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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困在城中央-第111部分

小说: 困在城中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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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齐有跟你联系吗?”

    “他给我寄了分居协议。”郭嘉卉迟疑一会,再道:“他是不是有打算,要和那个女人去新加坡生活?”

    卢思薇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派对上听来的,彦齐好像要在新加坡给她买房子,还打算和她在那边生儿育女。”

    卢思薇双眼一闭,要不是他们拷贝司芃手机里的资料,还真不知凌彦齐有这样的打算。好险,幸亏她先动手,不然司芃被儿子暗渡陈仓送去新加坡,等到孩子都生了,便真的是家门笑话了。

    她说:“那栋房子溢价百分之十,原房主卖给我了,你不用担心彦齐的财产会落到别人身上去。他寄分居协议是在气头上,你也不用那么在意。他的心很软,打不来持久战。半年,最多一年,他便会乖乖回来。”

    才说了这么点话,卢思薇就觉得累,心累,想把嘴巴缝起来。她起身说:“嘉卉,你搬回自己家住,我没意见,毕竟这次是彦齐不像话。过了这个坎,我们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她随即起身离开,郭嘉卉没想这么快就结束,赶紧把正事问出来:“妈妈,定安村迁拆款能不能先打一部分到曼达账上?我今早回曼达开了个会,都还没谈公司的事,好几位董事就问追加的投资款在哪儿?钱不到位,没有人会听我的。新加坡那边,我能领到的保险金都在做理财,转出来需要些时日。”

    她已接到黄宗鸣的电话,说邱美云在她离去后揪住一个很小的法律问题不放,无奈他只得暂缓资金转账。具体什么问题,待他来s市后再沟通。

    卢思薇看她焦急又不忿的神情,点了点头。

    金莲是个没本事的人,所以才会想靠她这个继女。但是没雄厚的现金流做支撑,大小姐再厉害,也扛不过曼达那群老油条。要是以往,她还会教她几招,现在只想摆手:“这个事情,你去找聿宇。”

    郭嘉卉离开书房,旋转楼梯上便看见卢聿宇,站在落地窗前和一位穿驼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聊天。

    “聿宇,今天这么早回来?”她笑意盈盈走过去打招呼。五个亿呢,人现在可是她的财神爷。

    “哦,嘉卉来了。”卢聿宇向对面男子介绍,“彦齐的太太。”再朝郭嘉卉说,“秦朗秦医生。”

    秦朗?郭嘉卉一怔,再瞧这男子面容,没错,就是那位国内精神分析学派的大拿,着名的心理医生。

    卢思薇真有病。她连忙和他握手:“幸会,秦医生,没想到您是我妈妈的医生,我正担心她的情绪呢,您能来,我就放心多了。”

    秦朗第一次见郭嘉卉,微微笑道:“是我该做的。”

    卢聿宇撇头,望着窗外哂笑。“你见过姑姑了?”

    “嗯,脸色很难看,情绪也很低落。”郭嘉卉面露担忧。

    “那是。每次想了个大招对付彦齐后,只要彦齐不肯忍下这口气,乖乖和她回来道歉,她就好不了。”卢聿宇说完,坐回沙发上,端起茶杯,朝水面漂浮的茶叶轻轻吹气。

    郭嘉卉能感觉到,卢聿宇并不为卢思薇的病情担忧,还有一种习以为常的调侃,和嘲讽。秦朗医生也见怪不怪。难道卢思薇的病,已经久到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秦朗医生也拿这个病人头疼。“她要是能遵医嘱,按时服用药物,病情能得到有效控制。不能等到都有严重的生理反应,才想起我来,才想起来要吃点药。”

    卢聿宇用手指着太阳穴:“停药的事情你还见得少吗?就我观察,得这样病的人通常是意志强悍、思维敏锐的人。他们的脑袋里想得和你要求的不一样。就说我姑姑,从初诊到今天,十二年了,她还在战斗,她从不认为这个病能打败她,但是药会让她的思维和情绪都变得迟钝,进而影响她的判断。商场如战场,她是要冲锋陷阵的,反应慢一秒,她都没法忍受。”

    “没有办法把彦齐叫回来?”话虽然是对卢聿宇说的,秦朗却瞥了郭嘉卉一眼,“以前好几次,不都是彦齐劝着把药吃了?不肯吃药,别的都不用谈。”

    “这次,估计没那么快。”

    “有时间,我找彦齐谈谈。”秦朗拿起包要走,卢聿宇和郭嘉卉送到电梯门口。“看住她,这几天不要去上班。”秦医生不放心再多加一句,“不是家里有工人就叫看住了。管校长也很累,你们要有人来替他。”

    卢聿宇点头说:“知道了。”待电梯门关上,面对郭嘉卉,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谁会想陪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人?”他把厚重的刘海撩开,左额露出一道三厘米的浅褐色疤痕,“三年前因为一个项目结算出了点差错,不过损失一千多万,拿打孔机砸过来的。”

    “她是什么病?”

    “彦齐没告诉你?这算不算婚前隐瞒家族病史呢?”卢聿宇双手插兜回到大厅,把秦朗留下的病例再翻一遍,才抬头,“双相情感障碍,俗称躁郁症,听说过吗?她现在是混合期,就是一会儿躁狂,一会儿又抑郁,跟过山车似的,没人能跟得上她的情绪。”

    “怪不得。大家都只以为她脾气暴躁了点。”郭嘉卉心想,凌彦齐这么温吞、得过且过的性格,应该不会遗传吧。

    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里,卢聿宇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四下望望,大厅内只有他们两人。他问:“还有事吗?”

    郭嘉卉再轻轻一笑,原来没有凌彦齐的认可,她在卢家真是一个外人。

    “还真有事找你,我想早点拿到拆迁款。已经和妈妈说过,她点头了。”

    “才五个亿而已,曼达这么缺资金?”

    “五个亿也能干不少事。”

    “嗯,你是个实干家。”卢聿宇偏头问,“现在制鞋业的利润率是多少?有5%吗?市场在萎缩,而人工、材料这几年一路飙涨。曼达想要摆脱困境,可不是把销售搬去网上就能解决的,它的工厂得搬去东南亚。正好你外公家在那边,很有优势。还想留在国内生产,五个亿不一定搞得定。”

    “怎么盘活曼达,是我的事。”郭嘉卉看过去年的财务简报,曼达的净利润率哪有5%?4。2%而已。一家月营业额上百万的黄金门店,四五个店员,一个月能替她挣回来的也不过五万块钱。这样的生意,要不是黄宗鸣坚持,以郭嘉卉的眼光,根本不屑于做。

    “也对。”卢聿宇点头,“只是我觉得真没必要挣这么辛苦的钱。”

    “那不投资,光留着花吗?”

    “想投资,我倒是可以介绍很不错的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郭嘉卉想,卢聿宇是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是天海集团的财务副总裁,岳父还是某银行省分行的行长,确实能有这种不为人知,还能轻松收割财富的渠道。

    如果短时间内就能获利颇丰,可以试试。不然这么多钱,放在账面上长霉啊。

    正好那位朋友就在s市,晚上便一起吃饭。他姓谭名非,是一家私募基金的操盘手。

    曼达退市已有两年多,郭嘉卉又醉心于网络时尚事业,对中国股市了解不多,但再怎么无知,对于“庄家割韭菜”这个词也不陌生。

    所以卢聿宇和谭非一聊天,她就很感兴趣地听,夹杂许多的专业名词,听得她云里雾里。她也不急,他们叫他来,总不会让她一直做壁上观。

    开场十几分钟后,两人就邀她加入话局。谭非问:“嘉卉知道天海地产目前股价多少吗?”

    “三四十来块?”郭嘉卉确实不太关注这个。

    “今天上午收盘价是57。24元。最近走势很好,一直在破纪录。”

    郭嘉卉笑眯眯说:“那谭总应该挣不少了。”

    “不多。散户们都打算抱着这只股票发财,我们手上筹码不够,成本又高。”

    “那要怎样?”郭嘉卉问道。

    “如果外界知道卢主席的病情,股票一定会跌停。”谭非说得漫不经心,筷子倒是很认真地伸进了那锅热气腾腾的焗鸡煲里。

    “跌停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郭嘉卉理清思路,现学现用,“先拉高出一部分货,散布,剩下的货用来砸盘,等股价到低位后,再建仓?”

    谭非和卢聿宇双双点头。郭嘉卉目瞪口呆,没想到卢聿宇的心思打到亲姑姑身上来了,看来打孔机的仇,他一世都会记在心底。

    “可卢思薇是天海的核心人物,她的病情一旦曝光,股价必定狂跌到底,万一起不来呢?”郭嘉卉接着问。

    卢聿宇笑道:“你还是不了解我姑姑。三个跌停板,最多跌一个星期,她一定会出来力挽狂澜,向外界证明,她没有病,她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继续履职。到时我们可以配合来点拉升动作。”

    “她真能出来?”郭嘉卉回想卢思薇的面貌,不太相信。

    “要是一般人被确诊得了躁郁症,这一生也就差不多废了。可我姑姑呢?比今天更严重的情况都有,没什么可担心的。万一要是病情加重,也能让彦齐良心不安,乖乖回来,不好么?嘉卉,我是真的为你着想。”

    “不怕证监会查吗?”

    “怕证监会?我更怕卢主席一点,怕她打击报复我。”谭非耸耸肩笑着说,“赵督察(时任证监会主席)也好,卢主席也好,都是窝里横的角色,一出国他们什么也管不着。”

    卢聿宇也说:“谭非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出来单干。在泰国有个团队,那边没有禁止跨境炒股操纵股市的法律,ip地址也不好查。”

    “为什么找我?”

    “天海的盘太大,我们的资金不够。”

    “要多少?”

    “我们已有二十个亿,嘉卉再出十个亿?”十亿的事情,谭非说得像是几千几万似的。

    郭嘉卉看同桌两人,心想谭非肯定不会有这么多钱。卢聿宇的钱,估计是让岳父挪用过来的。

    “我没有那么多。”

    卢聿宇和谭非都是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我们这个庄坐不长,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获利起码能翻一倍,一点也不耽误你拯救曼达。”

    能挣十个亿。郭嘉卉想起郭兰因买的美股,到如今已获利五倍,那还是长线操作,没有规则与内幕消息的漏洞可钻。她沉思片刻,然后说:“可以,这十个亿我出,不过,聿宇,拆迁款你必须一次性都给我。”

第109章() 
年少时;我总以为爱是件很容易的事,长大后;才知道它有多难。

    ——某人日记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周二

    早上司芃睁开眼睛,想起昨晚凌彦齐最后的话;还是有点恍惚。她想不出和气的金莲和温柔的陈洁;会是杀人犯。她一直以为,她们的敌意只针对她和她妈。

    糟了,她猛地想起一个人;掀开被子就起床。凌彦齐被惊醒:“怎么啦,司芃?”

    司芃往腿上套裤子:“我得赶紧去找彭光辉,他可能被她们害死了。”心里想时;还不觉得骇然。一说出来;她脸上颜色都变了。

    凌彦齐去抓她的手。司芃挣脱开:“你不要管我。”

    “他没有死。他呆在山里,一个很偏僻的一个地方。”

    “你知道?”

    “嗯。我去过。”

    “在哪里;快告诉我。”

    “查一下,”凌彦齐在手机地图上搜“金隅疗养院”,具体地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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