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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九珠三曲-第185部分

小说: 九珠三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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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凡烈猛地打断了我的话,抬手指着飞墨,“你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巴子蛋?”

    我看了看被勒得满脸是泪,面红脖子粗的飞墨,摇了摇头:“不是怕,这事你别管了,姐姐自有主张。”

    凡烈僵在了原处,双眼死死地瞪着我,似乎要喷出火来,上下嘴唇颤个不住。

    四周一片静默。

    突然,一位老人背着一个包袱,一面唠叨,一面跑进了院子:“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体恤老人啊,跑那么快,看把我这个老头子累的。”

    听到他的声音,凡烈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老人身边,一把扯过老人身上的包袱,恶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只听“哗啦”一声,一顶精美的寿冠从包袱中滚出,挂帘珍珠撒得满地都是。

    “祝屁个寿!”凡烈冷冷地骂道,“老茶,咱们走。”

    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看我一眼。

    “小姐,告辞了。”老茶连忙向我作了揖,嘟囔着跟了上去,“没有家教没有礼貌,女的持家无方被老人数落。男的粗鲁不堪订不到亲,老太爷非得被你们这两孟家不肖子孙气活不可。”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看了看飞墨,正想说话,婆婆提着裙摆,惊慌失措地跑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小丫鬟。

    “儿子,儿子啊,没打坏吧?!”

    “夫人,您慢点跑。”

    今夕院真热闹,再呆下去又要挨骂了。趁着混乱,我识趣地退进大厅,从偏门溜之大吉。

    夜幕降临,深蓝的天空和平滑如镜的湖面上各挂着一轮清辉的圆月,月色如水,静静地在天与地之间交融。本是冷清到极致的景色,偏偏一枝似火的凤凰花斜横在湖面上,像热烈的火烧云一般,温暖了湖中那轮碰不到的明月。

    我斜倚在凤凰木旁的凭栏上,转着手中的团扇,任淡淡的思绪在心中弥漫。

    “书儿,夜露重,回房。”

    我回头一笑:“没大碍吧?”

    他的声调和面颊平静如水,却掩不住丝丝倦意:“没大碍,回房吧。”

    “婆婆一定还在朝夕院,等她走了我再回去。”我太了解婆婆了,一个绝不把气留到明天的女人。

    “快过来摸摸宝宝,你还没见过他呢。”

    闻言,他走到我身边,伸手覆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浮起了一抹暖色。

    “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问。

    “书儿,你为什么不跟凡烈走?”

    “飞墨?”我愣住了。

    他的轮廓被月色刻画得无比肃穆:“今日,为夫突然忆起,你以前比凡烈更泼皮,天下没有你怕的事。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衣食无忧。”

    我浑身一凉:“飞墨,你要休我?”

    “瞎说,我怎会休你,感慨罢了。”

    难道他被凡烈打傻了?

    正在揣度,他又道:“书儿,初阳沐玄是我百里家嫡子,理应与百里家共荣共损。若仰人鼻息,即使荣华富贵,也不配姓百里。至于这孩子,”他展颜一笑,“平安长大就好。”说完,直起身,抽回了手。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想问点什么。关于百里家,关于他刚才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扑”,一朵凤凰花从枝头跌落,砸在圆月中心。碎金荡漾,激碎了清幽的月色。

飞雪倾城(27)() 
老太太八十大寿,公公也赶了回来,在他和飞墨的主持下,寿宴办得很风光。寿宴一过,两人又风尘仆仆地赶往京城。

    跟我想的一样,寿宴过后家里的情况并没好起来。针对家人怨声载道的情况,公公和我谈了一次。他说下半年仍没有钱补贴家用,鼓励我继续勤俭持家,但做法上要尽量温和。

    至于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没人告诉我,我只能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判断,百里家的事牵扯到了官府。不过有飞墨和公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公公临走前召集各房人开了次家庭大会,替我撑了撑腰。又加之众人俱疲,寿宴后我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再没人明着找我的麻烦。怀孕八月时,我将家里的事简单地跟冷姨交代了一下,搬到更适宜居住的红叶谷待产。

    蒙落战乱仍未止歇,蒙落王死后,二王子拓拔凌即位,封大王子拓跋极为摄政亲王。涉原一战,蒙落王军大败。新任蒙落王拓跋凌战死,摄政王拓跋极被困涉原。我对政治不感兴趣,对从未谋面的百里飞舞也没甚感情,只担心身陷战火中的江大哥。听婆婆说,江大哥贴身保护拓跋极,一起被困在涉原。

    忧心之际,我学着婆婆的样子,命人在红叶谷也设了一个祈福场。有了祈福场这个心理寄托,心里总算好过了些。

    宝宝长得飞快,随着预产期临近,折腾妈妈的时候也少了。原以为飞墨忙得顾不上宝宝的事,一日忽然收到了他飞鸽传书。

    “书儿,等孩子出世,我们一家五口去川莫小住可好?每日为夫与你一同买菜做饭,去河边洗衣,教初阳沐玄抓鱼摸虾。若你犯懒晚起,为夫替你买来中街大娘的豆花。上寨绣房的扎染布花色甚妙,知你以前眼馋许久,却苦于囊中羞涩。再到川莫,为夫定送你十匹。若为夫心情愉悦,还可陪妻一同看望你的黄霸爱孙。”

    写到这,内容突转:“一别几月,甚是想念,不日即将返家。爱妻孟书,珍重。”

    看完信,我仰起头,将信纸附在脸上,阵阵傻笑。窗外,一片金黄色的枫叶随风摇曳,耀眼的颜色透过洁白的信纸映进我的眼底,晃得全身都暖暖的,麻麻的。

    我不知道飞墨对川莫的看法,但那段时光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每天卖酒,做饭,等飞墨回家。傍晚和飞墨手拉手到田间地头散步,倘若运气好,还能从村童手里买一条肥美的黄鳝打牙祭。夜晚,两人坐在院子里,相依相偎看星星,吃宵夜,有时还吵点小架。

    没有高不可攀的百里家,没有劣迹斑斑的孟书,甚至没有绛月。只有一对小夫妻,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

    那时,不止一次打算,在川莫陪飞墨一世。

    如今飞墨重提川莫,莫非百里家的麻烦已解决他心情大好?信里他还说自己不日返家,从京城回秦中差不多大半个月,说不定他能看着孩子出生呢。

    “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带起一阵风,惊得面上的信纸兀地跃起,飘出窗外。我忙伸手去抓,可肚子大不方便,连纸角都没碰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信纸被风一卷,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再也回不了川莫了。

    春桃骂道:“叫什么叫,没规矩”

    没等她说完,闯进里厅的婆子扑倒在地,嚎哭起来:“少夫人啊,大事不好了。刚才有官爷到咱家,说老爷交通外国,诈骗钱财,恃强凌弱,革去爵位,家产眷属官押。现在老爷少爷炯少爷都已在京城被收押,那些个兵丁正在百里府中按房查账。”

    我一惊,霍地站起身:“两位小少爷呢?”

    “不知道,老奴听爬墙出逃的小厮说,西房的人全圈在大院中套链子。”

    顿时,浑身一片冰凉,冻得肚子里的宝宝猛地蹬了我一脚,钝痛。

    孩子小,势必要和女眷一起关押。府中的那些女人遇事只会哭,要是进了牢里,天寒地冻,谁顾得上照顾他们?我得和孩子们在一起。

    “碧珠,”我捂着肚子,吸着冷气,“快,去把我那个钱匣子端来。”

    “主子。”碧珠没动,反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问:“你做什么?”

    碧珠梆梆磕了两个头:“主子,趁如今没搜到红叶谷,主子去舅爷家避一避是正经。主子临产”

    “住口!”我厉声喝住她,“去拿匣子。”

    她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主子,奴婢,奴婢的亲娘病了,奴婢想回家看看。”

    果真树倒猢狲散,古人不欺我。

    这时,春桃捧着匣子跑了过来:“少夫人,奴婢跟你回府。”

    我心急如焚,拖过盒子扶着腰就往外走。

    车夫正往我的马车上装东西,见我赶到,神情尴尬地解释:“少夫人,我猜你一定会用车,正在给你收拾行李。”

    我快步上车,将车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车下一推:“快,回百里府。“

    “啊?”车夫愣住了。

    我厉声重复道:“回百里府!”

    “少夫人,这,这。”车夫紧张地搓着手。

    哪有时间啰嗦,手一扬,镯子中的银针带着细线呼啸而出,擦过他的脸,勒出两道淡淡血丝。

    “赶车,否则废了你!”

    他哆嗦了一下,飞快地坐上驾驶位,拿起了鞭子。

    平日里静谧的秦中城此时热闹非凡,大群百姓正带着兴奋的神情往百里府的方向涌。像一群愚蠢呱噪的鸭子,塞住了大道,马车只能慢慢向前挪。

    百里家好布施,秦中城几条主要街道,一半以上的学堂,全是百里家集资修葺的。逢大灾之年,还在城中设粥厂。但现在百里家出事,竟有这么多人围观。

    宝宝刚才那脚用力太大,我捂着隐隐作疼的肚子,从车帘缝中盯着那些冷漠的看客,身体在铺天盖地的恐惧中发抖。

    还没到百里府,大路已经被兵丁和百姓堵得水泄不通。我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小巷里,自己带着春桃往平常粪车出入的小侧门走去。

    小侧门前也守着三个兵丁,我走到带头兵丁前,点头致意:“兵大哥,小妇人的母亲在百里府中做客,能否请兵大哥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寻母。出什么事,与大哥等人无干。”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金元宝亮了亮。

    兵头死死地盯着金元宝,眼睛都快突出来了:“不行,上面有令,不准出入。”

    “小妇人只进,不出。”

    等了一会儿,见他还在犹豫,我作势就走。

    “等等,”他叫住我,推开了门,“进去吧。”

    府内已是一团乱,哭声,喊声响成一片,趁火打劫的兵丁穿梭如织。府内的奴仆,不管老少,一旦被抓住,统统带上镣铐,锁成一堆。

    见此情形,我更是心急火燎,冒险抓住一个番役,逼问出老太太关押的位置。然后躲着兵丁,飞快赶到了祠堂。

    祠堂外把守的兵丁更多,门前黑压压地站了一片。我躲在假山丛中,观察了半天,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春桃凑了过来:“少夫人?”

    没等她站稳,我提起真气,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甩了出去。然后趁兵丁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迅速冲到墙边,推开遮挡地洞的木板,往地上一躺,抓住地洞横梁,一个轻荡滑进了祠堂。

    这个地洞是我以前被罚祠堂抄书的时候,闲着没事悄悄抠出来的,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祠堂里一片狼藉,所有瓷器,木雕都已被砸烂,青铜香鼎也已被人推倒,就连天花板上精美绝伦的玄天画像也沾上了墨汁。

    我一面安抚着沉沉下坠的宝宝,一面揉着被假山刮伤的膝盖,避开地上锋利的瓷片,一瘸一拐地走到偏殿前,打开门闩,推开了房门。

    老太太躺在卧榻上,眼睛牙关紧闭,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看样子只是晕死了。一群女眷守在她身旁,正嘤嘤痛哭。初阳缩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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