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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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看这个主意如何?”
路四通一板脸骂道:“你们几个胀饱了酒没处消食了?跑到这里来瞎操心,这些事自有头儿来决定,你们瞎议论个什么劲?老实地待在一边去,不然,当心你们几个的脑袋。”
那几人听了一缩脖子,不敢再议,却听一人轻声道:“路爷,头究竟长的是什么个模样?咱们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一面呢!”
路四通斜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你们做事让头不满意了,他会召见你们的,不过那时候,你们只怕离死期不远了。”
那人听了,浑身一颤,忙向几人摆摆手,悄悄退去,路四通含笑扫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这才一闪身,隐入松林之中。
月光下,早已隐在林丛之间的那个幽灵般的身影又悄悄闪出,透出他一张黑黝黝的脸来,脸上两道惨白的吊梢眉异常醒目怕人,脸颊之上更有许多弯弯曲曲的白道,他悄悄蹑在路四通身后不远处。
路四通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他展开轻功,飞快地穿过松林,向一座土岗攀去,那跟踪着的黑影见土岗毫无遮掩,立时顿住身形,隐在林中监视。待路四通快上至土岗顶端了,那黑影才一闪动,wωw奇Qìsuu書còm网从土岗的侧面悄悄掩上,快至顶端时,一抬头,忽见路四通与一黑衣人正坐在岗顶背对着他悄声说话,他忙将头一缩凝神倾听,只听路四通道:“小的们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周家的事要早些解决。”
那人冷笑一声道:“头已经知道了,你的手下这几天越来越不规矩了,这样的人能做得什么事?”
路四通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办法呢?都是跟了我好些年的兄弟了,我不能亏待了他们,而且有几个还救过我的性命呢。”
那黑衣人道:“这件事情不用再提,头自有处置,今天下午沈老有传书来,让我们小心应付,今日这姓明的和那个小妞儿我看就很不简单,头说那姓明的小子来历不明,也许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路四能忽道;“那姓明的提到他一个什么六哥,不知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头儿对这事有没安排?那人既是识毒高手,想必武功也极扎手,真要是放了那人过来,事情传扬出去,只怕要麻烦些了。”
黑衣人冷笑道:“这一路西来,早已布满了我们的暗哨,溧水镇上也张好了罗网,任他什么武林人物也难逃我们的掌握。只是如何弄到‘金山玉牌’倒是第一等的要务,当然,如果先毁了周昭的尸首,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路四通忙道:“但是现在周家戒备森严,地宫的机关我们又不能破解,那‘金山玉牌’就是放在地宫之中,我们也拿不到,更何况姓明的请来那女的我瞧也不简单,已经派了三起人去试过了,都是有去无回,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黑衣人打了个哈哈道;“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再过两日,吊丧的人耐不住都走了,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到时我们绑架周小小,还怕他娘会抱着什么‘金山玉牌’不放吗?”说着站起身来道;“走,我们下去,夜也深了,早些儿回去,看看那一群武林的乌合之众怎么样了,我想他们平日虽然满口江湖义气,真要是遇上一些琐碎事,也会骂娘的,这几天等下来,他们之中一定有不少人肚里暗骂,你不妨探探他们的口风,诱诱他们的话。”说着两人缓步走下山去。
伏在半坡山石间的那个黑影怕打草惊蛇,动都未动一下。
两人来到土岗之下,那黑衣人一闪身早已进了树林,忽听得树林里传来几声闷哼,路四通听见,知道刚才那几个多嘴的手下已然没命,轻轻叹了口气,向湖边走去。
那隐在半坡的幽灵般的黑影悄悄下了土岗潜入树林,借着月光,瞧见一丛灌木中堆了几具尸体,他侧耳向四周倾听,未见有何动静,便悄悄伏下身去,拖出一具尸体来验伤,竟然是左胸中了一记‘阴风柳’掌力,这人“嘿嘿”地冷笑两声,然后站起身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正站着三个人,他没有回身,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们一直在等我现身?”
他说话时嘴里好象堵了块棉花,话音不清。隐在暗处的三人听了心下均各奇怪,一人缓步由灌木丛后转出,冷冷地道;“尊驾好快的身手,我们兄弟三人伏在此处,原是为了看看有无旁人特别留意那四个死鬼的,没想到守株待兔却守到了你,尊驾又是哪路的神仙,闻到咱们丁山镇这里的腥气?”
那黑面人背对他们轻松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等恶事做绝,只怕是要报应临头了。”
另两个也均现身站在同伴身边,却见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黑面白眉,颊上弯弯曲曲数道白纹好不怕人。那三人见到这一副脸时,心头同时一颤,他们受到惊吓不是因为看到那张脸的可怕,而是同时想起江湖上近两年的一个可怕的传说:“判官殿上判官忧,斑斑血泪谁人流。”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判官殿上的黑---黑面判----判官?”短短一句话却打结三次这才说完,可见他内心的恐惧。
“判官殿”这个名字是一夜之间响彻江湖的。那是四年前,北方第二大帮、仅次于丐帮的黄河帮,因做恶太多,黄河两岸百姓多受其苦,江湖人物纷纷走避,这才激怒了一些人,他们化装而出,均戴了判官面具各有不同,但武功却是绝高,那一役只有判官殿中三判官‘不能偷袭莫遇上’的莫漠与四判官‘无子算盘’廖云然现了身,莫漠有一个脾气,就是害怕别人向他挑战,如果别人功夫比他稍差而又激得他应下挑战,那么失败的十有八九是他,可是莫漠的功力太强,岂今尚无人言说曾经胜过他一招半式。世上不应该有人向莫漠偷袭,因为所有向他偷袭的人最多只接下他两招半便剑贯心口,莫漠也不能向人挑战,因为他敢于挑战的时候就是他豪气勃发,所向披靡的时候。所以那些接受他的挑战的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黄河帮二十七名高手是由武林一些著名门派请来的,但是他们仍然抵敌不住莫漠的攻击,自此黄河帮消声匿迹,从江湖上除名,判官殿以及莫漠的名头便响彻武林。之后的两年多,判官殿不断在江湖上展露身手,但除了莫漠与廖云然曾以真面目示人外,其余人等均不被知晓,并且判官殿上究竟囊括了多少高手武林中也说法不一。在十三门派连环案一役中,因为廖云然的超人智慧与卓绝武功将十三个门派中的败类一一查出,成为武林中一度轰动的话题,‘无子算盘’的名头也隐然与‘不能偷袭’并驾齐驱。
反正,判官殿是一个代名词,它每一次出现,便有一批江湖好手在江湖上除名,而且尽是做恶多端之人,于是江湖上就又多出一件震惊群雄的事件。
那三人一见面前之人原来竟是判官殿中的黑面判官,唬得自己的脸也黑了,三人六条腿也开始打颤。黑面判官却平静地笑着道:“我今天也不来为难你们,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尽快脱开这桩罪恶,你们的头已经欠了周家的血债,而且,也惹上了我们判官殿,你们让他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快享用,再过两天,我们要用他的血来还债。”说着,身子一顿,已然隐入黑暗之中,那三人愣愣地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第二日又等了一天,已有许多江湖人物口出怨言,李麻子知道这些人难以驾驭,便出钱雇了五艘大游艇,在黄昏时分出湖游玩,众人当湖赏月,又有李麻子使人备办好了的酒菜,个个都喜笑颜开,哈哈大乐。
金明与于枫也在被邀之列,但他们均说要在周府中等人,将晚游推托掉了。金明站在湖畔遥见五只大艇灯火闪烁,弦歌隐隐、笑语不断,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便是江湖义气,周大哥要是早些退出江湖,也不会结交这样的朋友了。”
于枫道:“他们只要能安下心来就好了,这些人原本如此。”
金明冷冷一笑道;“走,我们回去吧,今天晚上还不知要出什么事情呢。于姑娘,今天还要辛苦你一夜了,下半夜的时候我来换你。”
于枫温柔地笑道:“我觉得每晚这样挺有意思的,只是有时我怕一个人应付不了,乌衣社中高手很多。”
金明忙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可能只是苍龙堂的单独行动,还不是他乌衣社倾巢而出,所以,前几次来人的功力有限,如果来的高手太多,你们实在应付不了,就和菲菲姐母子退开,不要硬拚,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事情。老顾、老吴已经到了,这会儿也该布置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回周府去的时候,太阳开始西落。
溧水镇上灯的时候,自西而来一匹快马,停在平安客栈之外,马上一位年轻的军爷翩然下马,住进店内,那马已然累得大汗淋漓。
“黑瓜”白如喜的绰号源于他的黑而光亮的脸面,他头皮青青,头发从未长出,状如黑色瓜儿,这才得名,他加盟乌衣社时,江湖中人异常惊讶,因为不仅白如喜的功力在武林中可以排入第一流之境,而且他从未有过什么劣迹。这时突然加盟乌衣社,任副帮主,怎不令人惊讶?白如喜五十上下年纪,精明干练,自他加入乌衣社,乌衣社渐入佳境,势力不仅渐渐扩张,也在各地建立了分舵,广揽人才,如乌衣社五堂之中,金狮堂堂主邱无极、白鹰堂堂主白门楼,一个是他的老友,一个是他的侄儿,均被他招入。乌衣社一时间力量增长了许多。经他近两年的经营,乌衣社已隐然超过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只是因北方尚有一个铁血除奸盟,乌衣社的势力才未能渗透进北方地带。
白如喜赶到溧水镇时,天色已然大黑,天上正是满月高悬,银星寥寥。他走入平安客栈前堂之时,一眼就看见那年轻军爷端坐在一张木桌之旁饮酒吃菜,好不悠闲。早已守在外边的四个手下忙将白如喜接进来,他们已然在前堂上订了一席,正要请他就座,白如喜摆摆手,走到那年轻军爷桌边,微微屈身道;“请问这位军爷,老朽能否也坐在这一桌?”
那年轻军爷嘴中“吧吧”地嚼了几下笑道:“老先生何必如此客气,桌子这么大,将军我一个人又怎用得了?老先生尽管自便。”
白如喜心下深自戒惧,缓缓坐在这年轻人的对面。他早听手下禀报,这一日一夜间,过往溧水的人虽不断,但大多是当地的乡农商客。而由溧水向东迳奔丁山镇一线的,只有一对回娘家的小夫妻,一群回乡省亲的官眷,两个结伴赶路的老者和一群贩瓜客,共四起,均无可疑。只有这个年轻军爷是刚自合肥一路赶来,而且瞧年纪与那明七的“六哥”相差无几。白如喜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年轻人应该就是了,不过他如此托大镇定,手上一定来得。
店伙端上酒菜来的时候,白如喜向年轻军爷一拱手道;“在下白如喜,江湖人送绰号‘黑瓜’,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白衣公子笑道;“将军我大名叫做个赵天,赵钱孙李的赵,天天想你的天。”
白如喜一愣道;“将军在开老朽的玩笑了。”
赵天笑道:“我也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老先生的绰号不太雅啊,黑瓜?那不是说老先生的头象一只瓜吗?”说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白如喜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一隐,阴笑道:“象只瓜有什么不好?”
赵天咪了口酒,挥挥手道:“口采大大地不好了,老先生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