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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荣门将女-第26部分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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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死期到了() 
自他出生以来,从未对人说过这样的话,便是他母妃在世时,也从不曾有过。他出身皇家,纵有兄长爱护,却也被教的刚毅有担当,几时会这样依赖旁人。可目下这个情况,面对这样担忧自己的荣姜,赵倧便情不自禁的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荣姜知道她应该打开赵倧的手,这个动作太暧昧了些,她虽不设防,可也并不是全然不懂,只是赵倧的话让她心中大为感慨,便一时没了动作。

    赵倧见她有些呆怔,收回手来扬唇笑了,也没再多说别的,只是同她吩咐:“知州府府兵一百五十人,我虽是个能战的,可谢子璋真要动手,所忌不过你而已。”

    荣姜便回过神来,冷了神色:“他若敢动手,我自然能生擒住他。”

    “错了——”赵倧拖个音,眼见荣姜面带疑惑的对上自己,才把双手往胸前一环,极散漫的开口,“你不让他放松警惕,他怎么敢真的有动作。若只是一味的试探,他一个四品大员,我也只能将他拿下押回京城去。荣荣,你得顺着他的路子,才能拿捏住他。”

    荣。。。荣。。。?荣姜面皮抽了抽,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心道我有名有姓亦有字,这么叫法也忒新鲜了点,况且。。。。。。我们几时关系这样好了?

    赵倧看她半天不说话,反倒歪着头打量她,眼底尽是笑意:“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这个叫法。。。。。。有点新鲜。”荣姜脸上颇有尴尬之色,有些迟疑的同赵倧说。

    她本以为赵倧好歹该解释点什么,却不想赵倧一脸坦然的反问她:“哪里不好吗?我觉得这样叫,既显得亲近却又不失分寸,十分的妥当。”

    荣姜简直想跳起来骂他,却碍于身份,又有谢子璋等人随行车外,便只能忍下来。

    赵倧大抵是看她隐忍不发的模样觉得有趣,便笑过一阵,直到仪君半蹲着扯扯他衣摆,扬着小脸儿很认真的同他讲“别欺负阿姊呀”,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荣姜是一点也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左右他是个亲王之尊,爱怎么叫她也管不着,由得他去就是了,被小仪君这样一说,倒真像是她被欺负了似的,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于是便轻咳一声,略别开脸不看赵倧,只管岔开了话题:“殿下的意思是,如果谢子璋想动手,我得装弱?”

    而赵倧却不接话,只伸手冲她摆了摆:“你有多大的能耐,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装弱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依我想来,他若铁了心下杀手,一会儿宴上酒水中他必然动手脚,你将计就计就是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荣姜拧眉不解,提声问了句,“殿下既然也是个能战的,又是我们之中最尊贵的,为什么要在我酒水中动手脚?”

    赵倧却一概戏谑神色,难得的认真模样,仔细打量了荣姜一番:“因为你是荣姜啊。”

    他虽说的认真,荣姜还是没忍住丢了个白眼给他——这算什么回答,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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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入知州府时便径直被迎进了中堂内,一应桌椅糕果已摆开,想是谢子璋先派人回府安排下的排场。赵倧踏步往上位坐下,荣姜就顺势带着仪君往他右手边的位置去,谢子璋也不多话,只是笑着叫奉酒水上来,才一边同赵倧介绍起阳城的风情来。

    赵倧噙着笑听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等谢子璋说的差不多了,他才一摆手打断,继而问道:“谢大人适才说随县事有内情,现在可以回了。”

    谢子璋没料到赵倧这样不留情面,他赔笑说了半天,赵倧竟一点也不接茬,反倒一开口还是先问随县之事,一时面上有些绷不住,堆出来的笑也有些松动起来,手藏在袖中握成了拳,却还是强压着回话:“殿下先吃酒水,待酒过宴散,臣自然禀您知晓。”

    荣姜早知他会这样说似的,嗤笑一声,手中的酒盏重重的往案上一搁,不大不小的声音却震住了谢子璋的笑,只听她讥笑开口:“殿下一提随县的事,谢大人就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想来——谢大人是无话可说,有意拖延吧?”

    赵倧心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这时候须得逼一逼谢子璋,才能叫他露出狐狸尾巴来,便唱黑脸拆他的台。

    果然,谢子璋的笑已尽敛去不见,只是黑着一张脸,执盏对上赵倧一礼,一饮而尽,跟着便寒声开口:“我本是有心与二位交好,可殿下与侯爷似乎完全不领情,非要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二位就怪不得谢某了。”说着“啪啪啪”叠手拍了三下,门外便立时有府兵提刀入内来。

    赵倧与荣姜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这个谢子璋,果然是动了杀念的。

    荣姜一时之间又不由得佩服起赵倧这个人来,若今日只是她一人,她万不会想到谢子璋真有这个胆子动他的府兵来对二人下杀手,赵倧果真不愧是大邺的英王殿下呐。

    她正想着,便见赵倧几不可见的冲她微一颔首,她立时会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扫视过屋内所立府兵,哼笑的工夫已绕过小案往堂下走了两步,却也只是两步就停下:“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怎么?你是想靠着你的这班府兵,把我困死在这儿?”

    荣姜周身已有杀气,直朝谢子璋扑去,他纵不是个草包,也被荣姜这样的气势给震慑住,稍稍后退了两步,躲在几个府兵身后,才敢再去直视荣姜:“本官知道荣侯是个有本事的,两军阵前可取西戎三皇子首级的人,怎么会被我的府兵给困死呢。只可惜侯爷吃的酒中有迷药,过会儿药劲发作起来,只怕——我的府兵,也能生擒了侯爷了,”他说着得意起来,一双眼睛不安分的把荣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早听说固宁侯生就一副好皮囊,今日。。。。。。”

    “你的死期到了。”赵倧听他话语间颇带羞辱,便再听不下去,按了一把身旁缩着的仪君,示意她待在这里不要乱动,自己则起了身下堂往荣姜身边去。冷着神色去看谢子璋,“今日你还是没这个机会一睹荣侯风采,因为死人,是没眼看的。”

45:我亲自照顾她() 
谢子璋强撑着稳定心神,大概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兵行险着,并不愿与他二人多费口舌,一抬手就要支使府兵冲上前去。

    荣姜此刻已察觉出身体的不适来,应该是迷药的药劲发作起来,这会儿她还能撑一撑,可谢子璋必定下足了份量,不会容她强撑太久,如今唯有拖延时间,才是上策。她想着便又近前了一步,手却往后一背,把早就捏在手中的骨哨塞给了赵倧。

    强稳了精神,眯着眼去看谢子璋,冷声问他:“我想问一问谢大人,今日将我与殿下斩杀于此,打算怎么向京城交代?”

    谢子璋却笑起来,不回她的话,只往她身后去看赵倧,反问赵倧:“殿下这样聪明的一个人,难道会想不明白,我杀了你,根本无需与陛下交代什么吗?”

    荣姜感觉精神有些涣散起来,四肢也开始无力,她知道这个药性大抵是很强的,原本她能不吃这些酒,都怪赵倧——若非他在马车上特意交代,让她将计就计,此刻也永不这这样狼狈。

    赵倧眼看她身形不稳,却还强撑着护在自己身前,便长叹了一声,踱上两步一伸手就把人带进了怀里,借力给她倚靠,这才想起来去驳谢子璋:“你既然都说了我是聪明人,难道聪明人,会毫无防备的踏进你的知州府吗?”

    谢子璋其实是震惊的,荣姜就那样靠在赵倧怀里,这比刚才来时她踏入赵倧的马车来的冲击更要强烈,他不由得拧眉。待听清了赵倧的话,又忍不住想讥讽,只是刚想开口问一句‘殿下的防备又是什么?’,便看见赵倧手里捏了个哨子样的东西,突然吹了起来。

    不过几秒钟的工夫,谢子璋都没看清楚这四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就已经站到了荣姜的身前,把她与赵倧护在身后,这便足可见四人武力高强,一开口刚丢出个‘你’字,便听荣姜虚弱无力的同一个吩咐:“护着我与殿下还有那仪君。”说罢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开口吩咐的,居然是荣姜?谢子璋一见如此,便笃定这四个人不是赵倧的下属,可荣姜已经卸了兵权,不过是个闲散侯爵,哪里来的这样的人供她驱使?谢子璋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传言——荣家死士十二,生而为主,以命易命。

    “荣家的死士?!”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惊恐之下连声调都拔高了许多。

    赵倧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反应,揽着荣姜往后退几步,复落座下去,才好心似的回了谢子璋:“算你有见识。”谢子璋分明张口还想说什么,赵倧就已经冷着声吩咐,“一个不留。”

    谢子璋大惊之下忙往后退,把一众府兵派上前去,只是上去了一波就倒下了一波,不多时便已损伤近半,可再看那三个黑衣人,竟然毫发无伤。他一则愤怒,二则惊恐,如果此次不能杀了赵倧跟荣姜,他就必死无疑。当下便吩咐府兵退出堂外,改换上弓箭手,一声令下便有弓箭齐齐射向堂内。

    赵倧护着荣姜跟仪君,荣四则站在他身前护着他们,荣大三个立于堂中抵挡,然弓箭射来,荣二很快就负了伤,虽不致命,却也让他身形不稳起来,一旁的荣大一手托着他腰身,一边还要挡箭,便渐渐的有些吃力。

    屋外的谢子璋一见如此便兴奋起来,当即下令弓箭手再发。

    就连赵倧都有些开始紧张起来,万一程邑来不及。。。。。。他转过脸低头去看荣姜,她面皮微红,鬓角挂有虚汗,整个人像孩子一样恬静,突然就安心下来——程邑呀,怎么会舍得荣姜遇险呢。

    眯着眼盯了荣姜一会儿,突然听见外头一声高喝:“众将士与我将这犯上作乱的贼子拿下!”赵倧便知,这是程邑到了,握着荣姜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扣紧了几分,心中是说不清的恼怒。

    程邑很快的提枪出现在他面前,谢子璋一看程邑带兵赶到,才猛地醒悟过来,魏鸣哪里是去请太子,分明是去搬救兵的。

    只可惜现在后悔却为时已晚,他一惊竟想趁乱逃走,赵倧一双鹰眼一直盯着他,眼看他想逃脱,当即冲堂外的程邑喊了句:“谢子璋见过荣大他们,不能放他走!”

    一听这话程邑立马明白,直奔着谢子璋的方向就冲过去。谢子璋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个人没走上两招,就已经被制服。

    程邑提着谢子璋进堂内时,一抬头就先看见荣姜还窝在赵倧怀里,立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照着谢子璋身上就是一脚,再一抬手指着荣四不悦的质问:“你就这么保护主子的吗?”

    荣四无奈的摊摊手,退到一旁去,却不理会他。

    赵倧看他气的要跳脚,才放开荣姜,叫仪君照顾她,自己起了身下堂,看了看谢子璋,再看看荣大,没多说一句话,只吩咐:“杀了吧。”

    谢子璋一听就挣扎开来,尖着嗓子冲赵倧喊:“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杀我!”

    赵倧却停下脚步,转过身蹲下去,眯着眼看谢子璋,好半天才同他道:“你见过了荣大,知道了荣家死士的存在,你以为,还有命活?”

    程邑蓦然低头去看赵倧——他要杀谢子璋,原来竟是为了阿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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