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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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去拜一拜。”
青娘一愣:“可是”
她顿了顿,立刻笑道:“好,将军也该放下了,我听说城外有个隠山寺,虽然庙小香火也不旺,但去过的人都说灵呢。”
听说姓应的是在香火旺盛的灵峰寺出家,只要避开就可以了。
华裳点头:“赶早不赶晚,吃过早膳就去。”
青娘微微一笑,视线却无意瞥到了李娴的脖颈,那上面青青紫紫,简直吓人。
她眉头一皱:“将军又欺负阿娴了?”
华裳还未说话,李娴立刻用沙哑破碎的声音道:“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摔的。”
青娘对偏心将军、任由欺负的李娴无语,可是,一个人愿打,一个人愿挨,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是狠狠瞪了华裳一眼。
华裳痞里痞气地笑了一下。
华裳的行动力极强,刚吃过早膳,李娴准备去问长刀修补一事,她则决定孤身去一趟隠山寺。
李娴一边为她系腰带,一边用坏掉的声带道:“谁让将军不把自己的马骑回来,非要借用军府和驿站的马,现在怎么办?要不将军骑我的马吧?”
华裳摇了摇头,长长的马尾刷过他的脖颈,李娴系腰带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才几步路而已,我就当步行军了,一路跑过去就好。”
以她能跑死马的脚力来看,也确实是个办法办法个屁!
“将军,您好歹记得自己是冠军侯。”
哪有侯爷出门靠两腿跑的!
华裳满不在乎道:“这下你看到了,大周就有我这号侯爷,哎呀,你可别婆婆妈妈了。”
婆婆妈妈的李娴心都要碎了。
华裳张着双手,任由他为自己整理衣服,反正上战场时,盔甲都是由他服侍穿上了,她早就习惯了。
“梧桐不适应长安的环境,我也不想让它在城里养废了,那片草原才是它该在的地方。”
提起自己的爱马,华裳真是满眼温柔,可转过头,她又忍不住恨恨道:“那个老狐狸!我的凤凰啊”
凤凰非梧桐不栖大概是华裳能想到了最美好的典故了,所以在御马苑遇见了“凤凰”之后,她就立即为那匹马起了一个与自己爱马相称的名字,以示自己的所有权。谁能想到啊,最后竟被那老狐狸阴了!还让他白占了她爱马的便宜!
呸!
想想就窝火!
李娴声音嘶哑劝道:“将军一人上路,我不放心,要不我还是陪将军一同”
华裳:“不用,不用,我又不会丢,你放宽心吧。”
您虽然不会丢,但是您能惹祸啊!
李娴忍不住忧心。
然而,将军又岂是他能够驾驭的?华裳最后还是一人空着手出了长安城。
她刚过护城河,便撞见了自己第二任夫君的妹妹魏篁。
魏篁扭头见到朝阳下像是没睡醒的华裳,差点没骂出声。
这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莫非知道兄长在车上?
魏篁忙扭头看向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的马车,还好马车帘幔遮挡,里面的人似乎并未注意到有人到来。
很好,当作没看见放她过去好了。
魏篁捏着团扇挡住了自己的脸,慢悠悠地背过身子,催促正在修车的车夫:“你快点。”
第6章()
亲家没成倒是成了仇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华裳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准备偷偷从马车边经过。
魏篁以团扇遮脸;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挡住了车帘。
就在华裳马上就要快从马车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把折扇突然从车帘底端飞出;落在了她的脚前。
华裳仰头望天,直接当作没看见,抬脚迈过。
背后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阿妹;看到为兄的折扇了吗?”
华裳迅速加快脚步,“跐溜”一下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杆麈尾将车帘挑开;车内的郎君沉默地盯着躺在路中央的那柄折扇。
魏篁暗暗松了一口气。
魏篁弯腰将落下的折扇捡起;递给自己的兄长,笑道:“阿兄太不小心了;幸好方才无人经过;若是有人经过将这柄湘竹扇踏坏了怎么办?”
郎君的视线从那柄湘竹扇;落到远处的道路。
“我刚刚似乎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魏篁目光一闪;笑道:“可是刚刚并没有人经过。”
他一挥麈尾;懒洋洋地在马车里躺了下来:“唉;也许是醒的太早,还在梦中。”
“走吧。”
车帘重新放下。
魏篁握紧手里的扇子,沉默地低下头。
阿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魏篁闭上眼睛;似乎耳边还环绕着那些闲人的声音——
“哎?那位就是被冠军侯抛弃的魏家郎吗?”
“啧啧;洞房花烛夜第二天就合离,怕是不行吧?”
华裳,真是可恶!
她冷淡地抿紧唇。
华裳一溜小跑,像头矫健的黑马在林中奔跑,清晨的雾气和露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毫不在意地挽起了袖子,掀起衣摆。
通向隠山寺的路太过荒凉,有些地方甚至杂草丛生,野草甚至长到她的腰际,可见这座寺庙真的很少有人来。
她在山路上走了一会儿,刚转过一道石壁,就突然听到了清脆的撞击声。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正是她曾在战场上听过无数次的金戈交击声。
华裳眯起眼睛,迅速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与她一道山谷相隔的山岭上,几个黑衣人正包围着一个穿着灰衣裹着头巾的妇人,黑衣人招招狠辣,妇人只能仓促躲避。
不过,那妇人实在灵活的要命,每次躲闪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来不及收剑的黑衣人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坑到,误伤了自己队友。
华裳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一丝兴味。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
华裳的肌肉不自觉的绷紧,她不再旁观,宛如一只猛虎般,迅速冲下山岭,在山谷最窄处一跃而过,腾身跳入了站圈中。
她懒洋洋地立在那名妇人身前,挑眉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太不地道了吧?”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剑却毫不客气地朝华裳招呼过去。
华裳歪歪头,轻轻松松握住了来人的手臂。
那人手一缩,却挣不出来。
华裳架着他的手臂,低头看了看他手背绷起的青筋。
之前在远处看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一丝奇怪的违和感,现在加入战局,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被她按住的那人,左手握拳,朝她锤来。
华裳一弯腰,钻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手臂一扭,被她按在了他自己的后背上。
黑衣人眼中冒火,左手又挥了过来,却被她的左手握住了。
华裳双手一按,他就像整个人窝在她怀里般。
华裳轻笑一声,贴着男人的耳朵道:“要不要这么主动啊?”
黑衣人额角青筋暴起,他的长腿朝后一撩,却撩了个空。
紧接着,他的膝窝突然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
华裳抬起长腿,嚣张地踩在他的后背上,双手却将他的双臂高高举起。
黑衣人以一个受辱的姿势被华裳制服。
华裳的眼神扫过他的双手,笑道:“哎哟,真是热情。”
剩下的黑衣人一反常态,不再为难妇人,反倒是一股脑朝华裳攻来。
华裳提溜着手中人的双臂,将那人当作盾牌和武器甩来甩去。
剩下的黑衣人忙收起剑,似乎怕伤到了华裳手中人。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又奔来一行黑衣人,那些人跃过华裳刚刚跃过的山谷,急急追来。
华裳眯起眼睛,凑到黑衣人耳边道:“滚吧。”
她松开手,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屁股上,将黑衣人踹到了他同伙的队伍里。
黑衣人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立住,他眼中喷射着怒火,却伸手拦住了想要再上前的同伙。
“走。”沉沉地吐出一个字,那个黑衣人快速离开。
华裳伸手一勾,拽住了想要偷偷溜走妇人的衣摆。
妇人一僵,接着用瑟瑟发抖的声音道:“多、多谢恩公。”
华裳没脸没皮道:“美人是要好好谢我。”
妇人焦急地望了一眼第二波黑衣人来的方向:“恩公,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哎,慌什么。”
华裳的手去勾她的头巾,口中道:“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眼看黑衣人马上就要来到,妇人越发慌张了。
“你看,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杀你?你身上究竟怀着什么秘密呢?”
妇人的焦急神色骤然褪去,她抬头,头巾被勾开,青丝滑落遮掩了大半面庞。
“原来你已经怀疑了,不过,第二波黑衣人可不是我带来的,他们是冲着你”
话说到关键处,妇人突然扬手,一大片便朝华裳兜头洒下。
幸好,华裳一直警惕着她发难,见她手动,就突然朝旁边蹿了一步,妇人手中的一点没浪费,全都撒给了第二波黑衣人。
趁着华裳躲开,妇人猛然跳下山谷。
华裳下意识伸手,却是来不及了。
然而,就在妇人掉到一半时,她的袖子突然一抖,射出一道金刚爪,将自己牢牢地嵌在山壁上,如此二三,她已经毫无损伤地踏上了山谷地面,沿着山谷逃走了。
华裳抱着胳膊笑:“原来深藏不露吗?”
身后一把剑突然袭来,华裳头也没回,长腿一扫,便将那个黑衣人扫到了山谷下面。
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掉进了谷中河水中。
华裳在岸边猛地一踩,再次跃过了这处稍微宽阔的山谷,只在山石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华裳朝无计可施的黑衣人们招了招手,笑道:“竖子,我能飞过来,你们能吗?”
“回去跟派你们来的人好好说说,想要对付我华裳等下辈子吧!”
“哎哟,”她歪歪头,嘲讽一笑,“能派来你们这些蠢蛋,那人可见也是个没头脑的,下辈子恐怕也没可能喽。”
留下一句嘲讽,她便潇洒地拍拍屁股离开。
走在路上,华裳一直紧攥的手才松开,她的掌心躺着一枚狼牙挂坠,拴着牛皮挂坠的绳子似被什么锋利的武器割断,这个挂坠的主人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贴身之物被旁人夺了去。
华裳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随即冷笑:“胆子挺大啊,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
她收起挂坠,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没过多久,她就踩倒一片野草,从林中蹿了出来,眼前是一座寺门大开的小寺。
寺门和寺门前的台阶上布满了茵绿的青苔。
华裳拍了拍衣袍,掸掉上面沾着的落叶、草杆,大步迈进了寺庙中。
大殿前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华裳探头望了望,发现了角落里一个正背对着她扫地的和尚,说是和尚又不像,因为他还留着头发,只是那头发明显是剪了再长的,堪堪到后背心处,比一般人的青丝短了些。
那人三千青丝流泻,未绾未束,就这样披散在身后,青丝中间或夹杂着几缕白发,这样黑白交错地散在僧衣上,竟有种沧桑岁月、一眼万年的味道
华裳恰好站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