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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九珠三曲-第192部分

小说: 九珠三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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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法也轻柔得不像下厨。只见他一手扶着铁丝,另一手捏针一样捏着刀柄,轻轻在狍子上一划,再微挑刀身,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便稳稳当当地飞到了铁丝架上,可惜是连肉带骨头的。

    烟雪公子片肉,从不剔骨头,并且,固执地不剔骨头。

    曾向他提过建议。

    可他轻声一笑:“我喜欢陪你和儿子烤肉,我讨厌切肉,嗯﹋”妖娆婉转的鼻音,却任性得像个孩子,“我就要切骨头。”

    “那让小厮切吧。”

    “不准。”

    也许,任性会反向遗传,从儿子身上传到老爹身上。

    “爹爹,给我切肚子上的那块,没骨头。”

    烟雪道:“肚子上的肉给你娘吃,你吃腿上的。”

    我道:“给他吧,我不要。”

    烟雪笑笑,手中的刀动得越发迅疾:“孩子他娘,也帮我夹一块。”

    “好。”我挑了一块烤得金黄适度的,往他的盘子里送。

    叔天眼尖:“娘,我要你夹的那块,那块有筋。”

    心肝宝贝儿大于天,我将肉收回凑到嘴边,吹温,然后喂进了叔天的小嘴巴。

    烟雪放下小刀,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腻住了?”我抬头问。

    目光飘过去的一瞬,呼吸一紧。

    越过他的肩头,窗外,雪已停歇。大地静谧安详,玉树琼花竞相怒放。可在这洁白耀眼得连天空也黯然失色的世界中,竟点缀着点点不羁的殷红。是一株傲气红梅,它静静地立在雪地中央,却无拘无束地挥洒着生命的光华。

    奶奶说过,万物皆有灵。这美到极致的梅花,它的花灵是又该是什么模样?

    “孟书?”烟雪轻唤。

    “嗯?”我回过神。

    “想什么?”

    “我在想,花仙是什么样的。”

    他敛眸,低头抿了一口茶。

    “娘,我想吃块辣的。”

    闻言,我收回心神,低头替叔天刷辣椒油。

    几块辣肉吃下去,叔天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娘,多放点辣。”

    “不怕辣着嗓子。”我笑着,正要再刷油,愣住了。

    宽大的铁丝架上,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肉,再一眨眼,那片肉也被叔天的筷子夹走了。

    烟雪神情淡定地饮着茶,眼里浮着淡淡的笑。

    有些不对劲。

    “咦,没肉了。”吃红了眼的叔天没眼力劲,一把抓过烟雪面前的刀,站起身,“看我的。”说着刀在指尖连贯地一转,一张薄如蝉翼的袍子肉落在了铁丝架上。中间还有一块窟窿,他绕开了骨头。

    “我儿真厉害。”我笑着夸道,却见他一脸沮丧地捏着指头。

    “切到手指了?”

    急忙抓过他的手查看,还好,只割了个浅浅的小口子,渗了一点点血。

    这点伤用不用涂药呢?正在思考,烟雪冷冷的声音突兀地从旁边传来:“聂叔天,过来,伸手。”

    抬头一看,烟雪眉头紧皱,金眸中寒光闪闪,手里多了一把黑折扇。

    这世上,只有两人能让聂烟雪收起笑容。一个是我,一个是聂叔天。

    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聂烟雪脸上出现怒容,聂叔天。

    叔天抿抿嘴,低头走到他面前,乖乖地伸出了手掌。

    “这几日几时起床?”

    严厉的声调,硬邦邦,冷冰冰。

    叔天老老实实地答:“辰时。”

    啪——

    扇柄正中手心,打得叔天全身一抖。

    我心疼地绞紧了手指,却不能做声。

    “学武最忌一曝十寒,今天切你自己的手,明天又当切什么?!”

    叔天抿抿嘴:“爹爹,我不敢再偷懒了。”

    “错!”

    啪——

    又是狠狠的一扇子。

    叔天咬了咬牙,大声喊道:“爹爹,我不会再偷懒了。”

    烟雪这才收回扇子:“恒舟。”

    恒舟在门外应道:“爷?”

    “陪着聂叔天,丝风刀一天练五百遍,连练十天。若有人替他求情,”他扫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求一次加一天,求两次加两天,求三次加四天。”话锋一转,又对准了叔天,“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

    叔天向我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我也急忙起身追去。

    天这么冷,叔天在屋外练武,至少得双带手套。

    “孟书。”烟雪在身后喊。

    “不吃了。”

    下午,雪又飘了起来。

    侍女来禀,说烟雪请我去梅园,有要事相商。

    可能是谈叔天偷懒的事吧,那事是我的责任。

    叔天的师傅是者童,者童教徒弟极其严格,不论刮风下雨,四更准时上课,寒冬腊月也不例外。我非常心疼,这几日趁者童不在,我央求恒舟让叔天多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叔天注定不是普通人,自然要比其他孩子多付出几倍努力。可看孩子受累,我就是忍不住想护短。

    推开梅园大门,眼前一亮,满山遍野的红梅如燃烧的火焰,昂然怒放。寂静的庭院中,棉絮状的雪花从花枝间缓缓飘落,轻轻地坠在梅瓣上。透亮的白,热烈的红,交汇出一种妙不可言的颜色。

    人很贪心,总是忧心忡忡,忙忙碌碌地往前奔,忽略身边唾手可得的风景。

    伸手触碰着润滑透明的花瓣,我似有所悟。

    也许这阵子某人觉得委屈了。

    突然,一阵飘渺的琴声从梅花林中间幽幽传来。清脆如珠落玉盘,与浮动梅香混在一起,衬得世间一片空灵。

    顺着琴声,踩着浅浅的积雪,慢慢朝梅花林中央走去。

    精巧的八角亭中铺着厚厚的狐毛毯和狐毛被,亭栏上放着美酒干果。

    转过八角亭,心弦猛地一动,脑海里一阵恍惚。

    一个白衣的男子侧坐在高高的梅花枝上,背靠树干。怀里斜抱着一把七弦琴,修长的手指随意在上面拨动。黑玉般的长发用发带固定,搭在肩侧。发带与梅花同色,灿烂的殷红挟着令人惊艳的温度,毫无顾忌地落在人眼里,渗入骨髓。一双白净漂亮的赤脚,伴随着琴音悠然自得地晃来晃去,拨弄着红白相间的外衣下摆。

    梦幻似的画面,美得让人魂飞天外。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低头望向我。

    清透的雪光中,淡金色的眸子璀璨如星。

    “孟书。”按住琴弦,他绽开了一个勾魂夺魄的微笑。

    我心猿意马:“谈什么事?”

    “你,”身影一闪已来到我的头顶,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脸上映着透亮的雪光,出尘脱俗,“不是想看梅仙么?”

    雪片从花瓣上跌落,钻入我的脖颈,沁凉入脾。

    梅仙,原来这么美。

    还这么爱我,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裳,光着脚,只为换我回眸一笑。

    傻笑着,伸出手,抚上他冰凉光滑的脚。然后,手指一勾,在他的脚板上轻轻一挠,转身就跑。

    只听身后轻笑一声,我的身体瞬间腾起,撞进了他的怀抱。再一个轻旋,旋入八角亭,双双倒在狐毛毯上,被厚实的狐毛被裹得严严实实。

    地龙燃得很旺,被子里满是熨帖的温暖。

    我靠在他宽阔的肩窝上,望着他优雅的脖颈,完美无缺的脸。

    “你是梅仙?”

    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是你的梅仙,不要冷落我,主人。”

    醇厚的嗓音,听在耳朵里却妖娆无比,诱惑直捣耳膜,擦得耳廓痒痒的,勾得人心里也痒痒的,仿佛里面住着一只饥的地小妖。

    好想咬碎他,吃掉他,一点不剩全部吃进肚子,

    “梅仙,”手指挽着他的发丝,小声道,“我想咬你。”

    “你咬。”他笑。

    于是我支起身,咬住了他精致的双唇。

    他扑哧一笑,勾着我的腰顺势一滚,将我压在身下。

    唇瓣挣开我的牙齿,灵活的舌头的撬开缝隙,钻进口中,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火热的身体,紧紧缠绕。

    时重时轻的摩擦,撩起阵阵麻酥酥的电流。

    蠢蠢欲动的潮湿间,顶着他滚烫的坚硬。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胡乱地挣扎着褪下两人下面的阻碍,他托起我的腰,缓缓地将自己推进了我的身体。

    动作并不激烈,他慢慢地将粗壮推进我的身体最深处,又一点点抽离至门口,再推进。身体在他的缓慢而有力的占有中快乐得痉挛,连脚尖都在颤抖。极致的快乐像潮水般,一浪又一浪,把我恍惚的灵魂冲刷得支离破碎。

    亭外,雪下得越来越大,雪片扑扑落下,织成了一道密密的雪网,将这旖旎的小亭隔绝在天地之外。

番外…半生缘() 
(一)

    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斜斜地照进屋子。季火枕着雌狮白白软软的肚皮,躺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噘着小嘴睡得正香,身边散布着一大堆玩具。

    我走过去将他抱起。

    得到自由,雌狮白白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机灵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季火睡眼惺忪看了我一眼,将脸贴在我的胸膛上又乖乖地睡了起来。

    见他困成这样,我不忍心叫醒他,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

    季火是江大哥和拉蕾的孩子,蒙落向承天称臣后,江大哥因醉酒闹事,全家被罚到极北苦寒之地守陵,不久全家离奇失踪。

    几年前,者童回承天办事,偶然在乞丐堆里发现了这个长着彼岸花状胎记的孩子,将他带回了格兰兹。我身体差,不知何时才能再要孩子,膝下又只得叔天一子。烟雪便认他做了义子,取名孟季火。

    刚到我身边的时候,三岁的季火还不会说话,只会呀呀地小声干哭。也不知道走路,只知道往暗处爬。身体瘦骨嶙峋,肋骨根根毕现。小肚皮却鼓鼓的,像个小皮球。一帖药吃下去,拉出两大盆蛔虫。经过两年的精心调养,他总算胖了起来,模样越长越像他的表哥沐玄。

    因为前面三个孩子都不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我对他特别宠爱。

    关门出屋,来到校武场。

    校武场周围的枫树红得正艳,放眼望去红灿灿的一片,连澄净的天空也泛起了红晕。

    场中,叔天正激烈地和者童过着招。劲风呼啸,搅得斑斓的枫叶上下翻飞。

    烟雪负手站在场边,神情凝重地着他们。纯黑色的劲装上,明晃晃的金龙栩栩如生。

    我走到他身边,讨好似的捏了捏他的胳膊。

    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眼睛依然望着场中:“小家伙又要偷懒?”

    我笑道:“季火才五岁,贪玩正常,下个月再考他。”

    他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那边,叔天仍专心致志地出着招,一丝一毫不敢分心。

    每个月他父亲都会亲自检查他读书习武的情况,若表现不好,月钱泡汤不说,还得去新手堂和新手们一起受训。

    和哥哥比起来,季火简直生活在天堂。

    是不是太惯那孩子了?

    我心不在焉地想着事,顺手接住了一张飘落的枫叶。

    这张叶子通体嫣红,连叶柄都红得那么透彻,没有一丝杂色,肆意炫耀着岁月洗礼后的绚丽颜色。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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