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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50部分

小说: 异香密码:拼图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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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抿嘴,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们常队长那个病,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

    他马上回答:“后天性的。脑部重创,因为位置特殊没法开刀,淤血压迫神经才导致的。”

    我问他:“多久了?”

    他说:“受伤是四年前的事情。陈家坞连环命案你听说过的吧。就是那之后不久。但现在这个病的病症第一次显现出来是受伤半年后的事情了,医生说这种病的形成有个过程。”

    我点头,是有个过程,不一定会当即发作,这个过程的时间长短依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而定,没有个准。

    我问他常坤是怎么受伤的。

    他说是被人暗算,用石头砸伤的。

    我点点头,确实,如果被当作凶器的石头形状不规则并且带有短而稍显尖利的凸起,是可能会造成常坤现在这种厉害的创伤后遗症。

    但是,我在脑子里大致推演了一下当时发生的状况后,又有点怀疑了,因为觉得在手势和运力上不太合理,便又问了丁平一句:“你能不能把常坤受伤的部位指出来给我看看。”

    他扭转自己的身体,把后脑亮到我眼前,然后用手指点点右边顶骨:“就是这里。”

    我慢慢地摇头:“你确定?”

    他很笃定地点头:“确定,我和另外两个警察送他去的医院,全程陪同,不会弄错。”

    我再问:“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

    他说:“没有。”

    我心里一咯噔,严肃地看着丁平说:“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刚才指的那个地方受伤,是不可能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

    他像是听天方夜谭似的,眼睛越睁越大。

    说着话,我把我的手伸过去,伸到丁平脑后,用食指顶住他枕骨下面乳凸孔的位置说:“只有伤着这里,把连结颞页的短神经弄伤,才会你知道的,喜怒无常,间歇性歇斯底里,控制不了情绪,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有些生理方面的病变。”

    丁平的脸色变得煞白,目光一点点狠起来,问我:“你的意思是,常队长被人袭击过两次?第二次才导致后遗症的?”

    我想了想说:“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他第二次受袭肯定在第一次受袭后不久,应该是处于昏迷或者麻醉中的时候被人暗算的,否则不那么容易能得逞不是吗,常队长好歹是有点身手的人。”

    他脸色很差,把手伸到自己脑后摸我刚才指给他的那个地方,一脸迷茫的表情。

    我跟他说:“这种情况,懂门道的人只需要一个机会,加稍微一点力气就可以做到。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回头仔细查看一下常队长受伤期间的脑部扫描片,再回想分析一下哪些人可疑。我对整个事件不了解,帮不上你什么忙。”

    丁平像被兜头浇了一瓢冰水,整个人都冻住了,眼珠子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脑细胞飞速运转想找出疑犯,但显然是徒劳,所以有点抓狂,捏着两只拳头想发泄又使劲控制着,好一会才抬起眼睛看我,问:“常队长的病,发展到后面会怎么样?”

    我告诉他说我不是医生,没接触过病例,没有任何临床经验,只是懂点皮毛的书本知识。西药里面有几样药物能起抑制作用,但像他刚才说的,身体会产生极强的抗体,导致药物不管用。到这样的地步基本就没办法了,发展到后面会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暴虐,越来越不能控制,除非关住绑住,否则肯定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

    丁平背靠着墙慢慢往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抱住脑袋,绝望得说不出话。

    我赶紧又补充一句:“当然,他的病因我也只是推测,不能保证肯定就是这样,有别的情况也不一定。”

191、消失的黑客() 
丁平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黎绪对他的信任和褒奖都没有白费,别的先不去说,单就他对常坤的这份情谊,就很感人了。

    我蹲下身体拍他的肩膀,先说几句安慰的话,然后问他:“四年前,你们是不是在陈家坞发现一个种有大量神奇药草的地方?那些药草基本都是世人闻所未闻的。”

    他抬起头茫茫然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我问他里面有没有一种叫金鱼齿的东西,是灌木类植物,开紫色碎花,结白色牙状小果。

    他的表情仍旧是茫茫然的,摇头说:“我不知道,从墓里面起出来的药都由楼明江和另外几个医药方面和生物学方面的专家负责管理和研究,我从来不过问也不接等等,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把名字重复一遍:“金鱼齿。”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说:“我看到过这个名字,在药谱上看到的,但不确定实验室里有没有。那种药能治常队长的病吗?”

    我很凝重地叹出口气:“只能压制,没法根治。但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就是会像毒品一样上瘾,依赖性非常强,严重上瘾,一旦断药,全身的主要器官都会衰竭然后死亡。”

    丁平目瞪口呆。

    我也有点后悔提起这茬,根本就是不可行的方案,提它做什么,白给人一点高兴。

    于是突然就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眼前这小个子警察也是四年前陈家坞专案组中的一员,看得出常坤很信任他,而且从这场对话观察下来,他对常坤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我想他应该不是他们队伍里面的“内奸”,也不会是他暗算了常坤。

    他的手机响,接起来喂了一声,静静地听几秒钟,答应着站起身,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一起往楼上走。

    挂掉电话以后,他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的声音因悲伤而低哑,不忍心多听。

    我说:“据我所知,药物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手术的话也许行得通,得先找准病源和病灶,再想办法找治疗方案。毕竟现在还不能保证病灶就是脑部受创,也可能会有别的情况,你嘱咐医生多方面考虑。”

    他说:“好,我尽力,请你也一定放在心上。”

    我说:“不用你拜托我也会尽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我懂,何况是常坤。”

    说着话到了刚才跟常坤差点打起来的那层楼,常坤坐在走廊的等候椅里,疲倦而难过地看着我们,嚅嗫着道歉。

    我笑笑,说:“没事,最近这阵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碰到过了,不差这一件。”

    丁平也笑笑,说:“没有关系。”

    常坤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很吓人,但神情却悲伤极了,混杂着绝望,有点不想活了的意思,很骇人。

    然后他站起身跟丁平说:“要是实在找不着彭亮的话,你看看,到别处找个水平跟他差不太多的也行。”

    丁平点头。

    我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刚才在厕所里他说“人是在你手里丢的,你得给我找回来”指的并不是夏东屹或者杨文烁,而是一个叫彭亮的人,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重要关系人,能惹出他这么大的火气。

    常坤又看看丁平,低头想了想,朝我看过来,说他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丁平说。

    我赶紧识趣地退开几十米,绕着回型廊走到对面,随便选把椅子坐下,呆滞地望着白色墙壁,叹出很长很长的一口气。

    没多大一会,丁平走过来找我,只他一个人,常坤走了。

    我朝他笑笑。

    他没有笑,在我身边坐下,跟我说:“常队长把我留在乾州给你调用,不管有什么事,不管需要什么,都可以找我,随叫随到。”

    我简直受宠若惊。

    他顿了一会,抬头仰望着半空的虚无,又开口:“常队长还叫我跟你说,如果他的情况恶劣到无法控制可能会伤害人的地步而你正好像今天一样在场的话,就把他制服,实在不得己的话,开枪把他打死都行。”

    我心里一阵悲凉,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沉默着发呆,走廊里有病人和病人家属走过,投过来平常的一瞥,不好奇也不同情。在医院里,像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太正常了,最不缺的就是悲伤无奈和绝望。

    呆坐了十多分钟后我才想起来问问他彭亮是谁,刚才常坤训他那些话是怎么回事情。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说:“彭亮是个天才,电脑高手,之前协助我们做了几件事情,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可能是他不想干了吧,两个多月前跟我使个诈溜掉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我们很需要像他这样的人,但国内能达到他那水平的,凤毛麟角,所以我还是想办法把他找回来才是上策。”

    我问他有没有那个叫彭亮的人的照片,给我看一眼,往后哪天在路上碰着的话也能认出来。

    他从平板电脑里调出照片给我看,然后苦笑一声说:“在路上碰见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和被迫害妄想症,除非迫不得己否则不会在公共场合出现。”

    是张半身照片,年纪很模糊的男人,头发长到肩膀处,又乱又蓬,马脸、薄嘴唇,一双细眯眼瞪到最大,像是对镜头很吃惊的样子,眼白多眼黑少,有点搞怪,像个漫画人物。

    我说:“既然有社交恐惧症和被迫害妄想症,又是个电脑天才,就得从他最信任的人下手找,租房子办宽带什么的总得有个人帮他搞定才行吧。”

    丁平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父亲母亲和姐姐,监控了他们的通话记录,但半点发现都没有。”

    我又说:“一般这样的人,应该会有志同道合特别要好的朋友吧,别只盯着亲戚啊,他肯定知道你们在监视他的家人。”

    他说:“彭亮以前好像是有要好的朋友,但自从得病以后全断了关系,他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想杀他,跟谁都不来往。”

    我惊奇地叫起来:“要死了,这么个人,你们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说:“找了几个电脑高手布置了一个网络陷阱坑进好几个黑客,但水平都达不到我们的预期,后来他们推荐彭亮,当时他得病没多久,住在精神病院里,我们跟他的主治医生沟通又调请专家对他做心理评估,确定可以工作以后就把他从医院带出来,确实帮了不少忙,可惜两个月前被他给跑了。”

    我若有所思问他:“这么说,彭亮是个电脑黑客?”

    他点头:“是,也不全是,这个行当里面有几个专业叫法,他应该算个白帽黑客吧,有点类似于网络安全工程师,技术是世界顶尖级别的。”

    我继续若有所思,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那他肯定脱不开网络,上网找呗,你们肯定也有这方面的专家,不是能根据ip地址、路由、网络痕迹之类的找某个特定的人么。”

    他咧嘴苦笑,哼了一声:“只有他找我们的份,我们想找他,就目前几个专家的水平来说,比登天还难。”

    于是就聊不下去了。

    我们起身下楼,在电梯里互换了手机号码,他说:“我现在归你听用,要不要二十四小时跟你?或者还是有事电话联系?由你定,我都行。”

    我笑着谢他,然后说:“有事电话联系吧,我有个代芙蓉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已经够呛的了,再多你一个,住都没地方住。”

    他点头,让我把他的手机号码设成快捷拨号,方便联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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