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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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焉简直被他这副西子捧心之态给戳瞎了眼,扭过头狠吸了一口气,才恢复平静,没好气道:“何意?”
“我要死了啊。”沈碧空一口大白话的卖惨,“大楚国已如朽木,无力回天,越、西楚、秦皆有梁柱,与之争锋太耗精力,不如吴国,虽如捧金幼儿行于闹市,处处危机,可到底还有可为之处。”
岑焉是什么人,岂有听不懂他话外之意的道理,当即拍案而起,怒道:“你以为我吴国朝中无栋梁?”
简直可笑,这顾己千的口气未免太大了,竟是暗示只要他登得吴国庙堂,便可纵横无敌了。
“事昏君以佞,事明主以贤。”沈碧空笑了笑,微微露齿。
吴国朝中或许有良臣名将,可那位吴皇嘛,真心比其他君王好操纵多了,只要投其脾胃,便可操之如提线木偶,那位红先生便是前例。有成功的例子在前,沈碧空就有自信能做得更好,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史书上亦是多有记载,真心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果范九斤在这里,看着沈碧空此时的笑容,大抵又会在心中生出“青面獠牙莫过如是”的感慨。可惜岑焉没有这份观察入微的本事,被沈碧空的笑容晃了晃眼,慢了半拍才听懂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顿时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岑某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把“我要当奸佞”几个字刻在脸上,严重挑衅了岑焉的三观,一声怒吼后,这位狂士再度被沈碧空气得拂袖而去。
总算把这死心眼的家伙给打发了,沈碧空全身上下都为之一松,感到了无比的轻快。
“好歹是名士,你不怕他撰文骂你个遗臭万年?”文人最厉害的,就是口诛笔伐啊。
凌寒的身影自亭柱后面转出来,一袭宽袍大袖,飘飘似仙,隐在袍下的身躯,却挺如松柏。
沈碧空挑起眼角看了看守在亭外的罗峰,见罗峰一脸警觉之色,心下便对凌寒的潜行能力大加惊叹,能瞒得过罗峰的耳目,这家伙,当真是不能小瞧啊。
“君子之口,不出恶言。”沈碧空满不在乎,那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大概就是岑焉骂得最重的话了,可惜,于他而言,却是不痒不痛。
生命可贵,他只能争个朝夕,至于身后名,且随他去吧。
凌寒点点头,笑道:“确实,岑狂虽狂,却是真君子。”所以碰上了真小人,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沈碧空挑眉,横了他一眼,道:“我好像听到你在骂我。”
“我们可以成为知己。”凌寒一脸认真。
沈碧空沉了脸,道:“所以你刚才真的在骂我?”
凌寒抚额,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怎么看着这么可爱呢。他开始哀悼自己的审美观,然而面上的笑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
“君子淡如水,小人甜如蜜,凌某向来嗜甜,这一生怕只能与小人为伍了。”
沈碧空重重哼了一声,这回,轮到他拂袖而去。
凌寒哈哈一笑,双手负在身后,施施然的跟了上去,不折不挠的继续撩拨道:“己千兄,我说真的,你我互为依存,知己相交,这是上天注定的。”
沈碧空冷冷瞪他一眼,道:“凌大人,你我不熟。”
之前还是顾公子,转眼就成了己千兄,谁给他这么大的自信觉得他们已经能称兄道弟。
“己千兄此言差矣。”凌寒笑如春风,“你我自相识以来,多有相处,不是亲朋,亦为故友,再说不熟,岂不生分。对了,以后己千兄也不必那么见外的称我凌大人,直接唤我的字便好。寒尽春来,是为一年之最初,我的字便是元春二字。”
沈碧空猛抽了一下嘴角,想说俗气,但细细一品,却又觉得这二字大有深意,元为气之始,春为年之初,这两个字合在一块儿,就是正统,这等寓意,可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所谓欲佩国器,必承其重,怀藏利刃,必承其伤。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给凌寒拟这个字的人,不是想他早死,就是想他早早死,反正,怎么看都不是好意。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停下脚步,沈碧空深深的凝视凌寒,这个人高深莫测,难以捉摸,追在他的身后,不会只是为了将字告诉他这么简单。
凌寒脚下却没停,仍是负着双手,施施然往前,口中缓缓道:“你的话,岑焉不信,我信。”
顿了顿,凑近了沈碧空,他将声音压低。
“己千兄,吴皇不是你唯一的选择,我能给你更好的选择!”
沈碧空闻言一呆,没等他细想凌寒这话背后的深意时,凌寒已与他擦肩而过,看着步伐依然不急不缓,但转眼已是远去无踪。
在原地沉吟了片刻,沈碧空才撇一撇嘴角,冷笑了一声。故弄玄虚的家伙,他就等着看,凌寒能给他什么选择。
第四十九章后续()
回到宅子,沈碧空早早就睡下,他得养精蓄锐,以应付接下来,以柳如晦为首的那些文人们的反扑,少不得要舌战几场,才能把名气越战越大。
但接下来一连数日的宁静,却让沈碧空微微有些惊讶,让罗峰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就摸清了情况,原来是飞鹰卫暗中把人全拦住了。
“郑复这个人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不是干大事的人。
沈碧空连连摇头,跟刘晖、翁成焕这些老谋成算之辈比起来,郑复实在是差了一个档次,估计就只有手段狠辣这一条能跟前者比个高低,也就是碰上吴皇这么位君主,让郑复走对了献媚的路子,否则,早被人算计得连骨渣子都没剩下。
看来,他得给郑复一点信心,没有郑复,他上哪儿再去找一条能快速出现在吴皇面前的路子,再者,奸佞和鹰犬,那是天然的盟友,尤其这鹰犬还很容易掌控,像沈碧空这样的奸佞,最喜欢的就是像郑复这样的鹰犬了。嗯,他活不长这个理由,对岑焉没用,但对郑复应该是有用的,反正他是活不长的,就算想当石头,也没那个硬度去砸郑复的脚。
于是,又过两日,正好天气突然降温,寒热变化太快,体弱的人都受不住,所以沈碧空就顺理成章的病倒了。
郑复迟疑了三四天,到底还是带了郎中登门了,诊脉前,他是面无表情,诊脉后,就是雨过天晴了,这郎中医术真心不错,搭了脉后再看沈碧空,就是一副惋惜怜悯的眼神,显然对于沈碧空的心疾之症是了然于胸。郑复听郎中说这是不治之症,心里那教一个高兴,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能威胁他什么,真要再出一个红先生来,他只要买通郎中稍作手脚就能解决了。
郑复得了定心丸,之前搁置的捧人计划就继续实行,不过却是只能算锦上添花了,因为柳如晦行动在前,在这段时间里又公开批驳了几回,加之扯上了岑焉,引得一些崇拜岑焉的学子纷纷与他对辩,这辩论从来都是越辩就越激烈,越激烈就越对立,越对立就越容易引发大范围的关注和参与,而作为根源的那篇文章,自然也就广为传播,就在郑复犹豫迟疑的这些天里,文章抄本不但流传整个吴国,就连邻近的楚国、秦国都有了。
就在郑复带着郎中去给沈碧空诊治的时候,其中一份抄本,被人送到了正在剥石榴吃的红先生的手中。
“郑复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红先生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郑复想干什么,更别说他一直让人盯着郑复,现在郑复用的手段,和当初对他用的一模一样,连点儿长进都没有,这篇文章,没准儿就是郑复找人给捉的刀。
想到这里,红先生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懒洋洋的吐出口里的石榴籽儿,吩咐左右:“给咱们圣上送过去,别白费了郑副指挥使的一片心意。”
他还指着郑复去追杀刘荣一,这回,就算给郑复一个面子,不暗地里使绊子了,好歹得给郑复一点儿希望不是,免得有人狗急跳墙。至于郑复捧出来的这位哈哈哈,争宠夺势,他怕过谁?
红先生舔了舔唇瓣上沾染的石榴汁,舌尖沾了红色的汁液,艳若桃李,衬着比桃李还要艳丽的面容,竟教人满目生灿,难以直视,左右服侍的人都看呆了,直到红先生斜眼冷冷瞪过去,才回过神,赶紧弯着腰,捧起那篇文章抄本,一溜小跑的送进宫中。
就在吴皇看到抄本的同时,同样的抄本,也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分别到了楚国和秦国,准确的说,秦国比楚国还更早了几天看到抄本,虽然从国土接壤面积来说,楚国占的更大,位置也更靠近,但比起效率,欣欣向荣的秦国比日暮西山的楚国,高了不是一丁点。
楚皇看到抄本,只是随手一扔,冷笑一声,说了四个字:“危言耸听”。
守着雄厚的家底,难免妄自尊大,在楚皇看来,诸国之中,以国力而论,楚国仍是第一,泱泱大楚,鼎定中原,雄关坚城,岂是跳梁小丑可以妄想的。
但秦皇赵昊将抄本从头到尾反反复复看了三遍,越看,脸色就越难看。
“谁写的?”
呈上抄本的是付赤川,虽然他如今身为秦国大司空,但曾求学于吴国的稷下学宫,因此有不少身在吴国的旧友同窗,这份抄本,就是其中一位派了下人送过来请他点评的,毕竟文中提到了秦国,还隐隐点出了秦国的野心,其中颇有一些不是秦国重臣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东西,别人不知是真是假,但付赤川身为秦国大司空,岂有不知之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抄本送进了秦宫,并且暗示赵昊,朝中有重臣通敌,否则,那些机密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被外人所知。
“不知名,只知道撰文之人年纪不大,在吴国大泽辞荷文会上,因座次之争,才有此文出现。”
付赤川也是无奈,如果不是潜伏在外的千鳞卫因为富春山庄的事而陷入混乱,早把撰文之人的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如今要查,还得从刘晖手底下派人前往吴国,这一去一返,不知要瞎耽搁多少工夫。当然,这并不妨碍付赤川实行自己的计划。
“陛下,文中提到的两处河防大营,便是微臣也不知其中具体底细,这撰文之人却一清二楚,只怕兵部那边,要好好查一查。”
谁都知道,兵部侍郎与付赤川有些不对付,他这告的是明状,也不怕赵昊怀疑他排除异己,这明晃晃的把柄他要是不抓,付赤川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赵昊眼神冰寒,冷冷吐出一个字:“查。”顿一顿,又道,“付司空,你以司空阁的名义发文,着两营都将军立刻转移粮草。”
那两处河营,名义上是河营,事实上,是秦国两处秘密粮仓,里面的囤粮,专供战时以作军饷,准确点说,一旦秦国征伐吴国,这两处的粮草,便可沿河而下,不消十日,就能将粮草送达秦吴两国交界处的范城关。
这个秘密一旦泄漏,吴国要只派细作潜入,一把火烧了两处河营,秦国征伐吴国的计划,至少得再往后推迟两年,才能重新囤积到足够的粮草开战。
付赤川没有迟疑,立刻应是,又问道:“请问陛下,这粮草应转往何处藏放?”
“此事早有备案,两营都将军心中明白,你只管发文便是。”赵昊冷冷道。
付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