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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奸臣之女-第25部分

小说: 奸臣之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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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高兴了,郑靖业略有遗憾,季繁这里就开了锅了。季繁突然觉得,在京里再呆下去就没意思了,郑靖业的话让他遍体生寒,老先生几十年的精明全回来了,走!赶紧走!再不走,几十年的名声就全交待了!

    季繁悟了,就算是国库有钱,皇帝也不愿意发,也总有各种理由搪塞,最常用的理由就是用之于民!如果今天这话被添油加醋传出去,一个不顾百姓死活、只管谄媚世家的名声砸下来,季繁就不要活了!

    如今朝廷上寒门出身的官员也不少,许多人只是门第不如世家,家财丝毫不少的。也就是说,能量也是不小的,他们绝对乐得看见许多世家子弟因为袭爵的原因荫封不够级别或者干脆没了荫封的优惠,出头之日来了!他们绝对会乐意把这消息散播出去,借民间舆论压一压这些拦路虎。即使没有这些人,他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得意门生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赶紧的识相滚蛋,说不定郑靖业还不至于赶尽杀绝,要是晚了……

    季繁一个哆嗦,他得承认,他老了,让他安心养老去吧。

    退休报告还没打上去,撺掇着他出头的人不好意思再缩着了,一堆的人跑到季繁家里去慰问。郑靖业却是个做事偏要做绝的人,他老人家轻轻巧巧就把这事儿捅到皇帝跟前儿去了。

    众所周知的事实就是,这时候朝廷人才半在世家,也必须承认世家子弟的教养确实不坏,皇帝给太子选的人马,大半出自世家。季繁为他们出头,他们自然也要回报。太子也指望着借季繁的身份压一压郑靖业,能搞臭郑靖业最好。

    郑靖业又不是傻子,在皇帝面前感叹:“臣原以为,他是海内名士,入朝为官也是为朝廷张目,不想他老人家一派天真烂漫。人本高洁,不相信人心鬼蜮,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皇帝原也当季繁是摆设的,此时一点头:“原也怪不得你。”

    郑靖业摇头:“臣这师父是死乞白赖拜的,算是要胁着当了人家弟子的,自季师入京,就不乐见我,也有这个缘故的。总想着,当时办得不地道,说出去也不好听,也该回馈一二,他又是海内名士,对陛下许有益处,两下便宜,臣也算是沾了个光,还了师恩,报效圣人,彼此便宜。谁料……”长吁短叹,“先生入京,我就有些怵着见他,后来先生入仕,想登门拜访,又怕惊了他那里的客人。这一回,是非去不可了。故此想向圣人讨一纸手书,好作敲门砖,否则还真怕被打出来。打出来也没什么,那是师傅,要是被旁人看到,臣未免脸上无光,咳咳,宰相叫打出来了,也丢圣人的脸,他那里日日有不少与臣同朝为官的登门请教。”

    “他那有什么客?”皇帝因郑靖业把季繁的提议拍回,心情大好。

    郑靖业摇头:“圣人,写吧。”

    郑靖业带着皇帝安抚的小纸条到了季繁家里,季繁家门口堵着一堆的车马呢。郑靖业不客气地进门,客气地见季繁,身边还带着几个皇帝好心好意给郑靖业护航的内官,以期让他家宰相不会丢脸被赶出来。

    至于内官回去会跟皇帝说他在季繁家里见到了什么人,那还真不是郑靖业能控制得了的,不是么?

    师徒再见面,感慨万千。郑靖业依旧恭谨得可以,交待了皇帝的差使之后,马上执弟子礼。

    季繁叹道:“冬春之季,冷暖交替,老夫不中用了,风邪入体,你可要小心才是,多饮姜汤。”

    郑靖业道:“谨遵命。”

    接着季繁表示出了要致仕的意思,郑靖业劝阻无效,只得道:“先生刚置下的家业,还有这些僚属,他们可是指望着您吃饭的……”

    “无妨,都是他们送的,再还回去罢了,”冷笑,“人也是一般。”

    郑靖业不说话了。

    “思玄就留在京中吧。”

    这一点郑靖业是非常感谢的,答得就诚恳得多了。季繁终于忍不住道:“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这满朝上下,没一个好相与的,你当慎之再慎,不要走魏静渊的老路!今天的话,记住了。东宫那里,你要仔细,不要结怨。”

    给这老东西当了几十年学生,就今天这几句话像个人样儿啊!郑靖业热泪盈眶。

    季繁算是跑得快的了,没两天就写了致仕的折子上去。皇帝一看,得,老头儿都八十了,真不好再支使人家的老胳膊老腿儿啦!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不对,就是出去了再胡说八道也没人信啦。

    皇帝假惺惺地表示,你是海内名士,不留在朝里实在是个损失,但是你说你年纪大了,我也确实不好意思再让你累着了,你回家吧,不过,工资照发。

    郑靖业还跟季繁来的时候一样,带着全家老小去送行,吃喝玩乐的东西送了十几车。顾益纯也带着顾鼐来了,季繁左看右看,说一声:“你们要相互扶持。”把顾益纯给扔下了。

    郑靖业乐了,决定过几天再给老师送点儿好点的。

    顾益纯又对郑靖业道:“不要与李俊太计较了。”

    郑靖业也认真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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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靖业知道,经此一事,季繁他老人家绝不会再与自己作对了,不用再担心被人从道义上压制,郑靖业的心情奇爽无比。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被他师兄和儿子分别质问。顾益纯问得很不客气:“季师何来去匆匆?”

    郑靖业答得非常直白:“好过师徒相残。”他本来有更狠的手段的,比如多留季繁一段时间,让太子与季繁走得再近一点,两处与急着恢复世袭的人牵扯得再深一点,到时候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那能一勺烩了。

    后来还是收手了,毕竟是顾益纯的老师。再者,季繁是他推荐的,真坏了事儿,他要负个连带的责任,到时候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赶紧的,送老先生回去。

    饶是如此,郑靖业还是借季繁坑了太子一把。皇帝肯定已经知道太子做的好事了,结交名士没关系,太子结交大臣就有点问题了,如果是安慰提出了与他皇帝爹对着干的建议的大臣。

    小子,你爹会怀疑你的眼光的。

    顾益纯冷笑道:“你还算顾及了师徒情份了!”他也就这么气上一气,郑靖业出手有多狠,他也是知道的——不死不休。昔年一同窗,恃才傲物,给了郑靖业难看。郑靖业二话不说,在人家最得意的书法上头把人砸得从此不敢碰笔,拿筷子手都哆嗦,吃饭都要用勺子,那是心理阴影。

    如今这般,真是给面子了。

    “你有心情看外面,且把眼睛往家里看一看。”

    郑靖业听顾益纯这么说,大概是不会再深究了“怎么?”

    “大郎有些儿不大对劲儿。”这说的是郑德兴。顾益纯对于郑德兴与顾鼐的互动也有察觉,本来觉得郑德兴教养还行,不过也确实差了几分火候,与顾鼐相处一下,熏陶熏陶也是好的,没想到熏陶了个乱七八糟,倒有些像邯郸学步了。

    郑靖业心中有数,还不及跟孙子谈话,儿子又来了。郑琇最近不厌其烦说的就是东宫,他总觉得父亲这样硬扛着不好:“父亲便是为东宫好,也不能失之严厉,免得东宫误会。就是劝谏,也有不同的劝法。”

    郑靖业乐了:“你倒长进了!一顿板子没白敲!”

    发迹之后,最难的就是子女教育。郑家算是不错的了,郑靖业基本上算是十项全能,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能做了。但是,郑琇还是想要劝谏他,郑德兴还是傻乎乎地学个皮毛。

    创业容易守业难呐!

    世家,在传承方面真是值得敬佩了。

    郑靖业不是没考虑过教育问题,他知道自己的行事有些刚硬,那是有倚仗的,是因为知道自己能对付得了后续发展。但是子孙不行,儿孙不傻,比起自己却要差着些,蠢人发狠是自寻死路,不如教得柔和些。还有就是,个性好一点,为人规矩一点,少惹祸!

    指导思想是好的,至少郑家子孙到现在没走了大褶,没像于家似的鸡飞狗跳。但是,这一切是建立在郑靖业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基础上的。教育方针,从现在开始要变上一变了。

    幸而郑琇也不全是一派天真,毕竟做了官,在皇帝身边看到的黑暗事情多了,郑靖业也常与他分析一些案例,最后都让郑靖业给说中了。郑琇由初时的不解,到后来的习惯,脑袋也不那么四四方方的了,却还是担心父亲扛上太子。

    没有一个干掉过太子OR准备干掉太子的人可以被人们称为好人,即使那个太子再矬再不堪再250,不管你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不是好人。干掉皇帝,还能说推翻□为人民,太子,代表的是正统传承,虽然太子比不上皇帝,但是这意义竟是更不好搞。

    郑靖业深觉,此时跟儿子说这个绝不是个好时机。正要开口,却听到外面守门的小厮的声音:“六郎、七娘,相公正与大郎说话。”

    闺女就是贴心,来得可真巧。郑靖业咳嗽一声:“阿琰么?进来说话。”

    郑琰进得屋来,向父亲、哥哥敛衽而礼。郑靖业道:“你的功课如何了?”又问垂手而立的郑瑞,“你妹妹回来学女红,你回来做什么?”

    郑瑞小声道:“有些事儿不大妥当。”

    郑琇板起脸问弟弟:“有什么事要现在急着回来,晚上不能说?真有急事,怎么把侄子们撂到外头?你惹祸了?”

    他脑子还算清楚,一下子就问了许多种可能。郑靖业稳坐钓鱼台,心道,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儿子快要傻掉啦!”郑琰笑眯眯地对她大哥道。

    郑琇:“……”

 羡字作何解

    “咳咳。笔趣阁。d91 23。”两声企鹅家好友上线提示音传入耳中,郑琰马上把表情变得很正经,这声音好耳熟,她爹在咳嗽。

    郑琇进来之前郑靖业就在拾掇他桌子上摆的那盆水仙花,到现在,还是在拾掇。这盆花是郑靖业精心养的,放在色泽古朴的紫砂盆里,堆各色彩石子,漫进半盆清水。每天检查检查有没有枯叶、要不要换点水,怡然自得。

    郑琰见她爹还在悠哉悠哉地摸着水仙叶子,腹诽一声“老狐狸”,闭上嘴,坐那儿悠哉悠哉地在手边的博山炉上熏袖口儿,博山炉冒出来的青烟吞进袖子里又慢慢溢出来。

    郑琇把目光放到郑瑞身上,给这位小兄弟很大的压力。郑瑞心里暗叫一声倒霉,事情是他发现的,他也觉得自己该尽一尽小叔叔的责任,现在他后悔了,这是什么情形啊。我就不该过来!

    郑琇看着幼弟那张囧脸,狠狠抽了抽嘴角:“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瑞好想哭,磕磕绊绊地道:“就是大郎,天天跟顾家小子混在一起,德安、德平几个尚且要靠后。人家干什么他干什么,人家到哪儿他到哪儿,活脱脱一个小影子。”他忍住了没用‘小跟班’这个词。

    郑靖业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灼灼,郑琰唯恐天下不乱地道:“还是个走了形的影子。”

    靠!死丫头,这会儿来添油加醋了,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郑靖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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