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传-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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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名远等人回到了知仁斋。
孔偕看着苏名远和牧春风,忍不住老泪纵横,自责道:“都是老朽害了你们,不该让你们夜晚去黎府,不然,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蒲遵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们还会治鸟的病?这也太神奇了吧?”
孔偕也心存疑惑,“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苏名远笑道:“夫子果然高瞻远瞩,晚辈的些许手段,哪能瞒住夫子的慧眼?那只鹩哥,是我到了燕国之后,便买来交给黎大人,让黎大人献给夫人的。因为师父下山前告诉我说申夫人喜欢养鸟,并且让我给鸟喂了药,所以这鸟才越来越没有精神,等到我用纵横笛吹奏的时候,便引起它的共鸣,况且药已经好几天了,效力也快过了。病由心生,心情好了,病自然好的就快了。人是这样,鸟也是这样。”
牧春风这时感慨颇深地说道:“个鸟货!今天还真是个鸟货把我给救了,看来天天念叨这个,还真的有用啊!”
周围的人听到,哄堂大笑了。
却说郁有声回到家后,大发脾气,立即将伍茂乘喊了过来。
“你做得好事!”郁有声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做事也太不像话了,光明正大的锁人,还枷人?这下可好,人家不但一点儿罪没有,全把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了。”
伍茂乘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见郁有声不说了,才试探着问道:“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郁有声怒目相视道:“擂台上见高低——全凭真本事吧。你自己看着办,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就行。”
伍茂乘嗫嚅道:“那……芝画……呢?”
“什么芝麻?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能说点儿正常的话吗?”郁有声简直快气疯了。
伍茂乘从来没有见过郁有声发这么大的火,他小心翼翼道:“是——芝画!”这次,他口齿清晰地说了出来。
郁有声听后,想了想,静静问道:“你说得可是那个美艳绝伦的歌妓芝画?”
伍茂乘连忙点了点头,“她每天都翘首以盼,盼着大人呢!”
郁有声想了想,挥挥手,“什么芝麻绿豆的,以后这样的小事儿,就别给本官说了,本官现在忙得很,没有功夫和你在这儿说绕口令,你赶紧回去吧。如果再被别人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本官这条命也就别要了。”
伍茂乘无奈,正是癞蛤蟆爬香炉——触了一鼻子灰。他哪里知道,郁有声目前最烦的就是打仗,燕釐公年老昏聩,国库空虚,军队战斗力低下,如果齐国来犯,肯定要吃败仗,打了败仗肯定要受罚,而且燕釐公为了享受,以练兵名义增加赋税,燕国近来多败,民怨久积,若再打了败仗,还不知道老百姓有啥过激的行为呢!想到这儿,郁有声简直想亲手将伍茂乘撕了,不是他招惹的苏名远,哪里来的这样的麻烦?
伍茂乘垂头丧气地刚进家门,仆从便说:“大人,黎衷在客厅等候,说找大人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不听这话心情还好些,听了之后,随即怒从心头起,伍茂乘破口大骂:“娘的,不是他捅得这个马蜂窝,老子何来如此多的霉气?他娘的居然还有脸来见我,告诉他,不见!让他屎壳螂搬家——滚蛋!”
仆从厚着脸,小声道:“他说有重要的事……”
“啪!”伍茂乘登时给了仆从一记响亮的耳光,“狗奴才,听不懂本老爷的话,你嫌命太长了吗?”
仆从也不敢捂脸,立即跪倒在地,叩头求饶。
伍茂乘转而一想,压了压心头怒气,问道:“你拿了他多少钱,这样不要命的替他说话,不给你钱,是不是就不让进这门了?”
仆从头磕得咚咚直响,“老爷饶命啊!打死小人也不敢拦老爷的客人啊!那黎衷确实给了小人钱,小人这就还给他……”
“不必了,带我去见他吧。”伍茂乘换做奸笑,“我倒要看看,他又要唱哪出戏。”
到了客厅,黎衷正急速地来回踱着步,见了伍茂乘,连忙叩头施礼。伍茂乘将他领进了里屋。
黎衷先说道:“大人,小人探听到消息,君上已经派了黎邕来调查苏名远大闹问春阁的案子,您可得早做打算啊!”
伍茂乘心里一惊,心中恼火道:“我刚驳了黎邕老贼的面子,依着他睚眦必报的脾气,再加上郁有声现在自身难保,问春阁恐怕真要出事了。”想到这儿,他眼皮轻轻一抬,故作镇定,“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可信不?”
黎衷道:“千真万确,是小人从黎邕书房经过时,听见他和孔偕聊天时说到的,听说旨意很快就下来了。”
“哼!”伍茂乘阴阳怪气地说道:“苏名远和牧春风,也是你设计抓来给我的,不是因为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麻烦事儿?云梦山的人如今不好惹了,我们还是知趣点儿吧,牧勤行的忙,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我们早已仁至义尽了。”
“大人说的是。”黎衷点了点头,心中骂道:“呸!忘恩负义,不是牧勤行从中山国弄来这些年轻貌美的女人,你他娘能赚这么多钱吗?”
伍茂乘想了想,解下身上的玉佩,一边递给黎衷,一边低声道:“不好!你赶紧去问春阁芝画那把账册销毁,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此事办好了,绝对亏待不了你。”
黎衷领命而去,到了问春阁,依然一派香风艳舞的景象,戌瑢见了黎衷,抱怨道:“听说郁大人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放了,怎么回事?”
黎衷将戌瑢拉到一个安静的屋子,附耳道:“可能要出大事了,你赶紧把问春阁的小账册销毁,我去芝画那销毁她手上的那本,这事要偷偷进行,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这事儿谁也不要告诉。”
“梆梆梆”,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姑妈,衙门派人来了。”
戌瑢骂道:“叫魂了叫?没见过衙门的人吗?”
“是朝廷派人来了,黎邕大人让小的来叫您。”
“啊?”黎衷大吃一惊,慌忙道:“你先去顶着,然后找时机销帐,我马上去芝画那。”说完,他推开窗户,看看下面没有人,便跳了下去,然后来到芝画的窗户下,瞅瞅四周没人,便学了几声猫叫,楼上的窗户打开了,他左蹬右踩地上去了,进到芝画的房间。
黎衷朝窗户外扫视了一下,随即轻轻关上了窗户,然后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偷偷朝外面看了看。
芝画柔声细语地问道:“黎兄此次前来,不知有何大事要说?”
黎衷来到芝画跟前,悄声道:“问春阁要出事了,你赶紧把账册拿出来让我销毁,不然落在朝廷手里,就坏了大事了。”
芝画一动不动,只是微微笑着,如画像里固定的笑容般安详。
(本章完)
第208章 问春阁案()
黎衷的注意力一直在外面,他猛然扭头,见芝画居然纹丝未动,忙催促道:“你赶紧把账册拿出来,否则就大祸临头了。”
芝画依然微笑着,并不说话。
黎衷愣了一下,猛然一拍额头,“哎呀!看我这记性。”说着,便从袖子里取出伍茂乘的玉佩,“给,你看看,的确是伍大人让我来取的,赶快!不能再耽误了。”
芝画接过来玉佩,仔细看了看,然后将玉佩放到自己袖子里了。她轻盈地走到金丝楠木案几旁,将上面的茶具端走了,案几面上画着一幅春梅图,她从头上取下一根扁平的发簪,用力一撬,将一个花骨朵撬掉了,露出一个小洞,她又取出一根发簪,插到洞里,来回扭转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来,“你将案几抬起来吧。”
黎衷看得都有些惊呆了,他走上前,双手抓紧案几,往上一抬,案几的一条腿居然掉了,他将案几翻了过来,掉出来的案几腿处有个窟窿。芝画上前,又拔出一支发簪,插到了窟窿旁边,用力一扭,然后将案几竖了起来,里面露出了布帛,芝画将布帛拽了出来,递给黎衷,“这就是账册,你拿去吧。”
黎衷接过了账册,不可思议地看着芝画,禁不住叹道:“真是‘一人藏,百人难找’啊!这个机关是谁设计的,这么严密,肯定谁也打不开。”
芝画微微笑道:“自然是大人设计的,不过,账册从来都是取一次换一个地方,以防不测。”
黎衷拿着布帛闻了闻,奇怪道:“这账册怎么香味这么特别,很像春风……”
这时,云千画从芝画的床底下钻了出来。
黎衷握紧了布帛,晃着头,想尽量保持清醒,“你是谁?”芝画已经瘫坐了下来。
云千画蒙着脸,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黎衷。黎衷左右看看,什么称手的东西都没有,“来……”刚说出一个字,就感觉天旋地转地越来越快,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身子也没有了重心,一下子倒在地上,晕倒了。
云千画弯下腰,从黎衷手里取出了布帛,然后说道:“很像春风温柔香是不是?”他走到芝画身边,扭过芝画的脸,“呸!果然是个狐狸精,真把十哥害惨了。”说完,他站了起来,正要走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急忙将芝画抱到了床上,脱去了她的衣服,然后将黎衷脱得精光,将他抱到了床上。
“哼!”云千画报仇似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即打开窗户,看看没人,便跳下跑了。
来问春阁查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奉了燕釐公旨意的黎邕。黎邕盘问了戌瑢一些话,便朝阁中走来,并点名要见芝画。
戌瑢一听,立即吓出一身冷汗,她暗自朝旁边的人使使眼色,温尽福看到后,偷偷上了楼,打开门,发现静悄悄的,再往里走,发现案几倒在地上,还有一堆衣服,可是仔细听听,却没有声响,他不安地往前走了走,掀开了帘子,登时看到黎衷和芝画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天呐!”他吓得禁不住叫了起来,惊慌道:“这可怎么办?”
“黎管家!”温尽福轻轻喊着,可黎衷却丝毫没有动静,于是,温尽福大着胆子上前试了试黎衷的鼻息,发现呼吸还有。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温尽福赶紧跑到门口,发现官兵已经上来了,他忙跑到后窗口,往下一看,也都是官兵。
“他大爷的!该死的老鸨。”温尽福急的团团转,忽然,他发现一个好的所在——床底下,于是赶紧钻了下去。
这时,戌瑢领着黎邕进来了。戌瑢一看屋里的情况,顿时傻眼了。官兵这时掀开了帘子,黎邕看到床上的黎衷和芝画,忙将脸扭在一边,“把他二人叫起来,穿好衣服,本官有话要问他们。”说完,黎邕出去了,官差查看着屋里其他的情况。
戌瑢这时吓得可不轻,她将衣服扔到二人身上,先是使劲儿拧了一下黎衷,“哎呦!”黎衷疼得立即坐了起来,瞪眼看着戌瑢,正要抱怨,一看床上的芝画,再看屋里的官差,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赶紧下了床,急忙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戌瑢将芝画叫醒了,她见黎衷在慌乱的穿着衣服,又见自己光着身子,又见满屋子的官差,低头问道:“姑妈,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戌瑢只是说道:“你赶紧穿好衣服吧,黎大人要找你问话,可不能乱说啊!”
芝画红着脸穿好了衣服,来到黎邕的屋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