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婚路-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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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不了,连眼睛都是蒙住的。”
“这个时候,我和林小姐就聊了几句,可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绑架我们的男人就出现了。他和我们说话,发现他认识我们……”
何佳期缓缓诉说着,被绑架后的一切,顾淮北是如何和她们相见,又是如何威胁她们。再后来,当那把刀尖架在林蔓生的脖子上,就在那一刻——
“我们哭着喊着求顾淮北放过我们,不要伤害我们……”何佳期的手不自觉紧握,此刻想来还是会后怕。
这之后顾淮北离开了,她们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家精神病院里。这家康复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像是麻木了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性。也仿佛是因为这里的病人,每日都会做出许多极端事情,所以让她们无法一一顾及。
“我们两个人都拼命的喊,我们说自己没有病,自己不是神经病……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们……”何佳期当时是崩溃的。
在这种绝望的情景下,一个完整健全的人,几乎都要被逼成疯子!
事后自己再去回想,也觉得这样的不可思议,“正常人怎么会说自己没有病?我不是神经病?”
越是想要向他们证明自己是健全的,越是让康复院里的医护人员认定他们不正常。所以,几乎是一个恶性循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因为恐怕慌忙,也因为周遭全都是让人颤抖的病人,何佳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从小没有经受过这样恶劣的环境,更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所以几乎快要崩溃。
这个时候,还是林蔓生站了出来,替她挡住那些精神病人,也在身旁握住她的手。
是她说:何佳期,我们要活!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活下去!他们觉得我疯了,那我们就疯给他们看!只要能活着,就会有希望!何佳期,想想你的父母,还有你的朋友!我们不能放弃自己!
在林蔓生一声声的话语下,何佳期才渐渐找回自己,才能在那几天度日如年中好好活下来……
此刻回想当时精神病院里的一切,何佳期微笑着,眼中还带着一丝惶惶,“我真的,很感谢林小姐!如果没有她,大概我已经疯了!”
……
何佳期录过口供,结束的时候,她有些心悸。
金警官急忙安抚道。“何小姐,有没有不舒服?辛苦你了……”
“还好,金警官,你们才是辛苦了。”何佳期微笑起身,终于可以离开这间审讯室。
等走过回廊,警署厅内何佳期看见何父焦急等候着,而除了何父外,还有另外一人,那就是顾席原。
顾席原西服整洁,黑色头发下一双眼睛沉默看着自己。
“何老先生,令嫒的口供已经录完了,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如果还有情况,再麻烦两位……”金警官十分客气道。
何父很是满意的点头,扭头看向何佳期道,“那我们回家了?”
何佳期瞧了一眼顾席原,又是朝何父道,“爸,你先去把车开出来,我马上就出来。”
何父也没有再多言。带着人先离开。
这边顾席原就陪着何佳期慢慢走出警署,何佳期道,“你不是来警署做笔录的?”
“不是。”
“那就是特意来看我的?”何佳期又是问。
顾席原道,“这次你会发生意外,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所以,只是因为歉意,何佳期明白了,“的确是因为你,所以从今往后你的确该对我好一些,空了也该请我吃饭。”
“你想去哪家餐厅,告诉我一声,我替你定位置。”顾席原回道。
定了餐厅,就让她一个人,所以他是不会到的。何佳期的笑容有一丝收起,而后又笑着说,“好。”
前方处,何父的车子已经抵达路口,车窗降下,正示意何佳期快上前。
何佳期步伐微停,忽然扭头道,“我一直没有来得及跟你说,这次我能平安,全都是因为林小姐,我很感谢她。改天,我再约她向她道谢。”
说完,何佳期挥了挥手往前去。
顾席原止步,看着何佳期上了车,那辆车载着离开。
车子驶离警署,何佳期看着前方处,却在转过转角后,视线不自觉的往后前车镜瞥了一眼,想要看一看,再看一眼那人的身影,却发现没有瞧见。
“佳期。”何父喊了一声,何佳期回神。
何父又是道,“我听说,那位林小姐现在已经住进顾席原母亲的洋房里了。”
林小姐,住进顾家了?
何佳期有些错愕。可是转念轻声微笑道,“这也是应该的。”
他们本来就曾经是一家人,他该和她在一起。
顾席原,恭喜你了。
那座警署内——
在何父以及何佳期一行离开后,顾席原再次进入后道,“金警官,我提出探视,我要见顾淮北!”
……
一路的飞行,不曾停歇。
抵达伦敦机场,候机厅处一行人已经在等候。
正是先一步赶到的任翔,还有另外一人,便是曾经也在锦悦担任独立董事的威特汉顿。
“容少。”任翔上前迎接,威特瞧向来人亦是道,“容先生,先上车再说。”
此番,他们要前往英格兰中部华威郡。
那里是知名学府华威大学所在地,更是当年造成现今一切纠葛的起因。
坐在车内,威特在旁道,“容先生。林二公子当年来到华威大学留学,当时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林书翰,华威大学第一年。
林书翰比林蔓生小两岁。
那一年的林蔓生大三,刚好是二十岁年纪。
大学本科外加硕博连读,林书翰的学历如今已是辉煌的战绩,更何况他还是提早学成归国,已然是拥有超强学识的精英。
时隔至今方才二十五岁的男孩子,这样的人生履历绝对是值得人称赞。
可是在这样的荣耀背后,又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大一的时候,林二公子曾经因为学业不佳,颓废了一阵子,也是校方重点需要看顾的对象……”威特的声音缓缓传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揭开。
尉容问道,“又是什么原因?”
“大概是因为被送出国后不能很好适应,又在叛逆期,校方心理医生曾经对林二公子进行辅导,发现他在当时内心很不平静,大概是受到家庭因素影响。一提起他的父亲和母亲,明显情绪激动。但是什么也不肯说……”威特又是如实说,低声一句,“这也难怪。”
的确是情理之中。
林家的家庭问题,莫要说尉容,就连只是担任过短短一些日子的威特都有所了解。父亲再婚,重组家庭,另有一对姐弟相争,本应该是正牌夫人的母亲,一朝成为下堂妻。而现在的林夫人,却是在母亲还和父亲已婚之时就有了现任。
就连林忆珊和林逸凡两姐弟,都仿佛是嘲笑他们最好的证明。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林书翰,一方面受尽母亲和姐姐的宠爱,一方面却又被父亲那一方欺凌,求而不得的父爱,缺失的家庭,都足以成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叛逆张狂不计后果冲动的一切根源。
这份叛逆,在远离了故土,被放逐到遥远的异国他乡后。就尤其明显。
威特曾在锦悦任职,比起旁人多了几分了解。
“他得罪的又是哪一位?”尉容接着问。
威特随即道出,“容先生,乔休尔先生知道您要来,已经在火车站久等。”
话语间,车子抵达火车站。
一行人进站,整列火车的那一截车厢,却静悄悄的没有多少乘客。
前方车厢过道,却有两个男人如保镖站在那里。
只在中间的座椅上,一位英国男士,穿戴犹如优雅绅士,正脱帽向他致敬,“我们的容老板,今天竟然会来找我!”
“乔休尔。”尉容上前,他将手握拳而起,故友许久不见轻轻碰拳。
外人纵然不知,可任翔却知道,容少和乔休尔先生是故交。
而这位外表爽朗谦雅的绅士乔休尔先生,正是英格兰当地知名的黑帮老大。
……
火车已经出发,一路行驶前往华威郡。
尉容此番亲自到来,更派人前来打探,着实让乔休尔诧异,“能让你为了一个男孩子特意跑来调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况且,又是这么多年以前的封尘往事。
“没想到他是栽在你的手上。”尉容低声开口,有些不曾意料,却也是在笑言。
“我可不会对一个十八岁的小男孩出手。”乔休尔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雪茄盒,朝他一递示意自取。
尉容接过,取了一支点燃。
“咔擦——”乔休尔亦是将手中的雪茄燃起,抽上一口笑道,“这种小事情,我没有兴趣。”
帮派之主,又岂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孩较真,这是自然的事情,尉容抽着雪茄道,“他是得罪了你底下哪一伙?”
“阿道夫。”乔休尔吐出一个人名。
掌管偌大地域的头目,将领地划分给各自分派的伙计,由伙计统一管理。只是地域一大,也难免会龙蛇混杂。而阿道夫便是无恶不作的那一类,虽对乔休尔言听计从,但行为处事蛮横偏执,一如二战发动者希特勒,他也是同一个名字——阿道夫!
尉容对于此人没有任何喜恶情绪,只是涉及到林蔓生以及林书翰,便让他眼眸一沉。
乔休尔见到他神色微变,打趣说道,“尉容,你一会儿可不要吓坏了我的伙计。”
“怎么会。”尉容微笑,“我只想知道事情经过。”
乔休尔有些头疼了,先问了一声,“那个小男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尉容回了句,“他的姐姐,是我的女人。”
乔休尔当场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小子也会有女人?”
逢场作戏不是没有过,但更多时候的尉容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能让他承认是自己的女人,还真是天下奇闻。
这下子,乔休尔来不及好奇这位小姐到底是何人。
他愈发头疼了。
阿道夫,你为什么偏偏要招惹上他女人的弟弟。
火车直达华威郡,一行人从车厢下来,站台外又是另外一行正欲迎接。
为首的高个子,是个身强力壮的外国人,颇有宗泉的样子。对方瞧见乔休尔,又瞧见乔休尔身旁那人,登时皱眉上前,用英文呼喊,“老板。”
“阿道夫,这位认识的吧。”乔休尔眸光一瞥,已然投向尉容。
阿道夫回道,“容老板。”
当年尉容不过还是少年,定居英国期间,在一场因缘之下和乔休尔结交相识。自古以来英雄似乎都来源于不打不相识,起先的时候是一场长时间的较量。结果,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因此结下缘分。到了最后,反而成了友人。曾有一度,乔休尔占据帮派,他便是智囊团的第一位军师,即便是争夺地盘也是才智过人。
少年时,众人称呼尉容作容少,年长后称呼作容先生,至今则称呼一声容老板。
尉容看向他,忽而笑了笑道,“阿道夫,我来和你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