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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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兴笑了笑,示意他们两坐下,唐太保与赵德兴面对面坐着,悟五也坐在另一侧,赵德兴对外面喊了声。随即进来一名丫鬟,模样俏丽,腰肢纤细,畏手畏脚地走进来,赵德兴吩咐了几句后,丫鬟道了个万福,又畏手畏脚地出去。
悟五和尚的眼神一直在这丫鬟身上游离,差点没流哈喇子。
唐太保无奈地喝了口茶水,对于这五师兄这副模样,这几天处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倒是赵德兴颇有兴致地看着悟五,笑眯眯地问:“刚才的丫头,你给评评?”
悟五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尼陀佛”后,也笑眯眯地看着赵德兴,啧啧道:“两片臀瓣挺翘,好生养。”
赵德兴给他倒了被茶,挤了挤眉头,“还有呢?”
“阿尼陀佛,贫僧只是个出家人,施主既然问了,那贫僧就言无不尽,如实相告!”
唐太保差点一口水喷到这胖和尚的大脸盘子上,阿尼陀佛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个侮辱。
“还请高僧为老朽解惑!”赵德兴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不但没有觉得悟五有悖佛门,还真想要悟五说出刚才那名丫鬟的妙处。
悟五笑了笑,道:“裹得太严实,见不到那庐山真面目,实在有些遗憾,模样倒是可人,看上一天都不会腻歪,尤其是那小腰,若是扭得再大力些,啧啧。”
“来来来,走一个走一个!”赵德兴举起茶杯,悟五连说“出家人不可破戒。”但还是与赵德兴碰了一下,两杯茶水竟然喝出一股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唐太保看着这一为老不尊的赵德兴,又看着满嘴荤话丝毫不逊色与前者的五五师兄,摇了摇头,心道自己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多是酒菜已经摆上来,悟五和尚面前摆着几盘单独炒出来斋菜,见不到一点油水,不过他也不眼馋眼前如恶鬼般吃着酒肉的两位。虽然满嘴荤话,虽然一脸色眯眯的模样,但是那条线他始终未逾越。
酒足饭饱,又和赵德兴碰了十几个来回,唐太保觉得有些醉醺醺的,按他说的那样,他确实是来蹭饭的,没有多说一句太师府或烂陀寺的话,至于释决和尚,更是绝口不提。
赵德兴也满脸红光,笑道:“这几日在烂陀寺吃斋念佛,是不是憋得慌?”
唐太保点头如捣蒜,道:“一开始觉得自己还可以应付过去,可是时间久了,这肚子里没有半点油水,实在是憋得慌。”
“十多天没见着女人,不也憋得难受吗?”赵德兴问。
悟五笑道:“施主此言差矣,每日前来烧香礼佛的女香客络绎不绝,师弟又是生得这般好皮囊,哪里愁找不到女人!”
赵德兴连连点头,“对对对,来!咱两走一个!”和悟五来了一个酒杯碰茶杯。
“老赵啊!有空多来烂陀寺找我喝酒,师伯要是不肯,我们就去外面大醉一场!”唐太保道。
悟五发觉唐太保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轻轻地道了句阿尼陀佛。
太师府的一顿酒,吃到了夜幕降临。
期间唐太保趴在桌子上抽泣不下半个时辰,接着又直接站起来足足哀嚎了一个多时辰,一直侯在门外的丫鬟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么撕心裂肺地哭。却听不到唐太保说半点关于那个女人的话,
悟五不知道唐太保在哭什么,但是他没有问,赵德兴知道唐太保在哭什么,可是他没有说。
就这样一顿蹭饭,以唐太保醉死过去,悟五背着他一路走回烂陀寺告一段落。
赵德兴眯着眼睛,站在太师府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双手插在袖筒,如一位田舍老翁。
唐太保趴在悟五柔软宽厚的肩膀上,嘴里念念有词,“肉不好吃了,酒也不好喝了,什么都变味了……”
悟五听着唐太保一路上喃喃碎语,自言自语道:“小师弟,原来你也是个嬉笑的苦命人。”
…………
一间泛着晕黄的屋子内,光对于屋里的两位老人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泡满各种珍惜药材的大缸,大缸内,靠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闭着眼睛,长着一张还未长开就已经逐渐显出美人坯子的脸。
整间小屋都弥漫这浓厚的药味,大缸热气弥漫,伴着药物不断地渗透进女子的体内,在女子的光滑的后背,有着一个骇人的黑色掌印,掌印嵌入玉体几分,足见招式毒辣。
夜幽幽,两位眼盲的老人已经离了小屋,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留下两行泪。
第70章 绿茶()
烂陀寺,小溪边草房内,白衣黑步履,面容俊逸,有着一双不多见的迷人丹凤眸子的唐太保。一边是趴在桌子上,撑着个肥嘟嘟的大脸盘子的悟五。
只见得唐太保手执一支兔豪毛笔,在三尺长的卷轴上挥笔写下两个大字:绿茶。用的还是藏真和尚草书体,在末尾手笔处还添上一抹他独有的落笔法收尾。
悟五瞪大眼眸子,张大嘴巴,看着躺在宽大卷轴上的绿茶二字。唐太保收了笔,轻轻地扇干笔墨,还不忘在心里夸一下自己。几年未拿起毛笔,这功夫还未落下。
悟五惊讶道:“小师弟,那个二字贴是出自你手?”
唐太保愕然,想了一会,才知道什么悟五说的是哪个二字贴,他丢给了悟五一个得意的笑脸。悟五嘴巴张得更大,“五百两啊!整整五百两!”
唐太保心里疑惑,自己写的那个扯淡贴不是在落雁儿手中吗?五五师兄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真的去过凤栖梧这等风月场所?
看出了唐太保的心里,悟五摆手道:“别把你师兄我想得那么龌龌龊龊,这二字贴是头牌落雁儿增予烂陀寺的,说起来落施主可是不止一次到烂陀寺添香油钱,只不过每次都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出,除了师父和我们几个师兄弟,全寺上下没几个知道。不过每次落施主来,师父和几个师兄都支开我,不是叫我去打水就是要我打坐入定,所以一次也没有见到。”悟五越说越委屈。
唐太保愕然,他断然不知道那个颇有心机的女人也是个佛教信徒,不过细细想来也不奇怪。江东佛教兴盛,就烂陀寺而言,每年流入的香火钱足够寺里上千个和尚吃上几辈子,何况山顶还有一尊真正的金佛。不过唐太保未曾亲眼见到那金佛,毕竟这后山山路蜿蜒曲折,只能够靠两条腿走着,唐太保也没有那种一边走山路一边唱山歌的闲情雅致,一来自己现在只想好好修内力,好让那天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遍,最次也得有逃跑的能力,二来是为了应对那位明知道自己藏拙却不揭发出来的落雁儿,说起这个女人,唐太保自认为阅女无数,可始终猜不到她想要什么,这个女人,不一般。
唐太保笑着道:“可能师兄你不要那么色眯眯地看着寺庙里的女香客,师伯与几位师兄估计也不会这么刁难你,没准还让你单独与那落雁儿讲经。”
悟五摇摇头,更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小师弟啊!你太高看我了,师兄我是那种见着娘们就走不动道的人,善哉善哉。”
唐太保笑了笑,继续低头欣赏他又一副二字贴,他丝毫不介意悟五知道自己便是那个写下二字五百两的人。就算烂陀寺的几个师兄都知道了,也就最多夸上一两句。除了悟五整天有事没事往草房里跑,差点很唐太保睡在同一张床上,大师兄每日打坐入定六个时辰,二师兄每日都要扛着一个黑色的水缸,山上山下来回跑个上百遍,三师兄一直躲在漆黑的龙须塔内研读经书,四师兄是个棋痴,除了自己跟自己下棋,好像对其它事都没有兴趣,当然偶尔也会跟着其他三位师兄一起敲打一下悟五,也算是一种业余的消遣。
说起悟五,这是唐太保以为看得清却发现最看不清楚的一个师兄。其他师兄还好,大师兄的入定,二师兄的扛缸,三师兄的捧书,四师兄的围棋,几乎每个师兄都有自己的专门一件事做。只有这个五五师兄,每天除了趴在大雄宝殿上色眯眯地盯着来往烧香的女香客外,就是来草房内跟自己闲聊,更别说什么念佛诵经。听说出家人中的大成者都有自己的禅,而五五师兄作为江东最德高望重的高僧释空大师的弟子,又岂是等闲?但是在唐太保看来,五五师兄倒是跟自己的师父差不多,除了喝酒吃肉骂佛外,其余地方都差不离,当然自己的师父道行还是要高一些,至少不会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五五师兄,大师兄修的是入定禅,二师兄修的是金刚禅,三师兄是佛经,四师兄是围棋,可是我看不出你修的是什么禅?”
悟五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脸,看得唐太保心里有些发怵,说句实在话,这个笑脸略显有些恶心。只见悟五说道:“无禅。”
“无禅?”
“对”
“无禅,谁说的?”
“我自己说的。”
唐太保看着一脸得意的五五师兄,差点没有一把墨水泼在他脸上。“那无禅怎么修?”唐太保随口一问。
不料悟五却异常认真地说:“无禅便不修,不修禅便是无禅。”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光头,“其实师父也不知道要我修什么禅,就让我在寺里待着就行,没事可以看一看师兄们修禅,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什么时候能到师父那种高度,但是还是有事做,不像我,除了看看寺里的女香客,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当然了,幸好小师弟你来了,你是俗家弟子,不用担心修不修禅,若是寺里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要去跟谁说话,寺里的和尚一听我说那些女香客的这样那样的事,打是不敢打我,但总是有意避开,实在是憋得慌。”
“男人在一起,闲聊除了谈女人,谈其他的都没什么劲,要么就是喝酒,才能喝出一堆话匣子来,到时候什么话都能往外捅,可是和尚是不能喝酒的!当然我那个师父除外。”唐太保道,顺便问悟五道:“五五师兄,我师父修的又是什么禅?不会是红尘禅吧?”
悟五为难道:“其实我是有问过师父,师父没告诉我,只是摇摇头,然后我直接去问师叔。”
“那他怎么说?红尘禅,酒肉禅还是混蛋无赖禅?”唐太保兴致勃勃道,想在期待着什么。
悟五摸了摸脑门道:“当时师叔好生敲打了我一番,然后说修个狗屁禅!”
“原来还有狗屁禅这玩意!”唐太保眼睛发亮,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没准师兄你修的也是狗屁禅,要不你去问问师伯?”唐太保打趣道。
悟五伸出手,二话不说赏赐了唐太保一颗板栗,道:“小师弟,你说我去问师父后他会不会也给我这么一颗板栗?”
唐太保嘻嘻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为枯燥的生活加点料。”
悟五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这个小师弟嘴欠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指了指平摆在桌子上的绿茶二字,问道:“你想再卖个五百两?”
唐太保摇摇头,“钱是好东西,但不是越多越好,多了会遭贼人惦记的。”
“大道理一堆,那你写这字帖是为了什么?”
“备份大礼给一个漂亮女人!”
悟五瞪大眼睛,兴奋道:“带上我!”
唐太保摇摇头,道:“不行,你这见了娘们走不动道的色眯眯模样,会把人都吓跑的!