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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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这么干。常胜握了握拳鼓励着自己,便跟在出来迎他的丫头身后进了老太君的厅堂;进去后瞧见姐姐比他早到,正陪着外祖母说话喝茶,忙上前请安问好。
当初他们这一行才回到家,老太君只顾得抱着顾伯兰痛哭了,常七太太一直到第二日才将叶家一行跟她回禀;老太君委实没想到这小门小户真是小到那种程度,就算常家哪个没落的旁支也比叶家强些,不过想到外孙儿喜欢,当时也未置可否。
常七太太为此还在私下里跟常七老爷抱怨过。老太君张口一句话,就打发他们夫妇俩跑了大老远的路,如今他们尽职尽责的办好差事回来了,却连半句好话都不曾听见……
常七老爷还是挺尊重自己亲娘的,可是媳妇也是明媒正娶的媳妇,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只能抹稀泥一般安抚自家媳妇,说母亲心中自有定论;且不论叶家姑娘没除服,自家也是尚在孝期呢,哪有大张旗鼓给孩子们论婚事的?
常七太太闻言便有些懊恼——她在宁州与叶家太太商谈的时候,竟然将公公的孝期给忘了,还说什么等叶家除了服,便可以正式下定礼?这若是叫有心人知道了,岂不是说她将常胜当成外人了,连外祖父的孝都不用守?
想通了这个,常七太太委实不敢再提了,接下来万事都看老太君就罢了。
如今常老太君见一对外孙外孙女都来齐了,便示意黄妈妈带着丫头们外头做活去,屋里不用留人伺候了;常胜情知外祖母这是有私房话要与他们姐弟讲,立刻将方才的跃跃欲试按捺了,等着她先开口。
“兰儿啊,你跟外祖母说实话,那个宁州的叶家姑娘,当真有你七舅母说得那么好么?莫不是你兄弟早跟你七舅舅七舅母商议好了,一起来骗我这个老婆子?”老太君张口就直接进了正题,还选了顾伯兰下手。
顾伯兰闻言忙抬头看常胜;老太君微嗔:“你莫看他,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虽说定亲这种事儿,若是小儿女间两情相悦是最好不过的,可也不能只看两情相悦不是?”
“我听你们七舅母说,那叶家姑娘家里人口很简单。这倒比那些盘根错节乱七八糟的家家儿强出不少,不用我担心你兄弟娶了那姑娘,就成了给人家驾辕拉磨的苦力,也不用担心他岳丈家狗仗人势,借着他这个姑爷的名儿,来咱们常家要官要钱。”
“可那姑娘的性子一定得好!她可以什么都没有,可她必须配做你兄弟的贤内助,否则我死了也闭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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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答应
顾伯兰本来被老太君大张旗鼓的架势吓到了,还以为兄弟与叶蕙的婚事过不了外祖母这一关,如今听得外祖母只是怕叶蕙拿不起个儿来,浑身绷紧的劲儿顿时松懈下来。
“兰儿与叶姑娘只见过寥寥数面,实在不敢将话说得太满,”顾伯兰笑回道:“可兰儿夫家的三伯母屡屡将叶姑娘挂在嘴上,兰儿是不止一次听说了。”
“外祖母如此看重长生的婚事,不如兰儿将素日里的耳闻给外祖母学着听听?”
且不论叶蕙当真是个好的,就算那孩子不够好,有常七太太出马,如今也轮不到她顾伯兰明目张胆说不。
何况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们姐弟如今是寻回了常家不假,长生的婚事只要由常家放出话去,那种极讲规矩的、高门大户家的姑娘虽然不大可能,却也不乏上赶着来结亲的人家,譬如那豪商巨贾,或是家中有个六七品的小官儿的,定然也少不了。
这种人家的女儿,能看上长生什么呢?还不是看中了常家这棵大树了。
叶蕙却是不一样的。
她待长生那才是实打实的好,不论他是个小乞丐,还是个小厮;等他认回常家后,亦不是奴颜婢膝——这样的姑娘既善良又有风骨,配长生实在是十分配……
常胜本还怕姐姐碍于老夫人的威严,只管一问三不知;如今听得姐姐这话头儿提得还不错,一直紧握的双拳不自觉的就松了开来,面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了微笑——万俟三太太最喜欢叶蕙了。在万俟家必然也是总说叶蕙的好儿。
老夫人将这姐弟俩的神情全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叹气——这两个孩子着实是寻回来的太晚了,岁数都这么大了,再如何调教也晚了。外孙女已经委屈在万俟家的庶子房头做了填房,外孙子也是个成了型的,满心满脑子全是自己的主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外孙儿始终是外孙儿,还能日日张开翅膀护着?就连自己的孙儿长到一定年纪,也得叫他们自己扑腾去不是?常家可不养废物。
顾伯兰得了老夫人的默许,便从万俟五少奶奶在宁州城南郊的田庄易主给叶蕙开始讲起。
那田庄还在五少奶奶手中时,一年不过送到海城几百斤新磨的麦粉,年终交上一二百两银子了不得了;到了叶家姑娘手中,鸡鸭鹅成群。猪羊遍地走,一个豆腐作坊一年就能赚几百两,再加上卖余粮的银子,那收入可比五少奶奶时代翻了十番也多。
叶家姑娘又有一双巧手,莳花弄草最最在行。每年年底万俟九少爷都去宁州城采买花木。那些珍惜花木能令万俟家的太太奶奶们打破脑袋,最终抢不过万俟老太太和当家太太,全都撅着嘴回了自家房头,只恨自己有银子也买不到那些奇花异草。
“叶家姑娘最最传奇的还不在赚钱这事儿上,还在她如何凭借一己之力与虎狼一般的族人斡旋。”
“我听说叶姑娘的父亲去世后,叶氏族人个顶个张着血盆大口就扑到六房去了,本以为六房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最终却只得了一个果园子的代管权,并三份酿酒方子。这也不是白拿的,每月还要给六房五十两供养银子。”顾伯兰含笑讲述着。
“咱们家长生也是个狠的,当时知道叶氏族人定然会上门逼迫,还买了不少鞭炮拆出了火药……谁知这火药最终也没用上,只费了叶家姑娘几桶灯油,便将叶氏一族那些老爷们吓得屁滚尿流。”
常胜满脸尴尬——姐姐这是一张嘴唠叨起来就停不住。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叫外祖母听得他如此鲁莽,岂不是担心死了!
殊不知老太君听到这儿却抚掌大笑起来。
七太太去宁州城已经见过了叶姑娘不假,可只见上几面能看出什么来?说那叶姑娘长得甚是机灵,为人处世甚是老道,只是偶尔有些羞涩,这样的姑娘岂不是遍地都找得到?
因此她始终是不放心外加不甘心。如今听得外孙女这么一讲,再加上长生那小子前些日子的缠磨,还说什么呢?外孙子的媳妇就是这叶家姑娘了,再换成一品大员家的女儿都不要!
家境人品够格儿的姑娘家,上哪儿一摸都是大把大把的,难得的就是一双小儿女看对了眼,心劲儿又能往一处使;外孙子和那叶家姑娘本就是共患难过的,将来做成一对儿,还愁日子过不好?
“你这孩子和你七舅母也真是的,大老远的去了,怎么就不知道给叶太太放下个什么信物!你七舅母头回见叶家姑娘,不敢擅作主张,你却是听说过叶姑娘的人品的,就替外祖母做回主又如何?” 老太君转眼就似真非真的埋怨起顾伯兰来。
顾伯兰登时张口结舌。她虽然知道外祖母这是怕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可如此这般埋怨她,也实在太冤枉人了啊……要知道当时的她还没与常家正式相认,哪里敢作这种越俎代庖之事?!
“姐姐莫慌,外祖母与你玩笑呢。”常胜陪着老太君的日子也不短了,自然比顾伯兰了解这老太太,忙哈哈笑着打圆场。
顾伯兰恍然大悟。敢情外祖母这是诚心逗她呢?她立刻歪在老太君怀中不依不饶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少妇,反而像个小小女孩儿了。
老太君搂着外孙女呵呵笑了一阵子,心中暗道只要外孙和外孙女都好好的,她就知足了——死了的女儿无法复活,那就叫她的孩子们都幸福就是了。
常胜见老太君此时心情正好,犹豫了犹豫,便起身跪在了罗汉床前:“孙儿求外祖母莫将孙儿送到九房做嗣子去,一样是做嗣子,孙儿宁愿给亲娘做!”
老太君本来还是满面笑容,闻言就沉了脸。
这是谁给这孩子出的馊主意?湘儿报暴亡之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嗣子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除非、除非也不要什么脸面了!
顾伯兰也是头一次听得自家兄弟这个想法儿——常胜虽然与万俟轩私下就此事聊过几次,万俟轩却一直瞒着她。
见老太君沉了脸,她慌忙站起来去扶他,同时附在他耳边低声埋怨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跟外祖母商量,好好说就是了,动辄就跪下,你这分明是威胁人嘛,若是外祖母不答应,难不成你还跪上十天八天的?”
娘是他们的亲娘,也是外祖母的亲女儿,好好商量的话……外祖母不会不答应的!
常胜却是知道老太君为何不高兴,还不是为了体面二字?他只是想给亲娘延续香火,又不想挂着常家人的名头招摇撞骗胡作非为去,大舅父是常家族长,只要替他写上一笔,既不用昭告天下,也就不怕丢了体面不是么!
“净是满嘴的胡说八道!给你亲娘做嗣子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凭什么偷偷写上一笔,到了人前却不敢提?” 老太君被常胜这么一说,反而来了劲,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只要她发了话,倒看谁敢说什么!
顾伯兰呆呆站在那里,眼泪顺着两腮噗噗索索往下落。若长生真能写上族谱,成了娘的儿子,就算叫她拿命换也行了!
“傻孩子,快将眼泪擦了!这明明是个大好事,哭什么哭!”老太君一把将外孙女拉进怀里安慰起来,又叫常胜赶紧莫跪着了。
虽是如此,她也不忘告诫两个孩子:“你们俩也莫高兴得太早,虽然咱们娘儿仨都觉着此事可行,却尚待商议,待你大舅父晚上回来,外祖母跟他说说,看看他怎么讲。”
常家宗族中人口众多,成都老家的那些旁支不提,住在杭城的这几个旁支也不在少数,虽说这些人家或多或少都要依靠宗房提拔帮衬,宗房的事儿,他们也不敢胡乱插手插嘴,族谱里要添人,这也是大事儿不是?
自家尚且没有自信管住所有下人的嘴,还能管到旁支家里去?因此上即便外孙儿能上族谱,也得只叫几个旁支的当家人知道就行了,万万不能传来传去就传成了难听的!
还有九房那位老姑奶奶,明明是心里巴不得,面上却像受了多大为难一样,只要提起哪日开祠堂改族谱,便鼻涕眼泪的哼哼唧唧提条件,若叫她知道好好的一个嗣子眨眼又变成别人的,指不定如何撒泼耍赖呢。
不过这也是活该。若她早些痛痛快快答应了,何至于的?若敢因此再闹起来,看她老婆子不骂她一个狗血喷头才怪!
常胜方才只是一门儿心思提出自己的想法,确实也没考虑到大局。如今听外祖母说要细细商议,这才觉出了自己的鲁莽——祝伯和叶蕙都说过他鲁莽,他何止是鲁莽啊,他这甚至有些自私了吧?!
满心羞愧的他立刻重新跪回老太君膝前,垂着头请外祖母责罚:“孙儿不懂事,只盯着自个儿眼前三寸处,叫外祖母为难了……”
老太君轻轻抚着他的肩头,喉头无比哽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