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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30部分

小说: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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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荡着一层眷恋。

这期间有什么事发生吗?

“怎么,钱庄遇到什么困难了?”君问天和碧儿想到一处了,他拉着韩江流在桌边坐下,亲手砌茶,温声问道。

碧儿悄悄换了口气,耳朵竖着,难以自抑心中对韩江流的关心,可当着君问天的面又不敢流露出来,这演戏看来是要天分的,她忍得真要崩溃,巴不得君问天有个事被喊出去,让她好好地问问韩江流。

韩江流扫了一眼桌上的晚膳、房中四周摆着的火盆、碧儿座椅中的毛垫和脚底的脚炉,凄然一笑,谁会相信这是一对协议夫妻?他活脱脱是一个不识相的闯入者,对着昔日好友,羞愧地不敢正视,对着喜欢的女子,千言万语压在心底,这种让人窒息得不能喘气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一个大男人就得这样曲着过下去吗?

他真想吼出来、哭出来。

“钱庄很好,刚为大汗筹集了一笔发兵西夏的军晌,问天,你记得大都城里以前有家陆氏当铺吗?”韩江流哑声说道,冰凉的十指捧起茶杯,躲开碧儿关心的视线。

君问天点点头,“当然记得,十年前可是和四海钱庄平肩并坐的,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关了铺子,陆家大大小小也不见了。”

“说是当年有个客户当了个价值的玉佩,当铺几乎把现存的银两都垫上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货被窃贼盗了,陆老板不敢承担后果,连夜带着全家逃了。这些年他托人查访,原来盗货之人就是当货之人,他好象讨到了点说法,又回到大都城中,今早陆氏当铺又开张了。”韩江流说完,象是很累,大口大口喘气,目光幽幽地不知看向何处。

“当铺和钱庄做的是两种不同的行当,应该不会有冲突吧!”君问天心中寻思韩江流是不是担心以后生意被抢才忧虑成这样。

“呵,当然不会有冲突的。”韩江流苦笑一下。

“如果钱庄觉得周转不畅,飞天堡年末会有几大笔银子到账,我会让白一汉存进钱庄中的。”

“多谢问天了。四海钱庄只要有一个飞天堡这样的客户,在大都就是独领风骚、一览众山小了。我担忧的不是这个。”韩江流咬了咬唇,缓缓侧过身,允许自己以平静的眼神看向碧儿。“饭都冷了,要让人热一下吗?”

谁说只有女人有第六感官,男人一样敏感多疑,君问天刚想问韩江流担忧的是什么,听了他这一句问话,君问天心一怔,象开了顶天窗,一下就看出韩江流与碧儿之间的熟稔,再对照昨天他俩轻松的说笑,心已成明镜似的,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妒忌,连斟酌都不愿,直接地问道。这样的熟稔不会是一天两天才会有的。

韩江流怔忡地闭了闭眼,想着怎么回答合适,没等他开口,一边的碧儿发言了,“夫君,你不知道韩少爷是我的恩人吗?”

韩江流呼出一口长气,心中却并没有减轻什么,反到是重重的失落。在碧儿的心中,他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恩人?”君问天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在你夫人故世的那一天,草原上不是刮了场怪风,我被风卷到了草原深处,昏睡了一天一夜,摔得连从前的什么都忘光了,韩少爷在来飞天堡吊唁的路上发现了我,把我救回飞天堡。那天,我娘亲还打了我,我蓬着个头,被拉着去见你,你说我该去找个大夫看看。”

“你莫名其妙对我吼了一通什么。”君问天全想起来了,心中一下释然,好笑自己刚才想歪到哪里了,“如此一说,我还得多谢江流呢!若不是江流救回你,我怎么能娶到你呢?”

“咦?”碧儿倏地抬头,想不到君问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娶她好象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幸好之前知道他是个精明冷酷的商人,现在才有很好的定力,不会把他的每句话都当真。

韩江流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回味过去,等于就是自己亲手把碧儿送给了君问天。上苍给他机会的,连碧儿都给的,是他顾了什么君子道义,才造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当时没想到舒二小姐会成为飞天堡的夫人,缘份的事说不清。”他是哑巴吃黄连,泪往肚中咽。

君问天轻笑,他一直都不是个幸运的人,现在老天终于要眷顾他了。

“我说呢,碧儿待人都不是很友善,为何对江流一幅温和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宠溺地瞟了眼开始脸慢慢涨红的碧儿。

“什么意思?讲得我好象很凶,我待谁不友善了?”碧儿眨了眨眼,责问道。

“江流,你看她这个样子叫温柔吗?”君问天嘴角勾起一抹爱怜的笑意。

韩江流痛苦的心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这一幕看在他眼中,就是新婚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越发映照出自己的可悲、可怜,他不能再坐下去了,尽力挤出一丝笑,“心中记挂着你们今天来大都,没看天色,就直接跑过来了,耽误你们用膳,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今天我先告辞。”

“君总管已经吩咐厨房在做菜了,一起吃点才回吧!”君问天挽留道。

“是啊,外面很冷的,刚下过雪,路也不好走。”碧儿也在一边帮腔,不想和他这么快就分离。

“所以更要趁早走啊,再晚些,就更不好走了。”韩江流拱拱手,把刚刚解开的斗蓬又披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了。

君问天和碧儿见他这样,只得送他出花厅,一掀棉帘,碧儿不禁打了个冷颤,风冷如寒剑,迎面袭来。

“少爷,夫人请你去她房中一下。”一个小丫头踉踉跄跄地从小径上跑过来。

君问天皱了皱眉,“江流,恕不远送,改日再聚。”

“你我老友,无须如此见外。代我问夫人安好。”

“好的,碧儿,你回屋去,我一会就回来。”君问天看着冻得直发抖的碧儿,柔声说。

“喔,喔,你别管我,快去,不要让婆婆大人着急。”

两个人站在雪地中,目送君问天走远。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终于给了她和韩江流独处的时光,虽说很短暂。

“我送你到大门。”碧儿呵了呵手,陪着韩江流默默地向大门走去。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风刮起树上的残叶,四处飘零。

如果可以,他好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温暖她、疼爱她;如果可以,能抛下一切,不做什么君子,他抢了她,从此天涯海角,永不分离。可以吗?看着她冻得脸青紫紫的,一句关爱的话,他都要考虑半天。“不要送了,外面冷,还是回屋去吧!”他万念俱灰地闭了闭眼,手握成拳,命令自己要有理智。

“没关系,就一点点的路,冻不死人了。”她嫣然对他一笑,压低音量,“你大冷天的跑过来,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韩江流自嘲地一笑,永远直率的碧儿,让他心疼情动的碧儿,为何要让他看到她这么与众不同的一面呢?“嗯!”

“担心我会和君问天有什么,愁得茶饭不思、整夜不眠,直把自己憔悴成这样?”她清眸含笑,和他打趣。

韩江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韩江流,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林妹妹,你唯一的林妹妹,我不懂什么闺阁礼仪,也不是没见过俊男、没被人追过的纯蠢少女,在这里,只有你给我那种温暖的感觉。也可以这样说,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莫名其妙落在这里不是件坏事。韩江流,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她没什么恋爱经验,也说不来惊天动地的恶心情话,这种表白就是她的极限了。再落落大方,还是有一点羞涩,一抹红晕悄然在脸颊散开了。

“问天是我的好友,我们这样做,好吗?你和问天继续处下去,说不定你会发现他比我好?”韩江流言不由衷地怅然看着前方。

碧儿突地停下脚步,在她鼓作勇气的表白之后,怎么会是他摇晃不定的结果,心中蓦地一酸,“韩江流,如果想让自己死心,不需要找借口,你可以自动忽视我说过的任何话。确实,我现在是君问天的妻子,让你这样等着是不公平,也违背了你做人的原则。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接受。你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轿?”她无措地直搓手,忙把话题转开。

“真的能把你忘记,我会这样痛苦吗?”韩江流闭上眼,恨不得捧心在手,“从飞天堡回到大都这一路,直到现在,我快被妒忌失去了控制,睁眼闭眼都是你,你是一棵草,已经深深扎在我心里,拨都拨不去了。我。。。。。。怕我等不到二年后,就撒手西去了。妹妹,想个法子,好不好?可不可以把协议提前结束,如果是有关银子还是别的,都让我来,你在他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如坐针毡、如坠油锅。”

碧儿噘起嘴,想到自己让他如此痛苦,刚才的酸楚转换成一种不舍的甜蜜,她怎么能怀疑韩江流对她的心呢?“今天本来有个机会的,可惜被君问天破坏了。我想。。。。。。。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韩江流。。。。。。。”两个人恰巧走到院中的一棵大树下,后面跟着的丫头又离得远,她撒娇地看着他,“好想吻你。天气这么冷,如果身边有你,该有多幸福。。。。。。。我们依偎着,一起看书,一起听雪从树上落下来的声音,我给你讲我梦里的往事。。。。。。。”

“不要再说了。”韩江流颤栗着,他可怜的意志已近失控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他会劈头盖脸吻下去的,而那样的结果将是毁灭性的,“一定要有个法子,中止那该死的协议,我来想办法。妹妹,为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我不再胡思乱想了。。。。。。。等我消息。”他摸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包,“我特地让人为你做的。”

“是什么?”女人收到意想不到的小礼物时,就会格外开心。

“回去再看。别冻着,快回去。我骑马来的,韩府离这儿就两条街,不远的。”

碧儿小心地把手绢包藏在袖中,心里暖暖的。手衬了衬,好象是个发夹、梳子之类的东西。

韩江流跃上马,灰暗的心情终于泛出点霞光,他急急地跑来,碧儿猜对了一半,是想确定碧儿的心意,还有。。。。。。。四海钱庄正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也是他人生中一次极高极难的一个坎。

没有碧儿的爱,他可能就迈不过去了。现在,他气清神定,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碧儿说了,她是他唯一的林妹妹。

二十,愁坐对云屏(上)

韩江流怕惊着父母,从后门悄悄进了府,系好马,掸掸斗蓬上的积雪,大步向自己居住的庭院走去。韩府,虽比不上君府的富丽,却比君府多了层雅致。父亲总说,做的是整天盘算着钱的行当,回到家,再对一室的物欲横流,那心里何时有个清静时。

韩府院中只有四株植物,梅兰竹菊,老园丁知道老爷的喜好,用了心的培育,如今棵棵早长得婆娑硕大,不管在韩府的哪个角落,轻轻一嗅,就是缕缕清香扑鼻。

韩江流穿过竹林,抬头看到自己的书房有灯,一怔,脚步加了快,带着股寒气推开房门,差点把房中的烛火惊灭。

书案边,韩庄主与夫人云氏相对而坐,眼中泪光闪闪。

“爹、娘!这么晚还没歇着吗?”韩江流故作轻松地一笑,脱去斗蓬挂好,把手放在火盆上烘了烘,“我去君府看看问天兄,他和夫人今天刚回大都。”

“晚膳也在君府用了?”云夫人背过身,悄然拭去眼中的泪,疼爱地看着独子。说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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