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旗-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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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身体后,只感到头重脚轻,眼前发花,金星飞舞。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这是体力透支和失血过多的症状,莫晓生晃晃头,他不能倒下,欧阳红雪生命垂危,他若倒下,欧阳红雪怎么办?
青龙帮客栈的门口,来了大批的日军和皇协军。一个日军军官质问着钱满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日军军官盘问的还有木帮的二当家,祁松……祁老二。
问话的日军军官,是日军驻沈阳宪兵队的安培竹下。
当安培竹下报出自己的名号后,祁老二强忍住笑,心中暗想:“狗日的小鬼子,名字都这般奇怪。安培猪下,难道他老子是猪?要不怎么会起个畜生的名字?”
“皇军,钱满途是我的亲弟弟,我和他相约今日来我这里商量帮中的一些事物,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杀出一队人马,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狂造。不仅杀害了我的亲兄弟,还要了木帮三当家的命。”钱满程苦巴巴的看着青龙帮客栈外一片狼藉,遍地尸体,他把悲愤地神采,表演的是惟妙惟肖。
“知道行凶的人是谁?哪部分的嘛?”安培竹下瞪着三角眼,闪烁着阴险狡诈。
“皇军,这种问题是不需要问的,能把钱满途和八大金刚,以及我木帮三当家的一锅端了,只有抗联才有这本领。”祁老二看着战死的雷胜天,忽然悲从中来。
“难道大日本皇军就没有这个本领吗?”安培竹下把军刀从刀鞘中拔出一半,杀气腾腾。
“安培太君,是你们杀了我兄弟和木帮三当家的?为什么?”悲悲切切的钱满程,抓住安培竹下话中的漏洞,狠咬一口。
“八嘎。”安培竹下大怒:“皇军从没有安排过刺杀钱满途和雷胜天的有关计划,你不要信口雌黄。”
“不是就不是呗,发那么大的火干嘛?是你说的皇军有能力刺杀钱满途和我们三当家的,又不是我们说的。”祁老二无理争三分,他是木帮二当家,他有能力,也有实力和安培竹下这种尉级军官争辩。
安培竹下嘴角抽搐,恼怒的瞪着祁老二。祁老二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搜,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安培竹下只能恼恨,却并不敢将祁老二怎么样。
祁老二掌控着沈阳木帮的数千之众,日军虽然有能力将木帮斩草除根,但是,日军真要彻底铲除木帮,将木帮在沈阳连根拔起。日军也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会引起整个沈阳动荡不安,危及整个东北现有的局势。
所以,日军关东军司令部对木帮的政策是,安抚利诱,尽量避免和木帮发生不必要的摩擦,尽可能维持现状。
“报告安培上尉,那里攀爬的痕迹,还有血迹。”一个日军士兵,快步跑到安培竹下的身前,大声汇报。
安培竹下跟在这名士兵的身后,大步走向莫晓生曾经使用过的狙击点。狙击点的瓦片上的鲜血尚未完全凝固,鲜红的刺眼,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时欧阳红雪受伤时留下的血迹,莫晓生撤退的比较匆忙,没有来得及清理狙击点,处理痕迹。
“报告上尉,这里有一支*。”另一个日军士兵大声喊道。
安培竹下来到莫晓生的第二个狙击点,从士兵的手中接过*,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八嘎,这是大日本皇军最先进的九九式*,怎么会出现在刺客的手中?”
安培竹下的忧心不是毫无道理。九九式*,是日军关东军刚刚配备的最新武器;7月份在按照部队的战斗序列配置完成,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安培竹下,仔细查看*的编号,根据枪的编号,他没有再盘问钱满程和祁老二,直接回到了关东军司令部。他要从关东军司令部入手,通过枪源,找到刺杀钱满途和雷胜天的凶手。
九九式狙击步枪,也不是只有日军拥有。坂田武重就曾经送给钱满途两支,作为钱满途投靠日军的奖赏。
钱满途为了表示,他回归青龙帮的诚意,将其中的一支,送给了钱满程。
莫晓生要近距离刺杀钱满途,为了取得钱满途的信任,他把他用的九九式狙击步枪亮了出来,并且扔到一边。
钱满途自然认识九九式狙击步枪,所以钱满途认为,莫晓生用的九九式狙击步枪,是钱满程送给莫晓生的,因此,钱满途在临死前的最后的一句话是:无论抗联如何帮助钱满程,钱满程都必死无疑。
钱满途认定,小鬼子一定会从莫晓生用的九九式狙击步枪上,找出刺杀他的幕后主使……钱满程。
枪械小知识
九九式*是1938年(昭和13年)开展的7。7mm步枪选型试验,选中名古屋兵工厂的岩下式7。7mm步枪,该枪是三八式的改进型。1939年(昭和十四年,神武纪元2599年)该枪按神武纪元的最后两位数字,命名为九九式。
1940年七月该枪被定为制式枪,取代了三八式。侵略中国的日军关东军,就配备有该枪。
服役年代:1939…1945
口径:7。7mm
枪管长:657mm
全枪长:1058mm
重量:3。75kg
装弹数:5发
子弹初速:730m/sec
精确射程:900m
最大射程:3500m
第二百四十九章人间蒸发(三)()
第二百四十九章人间蒸发(三)
钱满途失算啦,他临死的时候,曾经认定莫晓生用的九九式狙击步枪,是钱满程送的,并希望以此要了钱满程的命,可事情并非如此。
经过宪兵司令部,和关东军司令部的联合调查,安培竹下带回的九九式狙击步枪,并非坂田武重送给钱满途的*。这支枪是日军军火库失窃时,丢失的三支枪的其中一支。
坂田武重只能命令,收回钱满途送给钱满程的那支九九式狙击步枪,把这次事件定性为,抗联的锄奸暴动事件,最后不了了之。
钱满程和祁老二暂时是化险为夷,莫晓生和欧阳红雪仍然游走在生死边缘。
极度虚弱的莫晓生,艰难的抱着重伤的欧阳红雪。他必须继续向前走,只有走出这里,才能和齐柏峰他们会合,才有可能把他和欧阳红雪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已经剩下不到四公里,就是莫晓生和齐柏峰他们会合的地点啦。可是莫晓生感觉,这仅仅的四公里,就好像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的天边,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莫晓生的身体好像已经散了架子,完全没有了意识,只是简单的机械性的向前迈着脚步,身不由己。
他从昨天半夜到现在,近九个小时的时间内滴水未进,又经过高强度的战斗。现在又是在严重失血的情况下长途奔袭,怀里还抱着重伤的欧阳红雪。
他感觉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若不是他不想让欧阳红雪有生命之虞的强烈求生心念,他可能已经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使他不想放弃,也会暂时停下脚步,进行短时间的休息调整。
“哥,歇会吧。”欧阳红雪心疼的看着莫晓生。气喘如牛的莫晓生,汗如雨下,湿透了他全身的衣服。
左眉的伤口,在汗水的浸泡下,依旧淌着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滴落在欧阳红雪的身上。
莫晓生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头上蒸腾着雾气,只是双眼射出冷峻,坚定地目光。他喘息着,一直向前,并不回答欧阳红雪。
“哥,歇会吧,你这样会垮掉的。”欧阳红雪泪水涟涟,哀求着。
“快到了。”莫晓生甚至都没有看欧阳红雪,双眼盯着前方的道路,步伐已经踉跄。
“是他们,就是他们。”一声呼喊,伴随着几道身影,出现在莫晓生的视线里。
莫晓生停下了脚步,忽然脑海一片空白,轰然倒地。但他最后的意识,仍然把欧阳红雪抱在怀中,仰面摔倒,后背先着地,用自己的身体缓冲,减轻倒地时地面对欧阳红雪的冲击。
三头蛟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和莫晓生会和的集结地,肩上还抗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浑小子呢?我义妹呢?”三头蛟瞪着眼睛,扫视着集结点的其他人。
集结点的其他人已经全部到位,薛武和铁英正在警戒,齐柏峰坐在何利清身边,给何利清包扎腿部的伤口。
齐柏峰停止为何利清包扎伤口,站了起来,紧张地说:“我看到你第一个到达了欧阳红雪的位置,接着老莫也过去了,我这才和铁英撤了下来。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放你娘的臭屁,老子让浑小子安排去找医生,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三头蛟把背上的人扔到地上,踢了一脚:“看到没?这就是我找来的小鬼子医生,我可半句瞎话都没有讲。”
“什么?莫教官没和你在一起?”薛武跑了过来,惊讶的看着三头蛟,怒气冲天的吼道:“你个老怪物,莫教官本来身上就有伤,还带着重伤的欧阳姑娘,你不守在他们的身边,找医生干球?”
“你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老子吼。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三头蛟翻着白眼,与薛武对视,咄咄逼人。
何利清瘸着腿,低声吼道:“都他妈的少说一句,莫排长出了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你们到先开始窝里斗,像什么话?”
“怎么办?”铁英也跑来,焦急地问。
“别慌。”齐柏峰显的比较沉稳:“老莫是个人精,谁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稳住,稳住。”
何利清忧心忡忡:“老齐,按时间看,莫排长的确应该到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不我们接应他一下?”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齐柏峰冷静的说:“薛武、铁英跟我接应老莫,三头蛟前辈和你留守集结点,等候消息。”
齐柏峰的这个你,指的自然是何利清。
表面沉稳冷静的齐柏峰,心里比谁都急。但他知道,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若是慌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他记得和莫晓生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遇到困难,莫晓生都能沉着应对,走出困境,他想,他也能,也能像莫晓生一样,临危不乱,应对自如。
当夕阳西沉的时候,齐柏峰疯了,他带着薛武和铁英一直找到莫晓生的狙击点,都没有找到莫晓生的一点踪迹,莫晓生人间蒸发啦。
“莫晓生,你个王八犊子,你在哪里?老子找到你活剥了你。”齐柏峰哭了,五尺高的汉子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他不要做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了,他要发泄,发泄心中的压抑。这种发泄是对战友,对兄弟安危的担心和忧虑真实的表达。
齐柏峰的痛哭流涕,像是一道魔咒,感染了薛武和铁英。铁英哽咽着:“教官,你在哪呀?你要急死我们吗?”
薛武抹抹泪水,恼怒地指着三头蛟:“都是你这老杂碎不好,倘若你跟在我们教官身边,我们的教官怎能不见啦?”
“我去找。”三头蛟冷眼看着薛武:“狗屁大点事情也能让你们哭鼻子,真是好笑。”
他斜眼看看躺在地上的日军军医,冷冷的说:“他是我请来给我义妹疗伤的医生,看好他。他要是跑了,我一个个拧下你们的脑袋。”
话音刚落,三头蛟就像一道闪电,消失在血色的夕阳中。
等待,是一种最让人难以忍受的煎熬,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天色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