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呈祥-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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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捂着肚子大笑着,“桑,桑大哥,你的武功,武功那么好,怎会掉到床下去?”
原本以桑梓的武功在落地之前完全可以扭转身子稳稳站住的,可那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早忘了武功的事。此刻被安若笑话,他也觉得有些丢脸,把头偏过一边心里正懊恼着。
安若瞧见桑梓尴尬的神情,止住了笑,下床走到桑梓身边牵着他的手又回到床上,“这回你往里睡些,我搂着你的胳膊睡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两人又躺回了床上,桑梓的胳膊被安若抱了个满怀,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桑梓知道安若睡着了。他慢慢偏过头,看着安若微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和红润的双唇,心里漾起了甜蜜的涟漪。
他缓缓低头想亲一亲安若的额头,可此时安若却嘤咛一声,身体向桑梓怀中蹭了蹭。桑梓的这一吻,便实打实的亲在了安若的唇上。
早上醒来已不见了桑梓的踪影,安若想起昨晚他掉到床下的事,又偷偷笑了起来。没想到一代仁心仁术的大侠也会有这么萌的时候。
桑梓推开了房门,就见安若坐在床上傻笑,“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安若清了清嗓子,问道:“桑大哥昨晚睡的可还好?我没有挤着你吧?”
桑梓脸上一红,吱唔着说道:“挺好的。我,我给你熬了粥,你快趁热吃了吧。”
安若下床简单洗潄了一番,便喝起了粥。才喝了小半碗,就听见船上又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桑梓示意安若安心喝粥,他便起身出门打听情况去了。
过了许久桑梓才回来。安若忙问道:“又出什么事了么?”
桑梓点头,“又发现了几具尸首,其中有一人还活着,被船工打捞了上来。我为他诊治了一番,只怕事情有些严重了。”
“为何?他伤的很重么?”
“他并没有受伤,而是生了病,是瘟疫。听那人说他们村子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染上了这个病,可府衙得知此事之后却下令封锁了他们出村的路,也不派大夫为他们治病。他们村庄就在浑江边上,为了活命他们有些病情还不是很重的便都跳了江,希望能找到过往船支带他们去诊病。”
“怎么会这样?那他能治好么?”
桑梓摇了摇头,“已耽搁了太久,又在水中浸泡了好几日,那人被救上来不久便死了。”
“就快到淮洲了,那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听完安若说的话,桑梓却蹙起了眉,没有再回话。
渡船又行驶了两天,在快要达到淮洲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桑梓打听到原因之后,满脸愁容的对安若说道:“淮洲有许多村子发了瘟疫,已不许往来的船靠岸了。只怕我们的渡船也要转向回头了。”
“什么?那还有哪儿能让我们下船?若是回头的话我们怎么去雁城?”
“只有回到齐州再转道北上去先去通城了。只怕这一耽搁又要浪费许多天。”
好不容易得到了昭钰的一丝线索,安若怎能这样放弃。她听完桑梓说的话便转身向外跑去。
第145章 噩梦
正文 第146章 疫情
第146章 疫情
一叶小舟缓缓行驶在浑江之上,舟上乘着一男一女,男子正划着船浆,女子眼睛紧盯着江岸,神色颇为忧郁。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桑梓和安若。
在听说了渡船要调头回到齐州,安若便去找了渡船的船主,在她百般哀求之下,船主才“勉为其难”的将船上的小舟卖给了安若,只是这价钱只怕能买上十条这样的小舟了。
安若看着远处的堤岸,问道:“桑大哥,我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上了岸该怎么去淮洲呢?”
桑梓一边摇着船桨一边解释道:“若不在这儿上岸,只怕到了离淮洲更近的地方会有官兵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只能走这人烟稀少的地界才不会被发现。淮洲在西北边,我们上岸后向西北走就是。”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下了船。桑梓身上背着两人的包袱,牢牢牵着安若的手,向江岸腹地而去。
这片区域很是开阔,并没有生长什么花草树木,更加没有人的踪影。太阳在头顶炙烤着大地,每走一步便会扬起一阵泥土。
安若毕竟是怀了身孕的人,走了没多久便十分疲累。桑梓拿出水囊递给安若,乘着她喝水的空当,他转头查看起周围的环境。这儿一眼望去都是黄土,之上只生长着零星的草丛,竟连个坐下休息的地方都寻不到。
看出桑梓的担心,安若对他一笑,说道:“没事儿的,我不累,继续走吧。”
可桑梓还是抱起了安若,施展起轻功快速的朝着前方奔去。桑梓的速度非常快,半个时辰便跑了起码有几十里地,这若是让安若自己走恐怕得走上一天了。
渐渐的,周围不再是荒漠,有了些树木和植被。看到桑梓的额头沁着汗珠,安若扯了扯他的衣衫示意他停下。
被桑梓放了下来,安若就说道:“桑大哥,我们休息会儿吧?看你都满头大汗了。”说完就掏出了手绢为桑梓擦了擦额上的汗。
桑梓接过安若手中的手绢,自己擦了起来,“也许就快有村庄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看他又想抱着自己,安若赶忙拦着,“我自己能走的,你别把我看的这么骄气。”安若说完就转身向前走了。
桑梓两步追上了她,牵起了她的手,和她一同向前。
走了许久之后,零星的树木和植被渐渐变成了密度比较大的灌木林,有了枝叶遮挡阳光,安若觉得路并没有那么难走了。
他们俩每走上小半个时辰桑梓便会让安若休息一刻钟,然后再继续出发。若是肚子饿了,他们就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就着水随便打发了。这一路下来安若没说过一句累的话,让桑梓心中佩服。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桑梓看到不远处有黑烟向天空弥散,便对安若说道:“前面应该有村庄了,我们晚上找户人家借住一晚。”
安若也十分高兴,走了一天她的脚也痛了一天,只怕脚上被磨出了不少水泡,总算马上就能好好休息一晚了。她忍着疼,紧跟着桑梓朝着那处有烟的地方走去。
到了近前,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安若失声大叫,全身瑟缩的躲进了桑梓的怀里,桑梓紧紧搂着安若,神情肃穆。
村子的空地上堆积着一坐‘小山’,之前看到的黑烟就是燃烧这‘小山’冒出的。而堆积成小山的物品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个个的人。
远远围在这堆尸体旁的还有另一些人,听见了安若的叫声,都转过了头来。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被一个年轻的男子搀扶着蹒跚的走向他们。
“不知两位是如何到了我们张家村的?朝廷不是把路都给封锁了么?”老妇人说完就剧烈的咳喘了起来,扶着他的那个年轻人一脸哀伤忧愁的为她拍背顺气。
桑梓并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问道:“老夫人为何要把这么多人烧死?”
那年轻人看老妇人喘的说不上话,便开口解释道:“我娘是村长,那些人并非是被烧死的,而是病死了。村里大部分人都染上了这个病,娘怕病情再加重,便下令将已死的村民都烧了。”年轻人说完就哭了起来。
桑梓看这青年面色苍白,只怕也染上了病,而那老村长只怕病情已经非常重了。他开口说道:“在下桑梓,是大夫,可否让在下为生病的村民查看一番?”
一老一少听见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可老妇人似乎还有些不能相信似的问道:“桑公子真是大夫?”看桑梓点了头,老妇人老泪纵横的跪下说道:“老天保佑啊!终于让我们盼到大夫了。”
村中的其他人听见了村长的话,都急忙围了上来,纷纷跪在桑梓面前哭喊着求桑梓为他们治病。
桑梓看他们的面色,只怕绝大多数都已染病。这瘟疫只怕来势凶凶极易传播,他出声让众人都冷静下来,才大声说道:“大家都不要伤心,桑梓一定会尽全力为大家把病治好的。”
他转头又对村长说道:“还请村长找一处干净通风的地方让在下为大家看诊。另外村民的病情轻重不一,请把他们以症状的轻重分别隔开。另外还要准备烧开的热水,村里有什么草药都先搬到我看诊的地方去。”
村长听了桑梓的话,立刻让村里几位暂时还没有病症的村民按照桑梓的指示去准备。
等着他们去按排的时候,桑梓取出一枚药丸让安若服下,然后用手绢把安若的口鼻捂住,对她说道:“你莫进村子,我为他们看过病之后再来找你。”
安若却拉住了桑梓的手,“这病这么厉害,你进了村也会有危险的。”
桑梓却神色镇定的说道:“我是大夫必须为他们治病。安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村长听见了他们的话,忙说道:“桑大夫,您夫人身怀六甲怎可在村外等着。我们村的祠堂平日鲜少有人进出,那儿也被打扫的十分干净,不若请夫人先去祠堂休息吧?”
桑梓看村长误会了他与安若的关系也没顾得上多作解释,想着安若已经奔波了一天,只怕身体十分疲惫,便点头说道:“烦请村长带我们先去祠堂吧。”
几人到了祠堂,桑梓看了看环境,对安若说道:“这儿倒是干净,位置也在村子的上风口处,应该安全。安若,你先在这儿休息,若是饿了就吃包袱里的干粮,喝我们自己带的水。我为村民看完病就回来看你。”
看安若的眼神里透着害怕,桑梓又问道:“可是觉得一人在这儿害怕?”
安若知道桑梓关心自己,想着他要冒着风险为全村的村民看病,便不想再让他担心自己,遂对他笑着说:“不怕,我等你回来。”
桑梓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又嘱咐了一番,才跟着村长出了祠堂。
安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量了祠堂一番,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动的厉害,她抚着肚子轻声说道:“宝贝,这些天让你也跟着妈妈受苦了,你再忍忍好么?等妈妈找到了昭钰爸爸,你也该出生了,到时候妈妈一定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
安若拿出了包袱里的干粮,一边啃着一边用手轻抚着肚子。那孩子似乎听懂了母亲的安慰,倒也安静了下来。
吃完了干粮,安若走到祠堂正中的蒲团上坐了下来,脱下了脚上的鞋子。脚果真被磨破了皮,小脚指处的血迹已经染到了袜子上,被粘连着,脱袜子的时候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安若肚子太大,本来脱袜子就费力,这会儿还得小心谨慎的慢慢脱,不一会儿就累的疼的满头是汗。终于把两只袜子给脱了下来,安若看到自己红肿的双脚,叹了一口气。
桑梓为这村子里的人看病只怕得花上好几天的功夫,也好,自己的脚成了这个样子就先休息几天吧。
她把三个蒲团并排摆放在一起,缓缓躺了下去,侧着身子将就着睡了。
桑梓为村民们查看过一番之后,把自己清理洗潄了一遍才回到了祠堂,看安若躺在蒲团上睡着。他从包袱里拿出件干净的衣服为她盖上。而后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来到安若的身边。
发现她在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