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长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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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奈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但是“符雨倩”三个字立马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顾不得头疼乏力,立即从床上跳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你说什么…雨倩什么?”
“符雨倩的父亲,想见你一下。我叫孙近东。”孙近东终于清晰、完整地把整句话说完。
“哦。”何奈似乎有点失望,看了一眼孙近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路上,他俩没有搭话(何奈没心思说,这孙近东也好像跟机器一样木木的,换做平时的话,何奈肯定想办法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套出来),径直走进了镇上的招待所。上了楼梯,几个拐弯之后,在拐角处一个房间门口笔挺的站着两个保镖,腰间鼓鼓的,好像有枪。何奈看了后愣了一下,懒得去问,只是跟着他走。
“请留步,在此等一下。”孙近东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又出来了,对着何奈说:“请进”。
“这是哪一出啊,搞得这么大派头。”何奈心里嘀咕道。走进房间是个客厅,正对面坐着一位约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白衬衫配黑色裤子和黑色皮鞋,身材微胖,浓眉大眼,鼻梁坚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只是此刻眉头紧锁,神情比较凝重。这人正是符雨倩的父亲符元森,在北京某军区担任要职。
“坐!”符元森挥手示意了一下。何奈低着头,赶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只手好像找不到适合的地方放着。何奈也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内心就有着莫名的威压,内心很是紧张。
何奈刚刚坐下,孙近东已经泡好了茶端了上来。“谢谢。”此时此刻,何奈终于对他客气了一句。符元森对孙近东使了个眼色,他立即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
“你和雨倩的事情,我已略知一二。可以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告诉我一下吗?”这位老男人神情稍微缓和地说:“我是雨倩的爸爸、那位符姐的哥哥,你可以叫我符叔。”
“嗯。”何奈点了点头。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包括所见到的奇怪的事情。”符元森瞪补充道,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何奈,这两道犀利的目光就像火焰一样,把何奈烤得心慌慌的。换做平时,如果像何奈这种毛头小子勾搭上了符雨倩,被他找着了非得掉几层皮不可,可是现在女儿都已经不在了,所有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查出凶手、严惩凶手。
“奇怪的事情?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何奈吃惊地想。反正不管怎么样,雨倩的爸爸肯定是想为女儿、妹妹报仇,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而且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何奈也不知道他到底了解了哪些。帮助“符叔”就是帮助自己,缉拿凶犯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这一回,何奈一股脑地把所有有关信息全部告诉了他,包括前一天梦中见到符雨倩、琴声中的意境、黑衣人等。符元森静静、认真地听着,不管何奈说道哪里,他的表情似乎都没有变化,让人很难捉摸他在想些什么。
“嗯,那些奇怪的和臆测的内容,没有和警察说吧?”听完后,符元森问道。何奈点了点头。
“听说你用拳头打碎了巨石?”符元森突然问道,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何奈内心一紧,想道:“天呐,刚刚中午的事情,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人太可怕了。”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其实,喝完酒之后干了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确实挺奇怪的事情。”何奈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符元森微微点了点头,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看得出,何奈没有撒谎。
“这样吧,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线索,立即和我联系。”说着,符元森拿起笔,在便签上写了个手机号就要递过来,何奈赶紧起身接着。
递出便签纸后,符元森挥了一下手,低声对何奈说:“好了,你回去吧。”
“是,符…叔,再见。”何奈怯生生地叫了句“符叔”,他这么叫,应该也是想对符雨倩的父亲表达一下敬意吧。
当晚约十一点半,镇上的招待所内,符元森独自坐在桌前,窗外飘着毛毛细雨。“啊”一声爆喝,接着是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符元森嗖地弹起,同时拔出手枪,迅速弓着身子移至门边,半蹲着喊道:“小孙!”
“首长…”孙近东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啪!”符元森猛地拉开门,一个快速翻滚,从屋内出来,双手握枪半蹲着身子,以柱子为掩护扫视周围,发现两个警卫已经昏倒在地,孙近东背靠着墙,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他的对面躺着一个人。
第十一章 离奇的案子()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招待所的保安、工作人员都赶了过来,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这也难怪,治安一向很好、生活富足的南方小镇,哪里出过这种大事?
“赶紧报警、叫救护车。”符元森沉着说道,同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着枪警惕地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符元森发现此人眉心插着一根针,有少许血液从针孔流出,他瞪大着眼睛,满脸惊恐的表情。符元森俯身试了一下这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小孙,怎么样了?”他转过头来问孙近东。
“回首长,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浑身无力。”孙近东有气无力地说,生强力壮的他居然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很快,警车救护车都赶了过来。
“符师长,我们…在下来晚了,实在是…”一个警官模样的人有点支支吾吾地说。看样子这警官也是彻底晕菜了:这里一直是治安良好的地区,百姓殷实民风淳朴,他工作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恶性案件,怎么仅仅两天之内接连发生两起恶性暴力案件,而且还都发生在军方“大元”的头上,这不是要掉“乌沙”的节奏么?
“不要带我走,我和首长有话说。”孙近东推开扶他的医生的手。
“他们两个全力抢救,现场和刺客就交给你们了。稍后我会派人把小孙送去医院。”符元森对那位警官说。那警官连忙点头。
符元森亲自扶着小孙向房间走去。“首长,您亲自扶我。这可不行。”孙近东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惜几乎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首长扶着。
“生死关头,还在乎什么小节。好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想告诉我什么?”符元森扶着孙近东做好后,拖来一张椅子坐下。
孙近东平息了一口气后,睁大眼睛,说道:“首长,问题很严重。”
“嗯?”付元森吃惊而又急切地看着孙近东。
“不知该怎么表述了,根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刚刚毙命的刺客,好像根本不是人类。”说完,小孙抬头看了看符元森。符元森表情非常严肃,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今晚完全是凭借直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等我赶到的时候,两个警卫正好倒下,那人好像根本没有碰到他们,警卫好像也没来得及反抗。我还没来得及喊,那人已经瞬间到了我的面前,双手抓着我的肩部,整个人根本动弹不得。”听到这里,符元森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面色更加凝重。其实,小孙曾经是特战队里一等一的擒拿格斗高手,如此刚猛的年轻人,居然一瞬间即被对方制服,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眼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眼白,注视着我的时候,好像灵魂都被他吸走了一般。最后,我拼尽全身力气提气聚神,才吐出了飞针。到现在我的肩膀还热辣辣地痛着,好像灼伤了一样。”这时,小孙恢复了一小部分气力,用力挽起袖口,只看了一眼便“啊”的一声惊呼。原来,他的肩膀确实像是灼伤了,五个指印一样的伤痕红肿起皮。符元森看了也是一脸的吃惊,怎么会隔着衣服,仅用双手即可造成如此的伤痕?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什么险恶境遇都见到过,但从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这些就不要对外声张了。”符元森低声说道。
“是!”小孙声音洪亮地说,居然自己站直了身子,好像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不愧是“尖刀连队”里出来的特战英豪啊,小孙不但精通各种格斗术、各种武器,还具有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和恢复能力。
第二天上午,镇上的派出所会议室内,好几位警官正向符元森交代办案情况。“不要搞得像汇报一样,你们按照程序公事公办吧,我只是作为普通的被害人家属,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符元森语气平和地说。
“是,符师长,情况是这样的。”一位看起来职位较高的警官恭恭敬敬地说:“您女儿的案子非常奇特,疑点很多,仅有一名目击者,不过也只是看到了虚晃一下的人影。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更奇怪的是,房内的探头在那段时间处于关闭状态,包括小区里的探头,那段时间内全部失明。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案件侦破尚需时日。由于案情重大,市里已经成立专案小组,我们会全力配合侦破此案。”
那位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昨夜招待所内的袭击,和您女儿的案子有类似之处,就是作案时间内,所有探头失灵,只不过这一次歹徒被击毙了,至于这两起案件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或者一伙人所做,暂时无法判断。”这时,这位警官看了看其他同僚,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符元森说。
那个警官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说:“符师长,实在是难以启齿啊,昨夜被击毙的歹徒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都是我们的失职。”
“什么?!”符元森瞪大着眼睛大声说道,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吱声。
“好吧,那我告辞了。”符元森看起来非常生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坐上专车向招待所驶去。在车上,他寻思着,这案子看来非常不简单,对手非常的高明厉害,而且是敌暗我明,到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线索,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就算是妖精,老子也要把你揪出来给毙了!”符元森在内心狠狠地说。
几日后,北京某军区司令部。“老符,你真的决定了?”张司令一把拉着符元森的手,非常不舍地说。符元森眼眶湿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张司令,我已经五十多了,本来已经快到退休年龄了,提早退役,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岂不是更好?”
“舍不得你啊,唉。”张司令长叹了一声,动情的说:“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宝贝女儿,她们这么一去啊,你的心也跟着走啦。雨倩是个好孩子,你知道吗,我至今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命令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我,不然,我带兵打到你家里。”张司令紧紧握着符元森的手,严肃地说。符元森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眼角晶莹着一滴老泪,他一生从戎,军队就是他的家,这里有众多同生共死的战友兄弟,怎会舍得说走就走?女儿的离去,让他的内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突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晚年失独的可怜老头儿,什么军衔荣誉官位,都只不过是过眼浮云。更让他坐立不安的是,女儿的案子一直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