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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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山在信里说,防化连等着他和张朝封回去,要好好地喝一杯。
牛再栓说,敬胡坤。
杨越咬着笔头,想了想,不!不仅仅要敬胡坤,还要敬那一场沙尘暴。如果没有那场沙尘暴,防化兵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防化兵。
人民盼望着和平,军队何尝不是。
只是为了维系这片和平,却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杨越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等我回来,让我们一起干了那碗沙尘暴!”
列车徐徐地从潼关站开出,因为春运的关系,原本拥挤的车厢变得越来越拥挤了。杨越披着军大衣,看见斜对面的靠椅边,有一个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可能她觉得,杨越的脸上写了太多的感触,显得沉重,那双水灵灵的小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关切。
杨越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微笑,他记得走的时候,张朝封给了他一包火腿肠,这会儿想找,却有些麻烦了。
他站起来,到行李架上翻着自己的包。
“诶,这个当兵的,你没事翻什么包啊?”旁边的人立刻表达了不满,杨越招了招手,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找点东西。”
“有什么好找的?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那人不依不饶,嫌弃地道。杨越叹了口气,没说话,他从最底层把自己的包抽出来一截,伸着手在里面翻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包火腿肠。
杨越松了一口气,在白眼中重新座回到了座位上,他拿着火腿肠晃了晃,“小姑娘,叔叔给你吃火腿肠好不好?”
那小女孩咯咯一笑,挣开扶着她的手就往杨越这里来。小女孩边上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阻止却又碍于人太多,不敢高声说话。
这一对母女穿得普通,条件不好。杨越干脆站了起来,“大姐,你们先坐一会,我站站。”
他扶着那小姑娘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然后拆开火腿肠,递给了她:“慢点吃,都是你的。”
“解放军叔叔不吃呀?”稚嫩的童音清脆的响起,杨越笑了笑,“不吃,给你吃。”
旁边的人呵呵笑道:“解放军叔叔不吃火腿肠的,他们吃枪子儿!”
杨越扭过头,几个意思?挑衅吗?那人见杨越怒目而视,登时软了下去,但嘴上还在嘟囔:“玩笑都开不起吗?真是没意思!”
杨越当场气得脑袋冒烟,要不是车上人多施展不开,老子就让你长长眼!
有眼无珠的傻13青年!
那女人见场上火药氛围浓烈,想息事宁人,杨越没打算再计较下去,他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在过道里看外面的景色。时不时得还和那小姑娘做个鬼脸,逗个乐。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军礼,一本正经地朝他抬着手,杨越还了个礼,惹得那小姑娘咯咯大笑。
然后他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杨越回头一看,确实挤了一身汗的苏沐晨。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苏沐晨喘着气,道:“本姑娘查岗,你不欢迎?”
杨越捂着头,“不是,我就觉得这世界太小,人太少。简直天涯共婵娟,何处不相逢!”
苏沐晨低头掩嘴,微微笑道:“读书都读回去了!我跟你说,不是我要追着你,是我刚好也要回山西。正好听张朝封说你买的是这趟车的票,我就来找你咯!”
“你就扯吧!”杨越护着她的身体,避开了路过的人,说道:“你知道我祖传职业吗?铁路工人!山西在哪条线?这趟车跑哪条线?姑娘,怕不是你上错车了吧!?”
苏沐晨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到郑州转车!”
“哦!”杨越点点头,然后摊了摊手,“你来得不巧,我的座位刚刚让给别人了!”
“谁要跟你挤了!”苏沐晨拉着杨越的手,“跟我去卧铺吧,那里宽敞些!”
“行不行啊?我一个没卧铺票的旅客,进卧铺不得被轰出来啊?”
“走吧!”苏沐晨拖着杨越挤着人群往后走,那对母女远远地还朝他挥手。杨越走了两步,忽然道:“我包!我包还在呢!”
“你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丢那没人动的!”
“有雪莲花呢,我给我妈买的!”
“我那有一车,回头寄你家去!再说了,你眼神好使吗?怕不是买的不是雪莲,是石莲吧!”
“”杨越在苏沐晨面前,完全没了脾气,只好跟着他往卧铺车厢走。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进餐车,列车长拦都没拦,就让他们去了卧铺。
苏沐晨眨了眨眼睛,回头道:“怎么样?军人优先吧!?”
杨越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火车上的卧铺早就卖完了,苏沐晨只买到了列车员的宿营铺,还是她求爹爹告奶奶地从列车长那讨来的。两人悄悄地进了熄了灯的铺位,杨越坐在铺上一摸,就摸到了一堆水果。
“回个山西至于嘛?买那么多干啥玩意呢?”
苏沐晨道:“你以为我买给自己的?那是买给你的!这个铺我也是一直买到了终点站,j省的省会。”
杨越拿着一个苹果,愣了愣神。黑暗里苏沐晨轻轻地道:“小点声,边上列车员睡觉呢!你要感谢我的话,亲我一下吧。”
杨越抓了抓头皮,得!男子汉大丈夫的
他搂过苏沐晨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对方的脸上。苏沐晨当场脸就红了半边,她一拳打在了杨越的肩窝:“流氓啊!说亲你还真亲啊!?”
杨越呵呵笑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第223章 南方()
这是杨越第一次没有从苏沐晨手里挣脱开,他把肩膀给了苏沐晨,让她能靠在他的身上入睡。
床只有一张,但苏沐晨已经很满足了。她拉着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圈着杨越的腰咯咯轻笑。杨越一低头,看见苏沐晨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干啥呢?”
苏沐晨抬起头,“划领地呢!”
“你又不是狗。”
“你才狗呢!”
“你说对了,我确实属狗,壬戌年生的。”
“那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鸡犬不宁。”
杨越枕着头,“没关系,顶多我做一只怂狗好了!反正张朝封一直都说我怂。”
苏沐晨靠着杨越的衣服,用脸摩挲着,“明天一早,我就到郑州了。”
“那就抓紧睡吧。”
“你不挽留我一下吗?”
“我怕你中将老爹不见你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父母本分工人,受不得惊吓。”
“我跟他打声招呼不就完了吗?我还没去过江南呢!”
杨越叹了一口气,“你要真想去的话,有的是机会。但是你别再让你爸担心了,我家里亲戚多,我整个二十天都要到处跑,照顾不到你。”
“怂样!”苏沐晨爬坐起来,“心跳那么快,你怕我给你惹事吗?你放心吧,本姑娘才不会自动送上门。你老实回你家,别惹事!”
杨越连忙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明白了,大小姐!”
苏沐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裹了裹被子,钻到杨越的怀里,安静地睡去了。
杨越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沐晨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火车。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又或者是因为他睡得太熟,没有察觉。
他一直以为昨天晚上是做了一个梦,但鼻间嗅到的香味回味绵长,告诉他苏沐晨确实来过,但却真的已经走了。
杨越没有爬起来,他在铺位上转了个身,想接着再睡一个小时,可是枕头下好像有个硬物,硌着了他头上的刀口,他伸手一摸,摸出个盒子来。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诺基亚8250和一张纸条。
杨越把那崭新的古董放在了一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呆子,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是我借给你用的。回家以后,记得给我发短信。短信钱我已经交过了,每天十条不许中断记得,回陆院以后把短信钱还我!”
杨越捏着那张纸条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玩意现在卖多少钱?两千?还是三千?
好奢侈。一看到这玩意儿,杨越就想起了每天在部队听收音机到的广告词。
“点对点的短信,心与心的沟通”
杨越把手机收好,然后回到硬座车厢里拿自己的行李。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他看见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包。一见到杨越,那女人就笑了。
“大兄弟你回来了,你的包,我帮你看着呢!”
杨越心里挺感动的,他道了声谢谢,刚想拿着包回卧铺的时候,那小女孩也醒了。
她揉着自己的双眼,问道:“解放军叔叔,你去哪里了呀?”
杨越心里一动,道:“叔叔去找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你跟叔叔去好吗?”
小女孩摇摇头,“不可以,妈妈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买睡觉的卧铺。”
那女人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出门打工的,挤一挤就算了”
“不用钱的!”杨越问:“你们到哪?”
“麻城。”
“那正好,能睡一会。”杨越不由分说,提着女人的行李,带着她们就去找了车长,然后偷偷地给小女孩补了个卧铺票,让她和自己的妈妈睡到的宿营车厢去。
小姑娘开心地不行,杨越伸着食指放在嘴边:“不可以大声说话哦!”
“嗯!”小姑娘微微一笑,敬了个礼。
杨越把娘俩安顿好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旁边的旅客换了人,看上去和善了许多。几个人在那吹牛逼,杨越一边听,一边看着火车车窗外。
口内正值初春,万物萌芽,但天气依然寒冷。边上有人递过来一个白酒瓶子,“哥们,来一口?”
杨越摇了摇头,出门在外,不宜饮酒。那人哈哈大笑:“别绷着了!当兵的苦,喝点酒缓缓。我们那时候,上战场前都要闷一口的!”
杨越不禁侧目,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还有一处伤疤,不由问道:“大哥你也当过兵?”
“当过,84年在者阴山受伤复员了。”他指着自己的眉角:“我是排雷的时候受的伤,你知道我们部队吗?31师!”
“知道!”杨越连忙点头,“拥有十一个荣誉称号的英雄部队,赫赫有名,如雷贯耳!”
“那还用说!”那大哥把假肢一抬,端着酒瓶子道:“茶缸子呢?拿出来,喝一点!”
杨越哪里还能拒绝,拿了个口杯,看着那白花花的液体倒了进去。两人一边喝一边聊,说起部队那些事,尽管相隔了十几年,但很多细节都大同小异。毕竟一脉相承下来,很多传统和惯例都没有丢。
比如拿着脸盆去掏粪,然后拿着掏完粪的脸盆去包饺子。两人实际年纪差不了多少,越聊越投机,杨越酒量也好,买了两只烧鸡加了个菜,聊着聊着天就黑了。
出了河南到了湖北,长江两岸稍有绿意,一过长江,那绿色更盛,再也没有了塞外的苦寒和满目的萧瑟。
两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杨越在月台上告别了老兵,可下了火车却怎么感觉肚子那么饿了,一看表,才十一点半不到呢,他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