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嫡女御夫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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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她真正应该做的。她不会出于个人喜好,就随意歪曲事实,也不会虚情假意地对这位四表姐给与更多的同情与关怀。
只是这位表姐此时紧紧地抓着她,就好似在抓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那尖尖的手指甲都刺进窦子涵的肉中了,口中仍不停地喊着:“子涵表妹,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却不是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啪!”被崔四姑娘抓的生疼,窦子涵干脆抬手给了崔四姑娘一巴掌。并淡淡地道:“表姐既然没有杀人,最好就先安静一点,配合慕容大人找到真凶,好早点为你洗清嫌疑。”
窦子涵这一巴掌用的力道并不小,崔四姑娘的神智倒是很快恢复了几分,一看到打她的是窦子涵,当下脱口而出:“你这个野丫头,竟然敢打我?”
今日遇到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让崔四姑娘失去了素日的冷静,先前神智本就因为受到惊吓有些紊乱,又被窦子涵给了一巴掌,竟然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了,等说出来时,看到房内包括慕容月在内的几人,脸沉如水,她才想起她为何会在这里,在此之前,发生了何事?
窦子涵看崔四姑娘的神智已经清楚了,也懒得与她计较,而是看向慕容大人道:“民女见过大人,大人请民女来,可是为了查看裴十五姑娘的死因?”
“窦姑娘不必多礼,本官请姑娘到此正是为了查验裴十五姑娘的死因。还请姑娘施以援手。”慕容月也没有废话,再次上下打量了窦子涵一番,这位窦姑娘的从容镇定还是让他印象深刻。其实,古代女子是十分重视名节的,尤其是年轻未出嫁的女子,这些大家闺秀们死于非命,家人有时并不情愿男仵作们查验尸首,认为是玷污了女儿家的名节,可女仵作实在是少之又少,就本朝来说,还是七十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女仵作。那名女仵作还不是真正的仵作,至多只能算个医婆吧!
最近一个多月,京城发生的几起名门闺秀的死亡迷案,其中就有两家拒绝仵作查验尸首,这样就给破案造成了很大的阻力,现如今,压力最大的可就是他这个京城父母官了。
今日,裴十五姑娘的死再次让他头痛,还是崔四姑娘的存在提醒了他,崔家有一位擅长勘尸之术的表姑娘,今日还来了崔家,所以,就派人去请了这位窦姑娘过来。
“大人客气了,就在几个时辰前,民女还曾与裴十五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如今却死于非命,民女愿意竭尽所能帮大人找到真凶,洗脱我家表姐的杀人嫌疑,并告慰裴十五姑娘的在天之灵。”
“如此,本官就多谢窦姑娘了,姑娘请随本官进内室查看。”要是在其他场合,慕容月可能还有与窦子涵寒暄的兴致,可这段日子来,京城的名门闺秀们接连被杀,让他已经焦头烂额了,有御史已经上奏章弹劾他这个京城府尹了,现在,他满脑子的就是想赶快破了这些凶杀案,给死者一个交代。
他是真的希望窦姑娘能从死者的身上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将案件的侦破有一个突破口,已经死了四个人,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五个,可就算有第五个,在没有找到凶手的杀人动机和杀人规律之前,根本无从防范。每次,他只能跟在凶手的后面跑,这种感觉实在很不爽。
窦子涵与慕容月进入裴十五姑娘的卧房之前,慕容大人已经示意带来的人看住崔四姑娘。
崔四姑娘这时委顿在地,神情惶恐,看向窦子涵的目光,也是变了几变。
裴十五姑娘的闺房自然是内外有别的,门一进来,就是外间,刚才慕容月他们就是站在外间,案发现场在里间。
窦子涵跟在慕容大人的身后进了里间,里间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摆设也和大多数贵族闺秀千金的卧房的格局差不多。雪青色床帐,雪青色的床单,上面正躺着她先前见过的裴十五姑娘。
裴十五姑娘的衣着正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一身,衣着还算完整,头上的发髻也还算齐整,并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床铺并不显凌乱,这种迹象显示,裴十五姑娘在死之前,应该与凶手没有进行过剧烈的冲突和挣扎。
又从裴十五姑娘死前所躺的姿势来看,裴十五姑娘发现凶手后,可能后退了几步,最后退到了床铺之上,在这个时候,才遇害的。
裴十五姑娘的眼睛张大,瞳孔放大,死前脸上惊惧的表情还存有几分,胸前插着一根蝴蝶金簪,金簪的顶端没入了裴十五姑娘胸前几分,胸前的衣襟上渗出一大片血迹,已经开始呈黑红色以及半凝固状态。
看到这根插在裴十五姑娘胸前的金簪,窦子涵拧了拧眉。
众所周知,金子是一种比较柔软的金属,这金簪又是纯金的,一根金属簪子刺伤人不稀奇,但是没入的这几分竟然致人于死命,显然很不现实。
窦子涵这时,已经从那位年轻的韩仵作手中接过了验尸所用的手套,然后一用力,就将裴十五姑娘胸前的那只金簪拔了出来。
这一过程很轻松,窦子涵本就没用多少力,实在是因为这金簪真的插的不深,这点,从拔出的金簪染上的血迹的长短就可以看出来。
金簪血迹的长度就是伤口的长度,这点长度真的不足以致命,更别说这根纯金簪子,硬度本就不够做为凶器。
窦子涵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个伤口的深度,拿专门用来测验伤口深度,长短的器具再次深入伤口查验了一番,确认这根簪子刺入的长度真的不会致命,至多是失点血,受点痛。
在整个查验的过程中,韩仵作一直在旁边协助,此时看到窦子涵反复查验伤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窦姑娘,您是不是已经确定这根刺在胸口的金簪并非致命凶器,裴十五姑娘的死因,也并非金簪刺胸而亡。”
“正是,这根金簪的确不会置裴十五姑娘与死地,那就说明,就算这根金簪乃是我家表姐的饰物,就算我家表姐出现在裴十五姑娘的死亡现场,并不能确认我家表姐就是杀人凶手,裴十五姑娘的死因还要另查。”窦子涵随口解说,旁边站着的刘师爷挥动手中的笔刷刷地记录,而慕容月在她查验的过程中,也在留意窦子涵的一举一动,整个过程并没有多嘴,这时,听到窦子涵的回答,眉头又紧皱起来了。
慕容月作为京城府尹,自然查验过无数的凶杀案,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也认同窦子涵的判断,只是,如果不是这根簪子杀了裴十五姑娘,那裴十五姑娘又是怎么死的呢?
“大人,子涵要查看裴十五姑娘身上的其他部位,还请大人回避。”作为法医,对死尸的检验包括许多地方,包括死尸身上的各个部位,尤其是在找不到死亡原因时,更是要将身上的各个部位检查到位,到了这个时候,房内就不适合有男人在场了。
“好。”慕容大人转身出了内室,韩仵作也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向外间走去。
内间,窦子涵将裴十五姑娘的身子整个放到了床上,然后宽衣解带,不放过身体任何小的部位,裴十五姑娘身上并无其他的伤痕,更别说致命的伤口了。
既然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要尽快找出死因,原本解剖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可在现代,就算解剖一个尸体,都要经过死者家属签字的,更别说这个保守的时代了,裴家的人,又怎么会允许她将裴十五姑娘解剖的四分五裂呢?
可她相信,再隐秘的死因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至少有一点她是确认的,裴十五姑娘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体的骨头骨骼也是完好的,自然也不是骨头碎裂而死,当然,也不存在溺水而死,窒息而死的可能,那么,她到底忽略了那个地方呢?
突然,窦子涵的目光停留在裴十五姑娘的鼻间,裴十五姑娘的鼻尖有两处分明是青色的,一般这种青色的都是因为此处有淤血所致。
这鼻梁部位为什么会有这种淤血的标志呢?除非是鼻间这个地方受了伤,她突然想起,在现代曾经遇到过的一个案例,凶手的杀人手法,就是通过鼻孔,将一根长针刺入了死者的鼻孔,然后造成了死亡,在现代时,虽然这个致死部位很隐秘,但可以用先进的检测仪器检测出来,可这古代就难了。
到底这个地方是不是致死的部位呢?她伸出双手在裴十五姑娘僵掉的面皮上一阵挤压,又顺着面部鼻骨周围的轮廓一阵挤压,那僵掉的面皮终于有了变化,后来,有一根针尖竟然从面皮的一侧挤出了几分。
事实证明了她的猜测,这钻入鼻梁的银针恐怕才是裴十五姑娘致死的真正死因,苦于条件有限,她不知道,凶手往裴十五姑娘的鼻尖到底射入了多少根银针,又不能用刀子将鼻梁这个地方剖开。
用银针这样杀人,真是一种很变态的杀人方式,只是裴十五姑娘这样一位闺阁千金,为何会招来这等暗杀呢?
仍帮裴十五姑娘的身子裹好衣裙,给死者穿衣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只要有经验的都知道。
在现代那些死尸,穿不穿衣服关系不大,但古代的女子,就算死了,也要留意这些,死尸的身子已经僵硬了,胳膊腿都不弯曲了,折腾起来,真的很痛苦。
好不容易帮裴十五姑娘穿好了衣裙,窦子涵并没有用镊子将那细针马上拔出来,她还需要给慕容大人看过,以及衙门的书吏做过完整的记录之后,才能将在几人的见证下,将那银针拔出来。
“大人,民女已经找出了裴十五姑娘的真正死因,大人请看。”窦子涵走出内间,对站在外间的慕容月道。
慕容月闻言,和韩仵作,刘师爷一起走了进来。
“大人请看。”窦子涵将手指放到了裴十五姑娘的鼻尖部位。其余三人终于看到了伸出鼻尖的针尖。
“这银针就是裴十五姑娘致死的凶器,竟然如此隐秘?”慕容月俯下身子查看后,自言自语道。
“回大人的话,如果民女没有猜错的话,这银针应该是从裴十五姑娘的鼻孔刺入的,大人请看这处淤血,由于不好将裴十五姑娘的鼻孔隔开,不能仔细查证,但民女的这个推测可以提供给大人破案所用。
另外,一般人的力道就算将这银针刺入裴十五姑娘的鼻孔之中,裴十五姑娘必然会出手阻止,指甲部位必然会留下其他痕迹,可裴十五姑娘的指甲很是干净,现场也没有挣扎的痕迹,那就说明,这凶手使用银针的手法很是高明,多半是会武功的,现在我们再仔细查看金簪所刺的伤口,从伤口的特征来看,这金簪形成的伤口更像是裴十五姑娘死后,补上去的,除了这两处痕迹之外,裴十五姑娘身上并无其他的他杀痕迹。”
“窦姑娘的见解果然有理,这么说来,窦姑娘也认为崔四姑娘并非杀害裴十五姑娘的真凶了?”慕容月凝神听完窦子涵的分析,沉吟片刻道。
“回大人的话,既然大人信任民女,民女自然不会随意徇私,可以我家四表姐的能力,民女绝对不信她会如此高明的杀人手法,还请大人明察,至于我家四表姐为何会出现在裴十五姑娘房中,大人自然会查探明白,子涵并不愿多言。
不过,子涵前面已经说过,裴十五姑娘在死亡之前,子涵曾见过她一面,当时,她正与子涵讲话之时,裴家的一位丫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