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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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倚重寒门,陛下倚重世家,你所倚重的公主殿下,正是要借由你们的手除掉那些勋爵传家的世家,你以为她会让你们成为第二个世家吗?”
“这是连我都知道的道理,宋玉清,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宋玉清脸色白的吓人。
“富贵、权势都不能流传下去,我也不想把这些留给我的子嗣,我所能留的只有华家的家训而已。”
华裳嘴角一翘,“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为他们考虑那么多做什么?自己的权势要靠自己来挣。”
“我是没有在冬天抄书,也没有在义庄读书,但是,死在我手上的人绝对比你曾经看过的死人多。”
她拔出戳在另一边窗户上的妖刀,插进刀鞘。
“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勋爵。”
她一手持刀,一手拉开自己的衣襟。
衣襟松散下来,露出一圈圈白色绷带。
宋玉清蹙眉:“你受伤了?”
华裳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
她掀开衣襟。
宋玉清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视线难以移开。
华裳:“看到了吗?这些伤痕才是我华裳为之骄傲的勋爵。我曾经匍匐在冰雪中,只为了伏击从这里经过的一队敌军,当时我都被冻的没有知觉了,身体木木的,非但不冷,还有些热,后来身上就生了不少又痛又痒的冻疮。”
“你看这道伤口,我曾经战败过,对,在我只是个小兵的时候,我战败过,受了伤倒在尸体堆里,敌军过来查探,要把没有死透的人割掉脑袋,我便把自己藏在战友的尸体下,却还是被一个敌人捅了一刀,为了不暴露自己,我不能动。”
华裳抚摸着那道伤口,“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我能感觉到血液一点点减少,呼吸一点点断绝,可是,我还是活了下来。”
“你真以为勋爵是那么好继承的吗?你觉得我受的苦比你的少吗?”
“啪!”
宋玉清捂着被刀身拍红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我只是要打醒你,宋玉清,你醒醒吧,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一个悲惨的人吗?”
“你可真是太可恶了,”华裳咬着牙,“我绝对不会承认有过你这样的老师!”
宋玉清的脸更白了,他摇晃了一下,似乎承受不住她的话语。
华裳问他:“你想明白没有?出身无法选择,但是,要走什么路,完全是靠你自己。”
宋玉清漂亮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光,他浅浅一笑,视线一直不肯离开她身上的伤口。
“我,我能摸一摸吗?”
华裳赶紧裹上衣服,“休想!”
宋玉清伸出去的手握成了拳,他垂下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陛下并不想杀你,如果你能帮一个忙,说不定他或者公主殿下会赏你。”
宋玉清的嘴角翘了翘,忍不住摇头,“小芙蓉,你太心急了,太早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还怎么讨价还价?”
华裳不耐烦道:“我不擅长这个,你就说,你要怎么办吧!”
宋玉清淡淡道:“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才会调离所有人,等待陛下派人与我相见。”
华裳瞥了一眼自以为很高明的宋玉清。
你究竟知不知道季无艳原本是打算直接弄死你的啊!
华裳:“陛下只是想跟公主殿下见一面,谈些事情。”
宋玉清:“好,我答应替他们居中牵线,约定在哪里见面?”
华裳收起金刀,“那就约在”
华裳后背瞬间汗毛倒竖。
她猛地一低头,一支箭贴着她后背划过,“嗖”的一声奔向宋玉清。
宋玉清瞪大双眼,就在他以为自己此命休矣的时候,那支箭却诡异的划了个半弧,让开了他的脖颈,一头扎进了身后的架子里。
“尚书令!”
大量士兵从门口窗口涌来,华裳刚要跑,却踉跄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筋骨发软。
这是
华裳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宋玉清:“你下黑手!”
宋玉清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立刻被一大堆士兵簇拥走了。
“尚书令快走,此人危险。”
华裳眯起眼睛打量这些士兵,却发现,对于这些人的装备她全然陌生,这不是大周的正规军队。
宋玉清被簇拥出门,门外有一道声音响起:“尚书令,你干的不错,这次抓到华裳算你立了一个大功,走吧,随我去见公主殿下,她会给你奖赏的。”
风水轮流转,她的脖颈上架着无数刀剑。
她没有说话,任由他们给她双手双脚带上精铁镣铐。
“冠军侯,请吧,公主殿下想要见你。”
华裳慢悠悠地走出门,看到门外的男人。
那个男人岁数很大,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他笑起来很倦怠温柔,华裳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杀意与血腥味儿。
他杀过的人绝对不会比她少。
他伸出手:“冠军侯,请。”
华裳绷紧下颌,从他身前经过。
经过竹林,她突然腾身而起,踩着竹子,接着竹子反弹的力道,一个空翻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她双腿被缚,只能通过跳跃,借着竹子、扁担、麻绳的各种弹力往前蹿。
不一会儿,她就蹿进了纵横交错的小巷中。
她的刀被收走了,身上还有镣铐,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像是兔子一样,一蹦一蹦前进。
她靠着灵敏的听力,躲过一波波搜查的人马。
天还在下雨,她依着墙壁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
“竟然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很行啊!哈——”
“吱呦——”
她绷紧身子,瞧向推开的窗子。
窗口站着一个熟人。
熟人见到她先是一愣,视线触及她手脚镣铐时,眉头皱起。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进来躲躲雨。”
一截凝霜皓腕从窗口伸出。
第111章()
一阵风来;吹散薄纱似的雨雾。
华裳凝视着他;挑眉道:“你真的让我进去?我现在可是个麻烦。”
沈伶一愣;蹙眉问:“谁敢说将军你是麻烦;我看他们的眼睛都是瞎了。”
“瞎了哈哈!说的好!”
华裳仰着头;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脸上。
“可不就是有人眼瞎心也瞎了!”
“将军;快进来。”
沈伶将原本挂在窗子上的竹帘往上卷了卷。
华裳对着他缓缓摇头;“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你把帘子放下吧;我也该走了。”
沈伶挂好帘子,伸手撸了撸袖子,准备从窗户跳出来。
“喂;你!”华裳惊讶。
他的脚背在窗台上一绊;大头朝下,直接摔了下来。
就在他快要脸着地的时候;一道并不宽厚却十足温暖背背住了他。
华裳双手双脚被缚;只得背过身子;保持着半蹲的动作;用后背接住沈伶。
她原本以为沈伶一个大男人会重些;等接住了;才发现他的体重真是轻,快要比上那些世家娘子们了。
“咳,你的脚没事吧?”
“我”沈伶迟疑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抿唇;小声说:“我的脚不小心扭到了。”
华裳:“”
他捏住她的袖子,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将军。”
华裳摇头,“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好心。”
“你注意下,我要站起来了。”
“嗯。”沈伶郑重其事地点头,然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她的脖颈,一动不动。
华裳:“不,我的意思是算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问沈伶:“怎么样?够到窗台了吧?你先坐一下。”
放在她脖颈的手缩了缩,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味。
华裳目露狐疑。
沈伶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疼,我的脚好疼,我实在动不了了。”
华裳苦笑:“那你看我现在这样,又怎么帮你?”
沈伶把脸埋进她的后颈,湿热的气息吹拂上她的肌肤。
“没事,这样就可以了,将军走吧,多谢将军。”
华裳:“”
若真想让我走的话,你倒是把手放下啊。
华裳叹了口气,只得提醒:“你抓好了,小心别摔下来。”
“将军?”
“抓好。”
“唔。”
华裳转过头,对着窗户口轻呼一口气,随即气沉丹田,双脚一提,轻轻跃起,跳到了窗台上。
华裳蹲在窗台上,背后的沈伶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看了看窗户下干净的席子,又望了望自己沾满泥水的鞋子。
“无妨,将军请进来吧。”
华裳口中告罪,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她先将沈伶安放在席子的蒲团上,这才转过身阖上窗户。
华裳半跪在沈伶身边,伸手去握他的脚踝。
烛火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幽暗又朦胧的光。
沈伶挪开脚,双手按着衣摆。
华裳抬头,眼中烧着两点小火苗。
沈伶低下头。
“哒。”
刘海儿滑落的水珠落在席子上,摔成了一小朵银花。
银花残躯被一只蜜色的手掌抹开。
“给我看看,顶多我闭上眼睛,不会冒犯老板的,你的伤不能拖。”
沈伶躲开华裳如有实质的视线,隐藏在暗处的眼眸闪烁。
“我没事,倒是将军怎么会如此狼狈?”
华裳叹了口气,大大咧咧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她撩开刘海儿,哼笑一声,“识人不清,又被暗害而已。”
沈伶的手按在席子上,轻轻蜷缩,指甲划在席子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华裳转过头,“很痛吗?会不会是骨折了?”
沈伶的手掌攥成拳头,关节抵在席子上敲了敲,“将军很讨厌别人骗你。”
华裳:“这不是很正常吗?谁会喜欢别人骗自己。”
沈伶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脸颊上的汗水,轻声道:“脚确实疼得厉害,麻烦将军了。”
华裳:“你早该同意了,如果只是捏打扭伤的话,我常常处理,有经验。”
她又半跪在沈伶的身边。
沈伶细腻白皙的手指压在袍角。
“常常处理将军常常受伤吗?”
华裳:“这不是很正常,上战场总会受伤。”
她的手触及他的袍角,抬头看向他,“可以吗?”
沈伶点了点头,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酡红。
“我的表现是不是与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华裳笑了笑,“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的手掀开他的袍角,露出两条细长的腿。
沈伶的唇角拉平,“我的言行举止不像女人吗?”
华裳笑眯眯问:“你觉得我是男人吗?哈哈,不要多想。”
“你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华裳低声安抚。
沈伶攥着袍角狠命揉搓,直到把袍角揉的起皱。
华裳捏着他纤细的脚腕。
这脚腕确实不太像男人。
她的眼神扫过,举得他的脚也比男人的小。
华裳捏了一下他的脚腕,问他:“疼吗?”
沈伶没有回答。
酒馆内非同一般的安静,除了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