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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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说:“您多费心吧,该说就说,年轻人,千万别迁就她,迁就是害。”
园长说:“除去我说的那一点外,还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彭主任请放心,我这里的小老师们,个个都是好样的,还没有发现一个惹事生非的人。”
彭长宜笑笑,起身跟园长告辞。
晚上,彭长宜回到家,就跟沈芳说:“李春雪再来时,你让她注意一下仪表,别打扮的那么俗气,当幼儿园的老师,穿衣打扮要朴素大方,这样对孩子还能有亲和力,让她把那发型改改,孩子们看着不舒服。”
沈芳说:“你怎么不跟她说,她是你的学生。”
“我看不见她,你不是能经常看见她吗?再说,这话我怎么说,你跟她毕竟好沟通。”
沈芳说:“你说的倒是这么回事,那天娜娜从她家回来后,我就发现她的嘴唇被染过,我后来问她,她跟我说是春雪姐姐给她化妆着。”沈芳想了想说:“你怎么冷不丁想起说这个?”
彭长宜说:“今天我陪领导去幼儿园视察着,在一帮老师中,她那打扮忒显眼,就像老电影里的那些交际花,少描眉画鬓不说,还一头卷发,说实在的,我看着太扎眼了。”
沈芳说:“我有一次说过她,本来就长的好看,用不着化妆,化妆反而显着假。”
在彭长宜的印象中,姚静就好这样打扮,但是姚静做着企业的办公室工作,她这样打扮还无可厚非,李春雪就不同了,她打交道的对象是幼儿,是幼儿们的家长,这样的装束的确不太搭调,周园长不好意思说,作为彭长宜他今天看到了就不能装看不见。
北城机关会议室,正在组织机关干部学习的彭长宜,接到了丁一的传呼,请他方便时回电话。
自从全市整顿机关工作作风提高效能动员大会后,北城每天下午拿出一到两个小时时间学习,党委成员轮流负责召集机关干部开会,对外讲是两个小时,其实每次会议时间都控制在一个小时之内。
按照市里面的部署,整顿工作作风活动是要分四个阶段的,第一阶段是宣传发动、领会精神;第二个阶段是自查自纠,端正作风;第三个阶段,分片抽查,重点整改,第四个阶段就是转段阶段。如果不符合整改要求的,在这个阶段不能转段,要继续组织学习,认清形势,只有符合要求了,才能转段。一个没有丝毫创意的活动安排,一个完全八股的活动安排。
彭长宜很反感这种形式主义,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习,眼下有一个要紧的工作就是迎接全国计划生育普查,该干的工作干不了,下乡干部多忙多远都要赶回来学习。任小亮把这项工作抓的特别紧,跟真的一样。计生办主任几次建议他们派代表参加学习,都被他驳回。田冲分管计划生育,他几次跟彭长宜说:学习是市里组织的,计划生育普查是全国全省的,如果搞砸了谁也负不起责。
由于部长和市长都不同场合的嘱咐过他,要注视这次的整顿学习,所以他只能把对学习的厌烦情绪压下来,给田冲做工作,然后又跟任小亮协商,把集中学习的时间由原来的两点半安排在下午的五点,这样下乡干部中午就可以不回来,能够延长在基层工作时间。
自从这次整顿学习以来,他发现任小亮就跟打了强心剂一样,异常活跃和兴奋,首先,定制了专门的笔记本,全体机关干部每人发一个,黑色的皮革封面,烫的是两行金字,上面一行小字是:整顿作风提高效能,下面一行是四个大字:学习笔记。不用说别的,冲这,就足以证明北城对这次整顿学习是多么的重视,态度是多么的端正,凭这一手北城就出尽了风头,任小亮也深得钟鸣义的赏识。他可以从早上到下午都不在单位,但是到了学习的时候保证会到单位,这一点刘忠和田冲很是有意见。
他可以不管工作,但是彭长宜不能不管,这可能就是党政一把手的差异。如果工作搞不上去,砸了盘子,上级不会因为你把时间用在学习上而原谅你,所以,必须工作学习两不误。更要命的是,市里还会突然袭击,到各单位抽查学习笔记和学习心得。要求学习心得不得低于三千字。这对于那些四五十岁的机关干部来说,简直就是非常饶头的事,别说眼下有要紧的工作,就是没有工作,让他们憋一天都憋不出三千字来。于是,姚平和区报道员还有团委的一个新分来的大学生就成了人们争相讨好的对象了,讨好的目的就是让这几个年轻人给写学习心得。
由于党委成员的学习心得必须要亲自写,别人不能代笔,市里要对照笔迹,防止作假,所以每天给领导们收集报纸信息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刘忠和田冲都是大兵出身,彭长宜就交给他们一个招儿,那就是每天开会,从开始就往笔记本上记,领导强调的东西都是心得,这样既丰富了笔记本的内容和厚度,稍加整理就是心得体会。再一个招就是抄报纸,从开始开会的时候就开抄,等会议散了也就抄的差不多了。
刘忠和田冲试验后,这招果然好使。以后就不再为写心得犯愁了。所以每次市里抽查北城班子的笔记,都是得分最高的。
彭长宜不只一次跟江帆抱怨,但是江帆都反复叮嘱他,一定要重视这次学习,不能被抓了典型。别看这次活动没有创意,是新文件旧精神,但是真被抓了典型就有了新内容了。
已经成为市委副记的王家栋也反复告诫他,让他注意,认真对待这次学习,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了。
王家栋提醒彭长宜,要他认真对待这次整顿学习,尤其要小心被别有用心的算计如果光是提醒他认真对待,恐怕起不到什么效果,加上后面的这句话就能引起彭长宜的高度重视了。
这一点对彭长宜十分关键,甚至在他以后的从政生涯中,每当遇到这样的政治学习,彭长宜都会认真、谨慎、小心的对待,从未敢掉以轻心。要知道,许多政客都是在发动一次次这样千篇一律的政治活动中清除异己的,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一个让你说不出什么来的借口,像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却随时能终结你的政治生命。
只有王家栋这样久经政治运动洗礼的人,才能总结出这样的真理,并把它传授给他的弟子们,以避免和防范自己阵营里的人不受冲击,自己的力量不受损失。作为组织部部长、市委副记的王家栋,他做的不仅是提拔自己的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能随时对这些人进行“售后”跟踪,及时对这些人敲打、提醒和单独教练。这也是樊文良佩服王家栋的一个理由。
所以,他在接到丁一的传呼后,尽管很想立刻就离开会场,给她回电话,但还是耐住了性子,直到会议结束,他回到办公室,才拨了丁一留下的电话号码。
丁一自从呼了科长后,就一直等在传达室,久等未果,她刚要放弃,就听见了传达室电话响,有人叫住了她。她赶忙跑过去,接过了话筒,说道:“科长,是我。”她还总是习惯跟彭长宜叫科长,尽管这期间彭长宜早就经过了副记和主任的职务转变,但她还是习惯于从前的称呼。
“呵呵,你呼我时,我正在开会,你等急了吧?”彭长宜温和的说。
“没急,知道科长会忙。”
“你还在北京学习哪?什么时候结束?”彭长宜说道。
丁一调走后,彭长宜跟丁一联系过一次,尽管他不知道丁一因何调走,为这事他也问过江帆,但他还是比较支持丁一去电视台的,他始终认为丁一不适合从政,如果不从政的话,在机关呆着的确是浪费人才。尽管李鸿章说过,这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就是当官,其实,彭长宜始终认为,这世界上最不容易做的就是当官,丁一就更不成。
“我再有两个月不到就结束了,科长,托你打听个事,北城永兴庄的邹子介,您知道吗?”
彭长宜听说过这个人,但始终没见过他,搞玉米育种的,是我国几个为数不多的自费育种人之一,据说很有成就,彭长宜的确想过认识一下这个人,但因为他大部分时间在海南育种,很少有认识他的机会。听丁一问起这个人,就说道:“听说过,怎么了?”
“是这样,我现在准备毕业作,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人,我原来跟高市长去农业局种子站时,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没见过他本人,据说这个人在我国玉米育种界很有名气,我想回来采访他,您帮我打听一下,看看他现在在家吗?”
搞育种的人,是典型的候鸟型,为了缩短育种时间,他们南来暑往,冬天去海南,夏天到北方,一年两季都忙碌在大陆的南北方。彭长宜一听丁一要采访邹子介,就说道:“不错,没白去北京培训,会抓典型了,邹子介肯定能让你一炮走红,我这就问,你就等在电话旁边,一会给你打过去。”
彭长宜挂了她的电话,马上就打给了永兴庄村支,村支听说要采访邹子介,就说道:“彭主任,他现在就在家里,前些日子我看见他正在地里授粉,说冬天在走,记者们什么时候来,我跟他说,让他在家里等。”
彭长宜说一会告诉你。说完,又打给了丁一,丁一一听邹子介在家,就说道:“我先回去跟他座谈,然后再定什么时间拍,他最近回海南吗?”
“不回。你怎么回来,用我去接你吗?”彭长宜说道。
“不用,明天是周末,我没准明天回去,然后周日去采访他,周一要赶回来上课。”
“这么紧张?”
“是的,我之所以现在采访他,一是怕他回海南,二是怕他试验田的庄稼收了,那样就没得拍了,还得等到明年。”
“呦嗬,看来入门了,说的头头是道,估计,亢州电视台要诞生一颗新星了。”彭长宜为丁一的进步高兴。
“那是了,也不看看我师傅是谁。”丁一这话跟的很快。
“呵呵,都会吹牛了,看来牛吹的比较艺术性,捎带着连别人也给吹了,这也是学习的结果啊。”彭长宜笑着说道。
“哈哈。”丁一也笑了,又说道:“科长,我周日采访他,你能陪我吗?”
“能,必须能,正格的了,丁记者到我辖区来采访,我怎么也得做好服务和招待工作,鞍前马后的照应着。”
“呵呵,那就谢谢您了。”
“不谢不谢,是我该做的。”说完,挂了电话。
不知为什么,自从丁一悄无声息的调到电视台,而且没有和他商量,他就觉得丁一和自己渐行渐远了,或者说有主见了,尽管他一再跟她强调,自己是她在亢州最近的人,但是她却就没跟他说调动的事。那天发现高铁燕换了秘后,他问过林岩,也问过江帆,而且江帆说他事先也不知道,温庆轩来要人他才知道,这让彭长宜心里多少有些平衡。后来,彭长宜跟丁一联系上后,从她的语气中似乎听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立刻想到的就是高铁燕,似乎她们分开,是他早就预料之中的事。总想给她践行,但是,丁一铁定了心不让任何人欢送她,林岩说他们政府办都没有欢送她,曹主任几次说请她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林岩还说,江市长说过,她是以这种办法让别人内疚。他似乎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