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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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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兰的手却握得更紧了,转过头看着他。

    大眼睛里惊怖不安。

    冬晨好笑又怜惜,傻子,你不觉得应该是我担心才对吗?

    冷兰看着冬晨,你同你娘,你们家人,都有点狠心,让我惊怕。

    帅望一路沉默。

    他的心一直沉下去。

    芙瑶微笑着略带悲哀与不舍的目光,没错,那是告别。

    不要忘记我,我永远爱你,说了一次又一次,紧紧的拥抱。到现在,都成了一声声再见,再见,再见

    韦帅望在旷野中发出嘶吼声:“啊不!”

    周围的树枝颤抖断裂,树皮爆裂,树上麻雀发出凄厉的鸣叫声,四散逃命,数十米外,纷纷坠落。

    韦帅望的马,吓得人立而起,然后把韦帅望扔到地上,绝尘而去。

    帅望坐在地上,嚎啕呜咽:“不!不!”

    我们结婚没好处,我永远爱你,但是我们结婚没好处,我要嫁别人了,再见,记着我,永远记着我,你是永远的韦帅望,我永远爱你,咒你一辈子不能爱上别人,我爱你一辈子

    韦帅望惨叫:“不!不!不!住口!住口!”拳头打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上一个又一个直径六七厘米的深坑,韦帅望的双手皮开肉绽,露出白色的筋骨与黄油,一开始的麻木过去,韦帅望痛得缩起身子,倒在地上颤抖。

    身心俱痛,韦帅望脸色苍白,额头冰冷地一颗颗冒出冷汗来。

    咬着牙,瞪着眼睛,轻轻一声:“芙瑶!”象是从牙缝里漏出来的,然后是“咯吱咯吱”的咬牙声,芙瑶!

    为什么我忽然间觉得痛不欲生?

    不过是见了十几面的陌生人。

    为什么?

    帅望看看自己的手,冷汗淋漓中,忍不住笑出来,大家快来看看,我的手出了什么事?因为那蠢女人嫁了别人,我竟然把自己的拳头弄成这样,我那可怜的妈妈看我这样不知要多心疼,她生下我来,可没舍得碰我一下。

    帅望发出“哈哈哈”只有声音没有表情的怪异笑声,原来,爱情如此伤人,难怪她选择一死了之。

    帅望瑟瑟发抖,不!不!我不要那么想,我不要这样想!

    帅望轻声:“冷静,冷静!”

    他慢慢坐起来,双手掩面,深呼吸,深呼吸。平静下来,平静下来,是的,她说过了,我同意了,她说过了,我们现在不能结婚

    内心怒吼,可是她没说她要同别人结婚!

    政治联姻吗?

    你用一生幸福来赌

    不不,帅望再一次笑出来,不是,如果芙瑶失败,还一生幸福,连命都没了,还一生幸福。

    帅望慢慢放下手,整个人沉下来,我连她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还谈什么一生幸福。是的,她自己选择了冒险,可我,也选择了不为她做一个奴颜婢膝的臣下。

    帅望呆呆地,她应该同我说明白。

    如果她同我说明白,我怎么选择?

    如果芙瑶说,要么现在结婚,要么我嫁别人,我会如何选择?

    帅望慢慢缩起肩,呆呆地,不!我不知道!

    即使我决定娶她,也有一天会转身离开吧?

    她为李昭光哭过,可是,在未来,她会无数次下令杀掉她的敌人她的反对者,她不会再哭。而我,会在厌恶与自责中离开吧?或者,变成一个帮凶?

    马蹄声,帅望抬头,逃走的马,又走回来了,帅望苦笑,坐着不动。那匹马,散着步,啃啃地上的草芽。

    帅望呆呆地,劝慰自己,没什么,她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都一样痛得要死。

    没什么,人人都会失恋。

    全国举哀,于我的疼痛何补?

    没什么,早晚会过去。

    是的,早晚会过去,只是现在很痛。

    没什么,反正也死不了

    韦帅望内心无望无助苦恼万分地回骂一句:“滚你娘的”想起来这是自己骂自己,只得长叹一声,看看自己的两个拳头,无论如何,得包起来。

    哗,好痛,人家别的英雄豪杰用拳头打完墙好象都没啥包扎问题。韦帅望痛到不敢动,看看马背上的水壶,呜咽,我的妈呀,会痛死的

    冷水淋到手上,韦帅望呲牙咧嘴,心里一个声音幸灾东祸地问:“下次你还敢不敢?”

    帅望纳闷了,你他妈是谁啊?好象没你事似的。然后叹息一声,我大约是快疯了,正自己同自己聊天呢。

    石头灰土镶到肉里,水冲不下,帅望伸手碰碰,咝,痛!这样子上药是绝对不行的,没办法,只得舌头舔舔,把灰土吐掉。

    帅望叹气,躲到一边舔血疗伤,多形象。

    抹上药,疼痛稍止。

    韦帅望拉过马来,爬上去,这回没力气再嚎叫了,高贵地沉默了。

    姜绎思前想后,考虑梅家的提亲。

    萧贵妃走过来,含笑:“听说有人给公主提亲?”

    姜绎回头,萧蓉将件长衣披在他肩上,微笑:“不知是哪家公子。”

    姜绎道:“章尚书为梅家提亲。”

    萧蓉问:“是公主的近侍,小梅将军?”

    姜绎点点头。

    萧蓉沉默一会儿:“臣妾虽然鲁钝,也知道太子是因暗害公主被废的,梅家的女儿嫁给太子,梅老将军不帮太子,倒帮着公主,皇上觉得,这奇不奇怪?”

    姜绎默然,奇怪,怎么不奇怪。

    萧蓉道:“想是因为梅欢与太子夫妻不和,梅昭辰是怕太子要灭他满门的戏言成真吧?他那边不顾嫌疑出首了李环,马上就向公主提亲,公主也允了婚事,皇上觉得,这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奥妙?”

    姜绎沉默不语,只觉得悲凉,又来了。

    萧蓉道:“臣妾这些年来,从没向皇上说公主一个字,臣妾一向觉得公主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她为皇上分忧,为国家效力,臣妾一直很敬佩。可是太子这件事,却让臣妾担心。公主当然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太子却起了猜疑。臣妾想,如果有一日,绌儿长大,他兄妹又如何相处?公主诚然没有做错什么,以她的身份却不该做这些事,古语说,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否则,就是僭越。公主即不是储君,也不是大臣,整日扑在国事上,让真正的储君如何不心疑?皇上想,这废太子之事,芙瑶是不是也有两分地错?”

    姜绎沉默。

    萧蓉道:“当日李环身为宰相,一门皇亲尚且落得这样下场,臣妾,不能不为绌儿担心,皇上,我一个出身低微的弱女子,日后该如何自处?”

    姜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萧蓉含泪跪下:“妾身知道芙瑶是皇上爱女,可是绌儿也是皇上的幼子,皇上不看臣妾的薄面,看在绌儿的份上,皇上给臣妾指条生路吧。”

    姜绎良久道:“朕不过一时偷懒,让孩子替我批了几本折子,你不必危言耸听,下去吧。”

    萧蓉退下。

    那根刺,却留在姜绎心中。

    一点没错,太子不能容芙瑶,小皇子一样不能容芙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小芙瑶虽然从来不当面说太子的过错,废太子之事确是因她而起。芙瑶也没说过姜绌的错,可是姜绌如果出手,后果同姜弘一样。

    可是,他能怎么办?

    支持芙瑶,姜绌也是他亲生儿。

    限制芙瑶?等于判了芙瑶死刑。

    新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

    姜绎悲哀地想:这也没什么,原来是两个儿子之争,现在也不过多了一个女儿。

    苦笑。

    皇家常事。

    即使真有谁表现兄友弟恭,也不过是做戏,兄友弟恭的一旦上台,立刻弑兄灭弟,隋炀帝更是连姐妹都不放过。

    姜绎看着窗外,如何才能两全。

    恐怕不能。

    芙瑶伏案良久,微微头晕,小青过来:“怎么了?公主累了吧?”

    芙瑶苦笑:“没事。”他妈的,毛病来了,凡是不信邪的,最后都会发现,意志力是打不过肉体疲惫的,而怀孕,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累了可以挺着,头晕了也能挺着?好,那么,呕吐呢?你也能挺着?

    梅子诚拎个食盒子进来,微笑:“梅欢煮了点东西,死逼着我带给你喝,公主见笑了。”

    芙瑶笑道:“我见笑什么?”

    梅子诚道:“公主什么没见过,梅欢这个野人献宝似的,非要公主尝尝她的手艺。”把各色糖水从食盒子里拿出来。

    芙瑶一见糖水,顿时窘红了脸,忍着脸上燥热微笑,说声:“有劳了。”叫左右:“你们来也尝尝。”

    梅子诚见烛光下的芙瑶一张粉嫩的面孔,不禁也窘了,嘴里忍不住骂一声:“死梅欢。”

    芙瑶一见梅子诚脸红,自己倒平静下来,笑笑,拿起一碗糖水尝尝,想不到,居然香甜可口,一碗糖水下去,人也舒服了,头也不晕了,芙瑶惊诧而笑,原来,这头晕,竟是饿的,她以前可没这毛病啊。

    芙瑶笑道:“梅姐姐好本事,真是文武双全,上得战马,入得厨房。”

    梅子诚听芙瑶夸梅欢,心里也高兴,微笑:“她说你要喜欢,她天天煮给你喝。”

    芙瑶笑道:“怎么敢这样劳动姐姐。”

    梅子诚笑道:“她简直闲得不知该干点什么好,天天在家拉弓射箭的,也不象个样子。”

    芙瑶不由得轻轻点梅子诚一下子,被你妹妹拿下马的小子,还好意思用这种口气说你妹妹?

    梅子诚全无觉察,还笑道:“一个女孩子”

    芙瑶笑道:“等我让梅欢也带一营兵将,看看女孩子带兵有何不同。”

    梅子诚哽住,半晌,只是笑。

    说话间,外面人报:“韦太傅到!”

    梅子诚一惊:“韦大人怎么”深夜造访公主府,恐怕不合礼仪吧。

    芙瑶一摆手:“有请。摆驾相迎。”

    这边一声请,韦行已经站在门口,面沉似水,盯着芙瑶。

    芙瑶忙过去,先施一礼:“太傅大人,不知大驾光临,迎接来迟。”

    韦行目光一扫闲杂人等:“你们出去。”

    公主府一干人等,明明知道韦大人不过是臣子,没有在公主府下命令的道理,可是,从梅子诚开始,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不出去。

    芙瑶一笑:“太傅里面请,坐下说。”

    韦行皱着眉:“我听说皇上准了你同梅家的亲事?”

    芙瑶点点头:“太傅的消息没错,刚刚行过纳采之礼。”

    韦行没有表情,可是一双眼睛竟然露出杀机:“我记得皇上已经准了我儿子的求婚。”

    芙瑶平静地:“太傅记错了,令公子当着众人的面说十城之聘只是戏言,相信太傅也听到了!”

    韦行大怒:“你!帅望只是说,他要回去商量,聘娶之礼,本就不是一句话的事,难道不应该同长辈商量之后决定?”

    芙瑶缓缓垂下眼睛,良久:“太傅说得是,只是,婚姻大事,本应听父母之命,帅望视冷家掌门如父母,父母不赞成的事,他怎么好违背。”芙瑶抬头一笑:“芙瑶不想他为难。”

    韦行怒吼:“胡说!你不想他为难,就——”良久:“背弃他!”一只手已经握在剑上。

    芙瑶道:“帅望走时,我同他说过了,让他不必以我为念,他可以同你们说,十城之聘只是个玩笑。他同意了。”

    韦行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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