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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大唐豪侠-第6部分

小说: 大唐豪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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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 

两人一站一坐,直到朝阳从峰峦后探出头来,折射出千瑰百丽的光芒,将整个雪山变成一粒巨大的钻石。那辉光投在无忧眼中时,慢慢走过来拥着他的肩,在他耳畔喃喃道:“凌云,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尉凌云猛力地点头。 
无忧带着点哀伤的笑意看他,道:“你撒谎!” 
尉凌云想说“不是!”可这两个字哽在他喉咙里,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吐不出来。 
“凌云,你们马上就可以下山去了,中原那么远,我没法和你们一起去。可是我好想看到你为我流一次眼泪,只流一次,好吗?” 
说到这里时,她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她的手指沾着自己的泪水涂在尉凌云的嘴唇上。她的眼泪又是甜密、又是苦涩,她的目光又是温柔、又是残忍,就象两把刀子来来回回地锯着尉凌云的心。 

他一生之中,终于避不开这个难题。 
幸好这样难堪的日子没过几天,山下耳目上报《炎黄录》之事,他便禀过无涯老人,说百年已过,遇此胜事,不可不争,无涯老人很是嘉赏。他从无涯老人那里出来后,他跑到了无忧屋外,转转悠悠地磨蹭了好久,直到她窗上变成漆黑一片。离开时,他走到腊梅树下,习惯性地回头张望了一下,却意外地发现那窗上竟亮起来了。似乎是发觉他的回首,那灯再一次熄灭。他怔立良久,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流下泪来。 

 

 

第四章 营国大匠



他发呆很久以后,才发现自己面前有扇门,推之不开。他发觉门上有个小眼,便伸手去探,这一探手,却发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样东西。他不由一怔,东西象是一枚白玉棱,钓头雕作成凤喙的样子。他想了一会,依稀是钢索上的,他突然发觉钩头正与那门上小眼相似,便将玉钓伸了进去。轻轻转动下,那门便开了。 

门开之时,他本有心应付枪林剑雨的,却没想到前面竟是一个洒阳阳光的小院。院子里一架绿荫,覆着下面石桌石凳。被阳光炫花了的双目尚未恢复,便看到一个朦胧婉约的身影,从石凳上站起,向自己走来。 

“尉公子……”聂千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尉凌云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看到聂千千眼角涌动着细碎的金芒。尉凌云还来不及说什么,她便扑过来将他拥住了。她头发上芳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尉凌云狼狈之余,也有些喜悦。虽然相识不过半日,分别不过数刻,然而却是历尽波折险生还生,岂能没有一点忘情之态。此时听到有人轻咳了一声,他转过脸去,却见石桌上横着惊雷宝杖,坐在石凳上的人,正是叶笑天。 

这时尉凌云才微有点发窘,拍拍聂千千手臂,拖着她坐到石桌边去。 
他二人刚刚坐下,还来不及和叶笑天打招呼,又有扇门打开了,一男一女负剑出现在他们面前。 
叶笑天大笑道:“原来是你们。”也忙迎了上去,引他们过来。 
“蜀山李德奖,蜀山宁婉儿,见过叶大侠!”两个人显然也认识叶笑天。 
先前在宫外只得遥遥一瞥,此时方才看清二人容貌。那李德奖二十出头的样子,高高壮壮,圆脸大眼,穿着件带赤铁肩甲和胸甲细蚕丝衫,头戴着顶赤铜打的太极法冠。随身佩的自是他成名宝剑“赤金剑”剑穗上嵌着鸽卵般大的一枚翡翠,翠玉色极浓,隐有深潭之意,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千琅窟里面,举凡当代各家各派的紧要人物,无不详载。因此尉凌云很快地心里把“赤金剑”李德奖的身份回忆了一下,他是大唐开国功臣李靖与红拂女之子,师承蜀山派创派祖师歧晖的师弟天冲道长。李姓皇室奉老子李聃为先人,因此甚是尊崇道教。加之蜀山一派襄助李渊成事,多有功劳,因此李姓皇室与蜀山一派关系极密,派中多有贵族子弟,李德奖的身份,却也不算十分醒目。然而蜀山派除现任掌门追风剑客柳飞鹰以外,声名最隆者五,其中穆逢春、宁婉儿、武宁城俱是歧晖亲授弟子,柳逸尘是柳飞鹰之子,只有李德奖一人算是旁系出身,由此可见他实力超卓,绝不容小觑。 

“你是寒冰门的人?”李德奖皱着眉头,用疑惑的神情盯着尉凌云,道:“就算你救了我们,可是我中原奇书,绝不会让你得去。” 
宁婉儿却没有说话,微哼了一声,侧过头去。她与李德奖年岁相若,肤色微褐,身姿略矮,因此身上那件金丝飘带的天蚕丝衣便不是十分合宜。然而她一双眼眸即大且圆,晶莹明澈,亦是动人。宁婉儿号称烈火剑,江湖上都传说她性情亦如剑法。此时她神态很是冷淡,守着她蜀山派道家正宗的矜持。 

尉凌云感觉到聂千千的手心正在出汗,他自己估量了一下情势,也觉得颇不乐观,这几人可是当今名门正派中的顶尖人物。两边本是宿敌,况且今日所谋相同,若无方才合作一番,此时只怕早己大打出手,就如同今日午时,叶笑天遇见聂千千的一幕。 

只是他这时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若有这意思只怕己经打起来了。叶笑天皱眉苦思道:“我虽脱困而出,却对这阵势运作还很是不解,聂姑娘可能为我讲解一番?” 
日头还挂在山脊上,在闹市被叶笑天追杀,也只过去了几个时辰。此时他态度再如何友善,聂千千都有些心惊,她勉强一笑道:“我们粟特人有种游戏,是将同样大小木牌一块块排列齐整,间隔之宽勿长于木牌之高,可排列方圆图画,列好后,只需推动第一块,后面的木牌便连绵不绝而倒伏。这阵法和木牌游戏道理一样。” 

“原来如此。”李德奖剑鞘一拍桌面,一点没顾惜绦子上那枚翡翠。 
宁婉儿也恍然,道:“原来我们进了他阵中,只要出手攻击,便会被阵势引着攻击旁人。旁人被攻,还击之时,又会击向下一人。” 
“这阵中还施有极高明的幻术,”尉凌云指尖敲着桌面,缓缓道:“一心教我们不见彼此,却拼命出手,不死不……休。” 
桌边几个人听了,都心有余悸。 
李德奖冲着聂千千一揖,道:“多谢聂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聂姑娘目光如烛,今日我等或许都糊里糊涂地葬身于此了。”又冲尉凌云道:“你真是定力过人,实在教我佩服。” 

叶笑天也在一边掂须点道:“我痴长几岁,况且自幼修研佛法,竟不及尉公子,真正惭愧。” 
“哪里哪里。”尉凌云起身避让,道:“只是这阵法用意倒未必是陷害入阵之人,施阵的主人似乎是想要大家彼此信任通力合作,也是三位大侠信任我,大家才能一起脱困而出。” 

聂千千点头道:“我觉得这阵法之中,本就有让人互通灵识的幻术,若不然以奴家这点修为,又岂能触到叶大侠的灵识。” 
她此言一出,几个人不由得彼此对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尉凌云心知他们都在想,“这幻术竟能让人不能保护自己的灵识,任其裸露于它人面前,真是太过凶险了。”他偶一垂首,却发现那石桌面上,竟然刻着几行字。 

“诸君至此,可托吾事,稍息片刻,请入朱扉。” 
这字迹刻得实在太浅,若不是此时日头西垂,影子拉长,未必能看到。其余人等看到他的神态,也都细瞧那字迹。然后目光四下逡巡了几圈,不约而地,盯到了葡萄架东面,那扇爬满娇红蔷薇的小门。 

“这也能叫朱扉。”李德奖一面推门一面大大不以为然地摇着。聂千千倒是不以为意,入门时还随手摘了一朵佩在鬓边,她看到尉凌云盯着自己,略带羞涩的一笑。尉凌云颇有点希望刚才那一朵蔷薇,是自己插在她浓密艳丽的发中。 

只每个人转出“朱扉”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看似简陋的门后却是道甚长的台阶,台阶是黑色的晶体所砌,这时日色渐没,暗处的阶梯,似乎从最深处,浮起一粒粒亮闪闪的星星来。 

这种气派,便是长安城的皇宫里面,也不曾见过的。 
他们拾阶而上,尽头似是同样黑晶石垒就的一座殿宇,殿堂瞧上去并不甚高敞,然而一想到这殿堂是什么造的,就会觉得它未免太宏丽了。这么多的黑水晶,每一寸晶石上都精缕着龙凤云藻,块与块之间,竟看不出是如何拼接而成的。他们愈是走近,愈是觉得目眩神迷,大门近在咫尺时,他们竟全都踌躇着,不敢上去触碰。似乎碰一下,这宫殿就会飞升上天而去。那门上雕着一条大河,河畔千绦万丝杨柳成行,河心几艘富丽的大船上,王者与后妃正在宴饮之中,似乎能听到丝竹笑谑之声隐隐传来。 

然而他们略侯了片刻,那两扇大门,竟无声无息地自行滑开了。 
殿堂中光线柔和,却没有一根烟烛。 
千琅窟里,为防失火焚坏书籍,用的是明珠照亮,已算是奢华无比了,然而这个殿堂里,竟连明珠都不必。构筑殿堂的每一方晶石深处,都有无数星子闪烁着,夜入此处,便似一脚踏入星河之中。 

起先他们只顾看殿堂,以为里面没有人。聂千千却先发现左偏殿的墙角,蜷着个身躯。他们冲上去时,起先以为是人,后来以后是雕象,最后才发现,那是一具尸体。尸体五指紧握,犹拿着一把凿子不放。这尸体也不知在此存放了多久,竟一如生时,连皮肤毛发都干净整洁。可以看出来那是个五十多岁的半老男子,身躯矮小,头发花白,容貌极是平常,无甚可观。放在这样一座殿堂上,不免让人觉得失望。 

“这人会是谁?”李德奖大惑不解地挠着头。 
“他恐怕是……”尉凌云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叶笑天已是语气坚决地道:“他是宇文恺!二十多年前见过他一面。” 
宁婉儿笑道:“叶大侠记忆真好,二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死了都记得。” 
叶笑天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家居太室山,,我家茅屋搭在一株千年古树下面,借以遮风蔽雨。那日我爹娘在地里干活,我在家里做饭,宇文恺在那古树下面转悠了半天,口渴还问我借了碗水喝。三天以后,来了队兵把那棵树连根挖走了。树下的土也全都掏松,不巧当晚就下了场暴雨,我家茅屋被水冲走,爹娘都不知漂到何处。我师父怜我孤苦,将我收门下。”他顿了一下道:“我小时侯一直觉得,是他害死我爹娘的,照记忆画了张图象带在身边,因此才记得这般深刻。” 

众人哑然,良久后,聂千千才问道:“那叶大侠,你后来没有找他报仇么?” 
“长大后自然不会以为只是他的过错,因此才与师兄弟下山襄助秦王,只盼天下人能安居乐业,只是,唉……”叶笑天抚摸着手中惊雷宝杖,长息一声。 
即便没有见过宇文恺,他们也会想到此人身上去。里里外外的布置,穷极工巧,当世名匠,除了他,不作二人想。只需瞧宇文恺死去后尸身不腐,便可知这黑晶石殿,多半是为炀帝身后准备的。不过细察起来,左侧殿犹存一角未完工,恐怕那时天下已经大乱,再无财力物力可供如此挥霍了。然而宇文恺用秘术阵法阻挡去外界翻天覆地的变故,局促于一隅,以一己之力精心雕缕着这座珍稀宝殿至死方休,这份偏执狂热,真令人心里发寒。 

“难道他费这么大劲把我们吸引来,只是为了让我们看看这殿子?” 
这自然不会是,然而壁中并无长物,壁上绘的,亦不过是些炀帝生平事迹,征高丽,开运河,建东都等等,与《炎黄录》固然无关,与宇文恺似乎也全无联系。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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