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宝宝不要爹-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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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萨云萝便也放了心,心里一阵高兴,回头吩咐轻红唤了殿外薄姬进来,让她看了信,又吩咐轻红磨墨,自己要亲笔写回函。
看着云萝兴冲冲的背影,楚云飞微微一叹,转了脸看着外面的细雨霏霏,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被这雨雾笼罩,思绪漂浮,飘向远方,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忧虑。
几日后便是中秋,大唐女帝派人宣了风波儿进宫,说有要事相托。
风波儿急匆匆的进了皇宫,原来女帝给自己派了差事,让她这个义妹兼忆风的后台老板回南郡过节时,顺便捎了一批丝绸锦缎、桂花酒和御膳房制作的月饼,交给大兴城内的豫王爷。风波儿应了便离去收拾准备回南郡的行装。
而后,萨云萝叫过红玉低低吩咐几声,红玉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中秋之日傍晚,萨云萝慢悠悠转回后殿,准备与大家一起到曲江池畔赏月。这两年,大唐风调雨顺,新政实施顺利,百姓生活有了很大改善,所以对过节,也上心起来。
宫里已经摆了盛宴,让侍女、内监、侍卫们过节。红玉得陛下指示,早已安排好负责护卫的便衣虎贲卫混在人群中保护,于是,大唐女帝、丽妃、太妃、三个宝宝,还有无论何时都少不了的大冰山一起,漫步出了皇宫,去品味民间习俗之〃走月〃。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长安城里热闹非凡,果然帝都所在,繁华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拟。人声鼎沸中,火树银花处处,真真可谓美景良辰。
长安城有〃树中秋〃的旧俗……中秋节,家家户户用竹条札灯,样式不计,有果品灯、鸟兽、鱼虫等等。到了晚上在灯内燃烛,下面再联结许多小灯,用绳系在竹竿上。然后将竹竿插在屋顶或高树等处。入夜后,满城灯火,千盏万盏,恍如繁星闪烁,极是好看。| |
儿童则有提灯的习俗,有柚皮雕的柚灯、素馨茉莉花结的花灯,阵阵的花果清香伴着闪闪发亮的烛火,更添乐趣。
国宝和小小三早就忍不住,提着〃好看叔叔〃送的柚灯和花灯笑逐颜开,唯有家宝,对这些玩意依旧不屑一顾,只是跟在婆婆身边,好奇而又矜持地左右看顾。
街上游人如织,相公伴着娇妻,父母携着子女,一群一群的嬉笑走过,一行人正走着,忽听国宝一声惊呼:〃啊……娘,快看!〃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曲江池边,只见江面上点点红灯,有如满天星斗,十分壮观。
极少在逢年过节走入民间的楚云飞有些疑惑的看着,好端端的放这些做什么?萨云萝轻轻一笑,解释道:〃这是一种羊皮小水灯,名唤叫'一点红',据说放水灯是为了讨江神欢心,祈求五谷丰登。〃
火树银花不夜天的耀眼光亮中,众人满脸笑意,三个小家伙明眸清亮,显然对街上的景象好奇至极。水边,有少女在月下焚香燃烛,有挂了灯谜月谜的,士子聚集在一起笙箫弹唱,猜谜赋诗,很是热闹。
太妃和丽妃尽管兴致很好,毕竟有了些年纪,个个面色出现倦意,几个小宝宝消耗了不少体力,显然也有些累了,想了想,萨云萝便建议大家回去。太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点头笑道:〃老了,不中用了,不比年轻人啊,回去也好,还要拜月呢。出来时,看到有新鲜的西瓜,我已经吩咐她们切好,摆好了香案等着。〃
楚云飞看了眼萨云萝,便也点点头表示无妨,丽妃也着实觉得累了,便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行人便开始往回走。小小三半哈巴着一双桃花眼,碧蓝的眸光被半掩着,就快连站都站不稳了,楚云飞见状直接弯腰将小小三放在肩上,扶坐着朝前走去,国宝、家宝一边一个拉了娘的手自己走,只有三三小弟弟才会让好看叔叔抱呢。
回到宫内,萨云萝吩咐人带三个宝宝下去沐浴更衣,又让人领了宝宝前往凤仪宫,哄了他们爬到床上睡觉,玩闹了一个晚上,宝宝们确实累了,迅速困倦地沉沉睡去。而丽妃和太妃拜完月后,便也各自回殿休息。
楚云飞和萨云萝一起来到了水榭。侍女们已经将水榭装饰一新,彩带轻飘宫灯迭彩,并备好了晚宴,中秋特有的芋头、切成莲花状的西瓜、石榴、葡萄等果品色色齐全,还有萨云萝教授御膳房做的几种美味月饼。
二人在案旁坐了下来,各自一言不发,萨云萝自顾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去,淡淡说道:〃难得月圆之夜还有人相陪,喝两杯吧。〃说着,仰头喝了自己的那杯。
看了她一眼,楚云飞伸手接过,也一饮而尽。不知不觉中,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半晌,萨云萝抬头看着从云层慢慢晃出来的圆月,不由幽幽叹了口气,见旁边植物枝叶茂盛,不由随手摘了两片叶子,试了试音,放在唇上咦咦呜呜吹了起来,乐声似乎有些惆怅,有些感慨,让人听了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愁绪涌上心头。
酒已经喝了不少,云萝有些微醺,听了一会曲子,楚云飞招手令人拿过竹箫,点宫过羽,轻轻相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是这缘分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稳稳落下,不要自己再提心吊胆?夜风扑面,带走了声声低叹。
一曲罢,楚云飞没有吭声,眼睛看着天上一轮郭明月,执杯在手,默默而饮。
今夜的大冰山似乎有些沉默,萨云萝有了些酒意,嘻嘻笑着抓了一只梨子在手,啃出一个缺口,举在手上,晃了两晃:〃像不像月圆月缺?光阴似水,就是这样不见了青春,不见了流年……〃
想不到她那样孩子气的动作,说出这般感慨的话语,楚云飞看了她两眼,眸子便再也无法从那张白里透红、玉染胭脂的俏脸上移开……
第一部 第四卷 谁主家国天下 第一二七章
大兴城皇宫,西门千秋从政务堆里抬头,长长伸了个懒腰,猛然想到今日是月圆中秋,不由自嘲一笑,近来都不知今夕何夕了,又是一个中秋佳节啊。
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着高挂天际的圆月,耳边似乎想起了叶笛的乐声,思绪也回到了那个只有自己和三三的追月夜。那夜,也是圆月高挂欢歌笑语后,是那抹窈窕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眼里,她醉眼迷离,半睡半醒,兀自喃喃的念着词句言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三三,你可知,没有你,这些我如何实现?
中秋本是团圆夜,可自己,孤身一人和谁团圆?西门千秋低叹一声,随即走了出去,既是中秋,那也给自己放个假吧,想着,便朝着水榭而去。
烟波水榭前站了几个内侍,看到西门千秋走过来,其中一个上前施礼道:〃王爷,晚膳已经备好。〃
西门千秋微微颔首,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皓月,慢慢走了进去。碧纱影中案几临水而布,缓缓落座,内侍很快捧上几味精致菜肴,便皆退去。
轻纱外天色朦胧,竹帘半卷,月光伴着丝丝凉风透过碧纱。廊下桂子香气依稀纠缠,亭亭如盖的桂树半遮了庭院,暗香浮动,幽幽醉人。
西门千秋望向帘外,那若有若无的淡香吸引着他,半晌起身又走了出去。
明月如盘,光洒清远,四周静谧如梦境,仿佛能听到桂花在夜色深处悄然绽放,清风缠绕树梢,枝叶轻响。隔着月色,西门千秋仿佛能听到大兴城街上灯火耀目,游人如织,心里冷清中浮起一丝淡淡喜悦,好歹,这样的繁华是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
但是那些仿佛只是漂浮在极远处,知道今夜的城里热闹非常,自己却唯有刻意的躲开,只是埋首公务,竟一时忘了节日。浮云笼罩,长安不见,月亮深处有着另一个世界,西门千秋夜夜凝望,想到了那个机灵古怪的女子,如今的她就如月宫仙子,可望而不可及。
只是,那样一个拥有无穷智能的女子,那样一个有胆有识的女子,那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她,为何又偏偏如懵懂的少女,小心的守护着自己的心,守护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究竟来自何方?又究竟属于哪里?西门千秋低头一笑,有些无奈,三三的秘密,连他都不愿告知,恐怕自己是此生不能得知了。
正低头沉思,内侍走过来施礼禀报道:〃启禀王爷,有客自长安来,说奉命送礼物给王爷。〃
长安?这两个字让西门千秋心头一颤,微微愣了愣,旋即唇角扬起,声音里带着畅快,含着急切,连忙说道:〃快请!〃
狭长凤目紧紧的盯着水榭旁的石子路,在西门千秋渴盼的灼灼注视下,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内监的带领下款款而来,身后跟着手捧礼物的从人。
风波儿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何,这次中秋回南地很是不顺利。路上船只几次抛锚维修,耽误了不少行程,因装了礼物的船只是内府提供,就算心急,风波儿也只能忍耐。所幸随船的技师维修技术很是高明,在中秋夜月亮升起时,终于到了大兴城皇宫。
见到来自长安的客人竟是风波儿,西门千秋微微一怔,随即扬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原来长安来的贵客是风小姐。〃
风波儿俯身施礼,淡淡说道:〃小女子奉陛下之命,为王爷送来锦缎、美酒和月饼,请王爷收下。〃说着,风波儿示意身后随从奉上陛下的礼物。
看了看三三送来的礼物,西门千秋淡淡笑道:〃多谢陛下,辛苦风小姐。风小姐一路奔波而来,请坐下稍做休息。〃
微微抬头,扫视了一眼水榭,风波儿有些意外,想不到这手握一十六州大权的男子,竟这样孤独度过团圆佳节,既无亲朋好友相邀,又无歌舞伎乐助兴。
南地大治,他怕是费心费力,人较于一年前,也清减了许多,今夜月圆,孤单一人的他必定心潮起伏,思绪纷乱,既有亡国之痛,又有不为人所致的难言心伤。
他这般开口一说,似乎有欠考虑,一个人的团圆节,定是太过孤单才冒然相邀。只是,若是自己坐了,再想离开如何开口?那岂不是要和他一起过节?自己倒是无妨,可这样会不会坏了豫王越来越好的声名?这,这合适吗?
〃在下唐突。想来小姐还有其它安排。〃西门千秋微抬凤目,看到风波儿微愣的表情,不由淡淡一笑。可不是自己有欠思量?风家有绸缎庄在大兴城,她该是急着赶回去和家人过节吧?再说,她此时的身份是未婚女子,与自己一起便是孤男寡女,可不是坏了她的闺誉?想到此,西门千秋不由自嘲的摇了摇头,抬头一笑淡淡说道:〃小姐若是有事,在下便不相留,多谢小姐特地赶来送礼……〃
闻言,风波儿抬目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潇洒俊逸,但身上清冷的落寞是那样清晰,他刚刚看到自己时满脸的失望,可是以为长安来的客人是陛下亲临?今夜,长安宫中,陛下该与亲人欢聚吧,可是他却只能举杯邀月,对影成三……
风波儿已经不再是闺中弱女,一年来自力更生的经商阅历,陛下倡导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经让与沈青衣频繁接触的风波儿不管是心性还是思想,皆有了很大改变。
知道眼前俊美无双的男子对陛下的情意,又听他说的有些无奈,心里不由生出一丝同情,轻轻笑道:〃陛下派小女子送来了桂花酒,可是闵山的新品,小女子还未闻其味,王爷这般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