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威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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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见乔羽不说话,忙凑上前笑脸陪送:“各位,眼前就是我家王妃。”
“在哪儿?人呢?”
“是我!”
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再配上那张没有半点情绪的男人脸,顿时,惊煞了一帮前来捉人的京城衙役。
这帮带头的衙官名叫大头,是个威武不屈的汉子,十五岁学了些把式后就在官差中混饭吃,活了三十来岁什么阵仗没见过;但是,当他看着眼前俊朗非凡的男子就是传闻中的延平王妃时还是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当那眼神求证般的看着王福,最终缓过劲儿来,看着眼前威武俊朗的王妃,着实钦佩了一场。
“何事?”
乔羽玩着手里的九环大刀,先才还拿着官差大刀的小跟班瞧见那寒光冷锋的九环刀,默默地退后一步,乖乖的选择隐身。
大头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就算是被俊朗的王妃吓了一通,还是回过神,拿出京兆尹颁发的扣押令,一改先才的失态反常,一脸正气,满腹正纲:“悦王上奏,延平王妃当街行凶,打伤王府家仆两人;皇上大怒,召京兆大人火速办理此案,现宣王妃前去问话。”
乔羽沉着,冷漠的看着大头拿着的的锦黄色圣旨和一纸扣押令,转过头问王福:“谁是悦王?”
王福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乔羽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就是昨天在街上跟王爷大打出手的那个人。”
昨天大街上?好像有点印象。
“哦,看来我得走一趟。”
抹了把下巴,乔羽淡定的说。
乔羽是个明白人,就算是昨天她是为救楚玉郎才贸然出手,但打人毕竟不对,尤其是打了人后,还抢了人家的宽叶刀,似乎也有失厚道;想到那把宽叶刀……
乔羽为难了……
“昨天我打完人,还夺了战利品,要不要一起带去给京兆尹?”乔羽双眼发光,直直勾勾的看着大头,那眼神,有点威胁的意思。
大头被乔羽的话弄懵了,左顾右盼之际,被乔羽的眼神看的汗毛直竖,“王妃别客气,自古以来战利品都归胜者所有,只要您去了就成。”
乔羽眼神一敛,赞赏的看着大头;心里直夸,是个明白人。
那柄宽叶刀,是个好东西;就这样充了公,她会比割肉还疼。
乔羽拍了拍长衫,龙行虎步的就要跟着大头走;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斥吼,转眼,小白兔瞪红了眼珠子:
“慢着!你刚才说是慕乐那龟孙背后使黑枪,跑到皇兄面前告状了?”
就看楚玉郎一身收拾妥当,穿着一件紫色宽袖长衫,腰上带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红色宝石,一双同色金丝雪锦长靴,还有那靴面上一针一线勾芡的麒麟图样,着实将这只小白兔印衬的富贵雍容;只是现在小白兔怒火中烧,死钩钩的盯着一众官差,吓得众人齐齐跪在地上,谁也不敢惹了这炸了毛的小兔子。
乔羽看着神色不似昨日那般苍白的楚玉郎,走近:“夫君还是回屋歇着好,外面风寒。”
“滚!大夏天的什么寒风?爷很健壮。”楚玉郎白了一眼乔羽,他最讨厌别人说他体弱,尤其是被自家女人说。
乔羽被楚玉郎当面斥责也不气,只是双眼宠溺的看着粉扑扑的夫君。
“回去给京兆尹带个话,想从我王府里带走人,下辈子都不可能。”楚玉郎说完,就一把拽住乔羽粗糙的手,细白的手指握着常年使刀舞剑的大手,总显得格格不入;可是这一幕,却是分外和谐。
大头急了:“王爷,我们有皇上亲自颁发的圣旨。”
楚玉郎瞪眼:“屁的圣旨,爷府里一大堆;慕乐去请圣旨抓我媳妇,爷也会去请圣旨抓他老母。”
乔羽知道楚玉郎是在护她,就算是说话粗鲁,没有半句安慰她的话,可是她还是欢喜起来;一双大手反扣,将那芊芊十指紧紧地攥在自己掌心里,楚玉郎被乔羽的这个动作唬住,抬眼看着媳妇:“你做什么?”
乔羽含笑,伸手捏着楚玉郎的下巴,凑近,居然当众轻啄了一口那樱桃小嘴,当众人都被王妃的大胆举止吓着的时候,只有当事人风轻云淡,声音清雅的说:“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没事。”
楚玉郎觉得自己被男人啃了,更被当众调戏了。
一时间,还没从慕乐使得绊子中缓过劲,又差点被媳妇气死;雾蒙蒙的眼珠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头,咬牙切齿:“兄弟,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这混蛋你们爱关多久关多久,最好,再找人把她疝了。”
听见这话,一竿人嘴角抽搐的看向那依然含笑的乔羽;王福惊的坐在地上,疝了?难道王妃带把?
☆、媳妇是禽兽 008:牢房大姐
乔羽被带走了,确切的说是在楚玉郎的欢送中被衙差带走了;是的,是欢送;就差像两日前的大婚那般鞭炮齐鸣、锣鼓震天了。
而在牢房中
乔羽坐在一处角落里,身下是一处还算干爽的草垫,背后是凉飕飕的墙壁,在这炎炎夏日,四面看不着光的牢房居然比那香风迎送的雅间还要舒服凉爽,就是,气味不好闻而已;角落的另一边,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盘腿打坐的乔羽,是的,是火辣辣;就像饥不择食的母鸡看见了雄赳赳气的公鸡,只想霸占公鸡的雄风。
“大姐,最近世风日下,男子牢房不够用,都霸占咱女人的地盘了!”一个女人揉着枯黄的头发说。
“不过,这位小哥,真是俊啊!”另一个女人靠在揉着头发的女人,一脸憧憬和欢喜。
“俊有屁用,还不是蹲号子了。”一声低哑的嗓音,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就看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一身赃物,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清洗过的手伸进衣衫里揉着胸口的两团东西,嘴里叼了一根稻草,明暗的眼睛瞥着乔羽那张冷然的脸颊,不时的嗤嗤一笑。
好货色,有口福了!
与此同时
延平王府花厅中
楚玉郎哼着小曲儿半躺在贵妃睡塌上,两个丫鬟跪在地上轻柔缓慢的为他揉着双腿,身边,一个水灵灵的丫剥了一颗鲜嫩的荔枝送到那樱桃小唇里,就看楚玉郎满足的品尝着荔枝的香甜,双眼一眯,活似那贪睡的小白猫。
小喜小心翼翼的爬在花厅外的小花坛边,十指纠结的快要折断了;着急的眼神,急惶惶的看着安逸的王爷,眼眶中的眼泪几乎快要滚出来。
小姐被衙差带走了,但是王爷却没有半分前去搭救的意思;难为小姐当日在街上为了王爷大打出手,最后却落得入狱的下场;想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嘤的啜泣不停。
走在回廊上的夏侯青看见一个小丫鬟穿着鹅黄色的坎衫长裙缩成一个小团团哭泣,那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睡在花厅中逍遥自在的楚玉郎,好奇之际不免上前开口询问:“喂,蹲在这里哭什么?”
小喜抬起头,却看是候爷夏侯青,忙跪在地上行礼,哭红的眼睛一眨一眨,无限委屈:“候爷,你想想办法,要我家王爷救救小姐吧。”
夏侯青大早上来这里就是为了乔羽的事,在府中听说慕乐被当街羞辱气不过,直接跑到皇兄那里告了一状,本以为按楚玉郎护短的性子,就算是不喜欢乔羽也断然不会让衙差将她带走;可是没想到……简直太戏剧了!
延平王爷大婚,娶了一个活似夜叉的母老虎,第一天当街为夫打悦王,第二天过堂下牢狱;还未出三天,她乔羽的大名已经在京城家喻户晓,茶楼说书先生将其讲成了段子逗乐,酒楼王孙贵族将其说成了笑话看戏,就连那小秦宫的佳人也都放出风声,以后不敢接延平王爷的单子,生怕惹了那会打架,敢坐牢的王妃,从此厄运缠身。
本来是看那楚玉郎是不是真舍得将自家媳妇送到牢中受苦,现今一瞧,那孙子一副潇洒自由的模样,哪里有一点愁绪?
夏侯青摇了摇头,看着哭哭啼啼的小喜,说:“你放心,很快你家小姐就会被放出来。”
小喜惊喜,看着候爷笃定的样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一眼的期望。
楚玉郎正舒舒服服的吃着荔枝,突然感觉眼神一黑,睁开眼,不是夏侯青还会是谁?
扫了扫衣袖,又要闭上眼睛:“你来做什么?”
夏侯青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立刻有丫鬟沏茶倒水,看着悠然自得的楚玉郎,好心问:“你打算是静观其变呢?还是后发制人?”
他才不会相信楚玉郎会是一个吃闷亏的人,这次是慕乐挑衅在先,现在又恶人告状在后,虽然吃亏的都不是楚玉郎,可是按照他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挨棍子。
听见夏侯青的话,楚玉郎冷飕飕的瞥了一眼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有什么好办法?”
夏侯青玩味的转着手里的茶杯:“好办法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个!”
就知道诡诈的夏侯青主动来找他没按好心,一定是想要假借他的手找那慕乐开涮;不过,这次他倒是乐意配合……
楚玉郎坐起身招手,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全部退下,一时间,花厅周围安静无声,就连树上的知了也沉默下来,“说说看,有什么馊主意?你别忘了,他可是皇祖母娘家的人。”
夏侯青大腿一拍,冷静的他居然有点情绪高亢:“皇祖母娘家的人又怎样?爷几个还是正统的皇子龙孙,比过不他?”
楚玉郎瞧着夏侯青那副样子,嘿嘿笑了几声,随着他的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上次吐蕃进贡的上好碧玉暖香炉嫉恨慕乐吧。”
夏侯青被楚玉郎说中心事,温婉淡雅的一笑,可是那双琉璃眼珠,却是邪气纵横。
几个月前,吐蕃进贡了一个罕见的碧玉暖香炉,夏侯青的父王,也就是驸马大人自幼患有风湿,尤其是到了秋凉冬冷的时候更是连床铺都下不了,夏侯青是个孝顺的儿子,听说那碧玉暖香炉有保暖恒温、祛风震痛的作用,就上奏希望保定帝赐予;保定帝念及夏侯青孝顺就下旨赏赐,却不想那慕乐为了讨小妾的喜欢,居然偷偷跑到太后那里用尽办法,活生生的将那碧玉暖香炉夺了去。
驸马是个极其温和的人,听说了此事也就一笑了之,但夏侯青却是个隐忍腹黑的主子,虽然嘴上说算了,可是这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总想着找机会收拾慕乐,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件事;现今机会难得,只差他这一阵东风。
用夏侯青的那句话就是说:慕乐,上次你从爷这里吃进去多少,这次,爷要你翻着倍的吐出来多少。
花厅之中,两个腹黑男相视而笑,都心了神会的点了点头,最后确定目标一致,誓死要将那慕乐小厮碾死在京城大街上方能罢休。
京兆尹大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沉肃寡淡的侧脸在残阳的一缕斜晖下更显风神俊美。
坐在墙角揉着胸口的邋遢女子名叫纸鸢,以前是地下钱庄的大当家,说出名头来也是在这龙蛇混杂的京城里算的上一号人物,但是因此女性狂,得罪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被人陷害后,钱庄没了,人却被这京兆尹抓来蹲大狱。
早已愤世嫉俗的她看多了这世事常态,就算如今没落了,也没有一蹶不振,在这小小的牢狱中因为逞凶斗狠而当上了大姐;俗话说,在山贼流寇中要拜大哥,在这深入黑渊的大牢里偏偏就要拜她这个大姐。
乔羽自幼在寒柳别庄被天狂老人养大,虽说能识文断字、见识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