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正妻难下堂-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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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家的将人名同名单都对了一遍,等人到齐了,少不得劝了劝哭哭啼啼的女孩,又让她们父母到门外头去,别在院子里捣乱。待一切都准备妥了,后头院子也打发个小丫头来传话,说备五辆大车,先将这些女孩送到府里去。
刘武家的听了连忙招呼人套车,让每辆车坐六到七个女孩,又亲自选了五个忠厚老实的媳妇跟车,以防路上出乱子。待马车驶出大门,那些丫头们仍不住哭着掀开帘子,和自己父母挥手道别。跟车的媳妇们作势喝了两声,但并未伸手阻止,直到马车行远了,才让她们把帘子放了下来。
姜玉春看着丫头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送到马车上,自己同周天海两个一前一后往外院走去。刘武家的刚看着那三十六个丫头送走了,急忙忙回身往后院走,正好同姜玉春一行人碰了个正着。刘武家的连忙问了好,侧身让过路,待姜玉春走过去了,才在后头跟上。姜玉春扶着思琴的手,一边半回头同刘武家的说:“我们来这几日,也够你们累的了。这里的媳妇婆子们伺候的很好,也很老实能干。每个人都赏一个月月钱,一套衣裳。”刘武家的连忙道了谢,姜玉春又嘱咐了几句。一行人说着话来到前院,刘武家的小心翼翼地扶着姜玉春上了马车,思琴、玉棋两人同车伺候,周天海踩着马蹬翻身骑到马上,率先出了院子。姜玉春的马车随后跟上,刘武家的同院子里的下人们目送着马车离开。
周天海回到家里,匆匆换了衣服就同莫少青出去了。原来新任总商赵春为了庆祝从昨日起就大摆筵席,不过昨日招待的都是至亲好友,今日邀请的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一路上,莫少青简单说了下这两日城里的情况,又道:“这赵总商最喜欢追风附雅,爱个诗啊画的,今日我特意从库房里选了两件古画一幅字作为礼物。”周天海点头,随即问道:“那日你从庄子回来,去道贺,送的什么贺礼?”莫少青笑道:“那日各家都送礼物到赵府,我便去找了几样有吉祥寓意的古董玩物,看着显眼又贵重。”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赵家,赵家管事的领着一群小厮正候着宾客的到来,见周天海到了,管事的连忙迎上去作揖问好。莫少青将礼物同礼单呈上,管事的交给一边账房登记,自己叫个小厮去给周天海带路。
周天海一进正厅,门口立着的小厮立马通报:“周二爷到!”里面众人听见声音都笑到:“就他躲清闲去了,一会要好好灌他两杯。”赵春笑着迎出来两步,两人拱手见了礼,周天海道:“给赵爷贺喜。”赵春笑着伸手一让,请他进来,一路笑道:“你倒是会躲清闲,选总商第二日就不见你人影了,只听你家里人说到庄子去避暑去了。你真真是个有闲心的,一点心都不愿意操。”
周天海和诸位总商和熟识的商人都打了招呼,方才高声笑道:“哪里是愿意我躲清闲啊,这不我家二奶奶不知道闹哪门子邪性,和小妾拌嘴赌气说胸闷的,非要到乡下去散心。我这哪里还有心思想生意上的事,这不就赶紧陪着去乡下的宅子住了几日,好容易哄好了这才回来。”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吴总商不妨喷了酒,呛的直咳嗽,旁边人见了连忙帮着拍背,吴总商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匀了,才笑道:“想不到周爷居然也成了惧内之人。”
众人都以为周天海会辩解一两句,谁知他只笑了笑并不多言,任凭众人打趣。赵春作为主人,打了几句圆场,就请周天海坐了,又请莫少青进来入席。莫少青连忙推却,赵春知道莫少青是周天海心腹之人,不肯怠慢他,最终莫少青退让了一步,在末桌同其他几位总商的心腹坐了一桌。
吴总商今日并不像以往那样对周天海那样热络,连带其他总商对周天海的姿态都比往常高了一些。酒过三巡菜过五,众人都喝了个半醉,王祺祥瞧四周没人注意,便掩着嘴和吴总商悄声道:“舅舅,这周天海是为什么躲出去呢?这总商位置他争一争没准就得了,怎么不但推了名额,连顺水人情也不做,直接躲了出去。”
吴总商冷笑道:“原来我以为他是个能干大事有冲劲的年轻人,后头又有个当官的老丈人,因此高看他一眼。如今瞧他这样,竟是没有多大出息的,以后倒不用多防备着他,反而是赵春家底深厚,人脉稳固,以前没当上总商倒也罢了,如今他得了总商一职,不出几年就会是我们的劲敌。”
王祺祥连连点头,自从赵春成了新任总商,便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原本十拿九稳的事,谁知竟有人查出他与吴总商的亲戚关系,以至于自己与总商之位失之交臂。既然有了这个风声,再加上总商之位是父传子,除了特殊情况,很难有机会上位。吴总商索性也不再避讳和王祺祥的舅甥关系,连这种赴宴的时候,都把他叫到身边来坐。其他总商忌讳吴爷总商之首的身份,虽然心里不满,但面上谁也不漏出来,反而个个都待王祺祥分外亲热。
周天海察觉到吴总商偶尔撇向自己的不屑眼神,心里暗喜不已。他虽然崛起速度很快,几年内就成了扬州城内数的上名的大盐商,但毕竟只有短短几年,比起两三辈子做官盐生意的盐商来说,无论从势力家底还是人脉都很欠缺。这总商之位看似是个香饽饽,但对周天海来说更像烫手的山芋。众人都明白汤总商一家迅速败落并摊上官司是周天海的手笔,只是这事对其他人来说并无坏处,于是大家都佯装不知。可若周天海真得了总商位置,其他七位总商定会把他当做心腹大患,早晚会想法联手除掉。
周天海心里暗自叹气:如今只有早些把会馆建起来,把所有徽商拉拢起来为自己所用,直到有一天,在扬州的徽商无论是置换物品还是生意买卖都要通过会馆来交易,到那时自己再争总商一位就无所畏惧了。
杜府大摆二十几桌酒席,上百个盐商喝的酒酣耳热,也忘了平日里的规矩,互相搭肩勾背大声说笑着,似乎人人都亲密无比。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几分真。
姜玉春回到府中,先叫管事娘子领那三十六个女孩去洗干净。周二家的怕她们自己洗不干净,叫了十个手脚麻利的媳妇,嘱咐道:“拿干手巾给她们好好搓搓,别洗完了还黑一道白一道的,耳朵后头、下巴底下都别落下,尤其是头发好好洗几遍,可别带了虱子。”那十个媳妇齐声答应了,周二家的瞧了瞧她们又吩咐道:“等洗澡换下的衣服都扔到后头去烧了,我一会叫丫头们找些干净的旧衣服先给她们替换。”周二家的又看着那些丫头补充了一句:“先将就两天,那些姐姐的旧衣服也不过穿了几水,并不是不好的。等你们洗了澡我就叫针线娘子给你们量了身形,每季度给做四身衣裳。不过你们年纪小,身量长的快,若是还没等换季衣裳就不合体了要及时和院子管事的说,会根据时间给补一两套衣裳的。”
这些丫头听了都面带喜色,互相小声议论,周二家的摆了摆手笑道:“行了,赶紧去洗澡吧。”
姜玉春回府了,张雪雁同李嫣红两个是禁足之人,不能出院门,只得了信后在院子里朝着主院的方向跪了一跪,算是请安了。王秋华则早早地就在二门候着,等进了院门,又是伺候着洗手洗脸,又是帮着换衣裳,又是倒茶端点心,转的姜玉春看见她就头晕。王秋华察觉到姜玉春的不耐,讪讪地住了手,立在一边不敢动。姜玉春端着茶盏抿了两口茶漱口,便打发思琴几人去洗漱换衣裳,只留了柳儿几个二等丫头在屋里伺候着。
姜玉春看了眼王秋华,淡淡地问道:“我没在家的这几天,可有人生事?”
王秋华忙笑道:“有郭嬷嬷和杜妈妈看着呢,没人敢生事。下人们也没有吃酒打牌的,连张妹妹都比以前老实许多,这么些天都没听见那院有吵闹。”
“哦?”姜玉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抿嘴笑道:“难得你会夸人。”王秋华红着脸低头道:“婢妾嘴拙,只实话实说罢了。”姜玉春心里冷笑:“嘴拙的人哪里会说这种明褒暗贬的话,只怕是看着拙罢。”
“你这几日都在家做什么?”姜玉春将茶盏放在小桌上,往身后一靠,柳儿连忙上前将靠枕垫上。
王秋华垂手笑道:“婢妾在院子里做做针线,若是累了就去园子里散一圈,其他的倒没什么了。”
姜玉春听了点了点头,王秋华又笑道:“前日我得了一消息,正要说给二奶奶听。是厨房的王婆子说的,说他家邻居的闺女在一个王大人家做事,那王大人是一个什么官,因年纪大了,辞了官告老还乡,以前家里的旧仆只带了几个,剩下的都是回扬州现买的,王婆子邻居家的丫头正好赶上这好事,便卖身去做了少夫人身边的丫头。”
姜玉春听她绕了这么一大串,也没个重点,不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王秋华连忙停了口。姜玉春手随意往下一指,耷拉下眼皮道:“搬个小杌子,坐下说罢。我听听那家有什么新闻。”
王秋华告了罪,斜身坐了,嘴里笑道:“也没什么新闻,那家少奶奶血上有毛病,身子发虚。这家老夫人心里着急,成日里去庙里求菩萨保佑,可巧就碰上一个神医,那神医给了个药方,说是专给女人补血的方子。说来也奇,那少奶奶吃了几个月的药,这血虚的毛病就好了,不久就怀上个孩儿。这不前几天刚生,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王秋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窥看着姜玉春的神色,就怕戳中姜玉春的心事会恼羞成怒的翻脸。谁知姜玉春也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末了笑着说了句:“倒是个有福的。”
王秋华等了半日却不见有下句话出来,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只得又小心斟酌了下语句,慢慢地说道:“二奶奶也知道我也有那个病,上回还闹了笑话出来,以为有了身子,却只是因为血亏的太厉害,身子发虚所以才有的症状。”姜玉春轻轻“嗯”了一声,王秋华大着胆子道:“婢妾总觉得血亏不是好事,想既然有这么好的方子,不如讨来,吃上几个月试试……”
“哦?”姜玉春一挑眉,“你之前不是看了几个大夫吗?都不好吗?”
王秋华紧张地连忙站起来,讪笑道:“总觉得还是那样子,也没见好。婢妾觉得,那家的少夫人吃了病也好了,说明这个方子是管用的。家里的女人多半都是血虚的,拿了方子回来,二奶奶也是能用的着的。”
姜玉春听见这话起身将茶盏拿在手里,一边琢磨着一边拨动着茶叶。虽然姜玉春现在不再喝汤药,但是药膳每日都不断地,早晚也都喝一碗猪肝红枣羹,如今天气热了,姜玉春怕上火,便将早晚补血的食物换成姜汁薏苡仁粥,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姜玉春血亏的毛病早就好了。
姜玉春沉吟片刻,这王秋华若是只想自己按照方子吃药,只私下求了那王婆子,让她邻居帮着要就是了,不外乎费几两银子。可为何偏偏非要把这事告诉自己,是怕将来自己知道疑心她还是另有打算呢?
姜玉春想了片刻,便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叫王婆子帮忙打听,需要多少银子从账上支。若是那方子人家宝贝不松手,我们再另外想辙吧。”
王秋华听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