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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闲妻"太"无良-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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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天这么黑?没有点上蜡烛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拓跋元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觉得喉咙干涩的可怕,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长久的寂静似乎使君遥明白了什么,她的语气近乎冷静的残酷:“我失明了,对么?那么,你是谁?是你把我从雪崩中带出来的?”
  没有想象中的斯底歇里,没有想象中的悲伤绝望,有的是那么平静的语调,像是叙述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般的姿态。
  大夫张大了嘴,他见过无数病人,作为北狄王室的御用大夫,他为很多达官贵人诊断,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尤其还是女子。
  “是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拓跋元淡淡的开口。
  君遥努力听着对方的口气声音,仔细回想自己过往结交的人,半晌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拓跋元,是你吧?你将我从雪地中挖出的?”
  “不只是你,还有拓跋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即使君遥此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想象他必然是快意且意气风发的,早在演武学院之时,他就在她面前流露出对拓跋亮的极度厌恶,抓到这样的好机会,他又如何能错过?
  “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君遥并不担心拓跋元会对自己不利,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鼎北侯世子妃的身份,更是因为在演武学院,他们尚算有朋友之谊,他不至于连这点交情也不看。
  “很糟糕!”拓跋元很希望面前的少女可以表现出脆弱无依的一面,但他自嘲的笑笑,若是她真的这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风君遥了。
  “你中了很霸道的毒,而且这个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同时长时间埋在积雪中,寒气入侵体内,两者交加之下,虚弱无比,恐怕走上一段路也无法承受,更严重的是,大夫无法拔除,无论先解决哪个,你的身体会立刻崩溃。”
  他自认不是好人,平时的斯文有礼是伪装出来的,为了权力没有什么做不出的,可对于这个少女,他是用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来待她,因此他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
  “所以,我在等你醒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断的。”
  君遥靠在床头,眸子虽然是失明的,可其中闪烁的灼灼光华,以及那种迫人的压力丝毫不减,甚至会给人种错觉,她不是眼盲,她能够看透任何人的举止和想法。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里是哪里?”
  “北狄的王城!你是想回到延州?不过,只怕此时的延州已经是血雨腥风了。”
  “此话何意?”她挑了挑眉,心头却是没来由的抽紧,腥风血雨?微之,他又做了什么?这一切,是他因着自己的缘故才做的?
  “司墨昭胁迫了自己的父亲交出鼎北侯的位子,正式成为了新任的鼎北侯,听说那个五公子的家眷连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全部死在他的手上,还有六公子,两年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他甚至公开和魔域为敌,不管魔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点是拓跋元最敬佩的,他是个纯粹可以为所爱之人付出所有的人,一旦被他放在心上,任何伤害他所爱之人的人都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相比之下,他差了许多,回到北狄他思考非常久,他不是蠢笨无知的人,不会去鸡蛋碰石头,因此他的执念没有宇文珏那么深,他认为司墨昭是个强大的男人,是个难以招惹的人,他相当适合风君遥,当然无人能承受他的报复!
  魔域再强大如何?他有种预感,碰上了司墨昭那样的疯狂的人,恐怕他们回会溃败的一败涂地!
  君遥心底突然泛出一丝丝的甜蜜,她一直都知道微之美人是爱自己的,没料到他的爱会是这般的强势霸道,可以为了她不惜与魔域为敌,那样盘踞了这块大陆将近千年的存在,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我的失明,可以治好么?”
  “那就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结果自会分晓。”
  在拓跋元的示意下,大夫赶紧走过去给她把脉,在少女那般凌厉慑人的气势下,他忍不住冒了一头的冷汗,就连搭上手腕的手亦是抖抖索索的。
  “大夫,把手放稳些,否则很容易误诊的,既然手没用,应该砍下来不是么?”
  轻描淡写的口气,全然与语气不符的内容,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大夫哪敢再迟疑,用上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勇气把脉。
  “如何?”拓跋元沉声问道。
  “这个失明,是由于雪崩时积雪落下,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到了脑袋,脑中一处淤血压迫了神经,若是淤血能散去,视力自然能恢复。”
  君遥微微一笑,又道:“你有办法去除脑中的淤血么?”
  大夫顿时语塞,他是北狄人,不是中原人,一般来说这种事必须是医术高明的人用金针入穴的方式才能打散淤血,他的水准明显不够。
  “或许,可以去问问巫祝大人呢?他通晓不少事,他可以告诉我们。”
  他喘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说那个神棍?”拓跋元提高了音量,他并不喜欢巫祝,尽管他在北狄部族中拥有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地位,连北狄王也要退让三分,但他从来不信所谓的天命,不信所谓的鬼神,所以他自然避而远之。
  “王上,不管如何,巫祝大人都是我们北狄的神,您断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说他,会让臣民们不满的。”
  “哼,我就不信他有什么办法!”拓跋元嗤笑一声,然而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带着君遥来到巫祝所在的地方。
  没有奢华的神殿,没有层层朦胧的云雾,没有高耸入云的建筑,小小的两三间竹屋依靠在一起,颇有几分江南的古朴雅致的感觉,与北狄的风格格格不入,竹屋前是大批的丁香花,香气弥漫。
  君遥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淡淡的花香,清新的泥土气息,宁静而温暖的感受充斥在心头,从这些来看,这位巫祝绝不是那种不堪的人。
  经过几天的调养,在大量珍贵药材的辅助下,以及拓跋元对大夫的胁迫,他无奈用上了极为凶险的方法,勉强能让她看到人,可呈现在她面前的不过是模模糊糊的人影罢了。
  “吱呀”一声,竹门被打开,走出黑发的中年人,然而他的两鬓已经染上了霜白,面容沧桑,却依稀能看到精致的轮廓,想必他年轻时定是个俊朗的美男子,他的黑眸淡然悠远,在里面瞧见的是静谧安然。
  与世无争,淡泊致远,尽管看不清他真正的模样,这却是君遥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转过身对上他们的目光,君遥只觉得身处于那样的眼眸下,自己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所包围,周身是暖洋洋的舒适,柔和的眼神,纯粹干净的气质,她不得不怀疑,他真的是个神棍么?
  他不像是巫祝,反倒像是个居于山林,旷意达远,自由自在的高洁隐士。
  “王上,今日怎么有空来拜访我这个闲人?”
  他自然是明白这位新任的北狄王是有多厌恶他,认为他是妖言惑众,喜欢装神弄鬼,不爱踏入这里一步。
  “你以为本王乐意来?”平平淡淡的语调,听在拓跋元耳朵里,就是觉着说不出的刺耳,仿佛是他在嘲讽自己一般。
  “哦?看来王上是有事相求了?”他没有介意拓跋元恶劣的语气,继续问道。
  不管拓跋元有多讨厌眼前这人,但毕竟他有求于人,不能用高姿态来对待对方,他放缓了口气,道:“是,本王有事相求。”
  “那就请王上说出来听听吧!我总是北狄的巫祝,为王上分忧是我的职责。”
  拓跋元深吸一口气,他让开身体,露出了后面的君遥,中年男子眼光顿时凝住了,他似乎是见到了多不可思议的事,不过很快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波澜不惊。
  所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眼神,拓跋元是没看见,君遥视线模糊,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身中一种从未听过的剧毒,加之寒气入侵,两者交加下身体相当虚弱,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她失去了所有的内力,同时双目失明,我想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治好她?”
  巫祝的视线落在君遥身上,若有所思,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在拓跋元准备要忍无可忍时,他终于开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君遥伸出了手,温热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指腹处有薄薄的老茧,不是非常厚。
  “离殇么?寒气在你体内成为寒毒,和离殇相互牵制,虽然不会立刻死亡,但会一点点消弱你的力量,直至力量枯竭而死。”
  他收回手,轻而易举的诊断出了君遥所中的毒,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因为离殇失传已久,如果不是尹若飞的手札上有记载,她根本不知道,可这个男子,仅仅是凭借脉象,就能看出她的问题。
  莫非他真的知道解决的方法?他会比尹若飞更厉害么?
  “至于你的失明,看上去是淤血的缘故,但真实的原因,依然和离殇以及寒毒脱不了关系,解除了这两种毒,你才能完全恢复。”
  “那么,解决方法?”君遥的食指敲了敲桌子,问道。
  巫祝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明明被宣告死刑的是她,可她比起另外两人更为的冷静沉着,或者说这是家族的通病?少年老成?
  “当然有!尽管离殇失传许久,很少有人知道,哪怕知道它也不清楚如何解除它,起码还是有人会清楚的。”
  “我要的是答案,不是在这里和你绕弯子!”
  她想尽快解毒,然后回到微之身边,因为她不能想象,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他可以为她和魔域为敌,可以为她折磨自己的兄弟,也有可能会为她血洗天下。
  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不该染上太多的鲜血,他该是高贵优雅,笑看风卷云舒,如青鸾一般翱翔于九霄之上,如皎洁的月光一般迷离朦胧。
  “好,我也开门见山的告诉你!唯一能解毒的东西是孔雀泪,它能解天下万毒,无论是普通的剧毒或是早就失传的毒,都抵不上孔雀泪!而孔雀泪,据说北朝皇室藏了一颗,你该去北朝。”
  巫祝眸子望向远方,正是北朝所在的位置,他重新又转过头,道:“不过孔雀泪不是那么好求的,是他们的皇室之宝,由墨家的祖先传下来的。”
  “不妨去试试。”拓跋元笑了笑:“墨北影不会是见死不救的人,即使他已经娶了太子妃。”
  君遥怔了怔,她差点忘记了他半个月前刚刚大婚,迎娶花家嫡女为太子妃,十里红妆,天下皆知,那时她和微之恰好回到延州,知晓这个消息,默契的不再提起。
  “你可以等几天,我有个朋友与北朝皇室有交情,如果他能陪你一起去北朝,我想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巫祝挑了挑眉,花白的两鬓掩不住他的英气,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恶作剧的少年郎,不像是将近五十的中年人。
  “朋友?”君遥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相信他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他眼中划过狡黠的光芒,他们始终是要见面的,父女俩分隔已久,他这个做皇叔的得做做好事不是?
  他是羽墨的皇叔,只是论起年龄来他还要比羽墨小个两岁,偏偏是他的叔叔,每每想起总觉得诡异,当年的宫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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