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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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封瞟了他一眼,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讨喜呢,挖?老子又没被埋。
“怎么样?都能走吧?”对面说道。
杨越点点头,除了郑书丛真空之外,大家都还好好的。四人跟着无线连的人出了涵洞,天空中的大雪仍然没有丝毫减弱的架势,横着被狂风吹。几人上了公路,抬眼一望,果然看到不远的地方,一辆卡车停在凹地里。
“你们的挎包,我们已经收起来了。”那排长在大风中高声地吼。杨越心说还挎包呢,就是路上丢了一塌钱,他都不带弯腰的,赶紧走,上了车保命要紧。
几人爬上卡车的后箱板,里面还坐了四个人。张朝封一看,咦,还特么都是熟人,其中有两个士官,正是和他们排长一起在服务社跟杨越这帮人打过群架的。
张朝封脱掉了湿衣服,裹着皮大衣坐在那筛糠,“哟——再差一个,就就都到到齐了。”
几个无线连的弟兄脸色不太好,早知道是这两个货,打死都不救了。
杨越找到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个黄桃罐头来,递给了那排长,“大恩不言谢,吃个黄桃罐头,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就别再提了。”
“早就忘了。”那排长倒是爽快,把自己的皮大衣脱下来给张朝封,“不打不相识嘛,大家都是一个坑里的弟兄,说那些干嘛。”
“嗯嗯”张朝封看了看车篷顶,老脸微微一红,“下山之后,我请你们吃个饭,就当赔罪道谢。”
“好说!我一定带人吃穷你!”排长拍了拍张朝封的肩膀,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这一耽误,无线连的卡车也错过了最好的避难时机。他们被困在了冰天雪地里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风停了,雪也小了。卡车才抖掉了车身上的积雪,轰鸣着从路基下开上公路。
车里的温度还算能忍受,大家盖着皮大衣因为一路颠簸劳累,很快就都睡着了。
直到车底盘下“嘎啦”一声响,汽车猛然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抖动把杨越震醒,他掀开蒙在身上的羊皮大衣,心说到了吗?
几人打开车帘,却见一片冰天雪地,根本看不到营区的影子。
第167章 迷路()
杨越爬下车来,司机也刚好要往车底盘钻。
“怎么了?”排长问。
司机耸了耸肩膀,“好像传动轴的十字结断了。”
几人闻言,相对无语。
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杨越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左边是山,右边是山,前面是山,后面还是山。
这特么是哪啊!?
张朝封在车上露着个脑袋,在那喊:“杨越,离营区还有多远啊!?”
杨越摇摇头,“鬼知道,我现在连这里是哪都不清楚。”
那排长转到车子后面,脸色很不好,“我跟你们讲,我们好像迷路了!”
“迷路!?”车上的几个面面相觑,整个施工地段就一条公路,在高原上开车就一条,顺着电线杆子走,准没错,就这都能迷路?
杨越点点头:“老班长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迷路了,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怎么搞?
车从公路上开下来,也不知道开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山上地形复杂,谁也不知道这是开进了哪条山谷死胡同里。
关键是现在车坏了,还不能原路返回。但是如果现在不顺着来路找的话,一会儿雪就会掩盖痕迹,到那时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杨越想了想,道:“要不,我回头去找路吧。”
排长摇头说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天马上就要黑了,雪还没有停,你靠什么辨别方向?玩意你找不到公路,又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
杨越想了想,道:“那也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找路。你们救了我们,探路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张朝封一听杨越这话,啥意思?要一个人跑?问过我没有!?
“杨越,你等一下,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身上衣服都还是湿的,你跟我去个鸡毛信。留下!”杨越斩钉截铁地拒绝,然后对排长道,“老班长,车子没有备用的零件,只能用来当避风港。我走之后,你们可以把汽油抽出来,烧火取暖。”
“我知道的。”排长点点头,“我们这里你放心,你们的弟兄我也会照顾好,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要不,我找两个弟兄陪你一起去吧。”
杨越摆手道:“没有用的,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情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你一个人个屁!”张朝封在车上骂:“没有我,你连一座山都翻不过去!你等着,我换条裤子跟你一起走。”
张朝封说完就钻回了车里,他们就四个人,郑书丛是已经裸奔了,只剩下钟煜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的。
“钟煜,为党国献身的时刻到了”
钟煜张着嘴,“班长,我的裤子你能穿吗?”
“少废话!军裤还有型号的不成?”张朝封上手就开始扒钟煜的裤子,钟煜扭扭捏捏地被张朝封在脑袋上一个爆栗,“听话!”
眨眼间,钟煜就被扒成了赤条条。张朝封穿着钟煜的绒裤,总觉得紧得慌。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套上工作裤就往车外跳。
排长把皮大衣披在了张朝封的身上,然后又叫自己弟兄递了两把铁锹下来。
“路上碰到狼,这东西可以自卫。”
“多谢!”杨越点点头,接过铁锹后和张朝封对视了一眼,“你怎么就跟牛皮糖似的!?”
张朝封哈哈大笑,伸出个带着手套的拳头,杨越微笑着,握拳砸了过去。
两人没有再耽误下去,戴着防风镜,扛着铁锹,寻着车撤印记往回走。地上的雪越来越厚,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完全无迹可寻。
杨越站在雪地上犯了愁,前面有两个山口,哪一个都有可能回到公路上去,可哪一个都有可能不是。
张朝封掏出个硬币,“来来来,听天由命吧。”
杨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正面向左,反面向右!”
“好!”张朝封把硬币抛了起来,两人凝神聚气等待着上天的安排。可那枚硬币在天上“叮铃铃”地转着圈,落地的时候,却是竖着插进了雪里。
“卧槽!”张朝封一口老血喷了三尺多高。
杨越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滴冷汗,“看来,老天爷也不知道我们要往哪里走了,张朝封,左边先,你说好不好?”
“听你的!”张朝封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硬币,扛着锹跟着杨越望着左边的山口而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上去那山口挺近的,可是走到那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凌冽的寒风在山口处激荡,刮在岩石上,呜呜怪叫。杨越硬着头皮往里闯,感受着眼前的寒风在脸上像钝了的刀子一下一下拉锯着,除了鼻子护住了之外,嘴角周围的皮肤完全被冻僵了。
太阳一下山,温差立刻就拉大,中午最热的时候估计有三十度左右,暴风雪来临之时,气温陡降到零下,现在,至少零下十几度。如果天再黑的话,少说零下三十度都是有可能的。
在这样一个气温环境里,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杨越在山谷里越走越觉得这不是办法,万一他们走错了路,想再回头基本是没可能了。
他抬头看了看山坡,得往上爬。
张朝封心说你丫疯了吧,在山谷里都冻成了狗,往上爬还不得成冰雕啊!?
杨越在寒风中道:“趁着还有一点光线,我们爬高一点,看能不能找到有电线杆的地方。”
“你最好别害咱两个。”只要杨越在,张朝封就没什么主意。在他眼里,山上山下都特么一样,入眼之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原,电线杆子?能看见就有鬼了。
杨越却不想放弃希望,如果他们爬上山还没有看见电线杆的话,就必须想办法安顿下来。或者走回卡车坏掉的地方,等天亮再说。
几乎与此同时,营区里也是忙成了一锅粥。
暴风雪袭来,牛再栓还远在六十公里外的施工线终点。两百人的施工队几乎全线撒出去了,林曾雪手上一个人都没有,光杆司令一个。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牛再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避难避到了一百多公里以外,都跑到兵站里去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很多弟兄。
第168章 雪壳子()
仇几满亲自开车去接距离营区最近的,但始终还是没接到杨越他们,眼看暴风雪太大,车子再往前很危险,仇几满就只能开着车回头。到了营区,他马上接通了兵站,两边一对人数,发现少了整整十个弟兄。
防化连四个,无线连六个。
牛再栓一听杨越丢了,在电话里当场对仇几满爆粗口,你这个坐镇老窝的,怎么还能把人给弄丢了!?
仇几满也慌了神,但是风大雪大的,车子根本开不出营区,万般无奈之下,林曾雪只好向边防连求援,他们有挖掘机,体重大吹不翻。边防连一听这情况,马上调派人手车辆,轰隆隆地就开出去了。
只是挖掘机这种笨重机械车,速度比蜗牛快不到哪里去,还没开十公里,天就已经擦黑了。仇几满一看风小了很多,就请示林曾雪,要派车出去找。林曾雪考虑了一会,觉得人命关天,尤其还是杨越,当机立断,自己亲自带队去找。
杨越是没想到,他们这一丢,闹出了多大动静,要不是气候条件不允许,军区差点就出动了直升机。
张朝封站在山坡上,趁着微弱的光线四处张望,由近而远,由远而近,偏偏什么都看不到。雪是不下了,风也小了很多,但白茫茫地一片,又是晚上,肉眼根本看不清太远的东西。
杨越也有点苦恼,虽然雪色明亮,但可视范围之内,他好像没有看到有公路的迹象。
不是这一边。
他心里有些后悔,应该走右边那条山谷的。
“张朝封,我们翻过去吧,你说好不好?”杨越说。张朝封耸耸肩,“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懂,现在这情况,你就是要爬珠穆朗玛峰,我也只能跟着了。”
“调皮!”杨越笑了笑,在张朝封面前,他不能先露出绝望的神色。他必须担负起一个班长应尽的责任,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山顶上爬,要了老命的是这山还挺高。等爬上山的时候,杨越觉得肺都要爆了。许久没有出现的高原反应,也在悄然降临。
杨越使劲地晃了晃脑袋,驱赶着不断袭来的眩晕感觉,肩膀上的铁锹仿佛重逾千斤,张朝封好几次都想狠狠地一撇手,把那累赘扔进万丈深渊里去。但一想可能会碰上狼,他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几次三番往脑海里冒的念头。
与其被狼吃掉,还不如累死。
“张朝封!”杨越忽然喘着粗气大声道:“你快看,那边是不是有车?”
张朝封一听,哪呢?
杨越提手一指,远处一点光亮跳动着,在缓缓地移动。
“是车!”张朝封激动了,“那就是车,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杨越却高兴不起来,看那车的移动轨迹,是从左向右,始终都隔着他们有五、六公里远,这个距离上,两人还要翻下山,再翻一座山,否则想要走过去,至少还得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