亵裤,肚兜的锦带松松垮快地搭在锁骨上,随时都会掉落,春光乍泄。

    “啊——”予姝瞬间清醒了过来,扯着被子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我……”转眼见到面色阴沉的方善,予姝只觉得委屈至极:“师父,我……”

第71章 幽会() 
方善自己也不知为何,在见到予姝眼角的柔媚之时,会如此生气。

    修行之人并非像普通凡人理解的那般,不允许男欢女爱。而是因着修行,眼界渐宽,所以世人所耽之情爱,在修行之人眼中,就如同多穿件衣少穿件衣般的事情。

    他只有予姝一个弟子,所以他也曾无数次想过,若是予姝哪日遇上心悦之人该如何。

    那时的他,不过是付诸一笑,想着要给她多备些嫁妆罢了。

    今日他去见了蝉风,刚刚回到听鹤楼,柔芷便匆匆跑来过来告诉他,予姝半夜奔赴留鹤居,与阿年幽会,似乎还被阿年欺辱了,时不时发出一些呜咽声。

    当时一股怒气便从心中窜出,充斥着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至进了屋子,看到衣衫不整的二人。这股怒气再也控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这是为何?

    他不是拘泥世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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