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谍之千里江山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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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边疆虽然接壤的国家比中华民国要少不少,但是数得着的几个邻居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哪个都够朝廷喝一壶的。秦桧说的金国,虽然现在还远隔万里,真说不定哪天就打上门来。
看着这张图,陆元甲心中唏嘘不已,历史就像一座钟表,时间一去不回,可是表针却会在每个刻度上循环往返。
东北和华北相继沦陷后的中华民国疆域竟与大宋朝的疆域何其相似,只是,眼下大宋朝的江南还在,而中华民国的江南也已经落入日本人之手。
表针继续转动,岁月依旧会前行,大宋朝和民国的疆域也将被历史继续碾压。
半壁山河,生灵涂炭,陆元甲心里憋闷得难受。
在战场上厮杀了四五年,陆元甲发现和平的日子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是自己天生嗜血好战吗?应该也不是。那天,听了秦桧和陈东谈及居安思危,陆元甲深有同感。
日本鬼子侵华之前,国内的政界、军界还有民间好像也是喊了一阵子大敌当前之类的话,空喊多了,久了,也就疲劳了。一旦小鬼子的枪炮架在了眼皮子底下,还是觉得有些突然,仓促上阵,溃不成军,几个月就丢了大半个中国。
日本鬼子肯定还会继续向南向西推进,中华民国的战略空间将会进一步被压缩。委员长已经去了重庆,在《九域守令图》上那里叫渝州,也不知身处渝州的蒋委员长还能坚守多久。
而在宋朝,北有辽金,西有西夏,哪个都不比日本鬼子好对付,还有什么花石纲,听秦桧的意思,可能还会有内乱发生的可能。
虽然每日里仍旧坚持练功,陆元甲觉得自己身体还是有些发福。秦桧说得对,再这样下去确实是要消蚀了筋骨。
最近,陆元甲不时就会想到秦桧,看他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是如何变成构陷忠良的奸臣。
时光漫道,陆元甲得追随着表针,跳过每个刻度,看尽每日晨昏,到最后钟鸣的那一刻,自然就都明了了。
而在此刻,陆元甲不想再怅惘迷思了,他要在那张地图上面行走起来。
第17章 只想从军征()
陆彩衣见陆元甲有些心事重重,还以为他是过于疲乏了,心中便暗暗责怪自己连日一直四处闲逛,让他没得到好好的休息。
作为补偿,陆彩衣就日日盯着厨房,餐餐换着花样,各色美味吃食应接不暇,陆元甲一开始还能狼吞虎咽,后来也有些食欲不振了。
好在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册《九域守令图》,陆元甲似乎很感兴趣,经常手不释卷地看。人有了寄托,便能打起精神,陆彩衣这才稍稍安了心。
听说朝廷最近又要在西北用兵,对东南的漕粮也就催得更急,乌船帮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父亲陆鼎章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这日,陆鼎章回来得比往日要早些,也还没吃晚饭,便让管家陆顺一并叫上了陆元甲,一家人总算可以吃个团圆饭了。
陆鼎章也是一连几日未见陆元甲了,见他气色恢复得还算不错,就笑道:“元甲,彩衣没整日拉你出去闲逛么?”
“爹,你看你说什么呢!”陆彩衣嗔怪道。
“爹是想说逛逛好啊,让元甲把这东京四处都熟悉熟悉,说不定过两日我们就又得上路了,再回来就又是有些日子喽!”陆鼎章说道。
“又要出船了么?”陆彩衣有些兴奋地问道。
“哎哟,这才回来几日就要走啊?”老夫人在一旁皱着眉,埋怨道。
“朝廷最近要在西北用兵,漕粮催得紧急,老夫有些不放心,得亲自过去一趟。”陆鼎章说道。
听陆鼎章说朝廷要在西北用兵,陆元甲就想起了秦桧所说的“三患”,莫不是真的要与西夏开战了吧?
见陆元甲一直低头不语,似有心事,陆鼎章便道:“元甲,你若是觉得身体无碍,便和为父一道去吧,开开眼界,也了解一下漕运事务,将来乌船帮的事情还要多倚重你们兄妹才是!”
陆元甲见陆鼎章说得恳切,本来心中还有些想法,也就只好暂先放在一边。
“元甲愿听从义父安排。”陆元甲答道。
见陆元甲应承得爽快,陆彩衣心下也很高兴,想到能和陆元甲一道栉风沐雨行走江南,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吃罢晚饭,陆元甲陪着陆鼎章在花厅喝茶闲聊。
这宋朝的茶,陆元甲刚开始喝的时候觉得有点怪,虽是茶的味道,却看不见茶叶,喝进嘴里还有些黏糊糊的细细粉末。与其说是茶,还不如说是粥。入乡就得随俗,陆元甲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像八十八师刚刚到上海的时候,他才知道那里的馒头都是带馅儿的。
陆元甲见过几次陆彩衣弄茶水,陆彩衣称之为“点茶”,远比后世在茶馆里喝的大碗茶要复杂麻烦得多。先是将茶饼碾碎成茶末放在茶碗中,水烧得初沸,再冲水入茶碗,其后,便要用一支状如刷子的工具,使劲在茶碗中搅动,将茶末与水融合为一体,待到茶碗中水面和白沫次第露出,才算点好了一碗茶。
见陆鼎章刚刚呷了一口茶,犹自在那里回味品鉴,陆元甲便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问道:“义父,刚才说朝廷要在西北用兵,可是对西夏党项么?”
“哦,应该是吧,听闻党项人最近又有些不消停。”陆鼎章接着呷了一口茶,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战事一开就得招兵买马吧?”陆元甲问道。
陆鼎章看了一眼陆元甲,见他满脸的关切,就笑着说道:“那倒未必,西北常年有西军驻防,战事也由西军一体承担,朝廷多是组织些粮草和劳役而已,一般不会再另行征兵了。”陆鼎章答道。
“原来如此……”陆元甲难掩自己的失望,黯然道。
“怎么,元甲对西北战事有兴趣?”陆鼎章眼光灼灼地盯着陆元甲。
“没,没……元甲只是问问罢了。”陆元甲语气稍显慌乱地答道。
陆鼎章呷了一口茶,目光扫向花厅外的假山石。
“听彩衣说,你现在日日还练功?”陆鼎章问道。
“也算不上是练功,元甲只是锻炼一下筋骨而已。”陆元甲答道。
“你身手还是不错的,底子也好,勤加锤炼,以后必有施展的机会。”
陆鼎章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一下陆元甲,似若有所思,却又欲言又止。
陆元甲也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花厅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陆彩衣和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仆人手里托着个盘子,盘中都是切开的瓜果。
“爹,元甲,吃些水果吧!”陆彩衣道。
“好好,彩衣近来越发懂事了,也知道体贴爹了!”陆鼎章笑道。
吃了几片瓜果,陆彩衣道:“爹,有一册《九域守令图》,元甲看得可入迷了!”
“哦,元甲对舆图还感兴趣?”陆鼎章问道。
“那日,我们在街上遇到了上次元甲救起的陈太学,他非要拉着元甲吃酒,我们便去了。酒席上竟碰到了秦桧,秦先生说了很多天下大事,回来后,元甲便四处找些图册来看了。”陆彩衣滔滔不绝地说道。
“可是那个状元公?”陆鼎章问道。
“正是,秦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陆彩衣答道。
“元甲,那状元公都讲了些什么?”陆鼎章转向陆元甲,问道。
“也没什么,就谈了些朝廷边疆上的事,西夏和辽国对朝廷的威胁……”陆元甲吃不准秦桧所讲的有没有什么忌讳之事,就不想多提。
“状元公还夸赞元甲,劝元甲要为国效力呢!”陆彩衣说得越发有些兴高采烈起来。
“哦?为国效力……”陆鼎章重复着陆彩衣的话,一时间像是陷入了沉思。
陆彩衣又吃了几片水果便先告辞去了,花厅之中就又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一片静寂,偶尔只能听得到花厅外荷塘中的几声断续无力的蛙鸣。
陆鼎章沉思了良久之后,语气深沉地问道:“元甲啊,你对这为国效力是如何想的?”
“义父……”陆元甲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无妨,你如何想的便如何说。”陆鼎章豁然道。
“义父,元甲还是想从军!”陆元甲道。
第18章 家中有公卿()
初秋的早晨,凉爽宜人,院中的石榴树也已是硕果累累,密密扎扎的石榴坠得树枝都垂下了头,在乍起的秋风里缓缓摇曳。
陆元甲静静立于石榴树旁,闭目沉心,吐纳着天地之气。猛然,身形骤起,步移身摇,拳掌齐出,转瞬间,便物我两忘,似已融入了天地之间。
院门被轻轻推开,陆鼎章穿着一身练功的短衫长裤走了进来,随手带好院门,立在门廊之下,静静地望着拳影中的陆元甲。
陆鼎章本是功夫上的行家,看了半晌,却也参不透陆元甲所练功夫的路数。
习武之人最好新奇的功夫,陆鼎章一时兴起,竟比照着陆元甲的一招一式,亦步亦趋地练了起来。
陆鼎章内力深沉,一旦练起来就非同反响,拳脚过处虎虎生风。
刚才有人推门进院,陆元甲便已然察觉,以为又是陆彩衣便也就没有理会,还是自顾自地练拳。又过了一阵子,就觉得有拳脚生风,虽然陆彩衣也曾在这里和自己一道练过拳,但是眼下这般力道却绝非陆彩衣的身手可比。
陆元甲一招乾坤挪移手,身形便转向了院门处,却见一位白衫白须的老者正也在那里拳脚起落,正是义父陆鼎章。
陆元甲连忙收了套路,正欲过去见礼,却见陆鼎章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练下去。陆元甲只好微笑点头,稳了心思,继续练起拳来。
又练了半晌,陆元甲这才彻底收住了身形,向陆鼎章走了过去。
“元甲,你练的这是什么拳啊?”陆鼎章依旧摆弄着架势,问道。
“义父,元甲练的是太极拳。”
陆元甲虽然知道太极拳始创于明初,也就是当世二百余年之后的事情,宋朝的武人对太极拳怕是闻所未闻,只是不想欺瞒陆鼎章,便还是如实作答。
“太极拳?虽有些稀奇,不过倒还算贴切……”陆鼎章若有所思地比划着方才的招式,喃喃地说道。
这个元甲越来越让陆鼎章看不懂了,之前拿着一把怪模怪样的兵器,现在又练起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拳脚,还唤作什么太极拳,当真是好响亮的名头!
少顷,陆鼎章才算收住了拳脚,笑着问道:“老夫也随你练了一阵子,感觉气息流转刚柔兼蓄,与一般拳脚还真是有所相同,不知你愿不愿意传授给义父一招半式啊?”
“义父太客气了,元甲还要请义父多多指点才是!”陆元甲答道。
“那好,从明日起,不,就从今日起吧,老夫便算拜元甲为师了!”陆鼎章兴致很高,朗声笑道。
“义父当真是折煞元甲了!”陆元甲被陆鼎章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父子俩又说了一阵子功夫上的事,看时辰也不早,陆鼎章便要告辞离去。
刚走到院门,陆鼎章又停住了脚步。
“光顾着谈论功夫了,差点将正事忘了。今晚,彩衣的姐姐姐夫回来,一直说让你们见见,可总是没得机会。彩衣的姐夫在朝中为官,对朝廷的事情知道的也多,或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